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從富豪到乞丐 第45章 刨墳 文 / 斷欲
第45章刨墳()
第二天天不亮的時候陳默然就起床了，抬腳直奔村東的張屠戶家，來到門前毫不客氣光光砸起了房門。張屠戶兩口子睡得正香，被默然的一陣砸門聲給驚醒了，女人連忙穿上衣褲，長褲還沒來得及兜起就衝出去開門，上身的前襟也只繫了一個扣子。開門一眼看到是陳默然的時候，嚇得幾乎坐在了地上。接著馬上滿面帶笑：「呀，我說大清早是誰敲門哩，原來是賢婿呀，那陣風把你給吹來了，你啥時候回來哩？」
陳默然單刀直入，進門就道：「廢話少說，小翠在那兒，快告訴我，」。一句話把張屠戶的女人給問蒙了：「俺說賢婿，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當初你親眼看著俺閨女跳的井，現在憑啥來找俺要人，俺還想找你要哩，告訴你，小翠早就埋了，就埋在村東頭的麥地裡，不信的話你去看看」
陳默然怒氣沖沖，頭上的青筋突突暴起，憤憤說道：「你別騙我，她根本就沒有死，你們把她藏到那兒了？快告訴我？」
女人分辨一聲：「那個天殺的亂嚼的舌根子，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陳默然上前一步，說到：「你別冤枉好人，我就知道小翠沒死，快交出來！」
張屠戶的老婆見陳默然越逼越近，一股潑婦勁就上來了：「是你們陳家逼得俺閨女投井自盡的，俺不找你們要你們偏要找俺要，你還俺閨女，還俺小翠」說著竟然大哭起來，一頭一頭向陳默然身上亂撞，默然被逼得連連後退。
這時候，大街上早起的人都圍了過來，嘻嘻哈哈看起了熱鬧，張屠戶終於起來了，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老婆，抬手指著默然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們陳家不要欺人太甚，我閨女就埋在村東田間的地頭，有本事你把她骨頭挖出來抱回家去，我絕不攔你」
陳默然無可奈何，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搭，最後憤憤一聲道：「好，你別攔我，我現在就去掘小翠的墳，如果棺材裡面有人，我屁也不放一個，任你處置，如果棺材裡沒有人，我陳默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把小翠交出來，我絕不罷休說著，對張屠戶兩口子理也不理，竟然拔腿就走。
張屠戶害怕了。他知道陳默然的脾氣，一個敢跟土匪拜把子，敢單身洗劫日本人炮樓的二愣子，他什麼事做不出來？剛才嘴裡說讓默然刨墳的話不過是一句氣話，想將他一軍而已，可他確實沒想到默然竟真的要去，一時嚇得他手足無措渾身冒汗，連忙一把將默然攔住，嘴裡的話也變成了好言好語：「我說賢婿，這是咋哩，我不過說句氣話而已，你也犯不著生氣，難道你真的要讓小翠死後都不得安生？」
陳默然停下腳步，再一次問道：「那你告訴我，小翠是不是還活著？她在哪兒，我要帶她回家。」張屠戶尷尬一笑道：「我哄你幹啥，小翠真的死了，我知道你想對她好，可惜她沒這福氣，下輩子，下輩子吧。」
陳默然二話不說，拔腿就走。張屠戶見攔不住，竟然有些惱羞成怒，指著默然的後背狠狠說道：「你敢刨小翠的墳，我老張就拿刀子跟你拚命！」陳默然腳步不停，嘴裡也是憤憤一句：「我等著你！」
陳默然返回了家裡，抬手扛起了一把橛頭，馬不停蹄直奔村東的小麥地，嘎子溝村裡頓時鬧翻了天，人們熙熙攘攘全部跟在了後頭去看熱鬧，來到地頭，果然看到一座土包，這座土包不大，上面長滿了荒草，陳默然剛要掄起橛頭，張屠戶的老婆就撲了過來，一頭躺在墳丘上耍起了賴皮，嚎啕大哭起來：「啊，呵呵呵呵呵呵，俺的天啊，俺的地啊，俺那早死的閨女啊，這日子沒法過了，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啊，可憐的小翠啊，你死了也不得安生啊，還要被人刨墳露骨啊……」
