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堪回首的從前 第101章 偷窺 文 / 斷欲
第101章偷窺
春生身體增長極快,轉眼間已經像個大人了,身高的猛然增長並沒有把他拉成「綠豆芽』,而是肥瘦適中,肌肉分明。一張臉蛋更是帥氣的不得了,有母親櫻子的清秀也有父親陳默然的堅毅和從容,眼睛更是亮得宛若晨星,嘴唇厚薄適中,特別是皮膚白裡透紅,彈性好的不得了。他一直保持著自己樂觀向上勇於助人的態度,到學校不足兩年的時間人緣混的特好,所有的老師都喜歡他,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特別是語文和歷史,幾乎次次考試都是雙百。由於個子長的高,他被分到教室的最後一排。教語文的老師是個女的,姓張,不到20歲,皮膚光滑潔白,一對明亮的大眼活靈活現,腦後甩著一條粗粗的大辮子,上課的時候甩來甩去煞是好看。張老師的美麗在全校是出了名的,很多男老師看著眼饞,可她很高傲,對誰都愛理不理。
由於老師很少,張老師帶了兩個班,不但擔任了春生的班主任,還帶教新生。狗子入學的頭一天就被張老師的美貌給迷住了,上課的時候主動回答問題,還時不時到辦公室跟她交流。年輕的張老師並不傻,一個不到15歲的孩子整天色色的,不知道他整天想些什麼?
鳳妮的入學並沒有引起狗子太大的興趣,雖然小時候他很喜歡她,甚至暗暗發誓長大以後要娶鳳妮做媳婦,可蝸牛的死給了他很大的震撼,同時,他一直認為鳳妮已經不再純潔,早就被蝸牛給睡過了,所以對她提不起興趣。
這天,下了晚自習以後,春生拿起書準備返回宿舍,天已經很晚,夏季的空氣裡仍然包含著小麥的清香,暖風吹的很柔和。他剛剛轉過教學房的大門,就看到房頂上黑乎乎的,有幾個人影,起初以為是賊。於是彎腰拿了塊磚頭,順著圍牆爬了上去,準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走進一看那幾個人都認識,是剛剛入學的幾個新生,其中狗子就在裡面。不由一陣奇怪,問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那幾個人吃了一驚。轉過身來一陣噓噓,事宜他不要做聲。狗子一把拉住他神秘兮兮說道:「我們在看絕世的連環畫,你要不要看?」
春生壓低聲音問:「看什麼?」
狗子笑了笑道:「我們在看張老師洗澡」
「你們?」春生的臉騰地紅了,心裡一陣惱怒,說道:「胡鬧!你們這是在犯罪,知道嗎?馬上回去,不然我就要喊人來了」
幾個人頓時大失所望,紛紛白了他一眼,及不耐煩哼了一聲:「裝什麼正經」然後順著圍牆爬了下去。
春生離開的時候,順著屋角向下看了一眼,由於是夏天,屋頂上的天窗沒有蓋住,下面的情景讓他一覽無遺,他發現張老師站在水盆裡,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她全身潔白無暇,像天上的一朵白雲。他覺得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就是對老師的侮辱——儘管已經褻瀆了她。春生使勁嚥了口唾沫,感到心裡砰砰亂跳,不由閉住了雙眼,正在他準備順著圍牆爬下來的時候,那幾個提前下牆的學生竟然高聲喊了起來:「抓流氓啊,有流氓偷看老師洗澡啊!」
這一句話不要緊,嚇得春生差點從圍牆上載下來,心裡知道是他們幾個在報復自己,可一時竟然有苦難言。高聲的喊叫頓時引來了幾位值班的老師,春生還沒有下牆,他們就提著掃帚和鐵掀從辦公室跑了出來,立刻把他給圍住了。
幾個男老師頓時義憤填膺,不容分說舉起手裡的武器劈頭蓋臉就打,春生躲閃不及,用手摀住了頭蹲在了地上,默默忍受著卻不求饒。眨眼間,他的頭就被打破了,臉上鮮血直流。打了一會兒,張老師終於披著衣服從裡面跑了出來,濕漉漉的頭髮上仍然滴著水珠,兩隻眼睛幾乎冒火,抬手啪啪給了春生幾個耳光。等大家一把拉住他,拖到燈光下的時候,幾乎全部傻了。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這個流氓竟然是春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無語了。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全校的學生都沒有上課,學校的操場上召開了批鬥大會,批鬥春生這頭披著羊皮的狼。春生站在講台上還是默默無語,只是低著頭。首先由校長發言,對他這種下三濫的流氓行為表示譴責和遺憾,然後有各個班級的老師對這件事在全校造成的影響進行闡述,這種不齒的,令人噁心的,下流做作的犯罪分子,嚴重破壞了校園的優良風氣,造成的影響是惡劣的,不應該在學校裡再待下去,應該逐出校門。一時間,台下義憤填膺的學生們象炸了鍋一樣,怒罵,呵斥響作一團,磚頭,瓦塊,廢紙甚至板凳腿一起向他飛了過來。春生不躲也不閃,任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砸向了頭頂。
春生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膽怯,心裡產生的只是一種迷惑,他親耳聽到那熟悉的抓流氓聲,竟然是從狗子的嘴裡喊出來的,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是狗子出賣了他。當時他就呆住了,這令他意想不到,狗子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待他不薄,陳家待他也不薄。站在台上,他從小時候開始想起,一直到上學,自己沒有一點對不起狗子的地方,從小光長大的玩伴,祖一輩父一輩的交情,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個板凳腿飛了過來,光的一聲砸在了他的頭上,鮮血再次流了下來,台下的老師也維持不住學生們的惱怒。這時,忽然衝了上來一個人,勇敢地擋在春生的前面,她哭叫著,吶喊著:「你們冤枉好人,我春生哥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冤枉好人……」學生們依然不依不饒:「打死他,打死這個披著人皮的狼,打死這個臭流氓,衣冠禽獸!」春生看的很清楚,這個小姑娘正是鳳妮。鳳妮淚流滿面,轉身一把抱住了春生,用自己的後背為他擋住了所有飛來的武器。春生輕輕掰開她的小手,轉身慢慢走了下去,走出了學校的大門,對誰也不理不睬,順著大路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學已經不能再上了,這裡已經容不下他,也許以後他永遠也無法呆在這裡,一時間,他感到心灰意冷前途渺茫。
當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回家的時候,一頭撲到在炕上,拉過一條被子蒙住頭,嗚嗚哭泣起來。
中午,陳默然回到了家,看到無精打采的兒子,知道他在學校裡受了欺負,於是就問,到底是為什麼。春生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了父親。陳默然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實在搞不懂狗子為什麼要陷害春生,但他知道,陳家和狗子之間有一條鴻溝,一條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鴻溝,最後歎了口氣說:「算了,是金子到哪裡都能發光,不上學咱照樣能混出個人樣。」
春生一臉的委屈,對父親說道:「爹,我不知道狗子為啥要這樣對我,還有那些個學生,我對他們也不錯啊,我為學校付出了那麼多,就得到這樣的下場?」
陳默然苦苦一笑說道:「你還太小,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群眾本來就是是非不分,本就是用來蒙蔽的,他們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有了好處就一哄而上,碰到苦難就一哄而散,這是人性!」
春生忽的爬了起來,憤憤說道:「不行,我要再回到學校去,把事情解釋清楚,不能這麼被人冤枉!」
默然再次勸道:「算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讓他們冤枉去吧,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解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