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轟沉巨魚國艦隊 文 / 西方之炎
第三百三十七章轟沉巨魚國艦隊
「多謝大師。」白雲裳合手致謝:「如此,請三位大師聽我一言,我已經明白了我弟弟破城的手段,歸燕城再高一倍,歸燕軍再多一倍,也絕對撐不了一個時辰,歸燕軍硬要抵抗,只會是一場大屠殺,所以請三位大師還是放棄成見,勸歸燕王出降吧。」
潮音德印臉上都有驚駭之色,他們這段時間雖對白雲裳頗有成見,但有一點他們絕不會懷疑,那就是白雲裳絕不會騙他們,白雲裳說戰天風有手段能在一個時辰內破城,那就一定是真的。
「令弟到底有什麼手段?」潮音微一猶豫,還是問出了口,雖然他知道白雲裳必不肯說,可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不能說。」白雲裳微微搖頭:「但請三位大師相信我的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道:「像那次在平波國,面對巨魚國龐大的艦隊,我弟弟卻以一艘船一夜之間將其徹底毀滅,事前我和三位大師一樣,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但我弟弟就是做到了,今天也是一樣,三位大師肯定到現在為止,還是絕對無法相信的,但請相信雲裳吧,我弟弟真的做得到,而真等他動手,那就晚了,三位大師信我吧,勸歸燕王投降,獻出玄信和傳國玉璽,我可以保證,絕不殺玄信,也可以保證,我弟弟絕不做天子。」
白雲裳的語氣,誠懇而真摯,她真的希望,東海三僧聽得進她話,就此回心轉意,勸歸燕王出降,當然,即便三僧真回心轉意,歸燕王也未必聽他們的,城中還有個枯聞夫人呢,想要勸轉枯聞夫人,可不容易,但白雲裳還是想要試一試。
但她得到的,只是破癡的一聲厲喝:「我不相信你。」
白雲裳心若死灰,回到戰天風身邊,戰天風握了她手,道:「雲裳姐,你盡力了,算了吧,要不這樣,我陪你回營中去休息一會兒,這裡就交給他們好了。」
白雲裳知道戰天風是不想她看到那種大屠殺的場景,搖搖頭,道:「不要了風弟,戰爭不是兒戲,還是你親自指揮吧,我雖然不想看到歸燕軍慘死,但我更不想你輸,因為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殺為止殺,你的殺,換來的,將是天朝長久的安寧。」
戰天風點點頭,拍拍她手,看一眼城頭三僧,眼發厲光,手一劈:「攻城。」
軍中鼓響,李一刀將車弩前推,布好陣,令旗一展,中車弩以二十輛為一組,疾射向三僧立身處,一組剛射完,另一組立即接上,兩百輛中車弩組成密集的箭雨,覆蓋了以三僧為中心,左右各五十丈寬的城頭,這一段城牆上的歸燕軍立時死傷慘重,中車弩射得遠,城牆兩頭的歸燕軍雖然不受箭雨威脅,卻也還不了手,射不了這麼遠啊,只有眼睜睜看著。三僧則起在空中,他三個雖玄功通神,想硬擋這樣密集的箭雨,那也是不可能的。
李一刀箭雨壓住了城頭的歸燕軍,常平波帶領的水手立刻將九天轟雷機前推,歸燕城的護城河有十五丈寬,而轟天雷的最遠射程是五十丈,常平波便將九天轟雷機推到了距城牆四十五丈左右的距離內,天巧星設計精妙,九天轟雷機前面其實有生牛皮蒙的護板,是可以擋箭的,即便沒有車弩的箭雨掩護,城牆上的歸燕軍也無法靠放箭來阻止九天轟雷機放雷,不過有了車弩箭雨掩護,更可放手大幹。
三僧在空中一直緊盯著戰天風軍中,常平波布好九天轟雷機,一拉掉九天轟雷機上面的蒙布,破癡立時叫了起來:「這小賊是要以轟天雷轟擊城牆,像轟沉巨魚國巨艦一樣。」
潮音德印兩個自然也立刻就明白了,臉色齊變,三僧都借荷妃雨的留夢珠看過轟天雷的威力,歸燕城牆雖然堅固,但也絕對抗不住轟天雷的連續轟擊。
放雷的水手在一舉轟沉巨魚國艦隊後,已建立了強烈的自信,加上這些日子還常常操練,更是嫻熟,破癡的叫聲幾乎剛剛落音,轟天雷便已發出。
黑色的轟天雷挾著無鑄的氣勢,橫越過四十餘丈的空間,猛然轟擊在歸燕城牆上,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磚石橫飛,堅固的歸燕城剎時給砸垮了老大一塊,不過城牆並沒有倒塌,到是城上的不少歸燕軍腳底一晃,好些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人人變色。
戰天風看了第一雷的效果,微一皺眉,對常平波道:「常老大,把九天轟雷機調低一點,轟城牆的中間。」
