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族的延續 第258章 辜負 文 / 斷欲

    第258章辜負

    親愛的磊：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走了，到遙遠的加拿大去了，這一走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也許我帶走的只是一個軀殼，因為我的心留在了這裡，留在了你的身邊。一直以來，我知道自己在你的心裡始終都是一個謎，因為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你，也不忍心告訴你，因為我快樂就想和你一起分享快樂，我悲傷卻不想讓你和我一起承擔悲傷。猶豫了很久才寫了這封信，最後還是要忍不住要告訴你事情的全部緣由，讓你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就是要勸你徹底忘了我吧，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就像我是你人生中匆匆而遇的一名過客。

    磊，在上中學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但那時根本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愛，只是願意和你在一起，陪著你一起笑，只想靜靜看著你的笑容，然後心裡盛放著絢爛的花。有你才有我的世界，有你我的世界才是幸福的，如果愛情是一本書，那麼我希望翻到最後的時候，仍然能看到你。也許我們都是只有一隻翅膀的天使，只有互相擁抱才能飛翔。那時，真的希望我們永遠都不要長大，就那麼相互偎依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後來你卻走了，就那麼不聲不響的的離開了我，連聲招呼也沒有打。我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了一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出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身影會在我心裡漸漸淡漠，我曾嘗試著不去回憶，無論美好或痛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雖然不能忘記，但可以不去惦記。哪知道時間越長這種思念反而越來越清晰，你的哭，你的笑，你偉岸的身影，無時無刻不縈繞在我的腦海裡，讓我寢食難安，夜不能寐。那時才知道，這就是愛情。原來愛情是一種只有失去時才能感覺到的留戀。

    接下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在你離開的第二年，一場慘痛的車禍奪取我爸爸和媽媽的生命，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倒在了血泊之中，當時嚇得傻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我清醒過來時，爸爸和媽媽的身體卻變成了兩個狹小的骨灰盒。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無法相信這殘酷的現實，害怕得瑟瑟發抖。

    爸爸和媽媽去世之後，家變得冷清恐怖起來，每天晚上回到住處，我不吃不喝，只是一個人蜷縮在牆角，拚命的流淚。我總是感到說不出的寒冷，我感到寒冷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肆意侵蝕著我的肌骨，在暗夜裡瑟瑟發抖。其實，我真的不像想像中那麼堅強，我多麼希望你那寬厚的肩膀讓我依靠，為我遮風擋雨啊！

    退學以後，找到了工作，於是我拚命地加班，拚命地勞作，就是要忘記所有的悲傷，忘記所有的痛苦，忘記你在我心裡的一點一滴。實在沒有工作的時候，開始像遊魂一樣四處遊蕩。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從一個酒吧到另一個酒吧。就是不願意回到那個陰森恐怖的家，家，讓我戰慄，家，讓我發抖。於是我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學會了和一幫地痞混在了一起。更可怕的是有一天當我在酒吧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孤獨的躺在一個房間裡，我失去了本來應該屬於你的所有的東西，那一天我被人灌了迷藥。

    當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真的想從那座樓的樓頂上跳下去。因為我已經無法面對你，雖然我知道你也許不會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不能用自己污穢不堪的身體毫無羞恥地佔有你，但是，當我走到窗口的那一剎那，卻看到了你熟悉的臉，你在對我怒目而視，並且罵我沒有出息。那一時我膽怯了，我並不是一無所有，至少還有你，雖然等待不一定能偶兌現，但至少還有希望。

    後來才知道，那個欺負我的人還曾經拍下了我的裸照，為了要回那些底片我費盡了心機，直到現在也沒有要回來。

    時間總是在倉皇無奈中過去，蒼天並沒有冷漠我的等待，直到有一天健男到醫院來包紮傷口，那時才知道你又回到了這裡，並且已經結婚生女。雖然知道這一生不可能再得到你，但我願意憑一顆心綁住永遠，憑愛的深賭上一次青春！哪怕跟你多待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也好。愛情並不一定可以永恆，但是我想和你創造屬於我們的永遠。

