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群情激憤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八十五章群情激憤
「左珠她爹發現了我,以為我是『淫』賊,所以叫了人來抓。」戰天風心念急轉:「這事說不清了,而且左珠也呆不下去了,得帶她走。」扭頭見左珠還光著身子呆坐在被中,急道:「快穿衣服,我帶你走。」
叫他想不到的是,左珠聽了他的話,忽地尖聲哭叫起來:「爹,快抓住這『淫』賊啊,他翻窗進來強姦了女兒,我不活了啊。」
戰天風一時傻眼,立即猜到,左珠是為了保護自己,心下苦笑,想:「行,就算是我強姦了她吧,那至少別人不會罵她和我通姦了。」
「珠兒不要怕,爹一定擒住這『淫』賊千刀萬剮。」聽了左珠的哭叫,對面一個中年漢子大聲怒喝,戰天風知道這人必是左珠的爹胡嬌嬌的舅舅左先豪了,看了一眼,左先豪四十多歲年紀,中等身材,面白無鬚,相貌堂堂,這時一臉憤怒之色。
「左珠沒事了,嬌嬌怎麼辦?」戰天風心下凝思:「呆會她舅舅見她說不定要起疑,可是帶她走那豈非說嬌嬌和我是有串連的,那可絕對不行,得給她傳音,讓她撒個謊,然後我再逃之夭夭。」
他還左替左珠想,右替胡嬌嬌想呢,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左珠突地又叫道:「爹,你要小心,這賊子戴了面具,他的真名叫戰天風,江湖人稱神鍋大追風,你可千萬別弄錯了啊。」
這話叫戰天風猛一激靈,扭頭看左珠,低叫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戰天風?」
左珠見他扭頭,霍地翻身,抱著被子就那麼光身翻下樓去,她逃得雖快,但戰天風還是看清了她眼中閃過的得意混合著驚懼的眼光,戰天風立即明白了:「美人計,前後的一切都是在演戲,目地就是要讓我變成『淫』賊,即便殺不了我也要讓我身敗名裂。」
明白了胡嬌嬌也必是這美人計的一部份,戰天風腦中同時閃電般想到:「傅雪必也是這計策的一部份,七公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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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天風對自己被誣為『淫』賊並不很在乎,但一想到壺七公可能遇險,心中立時就像給火灼了一下,殺氣騰地狂升起來,扭頭,眼中殺氣如電,掃向左先豪,左先豪叫道:「戰天風,你這『淫』賊,還不拿下假面具,束手就縛,你『淫』我女兒,息水群俠人人得見,江湖雖大,已再無你立身之地。」
他口中叫得豪氣,但給戰天風眼中的殺氣所逼,心下卻是怯了,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明顯的心下發虛。
戰天風嘿嘿冷笑:「你不夠資格算計我,不管你背後是什麼人,有句話你給我傳過去,七公若有事,所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拿命來抵。」
戰天風猜得沒錯,左先豪這一條計,確是要坐實他『淫』賊之名,讓他身敗名裂,因此小樓四圍,不全是左家的人,有一小半是息水一帶俠義道中的成名人物,這些人先前也跟左先豪一樣,義憤填膺,但給戰天風殺氣騰騰的眼光一掃,卻是人人噤聲。
戰天風騰身而起,展開玄天九變,急掠出去,左先豪不敢攔,其他人也沒人敢攔,鎮住他們的不僅僅是戰天風眼中的殺氣,還有他的名氣,刺殺玄信再加上最近閻王殿的事,戰天風的名氣已遠比他自己想像的要大得多。
直到戰天風去遠,人群才轟的一下炸了窩,又是群情激憤,不過戰天風早已遠去,聽不到他們牛皮哄哄的話了。
戰天風雖放出狠話,一顆心卻是揪得緊緊的,傅雪胡嬌嬌的戲演得實在太好,騙過了他,也完全騙過了壺七公,他坐實了『淫』賊之名,壺七公會怎麼樣呢,他真的非常擔心。
「我和七公換了衣服洗了澡又戴了面具,又一直沒露半點口風,設這計策的人到底是怎麼認出我們的呢,難道又是那個神秘人,操他大爺的,這陰賊到底是誰啊?」為壺七公擔著心,又毫無頭緒,戰天風心中火燒火燎,忍不住罵起來。
戰天風心中急,一直以玄天九變急趕,左先豪家到息水城,數百里地,不到中午就給他趕到了,遠遠的看到息水城,戰天風多了個心眼,凝思:「對付七公這一路不知有沒有動手,萬一沒動手,我這麼狂衝過去反倒打草驚蛇了。」
這麼想著,便在城外收術,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再煮一鍋耳聰目明湯,然後飛步進城,繞城急走,同時凝神頃聽城中各個角落裡的說話聲。
