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堪回首的從前 第178章 出事了 文 / 斷欲

    第178章出事了

    春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四處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她完全嚇得傻了。剛才看到的人或許應該不是個人。差點把她嚇死。月光下，面前的姑娘一頭稀疏的頭髮，小小的眼睛閃著爍爍的綠光。嘴巴長長凸出，跟一隻狐狸差不多。春妮懷疑自己剛才是遇到了鬼，人哪有這麼醜的？她惴惴不安，一路小跑進了宿舍，一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身體像一片風雨中的樹葉。

    第二天，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春妮幾乎是機械地跟著同學們上課下課，課堂上渾渾噩噩的，老師講什麼根本聽不進去。下午放學後她一個人來到河畔上，街道上落滿了枯黃的樹葉，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她也是軟綿綿的。每走一步都想靠在牆上喘一口氣。遠處的田野鬱鬱蔥蔥，大白菜青翠欲滴，茄子紫的發亮，辣椒紅彤彤的。遠處還有胳膊一樣粗的白了蘿蔔。她突然想起了飯桌上的菜餚，還有黃黃的饅頭。奶奶蒸的雞蛋和小磊送給他的月餅，……她的腸子突然一陣絞疼，不得不蹲在了地上。

    河水漲得比平時寬了幾倍，平日裡經常去的幾塊石頭都不見了，河水咆哮著，宣洩著，發出「嘩嘩」的巨大轟響。看著滔滔的河水，她心酸得想流淚。雨下的這麼大，不能回去拿乾糧，奶奶難道不知道麼？為什麼不給她捎饃呢？她知道過水橋無法通行，但是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於是在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非常委屈，也非常可憐。似乎是奶奶已經把她給遺忘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正在啜泣，身後突然有輕輕的歎息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小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就站在春妮的身後。小磊的眼睛熱烘烘地盯著她，令她幾乎窒息。

    這時的春妮比平時更好看了，臉盤泛著紅光，兩條細長的辮子烏黑發亮，在陽光下泛著柔和而冷冷的光。細膩的皮膚白得耀眼，像剛出鍋的饅頭，白暄暄的，身體的某個部分隨著身體的起伏顯得彈性十足，呼之欲出。

    小磊看到春妮一下子就傻了：「春妮，妹啊，你咋了。跟哥說！這兩天怪怪的，也不跟同學說話，現在又一個人坐在這裡哭。」

    春妮的眼淚卻唰地往下淌，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委屈極了，說：「哥，我餓！」

    「你說啥?你餓？怎麼？沒有吃飯呢？」

    「嗯？」春妮點了點頭。

    小磊的眼淚也差點流了出來：「你是不是飯票用完了？家裡也沒有送乾糧？」

    「嗯。」

    「可憐的妹妹，你咋不跟哥說？你呀，是不是把哥當成了外人？把自己餓成這樣？」

    小磊又好氣又好笑，說：「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懂得照顧自己，不會跟同學借點啊？你是我妹，我能讓你挨餓嗎？真是的！」小磊說完，一把攙扶起了春妮。拉住她就走，直奔學校的食堂。

    食堂裡幾個大師傅正在吃飯，見他們進來，沒好氣地說：「沒飯了，這麼晚才來！」

    小磊把眼一瞪：「沒飯你們吃的是啥？！——我妹妹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就會餓死的，飯你們吃不吃不管，也管不著，饅頭沒收了！」說完後跑過去從他們的盤子裡拿了兩個饅頭，奪了一雙筷子，端過一盤菜遞給了春妮。

    小磊的舉動讓大師傅目瞪口呆！——知道這小子這太厲害了，是學校裡有名的太保。誰也不敢惹。他們搖了搖頭，誰也不敢做聲。

    鳳妮說：「哥，這搶來的東西，我不吃。」

    小磊說：「為啥不吃？絕食嗎？」

    鳳妮說：「哥，你太霸道了，你小時候不這樣的，我都不敢靠近你，怕同學們說閒話。有你這個霸道的哥哥。」

    小磊哈哈笑了，說：「怪不得你平時不理我，原來是怕這個啊。」

    春妮笑了，低著頭辟里啪啦吃了起來。吃完以後小磊問：「飽了嗎？」

    春妮點點頭。

    小磊看著春妮吃完，說：「春妮，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春妮：「沒有。」

    小磊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果然微微發燙。看來是感冒了。說：「走，哥帶你去醫院弄點藥。你這妮子呀，老是不會照顧自己。你奶奶又不在跟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還無法向她交待呢！」

