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4章 文 / 鬼面蝴蝶
第174章
「也許，在後宮中，你是受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可是，這不是你害你兒子的借口不管怎麼說，他是你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他的血液裡，流淌著你的，他是你生命的繼續，你怎麼可以為了權力，發動兵變，從自己親生兒子的手中壓權。」
「好了，他不是，他不是。」太后怒吼起來，「曾經一度，我也認為，這些年來的感情，足矣抵擋母子間的親情了，可是，她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想打我入冷宮，哈哈，我沒有這樣的兒子，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她不過是我為了騙先皇那個沒良心的臭男人，讓人從一名農家裡買來的孩子，他的身體裡，根本就沒有我的血液。」
太后神情激動，一口氣將話說完，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對她說得太多，瞧著舒傾靈驚詫的神情，忽然冷笑一聲，道：「算了，反正，你現在在我手上，知道也沒有關係，這些年來，我憋在心裡也憋得夠了，不久將來，你遲早會死在我手上，我就當是找了一個將死之人當聽眾好了。」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向華貴的容貌上，竟然浮出一片淒苦之色，望著窗外秋色的天空，陷入沉思，那些事，真的已經好久了，可是再久，她仍然也不能將那幕又一幕從腦中抹去。
曾經，她也年輕過，她也善良過，她也天真過，甚至像所有少女一個，對愛情充滿甜蜜和嚮往。
那年，那十六，和父親好友之子孫昊，青梅竹馬。
雖然，孫昊只是二十出頭，但武藝高強，縷立奇功，不僅年輕有為，甚至被當今天子結為之交。
和孫昊成親的日子，還有一個月，因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是武學世家，因此教教方法，比其他人家看得較輕。
孫昊因公務在身，幾日外出，剛剛歸來，兩個年輕人依偎在內花院中，細語低噥，享受著距的甜蜜，忽然，一個下人的來到，打破了兩人的二人世界。
「公子，剛才有一名公公來吩咐，皇上今日來上京觀賞花燈，這幾日可能會在府中住上幾天，馬上就會過來，讓公子準備一下。」
「啊，皇上要來！」那時，還是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太后，蘇柔一聽皇上要來，立即道，「即上皇上要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孫昊一笑，將她拉入懷中。
「不用，我和皇上情同手足，在朝上中君臣，在私低下是朋友，不久後，你就是我的妻子，讓皇上見見，我美麗的小新娘，可不比他的三宮六院差多少，也沒有關係。」
那時候，兩個年輕人都沒有心計，即然孫昊這麼說，蘇柔也就不加反對，而且，當今天子，聖顏難見，今日有機會見見，也不是什麼壞事。
當晚，皇帝果然微服出巡，一身便衣。
孫昊設了酒晏，在府中款待。當孫昊帶著自己美麗的未婚妻出現的時候，一向豪邁孫昊，並沒有發現即是君臣，又是好友愛當今的天子，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望向身邊的未婚妻，一抹暗黯的目光飛快的掠過。
當晚，孫昊喝得太多，蘇柔扶她回房躺下，回到自己的房中，時間已經不早，剛剛邁進房間，忽然，一雙鐵一般的男性雙臂，從他身後緊緊的將她抱住。
蘇柔想叫，卻被人從後面摀住了嘴，她驚恐的張大眼睛，漆黑中唯能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壓在身下。
那一夜，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如何度過，只記得第二天渾身疼痛的從噩夢中醒來，身邊躺著的男人，竟是孫昊稱為好友，同時忠心耿耿的聖上。
事後，當今聖上稱蘇柔太美，因此才酒後亂性做了傻事，當面向孫昊道歉，請孫昊原諒，將蘇柔讓給他做妃子。
當今天子，一國之君，只需要一道聖旨，就可以得到天下任何一個女人，蘇柔雖是孫昊的真愛，可是，即然當今的天子發了話，自然不敢違命，反道勸起蘇柔，他和她緣份已盡，讓她好好侍假皇帝。
蘇柔傷心欲絕，也曾想過一死了之，可是，那位所謂的聖德之君，竟以她的家人相脅，如果不唯他命所從，就下旨降罪蘇家。
蘇柔中然也不甘，卻也別無選擇，從此進宮，做了皇宮的身邊千千萬萬中的其中一個女人。一開始，皇帝對她倒是萬般寵愛，有那麼一度，她甚至認為，也行進宮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是，隨時間的推移，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宮中新進的幾名秀麗，溫柔婉約，明麗動人，各有特色，好色的皇帝立即將蘇柔拋到腦後。
