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族的延續 第259章 見老丈人 文 / 斷欲
第259章見老丈人
小磊心裡一陣酸痛，眼淚嘩嘩流了出來。手一鬆那封信像一片隨風飄蕩的落葉輕輕滑落在地上。
健男彎腰撿了起來，低頭看了看竟然苦苦一笑：「都是只有一隻翅膀的天使，只有互相擁抱才能飛翔。呵呵，從前我也有一雙翅膀，不過沒有用它來飛翔，而是放在鍋裡燉湯。
尤佳在一旁踢了他一腳，罵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小磊默不作聲，低頭從床底下掏出他臨來時帶過來的一個旅行袋，嘩的一下拉開了鎖鏈。從裡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這把刀是爺爺生前的遺物。是他們老陳家的傳家寶。來這裡的時候甚至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卻把這把刀帶了過來，總覺得有一天會用的著它，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小磊感到自己瘋了，要殺人！小敏的事絕對和那個三角眼的老秦有關，說不定所有的事都是他幹的。今天要抄了他的賊窩與小敏報仇，接著轉身刷的一下拉開了門。
健男和義群見事不好，飛身撲過來把他攔腰抱住，連連疾呼：「小磊！你要幹什麼？你瘋了？」
小磊憤憤怒道：「就是瘋了！禽獸生，你個王八蛋！不宰了你誓不為人！」
他們兩個死死不肯鬆手，任憑小磊努力掙扎，健男抬頭對楊偉怒道：「楊偉！你小子是不是真的陽痿了！還不快來幫忙，小磊真的會殺人的。」
楊偉卻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笑：「別攔他，讓他去，就會逞匹夫之勇，你有沒有用過腦子？」
小磊眼裡熱淚狂湧，心裡怒火燒。掙扎幾下卻被健男和義群抱著更緊，手裡的刀狂揮亂舞，可又怕傷著他們倆，不由抬手指著楊偉怒道：「你倒是有腦子？你倒是不逞匹夫之勇？要不是那天救你，早被人家扔河裡餵魚去了！去你的混蛋官司，去你的混蛋法律！才沒那麼傻，就是要挑戰法律……」
楊偉被小磊罵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時竟然無話可說，只有無可奈何抬頭看了看小麗。小麗在一旁嚇得渾身發抖手足無措。這時忽的撲了過來，一下紮在了小磊的懷裡大聲哭了：「小磊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你如果殺了人一定活不成的，你死了我跟你一塊兒去……」
看著小麗花容失色的驚恐模樣，小磊的心一下軟了，手一鬆，刀蹌踉一聲掉在地上。不由低下頭同樣大哭起來：「這都怪我！是我害了小敏啊，如果不是我，她絕對不會低三下四去求人，如果不是我她絕對不會失去自己的身子。」
楊偉上前一步，無可奈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不怪你，也不怪小敏，你們都沒有錯，所以你也不用自責，要怪就怪這個殘酷的現實，小敏和春妮都是這個現實的犧牲品，現在的人渣這麼多，你又能殺得了幾個？況且還要賠上自己的一條性命，你認為這樣值得嗎？現在我告訴你，這件事跟那個禽獸生關係不大，所以你根本沒有殺他的必要。」
小磊猛一抬頭幾乎不相信楊偉所說的話，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偉說：「怎麼知道的你不要問，我只想告訴你，那個禽獸生的確不是個好人，但小敏的事與他無關，你想想，小敏出國要花那麼多的錢，誰給她的啊？」
小磊吃了一驚，心裡一緊問道：「你是說小敏是為了錢？是為了出國？放屁！小敏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楊偉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小敏的離開是被逼無奈的，確實也是為了愛你，但是憑她的能力恐怕還出不了國，老秦也辦不到，剛開始時我和你一樣懷疑那個老秦，但那根本不可能。」
小磊抬起頭來急切的望著他：「你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楊偉搖搖頭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不是廢話嗎？跟沒說一樣，不過有一句，既然他說不管老秦什麼事，這想必是真的，沒有根據的話楊偉是不會說的。小磊站起身來，坐在沙發上小麗卻靠過來掏出手絹為他擦去了眼淚，抬手抱住了她，一把攬在了懷裡。春妮死了，小敏走了，慧慧又在遙遠的老家，現在他的身邊就只有小麗了，況且她又懷了他的孩子。想想自己剛才的樣子確實有點衝動，如果不是健男和義群一把攔住，萬一把那個禽獸生真的當豬給宰了，剩下小麗一個人挺著個大肚子，確實不太好過。
小麗擦了下眼淚，把頭輕輕靠在小磊的肩膀上，說到：「小磊，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好嗎？就是不為你自己，也要為我考慮啊，還有孩子，難道你想他生出來就沒有爸爸嗎？」
小磊無可奈何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在翠微居吃飯的時候就想告訴楊偉的，誰知他沒有去，本來想讓他後悔一輩子，現在不得不說了。
「楊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也算是幫你自己一個忙，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楊偉說道：「說吧，你小子動不動就拿刀砍人的牛b樣子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楊偉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學會了罵人，這可不像從前的他，看來是受他和健男的嚴重熏陶，越來越接近貧下中農了。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由頓了頓說道：「我想你過年的時候幫我回老家看看，順便看一下春妮的奶奶，老人家整天想孫女想得眼睛都快哭瞎了，我要你以一個孫女婿的身份去，到家時千萬不要說春妮出事的事，老人家時日不多了，高興一天算一天，我這裡有5萬塊錢，你捎回去，就說是春妮孝敬她的，具體的瞎話你可以在路上編好草稿，到那裡慢慢學著說吧，反正你瞎話比我說的好。」
