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胡天帝的弟子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八十六章胡天帝的弟子
戰天風這下可哭笑不得了,叫道:「七公,怎麼怪我啊,這明顯就是那神秘人為對付我們施出的美人計,怎麼怪到我頭上。」
「你知道個屁。」壺七公呸了一口:「什麼神秘人,傅雪是天欲星胡天帝的弟子。」
「天欲星,胡天帝。」戰天風驚呼出聲。
「不知道了吧。」壺七公嘿嘿冷笑:「知道老夫為什麼說怪你嗎?因為胡天帝之所以用她們行計,是因為你殺了胡天帝的記名弟子馬玉龍。」
「什麼?」事情竟扯到了馬玉龍身上,戰天風完全想不到,不過壺七公這一說,戰天風倒是記起,那次馬玉龍對白雲裳用春藥,好像確是說過他是天欲星的弟子的。
「胡天帝是馬玉龍的師父,那神秘人確實不應該是他,他不可能讓我們去滅神蠶山莊的。」戰天風有些失望,看向傅雪:「你師父就只是想替馬玉龍報仇。」
傅雪不敢回看他,只是點了點頭。
「那就只對付我一個人有了啊,即引開了七公,就不必再對付他,為什麼又還要對付他。」戰天風不依不饒,壺七公不幹了,道:「你別凶巴巴的對著她好不好?」
戰天風暈死,只好不吱聲。
壺七公道:「在七大災星裡,胡天帝跟我的關係其實算好的,至少以前好過一段,這也是他能找傅雪來騙我的原因,因為我以前和他喝過一次酒,酒後把沈芸的畫像給他看過,他找到傅雪並收為弟子,最初可能不是為了對付我,可能只是拉攏我吧,若不是你弄死了馬玉龍,胡天帝不會花這麼大心機對我出手的。」
「原來你給天欲星看過沈芸的畫像啊。」戰天風恍然大悟:「難怪他會從你下手來騙我兩個,而且戲演得這麼像,他是拿死你一定會上當了。」
「是的,這一點他看得很準。」壺七公點頭。
「即然明知她是天欲星的弟子,你又受了傷,那你還護著她?」戰天風終於忍不住了,直問出來。
「呵呵。」壺七公一笑,看一眼傅雪,在她的手上拍了拍,道:「因為如果沒有她,我已經死了,是她替我擋了致命的一劍。」
「什麼?」戰天風張大嘴巴,這會兒是真個吃驚了,同時他注意到,傅雪左肩後面的衣服鼓起一塊,衣領處還有血跡,好像是受傷後包紮了。
「是真的。」壺七公見他似乎不信,補充道:「如果不是她在最關健的時候提醒我並替我擋了一劍,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為——為什麼?」戰天風信了,卻是想不明白。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壺七公扭頭看向傅雪。
「都是我的錯,是我騙了你。」傅雪卻捂著臉哭了起來。
「不,不是你的錯。」壺七公拉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臉正色的道:「要錯,也是這臭小子的錯。」
戰天風不服了:「怎麼是我的錯了,當時我殺馬玉龍。」
不等他說完,壺七公卻鼓起老眼直瞪過來:「老夫說是你錯,那就是你錯。」
「是我錯,是我錯,怕了你了。」戰天風這會兒不敢和他爭,只得連連點頭認輸,他這個樣子,到是逗得傅雪撲哧一笑,可馬上又哭了。
「不哭了,乖。」壺七公給她拭淚,道:「是這臭小子的錯,你師父也有錯,你只是夾在中間,一點錯也沒有,聽話,啊。」
聽著壺七公這麼跟傅雪說話,戰天風真的要歎氣了。
傅雪倒是真的不哭了,看一眼壺七公,又看一眼戰天風,低下頭,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道:「我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叔叔嬸嬸長大,給他們做丫頭使喚,受盡了白眼,後來長到十二歲,叔叔見我長得還算漂亮,剛好他又賭輸了錢,就把我賣到了妓院裡。」
壺七公大怒:「你叔叔還是人嗎?他現在死了還是活著?」
傅雪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道:「算了,無論如何說,也是他們養大了我。」歎了口氣,道:「我本來想一死了之,不想師父剛好經過,就把我帶了出來,師父待我不錯,教了我很多的東西,但——但。」說到這裡,她看一眼壺七公,似乎有些害羞,住口不說了。