    當我紮在你懷裡的那一刻，幸福在心裡充得滿滿的，彷彿隨時都會溢出來，希望時間就在那一刻凝結，永遠塵封住那個美麗的畫面。彷彿聽到鮮花盛開的聲音，溫柔而美麗。幸福在心底一點點蔓延開來，如同綿綿不絕的河流，流遍身體的每個角落。你的懷抱好溫暖，溫暖得彷彿要把我融化掉。想要是真的能這樣在你的懷裡融化掉該多好啊！

    第一次進入我房間的那個晚上，我又羞又怕。害怕你看出我失去了貞操，那時才感覺到距離你那麼近，可走進你身邊卻耗盡我一生。所以死死守住了最後的一道防線，可又害怕失去你。甚至不忍心抬頭看你，因為我害怕在你的眼睛裡找不到方向，迷失在你的心裡！那一天，夜色溫柔，繁星如夢。風在窗外輕輕的唱著歌，多麼美麗的夜晚啊！

    從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大肚能容的人，可以容忍你有妻子，可以容忍你有戀人，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行，可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看到你和小麗在一起親近樣子時，心裡止不住油然而生一股醋意。還有醫院裡的那個春妮，她和你的關係已經遠遠超越了兄妹，因為我曾多次聽到她在昏迷中呼喚著你的名字，剛開始時只是認為那時一個巧合，因為天下同名的人太多了，直到你出現在醫院裡瘋了一般，並且對我大發雷霆。才知道一切猜疑都是真的。回到家以後，發現了那台破碎的電腦，終於什麼都明白了。知道你看到了那些圖片，我在你的心裡已經不再純潔。所以我變了，變得灰心失望自暴自棄，開始在酒吧裡無情糟蹋自己。

    那天在酒吧，你為了我跟別人打架，雖然心裡害怕的要死但更害怕你受到傷害。因為你為了我什麼都肯捨得，甚至命都可以不要。那一刻我的心融化了，感到自己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愛你。

    你在看守所的那一個月裡，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從前聽老秦說過各種關於監獄的可怕傳言，在監獄裡人命一文不值，殺一個人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沒有人在乎犯人的死活。據說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在監獄裡被一個老頭姦污懷了孩子，沒人管沒人問，然後又被其它犯人打，就那樣悲慘的死在了監獄裡。這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總會夢到你被一群人毆打，打得遍體麟傷、奄奄一息，然後我就會從噩夢中驚醒。

    於是我找到了一位有勢力的高官，乞求他只要能把你救出來，我可以答應他一切要求，包括犧牲自己的身體。最後他終於答應了，謝天謝地，你被完好無損放了出來。可我也失去了清白之軀，再也沒有臉面去面對你。我顛覆了整個世界，只為擺正你的倒影。

    小磊，假如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淚，我將永遠不會哭泣，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假如我是你眼中的一滴淚，我想會從你的眼中滑落你的臉龐，流入你的唇間，流進你的心裡。我的一切都已烙上了你的痕跡，任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也無法磨沒的痕跡。我難過，是因為愛你。我傷心，是因為愛你。我哭泣，是因為愛你。現在我要離開了，仍然是因為愛你。

    本來準備過年以後再走的，可我害怕一旦見到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有偷偷的離去，現在我走了，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會真的忘掉你。從前，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是因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十年以後我才發現，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因為慧慧會比我更愛你。

    還記得我們一起說過的那個嫦娥奔月的故事嗎？具體是嫦娥背叛了后羿還是后羿拋棄了嫦娥，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堅信嫦娥的離開是對后羿的另一種愛。有種一愛是在一起，還有一種愛是望著彼此！好好對待她們，其實每個女人都曾經是天使，當她喜歡上一個男人時便會折斷翅膀墜落變成凡人，所以無論怎麼樣請不要辜負那個喜歡你的女人，因為她已沒有翅膀再飛回原來的天上……

    愛你的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