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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75章 文 / 水月菱

    第175章

    「當然是太高興了。」謝飛遲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看著黯然傷神的傅蘭心,他問自己,即使東澄沒有出現,她就這麼嫁給他,真的會幸福嗎?

    將小愷支開後,他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低聲說:「心,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拉斯維加斯了,有個很重要的項目需要我去處理,你和小愷回國時我再去接你們好嗎?」

    剛才面對小愷沒辦法笑,可是面對她,他居然可以笑得很坦然,謝飛遲絕望的想,傅蘭心,原來我愛你愛到撒謊成性。

    這樣的我,連自己都忍不住唾棄。

    謝飛遲在說謊,傅蘭心抬起被淚水洗滌得格外澄淨的眼睛,怔怔的看著他。

    「心,到那邊之後給我打電話,不管多晚都沒關係,我把藥箱放在你的行李箱左側,裡面有ok繃帶,感冒藥,暈車藥,醒酒藥等等,身體不舒服記得找藥吃,不要因為懶得動就硬憋著,知道嗎?」

    謝飛遲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撫上她的臉,她又瘦了,以前的她多漂亮,神采飛揚,只一眼便讓人驚艷不已。

    「心,你要快樂一點,對自己好一點,你別嫌我囉嗦,我只是、只是……」他說著,眼眶一下潤濕,他只是怕再也沒有機會對她說這些話了。

    「飛遲,我不去美國了。」蘭心皺起眉頭,他這副模樣,她怎麼能走。

    「你答應了未央你會過去陪她,我也希望你能帶著小愷出去散心。」他輕輕勾唇,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清,可蘭心卻清楚聽見了他接著說了句,「其實我不去,你和小愷更自在不是嗎?」

    她倒抽口氣,卻無話可以反駁。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每次他的手滑入衣服內,她的身體立刻繃得像殭屍似的,雙腿攏得緊緊的,怎麼也不肯分開,他摸著她背脊上的冷汗直發怔。她連忙尋了個借口竄到小愷的房間,逼迫小愷和自己一起睡覺。

    那天過後,飛遲再也沒有任何不軌舉動,看向她的眼神依舊帶著一貫的縱容,在那之後,他抱她時都會短暫遲疑,好像很怕她不高興。

    比如現在,他睜著一雙狹長的鳳目,忐忑地打量著她……她無奈的歎息,伸手捧著他的臉,「東澄突然出現在機場,還引起這麼大的轟動,我怎麼能一走了之,留下你一個人善後呢,飛遲,你快去取消行李托運,我們一起回家。」

    「現在取消已經來不及了。」謝飛遲輕扯嘴角,笑得有些嘲弄。他把今天的報紙全撕了,蘭心沒機會看到今天的報紙有多精彩,只當東澄出現在機場是偶然。

    「心,小愷很期盼這次的旅行。」他搬出寶貝兒子,她的心一下子軟化下來,態度也不像剛才那般堅決。

    「答應我,不要顧慮太多,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開心,如果你還是沒有辦法開心,我只能離開你。」

    她頓感渾身發冷,寒意從腳趾直竄上心頭,她看著他,不知所措的咬著唇,「飛遲,你聽我說……」

    他豎起食指抵在唇上,「噓,聽我說完。」

    「我並不願看見你為了責任,為了莫須有的同情而嫁給我。我的貪戀讓我總是忍不住靠近你,我以為,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你好,可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趙東澄說得沒錯,我的自私,我的自以為是,給你造成那樣的痛苦。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我情願我們從沒遇見過。」

    胸口的鈍痛,一下子變得尖銳,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蘭心怔怔的看著他,謝飛遲也睜著微帶薄霧的眼睛,冷靜地看著她。

    米白色的休閒裝,套在他身上不顯斯文,反倒襯得他格外冷傲不馴,他無疑是俊美的,不笑時顯得格外桀驁不馴,有種侵略性的野性魅力。

    他隱了一絲危險氣息的目光,讓她感覺有點陌生,眼前這個男人,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這時,登機廣播在耳邊響起,謝飛遲毫不遲疑地抽出手,俊美的面容終於有了淺淡的笑意,「我在這裡等你回來,等你的心……做出選擇。」

