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ま章 花從袖中飛出 文 / 西方之炎
第三百ま章花從袖中飛出
德印潮音等三僧也給白雲裳的話深深震撼了,相對於戰天風,他們更能理解白雲裳話中的真意,但正因為理解更深,震撼也就更大。
也許白雲裳離佛更近,但離世俗卻也實在太遠,三大神僧雖都是佛門高僧,但僧不是佛,佛在西土,僧卻在世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白小姐禪功又進一層,可喜可賀,可敬可畏。」遠遠的有聲音傳來,聲未落而人已至,靈光一閃,一朵黑蓮花倏爾出現,蓮花綻開,荷妃雨廣袖長袍,飄然而出。
鳳目在三大神僧臉上一掃,荷妃雨微微一笑,眼光最後卻落在戰天風身上,笑道:「戰兄以機靈詭變聞名江湖,不過這次好像反給別人算計了啊。」
對荷妃雨,戰天風觀感比較複雜,荷妃雨天生是白雲裳的敵人,但上次刺殺玄信和後來枯聞夫人設計截殺他,荷妃雨都出了大力,尤其是後一次,如果沒有荷妃雨,戰天風肯定活不到現在,因此這會兒看見荷妃雨,白雲裳又在場,他一時到不知要以一種怎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了,看一眼白雲裳,搔搔頭,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
「不。」荷妃雨微笑搖頭:「我上次就說過,我真心想和戰兄結交,又怎麼會看你的笑話呢,我是來給戰兄解圍的。」
聽到荷妃雨說真心想和戰天風結交這話,白雲裳目光微凝,她先前有些激動,這時卻又恢復清明,一點慧光,圓融廣大,感受著荷妃雨話語背後真實的意思。
「胡天帝落到了你手裡?」戰天風眼光一亮。
「是。」荷妃雨點頭:「戰兄反應可真快。」
「胡天帝怎麼會落在你手裡?」戰天風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上次你說沒有跟著我,可每次都來得這麼及時,是不是會算啊,看來離成仙不遠了。」
「戰兄疑心可真重。」荷妃雨呵呵笑,長袖一揚,兩朵黑蓮花從袖中飛出,變大綻開,一朵黑蓮花裡有兩個人,一個是胡天帝,另一個是胡嬌嬌,另一朵黑蓮花裡卻只有一個人,是傅雪。
「雪兒。」壺七公急叫一聲,晃身過去,一把抓住了傅雪的手,關心的道:「你還好吧?」
「七公。」傅雪看見壺七公,也是又驚又喜,應了一聲,一眼看到很多人,卻又害羞起來,俏臉泛紅,給壺七公抓著的手微微掙了掙,沒抽出來,也就算了,卻一眼看到胡天帝,急叫道:「師父。」
胡天帝情形可就不太好了,他盤膝坐在黑蓮花中,臉色慘白,牙關緊緊咬著,似乎在強忍痛苦,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前胸後背更是給汗濕透了,貼在身上。
胡嬌嬌的情形和胡天帝差不多,不過她沒辦法坐起來,而是躺在黑蓮花裡,全身縮攏,像一隻忍痛的紅狐。
一眼看到胡天帝,左先豪臉色大變,情不自禁退了兩步,一抬眼,卻看到了白雲裳一雙慧眼,白雲裳眼光淡淡的,並不逼人,卻像天上的明月,牢牢的罩定了他,左先豪下意識裡是想要撒腿就跑,但這會兒一雙腳卻似乎不是自己的,再不能移動半分。
荷妃雨鳳目掃視全場,呵呵一笑,看向胡天帝道:「天欲星,你是開口,還是強撐下去?」
她聲音不高,胡天帝身子卻是重重一抖,如聞驚雷,隨即睜開眼睛,哀叫道:「黑蓮宗主饒命。」聲音嘶啞,恍似負重百里,給人一種虛脫的感覺,這顯然是荷妃雨加諸在他身上的禁製造成,只不知是什麼?
