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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2章 文 / 水月菱

    第142章

    「東澄!」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努力去回想當時的慕非酒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蘭心身上淡淡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撩撥著東澄的意志,如果不是趕著去學校接蕭愷,他素來堅定的意志力,真的會在她面前蕩然無存。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重重喘息,離開前,還不忘用沙啞柔和的嗓音蠱惑她,「今天先放過你,蘭心,你要用心記住我。」

    蘭心微微一愣,總覺得這話有點熟悉,大腦裡迅速閃過某個念頭,太快了,來不及抓住……

    東澄關上房門不久,未央敲了門便直衝進來,像做賊似的倚在門口左瞄右看。

    「警衛把記者擋在外面,放心吧。」華世皓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扯離門口,反手鎖上門,輕描淡寫的說:「你跟她慢慢談,我到一旁躺一會兒,有事直喊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脫掉外套,高大的身軀直栽入沙發內,尾音拖得很長,未央以為他還有話交代,結果聽見的卻是他平穩的呼吸聲。

    她側頭對上了蘭心寫滿疑惑的眼睛,「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未央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不知該怎麼回答。她覺得蘭心和謝飛遲之間的秘密,應該由謝飛遲來當面說明,萬一她表達有誤,引起什麼誤會那真是罪大惡極了。這麼一想,話到了嘴邊她又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蘭心瞥見點滴快要吊完,她按下床頭的呼叫鈴,不一會兒,一位看起來很面生的護士小姐,拿著點滴瓶急急忙忙奔進來。

    「請問……你是傅蘭心小姐嗎?」

    她這麼一問,立刻引起未央和蘭心的警覺,未央皺起眉頭,神色嚴厲的質問道,「上班期間你為什麼不佩戴胸卡,你是哪個科室的,你們護士長是誰?」

    「噯,你是誰呀?」對方被未央這麼咄咄逼人的一問,滿臉急促,然而下一秒,她迅速轉頭看向傅蘭心,張嘴朝她辟里啪啦的擲出一堆問題。

    「傅蘭心小姐,請問你對男爵閣向法院提出的訴訟有什麼看法?趙院長和你是戀人關係嗎?他用什麼方法逼謝先生主動放棄孩子的撫養權?聽說孩子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跟在你身邊生活,為什麼突然間決定把孩子要回來?最後,可不可以談談你有沒有信心贏得這場官司?」

    未央一顆心差點蹦出胸口,現在的娛記為了挖新聞,居然披在源誠的護士袍混了進來,她黑著臉到外面喊警衛。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蘭心皺起眉頭,不悅地冷聲回道。

    「傅小姐你在開玩笑嗎?還是說你沒看今天早上的新聞?」記者見傅蘭心緩緩站了起來,面色冷得讓人心寒,儘管心裡慌張得很,她表面卻裝得很淡定,「傅小姐你現在可是名人啊,你的一舉一動可是備受關注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到有人將一件外套朝她砸過來,視線一下子變黑,她掌心的錄音筆被人收走了,她感覺有人將自己提出來,像扔垃圾一樣把她扔在地上……

    儘管華世皓和未央做了許多補救措施,傅蘭心依舊在最難堪的情況下,瞭解到事情大致經過。

    傅蘭心面無表情地從未央手中接過pda,反覆觀看早上那則轟動全市的新聞。

    在她的威逼下,未央訕訕地將手提電腦也貢獻出來,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顯然,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清楚知道謝飛遲的來歷和身份,如果老男爵沒有出現,她相信他們很樂意幫謝飛遲隱瞞下去。

    未央言語上雖未挑眉,可她知道未央擔心她受不住刺激去『自殺』。她承認,當時她確實想過『自殺』,可在醫院裡睜開眼睛看見面容憔悴的趙東澄時,她徹底打消了想死的念頭,她想要遵循自己的心去抓住趙東澄的手。

    她是真的打算拋棄過去,重新開始,結果……

    謝飛遲給她送來了令人「驚喜萬分」的分手禮物。

    一些曾經想不清楚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明朗。原來當年她醒來後,慕非一直背對著她,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在極力克制憤怒,她不知道慕非有沒有撞見自己和謝飛遲的破事,可慕非在她醒來之後,一句責備的話也沒說,默認了她的猜測。

    當時他偽裝得很好,發現她對事情經過毫無印象之後,他一直背對著她,不停地對她道歉,那時她真的很傻,居然沒有留意到他哽咽得發顫的聲音,不是在懺悔,而是在壓抑憤怒。

    慕非喜歡衝浪,他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撲進大海的懷抱裡,什麼煩惱都可以被沖刷乾淨。所以他一聲不響地跑去印尼參加衝浪比賽,可是誰也預料不到,海嘯來得那麼突然,頃刻間奪去了十幾萬人的性命。

    知道了這些事情,蘭心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她在心裡反覆默念著一個名字,謝飛遲……

    看來她有很多疑問,有必要當面質問謝飛遲!他說他愛她,可他的愛是什麼?救人一命之後,順勢奪了她的初夜,還任由她誤會這孩子是慕非的,她與家人決裂時,這個混蛋為什麼不站出來將真相告訴她?她為了保住孩子苦苦掙扎時,這個混蛋躲到哪裡去了?她撕碎大學錄取通知書時,等同於撕碎了她和慕非曾經一起構建的夢想,未央和凌洛不明白她為念念不忘,那時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體會過,眼看夢想近在眼前,伸手去碰觸卻發現那只是一片浮雲。

    和她一起分享夢想的人已經不在了,她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讓她如何去構築下一個夢想?所以她站在原地,死活不肯接受慕非已死的消息,直到她看見趙東澄,她才慢慢釋懷,她才慢慢的從傷痛中走出來,她終於有勇氣接受事實,一邊笑著,一邊流淚去回顧那段少年情殤。

    可是,謝飛遲……你所謂的愛,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隱瞞,在我試著掙脫過去重新的時候,殘忍地將我傷到體無完膚?