    他用力抱了她一下,接著毫不遲疑地退後,高大的身影在保鏢的簇擁下,迅速沒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坐在飛機上,她失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東澄和謝飛遲將她送走,讓她帶著自己的心漂泊,回來後再告訴他們,她的心想要靠向誰。

    東澄把模型屋放在她手上,極其鄭重地對她說:「我把秘密藏在模型屋裡,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誰,只要找出鑰匙打開模型屋的門,不管你的最終決定是什麼,我希望那是你遵循自己的心做出的選擇。」

    他說話時,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竟浮現出慕非獨有的眼神,慕非獨有的笑容。

    飛機起飛的時候,小愷緊張地捏住她的手,失重的感覺像潮水般向她用來,飛機經過兩次攀升終於平穩的飛行,她看著窗外,在一萬英尺的高空俯瞰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城市,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想起東澄意味深長的話,想起謝飛遲沉痛卻堅定的眼神,她的心徹底亂了,旅途才剛剛開始,她卻害怕終點的到來。

    「媽媽,你怎麼和爸爸一樣,冷得直發抖,你們生了同一種病?」小愷童稚的聲音響起,他眨巴著一雙酷似她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眼淚毫無預警的洶湧而下,她將頭埋在小愷的肩膀上,哽噎了很久才說:「媽媽沒有生病,這是媽媽第一次去美國,媽媽只是……太高興了。」

    小愷似懂非懂的聽著,過了一會兒,他伸手輕拍蘭心的後背,「爸爸沒有辦法和我們一起來真是太可惜了,今天在機場時,他和你一樣,高興得渾身發抖,現在他大概在家裡偷偷抹淚,嘿嘿。」

    失重般的無力感狂席上心頭,蘭心突然痛哭起來。

    她問自己,此時此刻,在這一萬英尺的雲端上,我在為誰流淚?

    凌執隱果真是個深諳玩弄人心的高手,午飯時間剛到,他便遣人送來一份禮物,未央那時站在吃裡咖喱飯,當那人面無表情地撩起兩件鮮血淋漓的襯衣時,她捂著嘴別過頭差點把肝都吐出來了。

    凌執隱的手下一本正經的說:「我們老大希望等和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華世皓冷嗤一聲,「他想說服我幫他走私軍火,還是縱容他走私毒品?」

    「不,老大想退出黑道,他希望你能幫他製造一個死亡假象。」說話時,那人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向未央,「如果華先生不答應,老大只好對宋裕風這個人質下手了。」

    未央丟下叉子,霍然站了起來,手腕卻被華世皓迅速按住,他稍稍用力,輕易便將她扯進懷裡。

    「說說看,你們老大想讓我做什麼。」說話時,他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滑動,聲音似隔著一層雲霧般飄渺。

    「老大希望你能親自逮捕他,然後說服心臟科專家趙東澄幫忙開具心肌梗塞猝死的死亡證明。」

    「他想金蟬脫殼?做夢吧!」華世皓輕描淡寫地冷聲拒絕。

    凌執隱的手下迅速接話,「宋裕風剛剛才死裡逃生,他的身體恐怕經不起折騰。」

    空氣一下子像死亡一樣僵滯,未央被華世皓緊緊地禁錮在懷裡,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不安地扭動身體,無奈唇被他的手摀住,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沉寂了很久,凌執隱的手下才緩聲說:「華總不是一直想要調查當年出賣你父親,害死你的兇手是誰麼?老大知道一些詳細情況,只要你答應幫他,他願意把他所知道的秘密全部告訴你,這麼一來,你不但可以替你那冤死的父親翻案,還能為他追討回理應屬於他的功勳和榮譽。」

    「呵,人都死了,還要那些虛名做什麼。」華世皓陰測測的冷笑起來。倚在他懷裡的未央,分明聽出他語氣裡的苦澀和嘲弄。

    「害死令尊的人,不是我們老大,華先生,你恨錯人了。」凌執隱的手下正色道。

    緊摟著她的身軀猛然一震,未央訝然抬眸,只見華世皓眼底的錯愕和怨怒令她心酸不已。

    原來……這就是他遲遲不肯妥協退讓,誓要親自逮住凌執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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