    鳳妮這才發現自己的頭上有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笑了笑說：「哥，我不是病了，是嚇的，你知道嗎？咱們學校裡有鬼！很嚇人的那種，昨天晚上，我出來的時候再廁所的旁邊看到了她，嚇得半死。」

    春妮一邊說，一遍渾身發抖，一聽說有鬼小磊倒來了興趣：「鬼啊，我最喜歡抓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就在廁所旁邊。」

    小磊歡天喜地，說：「放心，今天晚上我就跟你一起去抓鬼，帶上健男。看看是男是女，說不定是個男的，想唬人。抓住他一定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小磊一把拉起了春妮，跑進了男生宿舍，這時候的健男睡得跟死豬一樣。小磊一腳把他踢了起來，說：「別睡了，跟我一起去捉鬼。」健男嚇了一跳，問哪來的鬼，我咋不知道？小磊說：「我估計學校裡出現了色狼，專門出來嚇唬女學生的，不然咱們晚上把他抓住，暴打一頓，你看咋樣？」

    健男一下跳了起來：「好，我去找傢伙」說著從門後抄起了一根木棍。幾個人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是七月十六，月亮很遠。小磊他們就埋伏在了廁所的旁邊，時刻等著那個鬼的出現。鳳妮站在小磊的背後，膽子大了不少，她也想看看，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夜越來越深了。眼看著就要進入後半夜了。上廁所的人不少，各個看著不像鬼。小磊和健男都有點洩氣了。

    凌晨兩點以後，終於，一個黑影出現了，春妮有點哆嗦，說：「小磊哥哥，就是她，她的樣子長得像狐狸精，小磊屏住呼吸，掄起了手裡的棍子。等那人走帶面前的時候，猛然打亮了手裡的電筒，這一照不要緊，四個人全都大吃一驚，各個驚叫了起來。小磊嚇得掄圓了手裡的木棍，狠狠的砸了過去。

    這一棍子下去，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老實說，他這是嚇得，本來沒打算打人，可誰也沒想到前面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個怪物，小眼，黑黑的皮膚，嘴巴嚇人的暴凸著。這一棍子下去，分明是在自衛反抗。

    一棍子劈下。小磊還是嚇得沒還過神來，掄起來又是一棍子。直到對方尖叫一聲昏倒在地上。

    淒厲的慘叫終於驚醒了所有的人，全校宿舍的學生被驚醒了，在學校值班的老師也驚醒了，大家呼呼啦啦圍了過來，都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這一看不要緊。女學生當場嚇昏了好幾個。

    這時候，學校燒鍋爐的老劉頭炮了過來，他大叫一聲瘋了似的怒吼道：「誰把我孫女打成這樣的？是誰！」

    小磊哆哆嗦嗦站了出來：「她，是你孫女啊？我還以為是個鬼呢？」

    「你個，你才是個鬼呢？你還我孫女命來！！」

    老劉頭真的氣瘋了，要跟小磊拚命，幸虧學校的幾位老師攔住了：「快！叫救護車，看看孩子還有沒救。快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救護車終於趕了過來，把那怪物拉起來走了。小磊和健男只有垂頭喪氣回宿舍睡覺去了。

    這一夜小磊沒有睡好，他心裡一直在惴惴不安。那分明是個鬼嘛？怎麼變成人了？老劉頭雖然長得不算太俊，可孫女也不至於長得像個狐狸精吧？到底咋回事？

    第二天，小磊紅著眼圈去上課。一向看他想親人一樣的張老師大發雷霆：「太不像話了，把人都打成這樣了，還有沒有法律意識？還是不是我們縣一中的學生？陳小磊。把你家長叫過來吧。」

    小磊站了起來：「叫家長幹啥？我能處理。」

    張老太婆冷笑了一聲：「你怎麼處理，打壞了人不得住院啊，住院不得花錢啊，你有錢嗎？廢話表說，叫你爸過來，我要跟他上上政治課，這孩子是怎麼教育的？」

    當天下午，春生和陳默然就風風火火跑到了學校，這一次，陳默然表現出了從來沒有的憤怒。進門就把孫子拉到了一邊：「小祖宗，我讓你除暴安良抱打不平，沒事你怎麼沖女孩子下手啊？你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我們陳家沒出過這樣的人啊？」

    小磊說：「爺爺，你不知道，她長得太醜了，把春妮嚇得半死，再說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陳默然歎了口氣：「啥也別說了，拿錢吧，這事情是咱的理虧！」

    春生氣的真想把兒子暴打一頓，可是迫於的威力，他才不敢動手。只有走進了老師的辦公室，想問問具體的情況。

    走進辦公室：「請問，您是張老師嗎？」

    張老師慢慢抬起了頭，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全都呆住了，不由驚呼一聲：「怎麼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