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族的延續 第278章 回心轉意 文 / 斷欲

    第278章回心轉意

    落下疤拉還不影響嫁人啊？啥眼神啊？還說我跟小梅很像，我們像嗎？眼睛長在腦瓜上了吧？小磊坐在椅子上，感到有點頭暈，渾身無力，他知道這是剛剛抽血以後的自然反應。不過不要緊，自己年輕力壯，失去點血算什麼，只要能救活小梅，你安上水泵把身上的血全部抽光都沒問題。

    時間過得真快，一個小時以後救護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小梅被推了出來，仍舊昏迷不醒，麻醉藥的勁頭還沒過去，她的頭上已經纏好了繃帶。看著她被推進了病房，小磊一把拉住了醫生的手：「醫生，謝謝，我妹妹最愛漂亮了，千萬不要讓她留下疤拉，不然她生不如死。花多少錢都行。」

    醫生說：「她連死都不怕，還會在乎自己的樣子難看嗎？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好看難看的問題，是鼓勵她繼續活下去的問題，一定不要讓她太激動，鼓勵她活下去的信心，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大大的明白」小磊激動地都快變成日本人了，趕緊掏出一根大中華抵了過去，醫生卻擺了擺手說：「這裡不讓抽煙！」

    小梅是下午一點醒過來的，醒過來的時候沒有難過，沒有哭泣，只是傻呆呆看著小磊，一句話也沒有。小磊看著傻呆呆的小梅有點疑惑，她是不是真的被小護士那張倒霉的嘴給說中了，被摔傻了，抬起手在小梅的眼前晃了晃，卻發現她一雙淚珠滾落下來。

    「哥，你為啥要救我？為啥要跟著我跳下去，傻不傻啊你？」看到她說話了，小磊終於虛了口氣笑了：「你是我妹妹，我有保護你的責任和義務，因為哥是男人。」小梅哭泣一聲：「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這句話你說對了。」小磊道：「你確實很傻，傻得冒泡了，失戀不要緊，只要天下有男人，失去一個張海濤，自然還有後來人，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卻氾濫成災。以後不要再幹傻事了。」小梅點點頭說：「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小磊笑了，他知道小梅的傷其實並不重，只是額頭上和肩膀上劃了道口子，失血過多，另外右手的手臂骨折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吃飯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其實小磊自從來到這裡就沒有怎麼吃過飯，要不是偷了幾隻雞，現在恐怕就要餓死了。都說這裡民風淳樸待客周到，怎麼把我當成叫花子了，於是趕緊站起來想出去買點飯吃，剛剛坐起來小梅卻拉住了他的手：「哥，你說的話還算數不？」

    小磊一怔：「我說的話很多，不知道你問的是那一句？」

    「就是你說的，要供我上學，看著我以後走向社會，看著我成家立業，看著我幸福快樂地生活，子孫滿堂一直到老。」小磊會心一笑點了點頭：「當然算話，我說過的話，一輩子算話。」

    醫院裡過了三天，小梅終於要出院了，在這三天裡，三里廟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包括她的那個繼父、嫂子美容、海濤，小梅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跟小磊吵著要回家，說在這裡跟坐牢一樣，小磊實在不忍，畢竟她的胳膊上還打著石膏呢。最後拗不過她只好辦了出院手續。

    其實小磊也覺得很奇怪，人情的冷酷他見得多了，像小梅家人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來看一眼也就算了，犯不著把我們兩個扔在這裡不管吧？難道他們真的很貧窮，拿不出一分錢？還是害怕什麼？

    小梅的跳崖給了他一個警示，就是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在情感方面表現的不堪一擊。生命是可貴的，如果說世界上還有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那恐怕就是人的情感了。小梅真的很可憐，家裡已經容不下她，恐怕還要跟自己回到城市去，看來這一次是白跑了。

    汽車的速度很慢，盤旋在狹窄的山道上，兩個人都不說話，小磊斜斜瞟了小梅一眼，這時候才發現他真的很美，嫩白的皮膚好像一下就能掐出水，彎彎的細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小而俏皮的鼻子，嘴唇很薄，微微張開嘴的時候就露出一排白白的細牙，顯得天真爛漫。看上去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給人一種可憐楚楚忍不住就想攬在懷裡的感覺。有時候小磊曾經天真的想，如果小梅真的是自己的親妹妹那該有多好？但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事情跟他想想的一樣，他一定會羞愧的去跳海，因為當初喝醉酒的那一夜，他變成了一頭禽獸。

    日頭很好，陽光暖暖的照著，路旁的小草還沒有甩脫清晨的露珠，兩個人下了車繼續趕路，還是一句話也沒有，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子疏遠了很多。小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真的希望小妹能夠跟自己一起走，回到城市去，張了幾次嘴終於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她還是在惦記著那個海濤。

    距離三里廟越來越近了，能夠聽見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好像誰家在辦喪事。過來一個老農，小磊認識，上次送海濤進醫院的時候這老農也曾經幫過忙，正是小梅家的鄰居。小磊舉起了手本來想打聲招呼，可人家竟然理也不理，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冷冷笑了一聲，那表情很鄙夷，好像他們兩個就是一對私奔的姦夫一樣。小磊就奇怪了，怎麼這麼看著我？我招你惹你了？

    剛剛進村兩個人就感覺到了不妙，原來那嗩吶聲是從海濤家的大院裡傳出來的，裡面哭聲一片，人聲嘈雜，最顯眼的是院子裡竟然擺放著一口棺材。小梅的身子晃了晃，立刻趕到了不妙，忽然像著魔一樣撲進了院子，低頭看了一眼棺材，驚叫一聲昏了過去。小磊吃了一驚，他隱隱預感到，海濤可能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