壺七公兩個都不吱聲,只是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傅雪才又開口,卻是不敢抬頭,道:「但師父從來沒有用那種眼光看過我,就是七公你看我的那種眼光,除了娘親,我長得到這麼大,沒有任何人用那種愛憐橫溢的眼光看過我,不過。」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看一眼壺七公,才又接下去道:「不過你若不是在中途揭下面具並把一切告訴我,我也不會救你,因為你雖那樣看我,卻是用假面具對著我,那我仍會懷疑你的真心,可你竟揭下面具,用最真誠的心對我,我——我才真的被你——被你。」
她一時說不下去,壺七公卻已經明白了,呵呵而笑:「原來是這樣。」
戰天風卻驚呼起來:「原來七公你老早就揭下了面具?」
「是的。」壺七公點頭:「昨天在途中,我一直猶豫,我即然真心喜歡她,就絕不應該騙她,即便我露出真面目而失去她,那我也心甘情願,所以走到中途,我就揭了面具,說出了一切,誰知反而是這一點感動了我的雪兒。」說著呵呵而笑,傅雪卻是羞紅了臉。
「你老這一招還真是奇招了。」戰天風不能不驚歎了,卻想到另一件事,道:「我先前的疑問還沒解開呢,胡天帝即然和你關係不錯,又只是想要對付我,那他要殺你做什麼?」
壺七公看向傅雪,傅雪略一猶豫,道:「因為師父覺得,僅是一個『淫』賊之名還不能徹底打倒你,但若殺了七公,你必會去找左先豪報仇,你要殺左先豪,息水群俠必要阻攔,你一大開殺戒,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即便是身為佛門領袖的白雲裳也無法替你開脫,所以才要害了七公。」
「原來如此。」戰天風明白了。
「你小子是不是已經想去找左先豪他們了?」壺七公看著戰天風。
「是。」戰天風點頭:「我當時去息水城找不到你,到傅雪家也找不到你,當然只能再去左家,嘿嘿。」
他嘿嘿兩聲沒再說下去,不過壺七公自然明白,更知道被激怒的戰天風會是什麼樣子,因為他親眼見過戰天風為馬橫刀報仇時的情形。
「還是老夫英明。」壺七公得意的捋捋鬍子:「若不是老夫及時遣偷天鼠去找你,嘿嘿,你小子就是萬劫不復了。」得意的一笑,卻又牽動傷勢,咳了起來,咳出一口血。
傅雪大急,道:「七公,現在戰少俠也回來了,你快點自療傷勢啊,別再借藥硬撐了。」
壺七公受傷極重,只是擔心戰天風,一直不肯運氣療傷,因為一旦開始療傷就不能停下,而他這傷要收效,不是一時半會就做得到的,便只是借偷來的靈藥硬撐,這會兒終是有些撐不住了。
戰天風也明白了,急道:「七公,快,我運氣助你。」
「是得你小子助力才行。」壺七公點點頭,看向傅雪,拍拍她手,道:「沒事的,不要擔心,我天鼠門有一門自救的奇術,名這周天神鼠搬運術,只要心脈不斷,再重的傷也休想要我的命,不過周天神鼠搬運術運氣一次要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一周天,我先說給你聽,你不要急。」
「嗯,我相信你。」傅雪點頭。
壺七公呵呵一笑,轉頭看向戰天風,道:「你給我助氣,不要多了,只須以一縷靈力從我鼻下人中穴透入即可,氣不要濃,但也不可斷,十二個時辰之後,周天運轉,這傷便可全愈。」
說著側身躺倒,身子縮攏如一隻彎曲的老蝦公,手腳亦縮攏,兩手五指更攏成鼠爪之形,對傅雪擠個笑臉,道:「我天鼠門這門奇術樣子不好看,但絕對管用。」又對戰天風道:「行了,你以一指點在我人中上,略輸一縷氣即可。」
說完閉上眼睛,開始運氣,戰天風到他面前盤膝坐下,以一指點在他人中穴上,緩緩輸入靈力,感覺中,壺七公鼻間似乎有一條細細的通道,又似乎是一張小小的嬰兒的嘴,慢慢的細細的吸著他的靈力,那種感覺十分的奇異,而且別的門派要借氣都是從命門或丹田輸入,壺七公的卻是從人中輸入,也是見所未見,戰天風心下暗暗稱奇:「什麼周天神鼠搬運術,又是跟老鼠學的了,倒也奇異。」
傅雪一直都是一臉的擔心,直到壺七公慢慢的進入深長的呼吸,她緊鎖的眉頭才微微鬆開,看一眼戰天風,戰天風恰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傅雪臉上一紅,她心中顯然仍然有抱歉感,其實戰天風明白是她救了壺七公,不但完全不怪她,反而感激她了,看傅雪不好意思,他本來想開個玩笑,叫聲大嫂,不過話到嘴邊也收住了,傅雪性子靦腆,萬一羞了她,壺七公傷好可不會饒他,臨機一動,道:「對了,那個左先豪不是什麼大俠嗎?難道也是天欲星的弟子?」
傅雪聽他問這個,尷尬的神情略微好轉,道:「不是的,我師父只收女弟子,馬玉龍是惟一的例外,也只是記名弟子,那還是衝著枯聞夫人的臉面,左先豪本來確是俠義道中人,但他十分好色,便落入了我師父的局中,被我師父控制了,後來我師父見左珠長得漂亮,又收了左珠做弟子,然後又見到了胡嬌嬌,也收做了弟子,左家和我天欲門便更加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