第五卷 第九十九章 徹底心寒 文 / 彩信時空
第九十九章徹底心寒
太后從康寧殿來到了東宮,皇后也聽到了消息前後都趕到了東宮裡。
崔尚儀已經從訓練回來了,她守在寢宮門外,裡面那無聲的哭泣讓人看了更加揪心,一大早到現在太子妃還沒有吃一口東西呢!
「奴婢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崔尚儀哭著跪到在地。
「怎麼樣啊?」太后問。
「沒有一點聲音,只是無聲流淚,太后,娘娘她太可憐了!」崔尚儀失聲哭了出來。
「太子呢?」皇后問,因為皇后聽說兒子在大殿上吐血,心裡如刀絞般的痛。
「殿下也是一樣,奴婢真的不忍看下去了,娘娘!」崔尚儀也為太子妃的不白之冤恨的牙根癢癢。
「起來吧!一切都會解決的,你要好好的守著太子妃,可不能讓她有什麼事發生,知道嘛?」太后對崔尚儀說。
皇后進到寢室裡一看,心揪的讓她差點背過氣去了,床上的一對人兒,憔悴的臉上還掛著淚水,就那樣相擁著睡著了,這是痛了什麼程度才會這樣不想醒著,選擇入夢啊?皇后捂著嘴哭著出了寢室,坐上輦就回中宮了,
太后知道不用進去了,一定是睡了,皇后是痛到心上了,太后吩咐崔尚儀好好的伺候著,自己也離開了東宮,要給他們一點時間緩和一下心情才行,逼急了,信兒真的會離開儲位的,這是她不可能讓發生的事情,太后滿臉悲憤的回朝陽宮去了。
西宮門外,侍衛們擋住了許明議的去路,不讓他進入其內:「大膽,竟然阻攔本國舅的去路?」
許明議氣的大聲斥責著,他在殿上吃了啞巴虧,許家的門客被殺了十幾位,連許家軍也被解散到各個軍營裡去了,還不知道皇上以後怎麼對負許家呢,他急著來和惠妃商議該怎麼辦,沒想到人家不讓他進。
「請許國舅回去吧!太后有旨,從即日起,西宮不容許自由出入,想要進西宮得有太后的懿旨,許國舅要進拿來懿旨!」侍衛冷聲的說。
「什麼?」許明議驚惶的看著西宮四周都是侍衛在把守,這就表明了惠妃被禁起來了,自己還是趕緊走吧,這條命能不能保的住還是個麻煩呢!許明議灰溜溜的離開了,身後的侍衛們大聲的叫罵著:
「該死的奸臣,還以為那奸妃能保的住他呢,哼!她自己的命還不知誰保呢!」
話音傳到了許明議的耳朵裡,他明白了,惠妃一定是被太后給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呢,這可怎麼呢,許明議的腿軟了,連走出宮的力氣都沒有,正好一隊侍衛過來,將他連拉帶拖的送出了宮外,扔到了轎子前面,就走了。
昏睡的人兒,直到申時過了才幽幽的醒來,彩靜看著這高大華麗的宮殿,心裡無比的厭惡,她不要住在宮裡,她想回家想見母親,那淒美的眸子幽幽的轉動著,淚就那樣慢慢的滑落下來,小手輕輕的撫摸著那蒼白的俊臉,忍不住嗚咽出聲來。
「彩靜,噢!」信從睡夢中被驚醒,看著淚流滿臉的妻子,他心痛的收緊了雙臂,口裡輕聲的呼喚著。
「哥,我……」彩靜看著信他說不出口來,這是他的家,自己能要求他離開嘛?
「彩靜,你不是想回家嘛?我們回你家吧!」信看著那欲文又止的愛妻說。
「哥……」彩靜哭出了聲,她的信真的和自己心靈相通,他感覺到了自己不想呆在這裡的心情了。
「起來,我們這就走!」信抱起彩靜給她把鞋穿好,彩靜站起頭有點暈眩,急忙扶住了信,信看著虛弱至此的妻子心如萬箭穿透。
打點好一切,崔尚儀也跟著,她現在是一步也不能離開娘娘,生怕萬一出什麼事,可就讓她後悔終生啊!