常平波應命,將九天轟雷機略調低一點,第二雷發出,正轟在城牆的中上部,這一雷響聲沉悶,磚石沒有第一雷那麼飛得多,卻把歸燕城的城牆砸得深陷進去,形成一個大凹洞,不過也並沒有將歸燕城擊穿,歸燕城號稱天下雄城,到也真不是吹的。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第二雷對城牆的損害比第一雷可大多了,戰天風喝一聲彩,道:「打得好,就這麼打。」
空中的三僧則是越發變色,眼見第三雷發出,又在城牆上砸出一個大凹洞,破癡急了,撲到城牆上,從一個土兵手中搶過一面盾牌一把刀,以盾護身,穿過箭雨猛撲向正往回收的轟天雷,車弩射出的勁箭雖然力大,但破癡在盾上注入玄功,雖然只一剎那便把一張盾射成了一個毛刷子,卻也沒有一枝箭能射透盾牌射到破癡身上。
他這個舉動很明顯,是要砍斷拴轟天雷的璉子,戰天風自然一眼看得出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天巧星的設計,任一處都想得很周到,拴雷的璉子,每一環都比戰天風的手臂要粗得多,當然,戰天風的手臂並不粗,但這麼粗的鐵環可就夠粗了,而且鑄璉的鐵是精練過的,極其堅韌,想也想得到,上萬斤的轟天雷橫飛數十丈,那是多大的力量,萬一打空,全靠鐵璉子拴著,那璉子該要多麼堅韌?又豈是拿刀輕易斬得斷的,因此戰天風並不下令阻止破癡的行動。
但一邊卻惱了無天佛,眼見破癡撲向轟天雷,低叱一聲:「看掌。」一跨步便到了破癡身前十丈,一掌打出。
破癡整個人都縮在盾後,無天佛這一掌打的也是盾,不過無天佛的掌力可是比車弩勁箭的力道強多了,盾擋得住箭,可絕擋不住無天佛一掌,這一點破癡自然是明白的,他卻不管不顧,只將全部功力注入刀中,照著轟天雷的鐵璉一刀猛劈。
不愧是三神僧之一,他這一刀,在鐵璉上斬出了寸許深一條口子,但也不過是一條口子而已,想要鐵璉斷,那可還差得太遠,
而同時無天佛一掌也到了,巨力如槌,將破癡連人帶盾打飛出去,在破癡的飛退中,盾牌雨寸寸碎裂,破癡身子則重重撞在城牆上,一口鮮血狂噴出來。
破癡已是超一流高手,雖不如無天佛,但若平手相鬥,無天佛想要贏他,至少也要到千招以外,此時一掌受傷,實是他過於執著,想要一刀砍斷鐵璉,若是把全部玄功注入盾牌,那盾即不會碎,人也絕不可能受傷。
破癡性子也真是固執,雖受了傷,仍不悔改,狂叫一聲:「德印師兄,斬斷鐵璉。」自己狂吼一聲,大刀一揚,劈向無天佛,他這一刀全無花巧,但剛烈威猛,有開天劈地之勢。
無天佛想不到他受傷之後仍會如此拚命,到不敢小瞧了他這一刀,無天**全力展開,一掌虛一掌實,接他的刀法。車弩是對著城頭射,他兩個已在城下,到是無箭,所以無天佛也不怕勁箭射了自己後背。
破癡受傷,德印潮音齊齊變色,聽得破癡叫,兩僧齊撲下來,各搶過一面盾牌,飛身撲下,德印一穿過箭雨,立時棄盾出拳,雙拳左出右收,右出左收,剎時間連擊七拳,七股拳勁凝為一股,從上往下猛擊無天佛,以策應破癡,潮音手中卻還多了把刀子,撲向轟天雷,轟天雷回收較慢,這時仍在護城河裡,鐵璉崩得筆直,正是最好的目標。
「阿彌陀佛!」白雲裳忽地低宣一聲佛號,飄身而起,身起劍出,在潮音一刀堪堪砍上鐵鏈時,一劍架開。
「大師,得罪了。」白雲裳長劍一回,支取又格開了這一刀,潮音心中驚怒,左手大袖忽起,那袖子剎那間竟變得有十餘丈長,舞出漫天袖影,自己卻在袖影中一刀斬向鐵鏈國。他這漫天長袖可不是幻象,而是他苦練出來的風雲袖,乃是真功夫,他知道白雲裳了得,也不盼能傷了白雲裳,只盼遮得住白雲裳視線,抽空斬斷鐵鏈就行。
白雲裳當然也知道他的想法,又如何能讓他得逞,長劍輕舞,於漫天視影中,準確地找到潮音的刀,一劍格開,潮音自不甘心,長袖亂舞,身子急旋,圍著鐵鏈風車一般轉動,尋找機會。白雲裳則守定鐵鏈不放鬆,她雙腳站在鐵鏈上,鐵鏈雖不住地拖動,她卻站得穩穩當當,身子隨著潮音的進退而在鐵鏈上前後滑動,且進且退,但總之不離鐵鏈一步,叮叮噹噹聲中,潮音斬出的數十刀盡數被格開。
身當大戰,白雲裳又換上了白衣,人在鐵鏈上滑動,下面是給轟天雷攪得黃泥泛起的護城河水,她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卻正如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遠處靈力波動,卻是枯聞夫人率六大弟子還有修竹院、古劍門兩派高手聞聲趕來,便要過來助力,這一面無天佛的徒弟嗔佛加上淨塵、淨世還有關外三十四國以及雪狼國高手也要齊起應戰。戰天風卻厲喝一聲:「都不要動」看向李一刀,喝道:「李一刀」!
李一刀早有準備,聞聲下令,調整了發射角度的輕車弩以五不求上進輛一組,對空急射,在白雲裳、無天佛上方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