「那你就說吧。」荷妃雨屈指一彈,胡天帝身子又重重一抖,隨即長長吁了口氣,好像去了身上重負一般,眼光一抬,在戰天風壺七公面上溜了一轉,垂下眼光,道:「是的,一切都是我的計策,因為戰天風殺了我的記名弟子馬玉龍,我要給馬玉龍報仇,另外枯聞夫人說她屢次殺不了戰天風,我也是不服氣,所以設計,左珠胡嬌嬌其實都是我的弟子,左先豪也是我的屬下。」
說到這裡,他有些接不上去,略略一停,關九融卻叫了起來:「他這話不可信,他是被強逼的,黑蓮花在他身上加了禁制,誰都看得出來。」
「你眼光很尖啊,竟然看得出我在他身上加了禁制。」荷妃雨冷笑一聲,看了胡天帝道:「別人說你的話不可信呢,你再另想辦法吧,可別說你沒辦法,你連詭計多端的戰天風都能陷害,我很佩服呢。」說著眼光溜到戰天風臉上,卻就撲哧一笑,戰天風哭笑不得,搔頭道:「我說美女,你這到底是捧我還是踩我呢。」
戰天風最初叫荷妃雨美女,帶有很大的調笑的味道,但荷妃雨接連幾次幫他解圍,尤其這一次,不僅僅是幫到了戰天風,更是幫到了白雲裳,因為荷妃雨若不及時出現,白雲裳帶了戰天風硬闖,那就等於公然和三大神僧決裂了呢,這一點上,戰天風尤其感激荷妃雨,只不過他一時半會還改不了口,但這時的美女兩字,至少不再帶有調笑的味道,荷妃雨靈慧無比,自然是聽得出來,鳳目在戰天風臉上溜了一轉,卻又掃到胡天帝身上。
胡天帝感受到她目光,身子不自覺的一抖,抬眼看向左先豪,道:「左先豪,你說吧。」
左先豪聽到他的話,身子也是重重一抖,道:「我——我。」看看四周,卻是說不下去。
「你要不想說,那也由得你。」胡天帝哼了一聲:「不過你想來不會忘了血聚神陽吧。」
聽到血聚神陽四字,左先豪又重重抖了一下,隨即雙腳便不停了抖了起來。
血聚神陽,是胡天帝給左先豪下的一種毒,胡天帝號稱天欲星,這種毒便也因人的**而來,所謂神陽,其實就是指的男人的陽物,血聚神陽,就是中了這種毒,全身的血都會湧到陽物上去,使陽物脹大數倍,那種難受,當真沒有任何言詞可以形容,左先豪當日為胡天帝所制,有些不甘心,一月後不得解藥,陽物脹大,痛得他喊爹叫娘,就此屈服,不過天欲星的毒都有正反兩種功用,中了血聚神陽,固然要每月服用解藥,就此受制於人,但這血聚神陽同時也有助陽之功,男女性慾,本來損耗精元,可這血聚神陽卻可採陰補陽,左先豪這些年納了七八房侍妾,而且功力明顯見長,終於搏得息水大俠的名頭,血聚神陽助力極大。
左先豪雙腳抖動半天,終於站不住,跪了下去,叫道:「是的,這些都是我預先安排的,先讓嬌嬌半夜引戰天風來,然後我以做壽之名,將息水群俠全部請到家中,第二天早上趁戰天風熟睡,便去捉姦,珠兒再叫起來,說是他強姦,這樣就算當時殺不了他,成了『淫』賊,江湖中便再也無他的立身之地。」
「我就說呢,你的生日明明記得不是那一天啊。」息水群俠中一人叫了起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你是不是中了胡天帝的禁制,那什麼血聚神陽是什麼?」關九融竟又叫了起來。
荷妃雨鳳目如電,掃向關九融,關九融感應到她目光,一抬眼,但在碰上荷妃雨目光前,卻又垂了下去,終是不敢與荷妃雨目光相撞,他神情中的畏怯自然瞞不過荷妃雨,荷妃雨冷笑一聲,卻未開口。
「血聚神陽,我——我。」左先豪看一眼胡天帝,,結結巴巴不知怎麼說下去,胡天帝一抬眼,道:「左珠其實沒死,叫她出來吧。」
「什麼?左珠沒死?」這下壺七公叫了起來,看了胡天帝道:「老小子,行啊,連老夫——我都給你瞞過了,老實交代,你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我給她服了一粒息陰丹。」胡天帝雖然神色灰敗,話裡卻仍有一絲絲的得意。
「息陰丹,那是什麼東西?」戰天風也是頗為驚奇,他先前也是明明感應到左珠死了的,結果左珠竟然沒死,這息陰丹也太神奇了。
胡天帝眼光在戰天風身邊的白雲裳身上略掃了一下,搖搖頭,道:「這個,現在不好說。」
胡天帝所練的一切藥物,都因人性**而來,血聚神陽如此,息陰丹也是如此,所謂的息陰丹,是取意於女子在性慾中的一種特殊現象,有些女子在性慾到gc時,會出現短暫的假死現象,剎時間全身冰冷,氣息全無,真就像死了一樣,胡天帝御女無數,這樣的現象也碰到過很多次,琢磨其中的道理,便練出了息陰丹,但這種事情,當著白雲裳荷妃雨的面,可是不好說得,所以他說現在不能說。
這時候他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荷妃雨道:「我怕瞞不過壺七,先前下的藥有點過量,只怕要喂點解藥才行,請宗主暫時饒了我這徒兒。」
荷妃雨一點頭,中指一彈,胡嬌嬌身子一抖,她先前一直咬著牙關苦忍,這時劇痛忽去,身上一輕,她呀的叫了一聲,慢慢爬起來,跪到胡天帝身邊,胡天帝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道:「你去把你師姐叫醒過來,把這裡的情形說一下,讓她實話實說吧。」
「是。」胡嬌嬌應了一聲,聲音細弱嘶啞,接瓶去了。
眾人靜等,左先豪趴伏在地,身子不停的輕微發抖,牛不惑黑著臉,莊清林青著臉,關九融臉色卻有些發白,三僧中,則只有破癡沉著臉,息水群俠全不做聲。
不多會,胡嬌嬌帶了左珠出來,兩女並排跪下,左珠先聽胡嬌嬌說了情勢,再掃了一眼,知道違抗不得,便也一五一十,將怎麼故意誣稱戰天風強姦的事說了,息水群俠一時罵聲一片,左先豪身子更是抖個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