    為了引開記者的注意,未央硬扯著華世皓從正門走出醫院,面對像潮水般向自己湧來的記住,未央很鎮定地站住,轉身捧住華世皓的臉,眼底閃著令人心驚的狡獪。下一秒,她踮起嘴角封住他的唇,儘管她的吻略顯生澀,幾次磕碰到他的牙齒,可他的理智依舊被她逼得剎那消退。

    反手勒住她的腰,結結實實地回吻她,據說那天他們激情擁吻足有八分鐘之久,直到她滿臉酡紅氣喘吁吁的趴在他懷裡,他才放過她。明知道她利用自己引開記者的注意力,他只能裝作不知道她的利用,又一次可/恥的為她妥協。

    傅蘭心成功溜出醫院,遠遠地看見謝飛遲戴著墨鏡,倚著邁巴赫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那模樣落寞又憂傷。

    「謝飛遲。」她一字一頓念出他的名字,緩緩綻出一抹笑,細長的鳳目微微抬起,笑容有種不同以往的嫵媚,「你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身份,還有多少事情隱瞞著我,麻煩你今天一次說清楚。」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嫵媚,儘管她刻意將這份嫵媚淹沒在冰冷的神情下,可她笑得時候,慕非常捂著心臟大嚷著,你把心魂都勾走了。

    謝飛遲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眼前的傅蘭心彷彿敲碎冰冷的外殼,又變成中學時代那個無所畏懼,率性隨性的少女。傅蘭心從來都是遲鈍的,她不知道,自己那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遮掩了惹人遐思的完美身段,有多少男生暗暗扼腕。她不知道,自己瞇眼微笑的模樣有多嫵媚,她甚至不曾留意過那些躲在樹後偷看她的男生。她不知道,她獨特的魅力早就引起多少小混混的側目。她也不知道,慕非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深怕她哪天遭人毒手,她的追求者顧忌慕非的身份,不敢靠近她,她倒是樂得清閒,她也不曾留意過,無數次與她擦肩而過的自己……

    如果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沒有被人捉到酒吧,如果那夜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們三個人的故事會不會有所不同?

    謝飛遲心中五味雜陳,伸手為她拉開車門,傅蘭心走到他面前,淡淡的香氣充斥他的鼻息,謝飛遲的思緒有些恍惚,蘭心手揚起,啪一聲打在他臉上,謝飛遲的臉頰頓時映出五道清晰的紅印。

    他扭過頭,怕將感冒傳染給她,半響才苦澀地擠出一句話:「對不起。」

    他欠她的,何止一句對不起?蘭心不置可否地抿唇坐入車內,掌心還在火辣辣地疼著。

    謝飛遲滑入駕駛座,緩緩啟動車子,一邊漫無目的繞著圈,一邊低聲說著往事,期間他刺耳的咳嗽聲一度讓話語中斷,他對她說:「對不起,請給我一點時間緩過氣。」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等他咳嗽完,繼續聽他把話說完,思緒也跟著他的話飄回多年前,改變了她一生的那一天。

    她接到同父異母的妹妹打來的電話,她哭得那麼傷心,她本不相管的,可是想到爸爸,慕非的手機打不通,她匆匆給他留了言,一個人衝進妹妹說的酒吧。

    妹妹傅杏鎖在角落裡,蒼白的小臉竟被劃破了,她捂著被撕破的衣服,顫抖著鎖在角落裡。傅蘭心不明白,傅杏這個乖乖女,怎麼會惹上這群看起來不懷好意的惡霸。

    她不卑不亢地代替妹妹道歉,那群人當著她的面開了兩瓶酒,指著酒流里流氣地說:「蘭心姐,我認得你,慕三少爺的女人嘛——」一群人哧哧笑起來,她的拳頭越捏越緊,可是瞥見脖子上遍佈吻痕的傅杏,她勉強忍了下來。

    「蘭心姐,你有沒有種和我一人一口喝完這瓶酒,你肯喝半瓶,這死丫頭的事我不計較,我保證我的兄弟不會再動她。」為首的男人賊笑著看著她,豪氣地率先灌了一杯,她謹慎地盯著他,生怕錯過他任何動作,見他連續喝了三杯,沒事,她親自去取了乾淨的杯子,那副謹慎的態度讓那為首的男人笑得格外恣意,極其遺憾的歎息,「蘭心姐,我越來越喜歡你。」

    她面無表情地按照那人的指示,喝半瓶酒,那人揮退兄弟,蘭心伸手攙扶起傅杏往外走,眼前即將走到店門口,她的腦袋暈眩的厲害,視線漸漸有了重影,耳朵嗡嗡作響,依稀感到有人輕佻地舔她的耳垂,流里流氣的說:「慕三少爺再了不起,他馬上就要戴綠帽,而且不止一頂呢!」

    那邪惡的笑聲不絕於耳,她試著去捉住什麼,可是意識,和身體漸漸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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