坐上了馬車後,彩靜想起了明天一早要給那具死難的姐妹們送葬:「信君,我們今天先住訓練營吧!明天一早要給那些犧牲的姐妹們送葬,下午在回去!」坐在信懷裡的彩靜對信說。
「好吧!去訓練營!」這是太子長了這麼是第一次沒有請示,第一次私留宮外,他不想在有什麼請示了,就是在做的好,又能怎麼樣呢,自己不求什麼獎賞,可這樣的污辱自己的妻子,他是萬萬的不能忍受的。
訓練營裡忙亂開了,太子妃前兩天來住的是指揮室,可是太子來了就不能在住在那裡了,忙打掃出來大一點的寢室,崔尚儀把從宮裡帶出的東西都放好,就是住一天,也得讓他們住的舒服。
晚間皇后又一次來到了東宮裡,可是人去樓空,倆個孩子不告而別,讓皇后傷心的大哭起來,她一路往朝陽宮去了。
「你說什麼?信兒和彩靜離開宮了?」太后驚的從坐上站了起來,老人家知道這會是徹底的傷了太子的心了,他已經心寒意冷了,所以那樣規整的孩子這會竟然不告而別,這是下了決心要讓位了,太后失坐在了榻上,半天沒有出聲。
「他們去了哪裡?」太后問。
「沒對內人們說,只有崔尚儀跟著!母后,我信兒冤死了呀!啊……」皇后噗通就給太后跪下了。
「皇后,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要想辦法找到太子,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哀家想一定是信兒怕彩靜傷心,帶她回申府了,速派人去老先穩住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離開申府,如果不在立刻回來稟報,在派人去訓練營看看,說不定在那裡呢!」太后冷靜了一下,她決不能讓太子離開。
皇后親自到了申家,把個申家一家老小驚的全體出動,來迎接皇后。
「老臣恭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申閣老領著家人跪下。
「閣老快請起,」皇后急忙從輦上下來,叫人扶起他。
一行人來到了大廳裡:「不知皇后娘娘駕到,臣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皇后讓申閣老坐下後,申元帥跪下請罪!
「申元帥請起,您何罪之有啊!都是本宮無能,讓令愛受盡的欺辱,應該本宮賠罪才是啊!」皇后有點失控的說。
申家知道大殿上的事只有申氏兄弟還有申閣老和申劍南,這時皇后當著申夫人的面提到彩靜受辱,申夫人騰就站了起來,疑惑的看著丈夫,意思是為什麼告訴自己。
「你坐下,娘娘在此不得失禮!」申閣老對兒媳說道。
「臣妾失禮了,請娘娘恕罪。」申夫人忍著心中的氣給皇后謝罪。
「申夫人那裡話來,請坐吧!」皇后看著申夫人那氣的發白的臉,心裡難過的要命。
「不知皇后娘娘突然駕到,如為何事啊?」申閣老躬手問道。
「這個……不知太子妃可否回省呢?」皇后無奈的問。
「您是說……您是說太子妃她離開皇宮了?」申閣老也驚的站了起來,這可是天大的禍事啊,彩靜受氣離宮出走,那太子呢?難道太子也……
「是的,正如你猜到的一樣,太子攜太子妃離宮了,本宮以為會來到府上的,沒想到,唉!」皇后看申家人的反應就知道沒有來。
「啊……」申夫人一聽女兒離家出走,太子也跟著走了,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立時就暈厥過去了。
急忙讓人抬了下去救治,大廳裡一片死寂,誰也沒說話,皇后老說:
「閣老,太后的意思是如果太子和太子妃來到府上請您一定穩住他們,千萬不可讓他們離開府上,那就難找了!本宮拜託了!」皇后起身對申閣老躬了躬身,申閣老急忙跪下答應,請皇后放心,只要到申府一定不會讓他們離開的。
皇后回宮了,申家可是鬧翻天了,全家人這才知道這兩天朝中發生的事,都哭罵著許家那些害人精,申閣老沒說一句話,心裡氣惱痛恨,氣的是當日不該應答太子這門親事,惱的是皇上怎能如此的昏庸偏心呢,痛的是孫女受辱,家人無力衛護,恨是的那奸臣當道,忠臣良將蒙冤受屈。
訓練營裡太后見到了太子夫婦:「彩靜啊!奶奶知道你傷透了心,奶奶不會放任不管的,你的身子如此的虛弱,還是回宮住吧!」皇后看著臉色蒼白的孫媳勸道。
「皇奶奶,您就不要在逼她了,孫兒不想讓彩靜在受傷害了,只有我們離開皇宮,她才能不受傷害,那個太子位愛誰坐誰坐吧!」信摟住彩靜緊緊的抱在懷裡,生怕太后把她搶走似的。
「信兒,你是個知道輕重的人,現在是鬧情緒的時候嘛?你們受屈奶奶會給你們做主的,但你們不能離開皇宮!」太后沉下臉的對信說。
「皇奶奶,您讓我在這裡住幾天吧!讓我休息一下,會回去的。」彩靜閃動著淚花對太后說,真的不想在宮裡呆。