息水城並不大,不多會戰天風便繞城一圈,仗著耳聰目明湯的靈敏,再陰暗角落裡的聲音都給他聽了來,小人的詭計,偷情的『淫』笑,傷心人的嘀哭,惟一沒有聽到壺七公那獨特的嗓音或者傅雪的聲音。
「難道七公不在城裡,或者已經——?」戰天風不敢往下想,又不知道傅雪舅舅家到底在哪裡,不甘心出城,心急起來也顧不得了,縱聲跳上半空,揚聲叫道:「傅雪是條美女蛇,七公小心。」
他這一聲叫裡運起了玄功,息水城又是小城,當真每個角落裡都聽得到,所有聽到他喊聲的人都抬頭向天上看,偏偏戰天風喝了一葉障目湯隱了形的,左看右看不見,一時可就驚呼聲一片。
戰天風叫了那一嗓子,自己便尖耳聽著,卻仍舊沒聽到壺七公或傅雪的聲音,更沒見壺七公出來,又叫了一嗓子,仍是無聲無息,卻叫上來一個三腳貓道士,執劍高喝道:「何方妖孽,在這裡裝神弄鬼。」
「這雜毛看來真是欠揍了。」戰天風正一肚子火沒地方出,一步過去,一飛腳就把那道士踢了下去,再喊一嗓子,確定壺七公沒在城裡,只得出城。
城裡沒找到壺七公,戰天風一顆心七上八下,越發的著慌,只得自己安慰自己:「七公是個老狐狸,別人想要對付他該不會那麼容易。」但隨即想到壺七公其實是個情種,迷情之下,一切可就難說了,一顆心不由又直沉下去。
出了城,一時不知該到哪裡去找壺七公,壺七公找他有妙香珠,他找壺七公卻是無從下手,想來想去,忽地想:「七公有沒有又回傅雪家呢。」忙撥步又往傅雪家來。
到傅雪家,宅子空空如也,壺七公傅雪沒回來,那幾個家人也不見了,果然是一切都早有預謀,戰天風嘿嘿冷笑,卻是又氣又急。
兩處都找不到壺七公,戰天風沒轍了,打了兩個轉,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想:「那陰賊早有預謀,這麼找肯定找不到的,怎麼對付七公不知道,但在左家玩的那一手,明顯就是知道殺不了我,所以借『淫』賊之名讓我身敗不裂從此不能見光,那樣沒死也等於死了,即然要我不能見光,左先豪他們自己就不能躲起來,必得四處宣揚。」想到了這裡,有了主意,咬牙想:「只要不躲起來就好辦,想用『淫』賊的大帽子來壓老子是壓不住的,老子一個個殺過去,不把七公殺出來,嘿嘿,老子絕不收手。」
拿定主意,戰天風復又向左先豪家來,掠出不遠,下面忽地竄上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大老鼠,衝著他吱吱而叫,戰天風一愣,喜叫道:「你是七公養的那只偷天鼠?」
雖然他聽不懂偷天鼠的叫聲,但偷天鼠卻似乎聽得懂他的話,吱吱叫著,不停的點頭。
戰天風更喜,急叫道:「七公在哪裡?是他叫你來找我的嗎?」
偷天鼠又點點頭,扭身就走,不過不是掠空而行,而是落在地下,在地面飛奔,想來這偷天鼠雖然頗具靈性,能大能小也能偶爾騰空,但要像人一樣以遁術長時間騰空掠行還是做不到,不過它在地下奔跑的速度卻是快如閃電,戰天風若不用玄天九變,只用普通的遁術,還真不比它快。
「能叫偷天鼠來找我,七公看來沒事,但只怕也受了傷,卻不知到底怎麼樣了?」戰天風心中擔憂,但不懂偷天鼠的叫聲也是無法,只有緊緊跟在後面。
偷天鼠去的方向是息水城左面,一直奔了兩百多里,前面現出一座大山,偷天鼠直入山中,到一個山谷裡,直向一個山洞鑽去,這時戰天風已先一步感應到了壺七公,運起玄天九變,先一步進洞,只見壺七公斜靠在洞壁上,臉上面具已經去掉,傅雪竟也在,跪坐在旁邊。
「七公。」一見壺七公,戰天風驚喜狂叫。
「活著呢。」壺七公明顯是受了傷,身子靠著不動,但一雙賊眼仍是很亮,見了戰天風,也是一臉喜色,呵呵而笑。
「妖女。」戰天風第二眼看到傅雪,臉色一變,反手撥鍋,一鍋便劈過去。
「臭小子住手。」壺七公老眼立即就瞪了起來,強撐起身子,伸手護住傅雪,卻扯動傷口,一口血噴了出來。
戰天風大吃一驚,忙收了鍋子,叫道:「七公,你怎麼了,傷在哪裡?」
壺七公重又靠到洞壁上,大口喘氣,卻仍是鼓了老眼瞪著戰天風道:「臭小子,老夫嚴重警告你,你若是敢傷她一根毫毛,老夫這條老命就拼給你。」說完,卻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我不動她就是。」戰天風又驚又急,但怕壺七公再噴血,只得連連點頭。
壺七公從懷裡掏一丸藥吃了,傅雪立時遞過一個水葫蘆,壺七公吃了藥,精神好了些,轉頭看向傅雪,眼中愛憐橫溢,傅雪兩眼通紅,明顯是哭過,看到壺七公的眼光,她眼淚卻又掉了下來。
「妖女還在裝可憐。」戰天風心下驚怒,只是怕刺激壺七公,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