楊偉看了看他有點生氣：「什麼叫我瞎話比你說的好，我說過瞎話嗎？」
健男站起身，走到小磊身邊，興奮得面如桃花，一把將他抱住，有些動情道：「我也去，桃花溝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滿山開滿了桃花，我和尤佳一起去看看，順便看一下伯伯和伯母，已經三四年年沒見他們了，怪想的，每次做夢還想起我們一起住在那個四合院裡。」
尤佳在一旁拍手稱好，小磊卻瞟了他一眼說：「大冬天的看什麼桃花？你以為桃花專門為你開啊？這樣也好，你就代替我回家一趟，順便看看你嫂子，還有雯雯，記住嘴嚴實點，別胡說八道，小心把你閹了。」
健男會意連連稱是，接著嬉皮笑臉說道：「磊哥，你看來回這麼遠的路，我幫你探家要花不少的錢，我和楊偉的路費……」
聽到他這麼說，小磊差點哭了，鬧了半天是想找要錢，真臉皮夠厚，不過他知道他和楊偉都沒有什麼積蓄，楊偉是為了春妮的病把錢花光了，健男則是典型的月光族，口袋時常像個體面的寡婦。小磊還沒有開口，楊偉上前一步說：「小磊，我借你的那15萬，你還打算要不要？」
小磊抬頭說道：「碰上你們這幾塊料算倒了血霉，你借的錢根本就不算借，為了春妮花光所有的積蓄我都不在乎，以後就別再提了，健男這次費用自理，愛去不去，反正又沒有求你。」
健男大呼天理何在，我這是在幫你盡孝心，回去以後總不能空著手吧，就算伯伯伯母不在乎，不是還有孩子嘛？大過年的壓歲錢總得給吧？你就忍心看兄弟我為難？
小磊被他嘮叨的心煩，說道，你和楊偉這次路費最多三千，我拿一萬行了吧？其他的自理，到那兒省著點花，家裡其實什麼都不缺。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扔給他。健男拿起來樂得屁顛屁顛的，轉身拉起尤佳回房去了。
看看天色不早，楊偉也起身告辭。義群早已是呵欠連天，如果不是剛才小磊的一陣衝動，說不定早已夢周公去了。看看四下沒人站起身回房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小磊和小麗，小麗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問道：「你是不是很想小敏，如果想的話你可以去找她，我絕不攔你。」
小磊苦笑了一聲說：「偌大個加拿大，我上哪兒找她去，雖然我不捨的，不過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我不可能給她幸福，所以只有祝福她，希望她在異鄉他國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小麗又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同樣離開了，你會不會想我？如果有一天我和小敏一樣被人家欺負了，你會不會和別人拚命？」
小磊搖了搖頭說：「這個問題很有深度，沒有發生的我怎麼知道？要不你離開兩天試試，或者等你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我親身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小麗嗔怪的掐了他一把，說：「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難道我在你心裡的位置就這樣無足輕重？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現在擁有你的身體，比她幸福一百倍」
說著抬手勾住了小磊的脖子，開始不安分起來，另一隻手從領口穿過來，不住亂摸。今天，小敏的離去使小磊的心情很不好，有點厭煩，不由抬手輕輕擋開，說道：「你怎麼像一隻發情的饞貓？老也餵不飽？今天心情不佳，我們還是鳴金收兵安營紮寨吧，不過先說好，我這裡可是高掛免戰牌拒不出兵，同床以後別想了。」
第二天下午，健男和楊偉帶著尤佳上火車去了，小磊沒有去送他們，臨走的時候只是說了句路上小心點。因為小麗交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晚上要到他爸爸那裡去，商討關於重建公司的事。所以硬拉他到了一家美發廳理了理髮，然後又換上了她買的那件名牌西裝，和老安送的那雙皮鞋。
站在鏡子面前照了照不由大吃一驚，大拇指一挑讚道：「這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天下竟然有如此英俊的帥男？還是不要出去了。」
小麗問：「為什麼？」小磊說道：「我怕，真的很怕，萬一大街上的美女看到如此的帥哥，說不定會一窩蜂全撲過來，輕者引起交通事故，重則會狂叫不已甚至吐血而亡，那我不是造了孽嗎？」
小麗笑了笑罵道：「別臭美了！記住，爸爸剛剛出院身體一直不好，到家以後說話小心點，什麼小母牛上山，牛b呀，之類的髒字不要說，不要那麼粗俗顯得文雅點，」說著，很溫柔地幫他整了一下衣服領子，儼然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架勢。
小磊撇了撇嘴：「這是談工作呀還是相女婿？成就成，不成拉到。」
小麗憤憤瞪了他一眼：「我說你聽著沒有啊？無論爸爸問什麼你都要說是，懂嗎？」小磊知道小麗是為了他好，不由點了點頭。
傍晚的時候汽車終於停在了小麗的家門前，她和楊偉結婚以後老爺子就一個人住在這裡，由於公司很忙平時很少回家，公司倒閉以後感到年事已高有些力不從心，很想找個接班人培養一下，本來打算把這個機會讓給楊偉的，可這小子竟然是懶驢不上套，最後鬧到離婚的地步。看來是沒那福氣了。
院子很寬大，也很乾淨，鋪著粉紅的便道磚，房子是一座裝修極為雅致的二層小樓，一輛嶄新的汽車停在當院裡，小磊對汽車沒研究，只是覺得坐著舒服，比他們老家的手扶拖拉機強一點，就是多了個篷子，其他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小麗的爸爸滿面微笑站在門前，看到他來了上前一步拉住了手，一把拽進了屋裡。
看著老頭子的樣子小磊不禁有點窘迫，壞了！他是不是真的把我當做他們家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