「那好吧,奶奶相信彩靜說的,你們就住幾天吧!」太后看著信那絕決的樣子,知道是勸不回去了,要是硬來的話會事得其反的,就答應了彩靜,又派人送來了那多的補品,讓他們住幾天。
回宮太后對皇后不要太急了,他們可能會去申府,問皇后給申府說好了沒有,皇后點頭,婆媳倆唉了一聲各自回宮了。
次日早朝,禮部啟奏那西域商團人皇族人員,明日要覲天朝皇帝,請皇上示下。
皇上難嘍,人家上來是看他的笑話的,那個東西沒人認識,人家來見你天朝皇帝,就是不向上次那樣狂妄,只是在大殿上露出輕蔑的眼神,你天朝也就顏面丟盡了,這些該死的外夷,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該怎麼辦呢?皇下看著那下面站著的大臣們,今天的許家黨可都溝子鬆了,一個個都直往裡面藏,生怕皇上看到自己問起話來,如何答對。
「許巍!」皇上看到了前面三部朝臣裡的許巍,惠妃的親叔叔,就是那個惠妃要讓坐丞相的人。
「微臣在!」許巍抖著聲出班應道。
「這禮物你可識得?」皇上咬著牙問。
「皇上,老臣惶恐,老臣不曾識得?」謝巍抖成了一團。
「你是主管禮部各項外務的,你是怎麼管的,這種事情要讓朕來傷腦筋嘛?你吃著朝廷的俸粶,這麼點事都不為朕分憂,你這個主管也不要做了,整日間中飽私囊,收受賄賂,買官賣官,不幹一件好事,來人將許巍的朝冠摘了,流放邊關充軍,永不得入朝!家眷一律逐出京城,家產沒收,立刻執行!」貶了,家產也沒收了,連個招呼都不能打了。
許巍大叫著請皇上饒恕,可是皇上的氣那裡就這樣能消啊,自己堂堂的天子,竟然被罰跪,這可能是古今上下獨一份吧!都是這該死的許家貪得無厭,永遠都不夠,就算自己把皇位給了律兒,也坐不安穩,
有了這樣把持朝政的大臣,這國家還如何能好得了啊,律兒面軟心善,根本就拿不住惠妃的事,自己一味的寵幸與她,另她目空一切,狂傲無禮,今日的受罰全然是自己找的,真是昏庸無能啊!皇上閉目痛悔。
朝下的人一看,完了皇上開始拿許家人出氣呢!忠臣看著解氣,許家黨看著心驚膽戰,許明議這下可徹底的掉進冰窟窿了,他一直想皇上不至於把許家人趕盡殺絕的,因為有惠妃在許家就有翻身的一天,
律兒只是一時的糊塗罷了,可是現在皇上根本就是找許家人的茬,大殿之上拍手稱快的有,給求情的無一人,牆倒眾人推許家要完了,許明議的眼睛也閉上了。
「眾位愛卿,如今這西域國的皇室成員要來見朕,這禮物之事要出何的應對啊?」皇上看著前面的張丞相,還有成親王他們問。
「皇上,唯今之計,只好在請太子妃娘娘了!」張丞相出來應道。
「這太子那裡?/……」皇上沉吟著。
「皇上,太子殿下和娘娘是識大體的人,只要聖上下一道請旨,臣想殿下和娘娘會回來的。」丞相給皇上出主意。
皇上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作了什麼孽呀?要老子給兒子下請旨,唉!誰讓自己糊塗來著,那太子妃也實在是太冤太可憐了,皇上沒在說話,親自刷了一道請旨,派孔內官前去訓練營傳旨。
孔內官到了訓練營裡,彩靜和信不在,都去了東山英烈園了,孔內官追到了東山,只見四面山巒蒼翠環抱一片大地,雖是嚴冬那荒涼的曠野讓一棵棵青翠松柏點綴的生機盎然,迎面一個拱形大門,上書著英烈園,一看就知道是太子的手書,
一路往裡進去,前面站立著一大隊人,所有的人都軍裝整齊,肅立在那裡,在看那一排排新添的墳墓,白帆飄飄,前面立著一塊大墓碑,上面寫著:
「李朝女子英烈碑」
個個墳前都有一塊墓碑,寫著死難的英烈名字,就聽到太子妃念道:
「你們是我李朝的功臣,是我民族的英雄,姐妹安息吧!」
念完後,從英淑手上接過酒碗敬了三杯酒,與太子一起跪下磕了三個頭,起身鞠躬!而後彩靜掏出槍來,對天連放幾聲,淚流滿面!太子也給英雄們敬了酒,
那些女兵們哭著敬過酒,將一束束從彩繪坊拿來的鮮花獻在了上面,葬禮完畢姐妹們不捨的回頭望去,她們將長眠與這青山翠柏之中,永遠的離開了姐妹們。
信擁著彩靜往馬車前走去,孔內官來到近前說道:「殿下,娘娘,皇上有旨!」看著倆人沒有一點接旨的意思,孔內官著急的說:「殿下,娘娘,請接旨在……」
「孔內官,你回去吧!這個旨我們不會接的,奉旨也是死,抗旨也是個死,隨父皇便吧!昨日在大殿上已經說過了,我不在是什麼太子,這裡也沒什麼娘娘,你回吧!」
信冷聲的說完,將彩靜抱上車走了,留下孔內官傻子似的站在那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醒了過來,急忙往回就走,大殿上還等著呢!
「信君!我們這樣會不會連累母后啊?」善良的彩靜怕皇上遷怒於皇后。
「不會的,大不了把我們逐出宮去,又不是母后讓我們走的,不要管了,我們回家吧!」挑起車簾說道:「去申府!」
一路塵煙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