隨著她的失寵，曾經那些巴結討好的宮女內待忽然間也變了臉色，一個個冷嘲熱諷，她為挽回失去的寵愛，親自送參湯去皇帝房裡，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告訴皇帝她懷孕一事。
不意卻讓皇帝身邊得寵的錦妃提前得到消息，那天晚上，錦妃帶了幾名內侍，將她在半路劫詮，綁起羞辱毒打一頓，不僅讓她流掉了孩子，甚至還一病好幾個月，差一點就好不過來。
也是從那時開始，蘇柔忽然一夜間成長起來，她知道，在這年皇宮後院見不得人的地方，皇帝的恩愛靠不住，一時的權勢也靠不住，要想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就應該將權力緊緊的抓在手中。
可是，對於她此時的處境來說，她還有什麼希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就在蘇柔幾乎絕望的時候，皇帝竟派人送補品地來，說是她她好好補補身子，好為皇帝生下一個健康的太子，她才知道，皇帝在一名太醫口中得知她懷孕一事，還不知道孩子一經沒了。
蘇柔似乎看到了希望，第一步計劃，就是找到曾經自己深深愛過，卻以什麼忠君愛國為借口，讓自己做了皇帝的女人的孫昊，讓他幫助他瞞天過海，因為她要搶在所有妃子前，為皇帝生下一名太子。
而孫昊，好個曾經深愛他的男人，同樣也懷著他自己的目的，答應了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於是，一個改變了蘇柔一生命運，讓她在數十年後，成為龍胤帝國太后的計劃，就從這一天開始了。
即然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大可假裝懷孕，把戲繼續做下去，只要在生產的日期，想法子找一個孩子，那麼，事情就可以解決了。於是，一個改變了蘇柔一生命運，讓她在數十年後，成為龍胤帝國太后的計劃，就從這一天開始了。
聽到這裡，舒傾靈大概聽出她的意思，震驚的道：「龍胤玨不是你的親生兒子，而是你……」
太后冷然一笑：「別用這種憤怒的表情看我，那年頭，後荒馬亂，如果不是我收養了他，只怕，她早就不存在了，怎麼可能會活下來，甚至變成生今日主宰生殺大權，位居九五至尊的皇帝，可是，我一步一步讓他有了今天的位子，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是怎麼對我的，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想奪去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一切，休想，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的，即然他無情，也別怪我無義了，是我讓他坐上這個位置，就由我來收回好了。」
「你……」舒傾靈為之氣結，「你這個瘋老婆子，就算龍胤玨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可是，這麼多年的母子之情，難道就不存在嗎，難道你沒有過孩子，連人類最基本的母性也沒有了嗎？」
「住口！」太后怒道，「誰說我沒有母親，誰說我不懂母子之情。」
說到這裡，太后瘋狂的臉上，竟然出現了虛弱的神情，無力的伏在一張木案上，全身輕輕的顫抖起來，喃喃道：「這麼多年來，我不知道派多少人找過她，可是，每每給我希望，卻又每每讓我失望，我的女兒，我的孩子，她倒底在什麼地方？」
一向瘋狂的太后，面上竟流下清澈的淚水來。舒傾靈望著此時的太后，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很很可憐，被先帝強佔，當付出真心時，卻又再度被人拋棄，沉浮於名爭暗鬥是，幾經生死。
舒傾靈心一軟，竟有些不忍，竟然反而安慰起這個害死自己孩子的惡毒太后來。
「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怎麼了，她上哪去了？」
再狠毒的女人，也有心軟的時候。太后聽舒傾靈這樣一問，竟然將心裡隱藏多年的秘蜜再度說了出來。
那年，她在孫昊的幫助下，終於成功的為皇帝「產下」一名龍子，因為是皇族長子，龍顏大悅，立即封為太子。
蘇柔大喜之下，招來孫昊表示謝意，孫昊當初沒將讓於皇帝，雖然也出自無奈，對於這個曾深愛的女人，終究懷著一份愧疚，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關切，蘇柔也多有感觸。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月色太朦朧，不是酒意及純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