陳默然說：「你起來不起來？」張屠戶老婆抬手擦了把淚說：「不起！」。陳默然忽的舉起了橛頭，看也不看，一橛頭就掄了下去。張屠戶老婆「嗷」了一嗓子，好像馬蜂哲了一樣，從墳頭上就竄了起來，嚇得她渾身篩糠一樣發抖，嘴裡不住大罵：「真的掘啊你，簡直是活土匪啊！」
正在這時，忽然身後暴喝一聲：「住手！陳默然，你這是要幹啥，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人民政府？
陳默然聽出聲音不對，回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喊話的人是孫家的大少爺孫耀文，上前一步就抓住了默然手裡的橛頭。孫耀文一身軍裝，是目前嘎子溝一帶的治安團團長，也是目前新的民兵連連長。因為他為了春鳳揍了兩個日本鬼子，陳默然從心裡敬佩他。不由停住了手說道：「耀文哥，當初為了春鳳你揍了兩個日本鬼子，我敬你是條漢子。我和小翠的事你也知道，現在我懷疑她沒有死，被張家兩個老糊塗給蒙蔽了，現在我要開棺驗屍，如果小翠的屍體在裡面，啥都好說，犯了啥罪我甘願受罰，如果小翠沒有躺在裡面，他們一定要給我個交代！」。
孫耀文一把奪過了陳默然手中的橛頭，怒喝一聲說道：「你這是犯罪，知道不？偷墳掘墓是要槍斃的，我不能眼看著你這麼做」。
陳默然斬釘截鐵不容質疑：「那你槍斃我好了，反正槍就在你腰裡揣著，這墓我是挖定了，作為男人，我不能後悔一輩子。要麼你槍斃我，要麼你讓我挖。」說著一把來奪孫耀文手裡的橛頭，孫耀文跟他僵持了幾下，發現陳默然虎鉗般的大手很有力氣，顯然是練過。他沒有想到，陳默然兩年不見竟然練就了一身功夫，自己拼刺刀的手被他抓得生疼，最後用力一掙，不知不覺被摔在地上。陳默然怎麼把他摔倒的竟然不知道。這不由使孫耀文滿面通紅大跌眼鏡，感覺很沒面子。惱羞成怒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氣急敗壞說道：「算了，我不管了，隨你，如果棺材裡面真的有人的話，我看你怎麼辦？」
陳默然的脾氣他知道，他們是從小一塊長大，又是對門鄰居。這小子從小就這樣，別看平時文縐縐的，一旦發了脾氣閻王爺的鬍子也敢拔他幾根，所以他獨身一人洗劫日本鬼子炮樓的事，就不感到奇怪了。
陳默然不言不語，輪開了橛頭開始挖墳，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部圍了過來，墳丘漸漸被挖開了，露出了黑黑的楊木棺材，由於埋藏的時間還不算太長，棺材絲毫不見腐朽。大家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裡，每個人都目不轉睛注視著陳默然的一舉一動，張屠戶兩口子的臉色也由白轉青，渾身開始顫抖。陳默然小心地抹去了棺材蓋子上的浮土，又用嘴吹了吹，這才再一次抬起了橛頭，用力去撬蓋子兩旁的棺材釘，棺材釘在橛頭的撬動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每撬動一次，每個人的心裡就咯登一下，終於，四個棺材釘被齊齊撬了下來，大家幾乎同時伸長了脖子，陳默然彎下了腰，二百多斤重的棺材蓋子被他硬生生掀了起來，呼的一下扔在了一旁。所有的人不約而同驚呼了一聲，棺材裡果然空空如野，連一條布絲也沒有。
張屠戶兩口子渾身篩糠一樣，哼了一聲噗通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