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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從富豪到乞丐 第75章 壓倒 文 / 斷欲

    第75章壓倒

    第二天,孫耀文再次召集社員們開會,中心目的就是要批鬥陳默然,打倒陳太雲,逼迫他們交出糧食。會場的氣憤鬥志昂揚,餓紅了雙眼的村民們一聽說陳家有糧全部異口同聲表示同意,滿倉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孫耀文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個混賬王八羔子,知道你是公報私仇,被蝸牛弄斷了腿恣意報復對不對,告訴你們,誰如果膽敢邁進陳家大門一步,我立刻碰死在他們家門口,忘了當初陳家是怎麼對待你們的?回去問問你們的爹娘,前些年那些豬肉白面和紅糖全都餵狗了嗎?就是陳家的那條死了狗阿黃也比你們強,一群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孫耀文尷尬笑了笑道:「滿倉叔,我知道你在村裡資格老,而且你們家是軍屬,可陳家,陳家的確是地主大資本家啊,我不能眼看著一塊肉壞了滿鍋湯,他不交出糧食就是不行」。一群人立刻跟著開始起哄,謾罵聲響徹一片。

    滿倉怒道:「地主,大資本家?那麼我問一句,你們家是什麼成分?」

    孫耀文怯怯答道:「我們家是中農」

    「放屁!」滿倉真的發怒了,嘴角的鬍子都翹了起來:「你回去問問你孫茂源,你個鱉犢子哄誰哩。要抄也是先抄你們家,要遊街也是你孫耀文帶頭。」

    孫耀文被滿倉一頓罵,馬上沒了脾氣,笑笑說:「行,不遊街了行不?你別生氣,糧食的問題咱再想別的辦法。」

    大會開的很不順利,最後不歡而散,孫耀文怒氣沖沖回到了家,覺得有氣沒地方撒,一拐棍打在了看門狗的身上,那條狗吱吱怪叫了兩聲竄出了門去。花容躺在炕上有氣無力,問道:「咋哩,拿狗撒啥氣。有能耐弄點糧食回來,家裡又斷糧了。」

    孫耀文還就怕聽這句話,立刻怒道:「不是夜個才從後街弄來兩碗高粱嗎,咋又完了,」花容道:「耀武兒子憨子生來飯量就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半大小子吃死,孩子正長個哩。」孫耀文撇了撇嘴。「早晚讓他把吃死,不長腦子咋光長飯量啊」,粗心的孫耀文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從丈人那裡要來的高粱,直到最後也沒有輪到花容嘴裡一粒。現在的花容已經營養不良病倒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紀氏一步邁了進來,進門以後沖孫耀文拋了個媚.眼,笑著對花容說道:「閨女,這是咋哩,是不是病了?」花容看見娘來了,一雙淚珠就掉了下來:「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家老小早晚就要餓死了,娘,我恐怕就要走在你頭裡了」。紀氏連忙數勸,說:「我這不是來送糧食了嗎,今天早上香榮又送來半簸箕玉米,我尋思著孩子正長身子哩,怕吃不飽,給你們勻了兩碗,先救救急吧」。孫耀文臉上一紅,道:「娘,這總吃您們哩不好」紀氏道:「一家人還客氣什麼。」

    紀氏一直坐到傍晚,眼看著要黑了,抬腿就要走人,花容對丈夫說:「天黑了不好走,你去送送娘吧」孫耀文滿口應允,高高興興把紀氏送出了門,前街跟後街距離並不太遠,送了一陣以後紀氏說:「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到家」孫耀文嘻嘻一笑,我還是把你送回家吧,免得花容說我不夠孝順,轉眼來到了前後街相隔的那條溝裡,孫耀文的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一把摟住了紀氏:「娘,你說我那天的功夫咋樣?」紀氏一把甩脫,四處瞄了瞄說別讓人看見,孫耀文迫不及待:「天快黑了,誰會看見。」紀氏說:「我知道一個隱蔽的地方,是你兄弟耀武上次帶我去哩,那裡安全。」孫耀文一陣心猿意馬,誇道:「還是你知道心疼女婿」。兩個人沿著溝底走了不遠,轉身鑽進了一個不大的土坑。土坑裡空間不大,瀰漫著一股石灰的嗆鼻味道,孫耀文知道這是誰家修房蓋屋的時候煮石灰的地方,不過容納兩個人剛剛合適。剛剛進去他就一把抱住紀氏,撲到在地上……

    落日的餘暉從坎上移到樹稍上,直到坑裡完全黑暗下來,倆人都沒有離開土坑,他們一次又一次走向歡愉的峰巔,一次又一次從峰巔跌下舒悅折谷底,隨之又醞釀著再一次登峰造極……

    事情也活該敗露,紀氏走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拿走送面的笸籮。花容忽然想了起來,看看他們走的不遠,於是從炕上爬了起來,想緊走幾步攆上,眼看著他們娘兒倆走進了溝裡,可遲遲不見兩個人從溝底走向對面。心裡覺得奇怪,快步趕了過去,往溝裡一看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花容犯疑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裡升了起來,幾年前紀氏和小叔子耀武的一段醜事映現在腦海裡,他心裡咯登了一下,就尋著溝底找了起來。剛剛走到土坑的旁邊,聽到裡面有人說話。

    紀氏說:「好女婿,乖女婿,比你弟弟強多了,比家裡的那個死老頭子也強多了。」

    孫耀文道:「我丈人是不是不行?」

    紀氏說:「他啊,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重用。」

    孫耀文:「那我以後就多喂餵你,保證次次讓你滿意。」

    紀氏說:「好啊,記住要保密,不要讓人知道了,特別是花容,不然可就沒臉見人了。」

    花容的臉立刻變成了醬紫色,只覺得眼前一黑,噗通一聲掘倒在地上。

    紀氏和孫耀文嚇了一跳,兩個人慌忙兜起了褲子,爬出土坑一眼看到了暈倒的花容。紀氏尖叫一聲,提著褲子飛奔了出去,連看閨女一眼的膽量都沒有,直接向家裡跑去。

    孫耀文當時就傻了,褲腰帶也股不得繫上,抬手拉起拐棍一瘸一拐同樣向家裡飛奔,剛剛跑進門就跟他孫茂源撞了個滿懷,孫茂源看到兒子慌慌張張的樣子,罵道:「幹啥,忙著去投胎啊?」耀文氣也顧不得喘一口,道:「爹,不好了,花容,花容暈倒了」。

    「你說啥!?」孫茂源吃了一驚,問道:「在哪兒?」「在後街的那條溝裡」,孫茂源和老婆幾乎是同時飛了出去,直奔那條土溝,果然看到兒媳婦躺在那裡,孫茂源也顧不得公公的臉面了,背起兒媳就回了家。到家以後把花容放在了炕上,抬手在鼻子面前探了探,還好,沒有斷氣,就是呼吸微弱了一些,抬頭沖耀文怒道:「咋回事,你說?」耀文嚇得渾身哆嗦,只是說丈母來給糧食,兩個人去送她,回來的時候無緣無故就跌倒不醒了。

    孫何氏端來半碗開水,順著花容的喉嚨灌了進去,花容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就是哭天喊地一聲嚎哭:「天啊,讓俺死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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