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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我的岳父大人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八十章我的岳父大人

    壺七公一件件的說著,火光的映照下,他老眼亮晶晶的,戰天風卻完全呆了,他和壺七公混了這麼久,一直認定壺七公是隻老狐狸,精明而狡詐,有時候像個老頑童,有時又像個老頑固,卻從來也不知道,他心中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用情竟是如此的深。

    「她沒發現嗎?」好一會兒,戰天風才想到這個問題。

    「開始沒有?」壺七公微笑:「不過她是個細心的女孩子,很快就發現了不正常。」

    「她發現了,沒有尖叫起來嗎?」戰天風大是好奇。

    「你以為她是那種俗不可耐的女孩子啊。」壺七公大不屑的白他一眼:「她發現了不正常,並沒有叫,只是細心的觀察,疑點自然越來越多,我當然也是故意讓她知道是不,但她並沒有叫出來,更沒有小心眼的去告訴她爹媽,她真的很善良,她後來告訴我,她是怕告訴她爹媽後對我不利,在發現我沒有惡意的時候,她只是拒絕我的好意,不用我換的的胭脂,更不吃我放的話梅,她用這種方式來拒絕我,但鳥她不能趕走,花開她不能不看,尤其後來我搜羅了幾卷失傳的古樂譜來,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對了,我忘說了,她琴彈得非常好,我這人不太懂這個,但聽到她彈琴,每次都能聽迷了。」

    「那肯定啊。」戰天風笑出聲來,道:「她後來就喜歡上你了?」

    「沒有。」壺七公搖頭:「我一直沒有現身,我怕嚇了她,她明知我在暗中,但也不吱聲,只是在晨昏的時候,她會彈琴,我知道,她的意思是用琴聲來謝我的好意。」

    「這麼風雅啊。」戰天風大歎。

    「那當然,我早說了她絕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壺七公大大的哼了一聲。

    「那是那是。」戰天風失笑點頭,道:「行了七公,你就直說吧,後來怎麼把她偷出來的,擄了就走嗎?」

    壺七公大大的白他一眼,似乎都不屑於回答他的問題,停了一停,道:「當時就那樣過了將近兩年的時光,我一直不敢露面,她也一直沒說破,到後來,我們幾乎非常的有默契了,她一般不會拒經我的東西,然後她會彈琴給我聽。」

    「兩年啊。」戰天風誇張的叫:「你也真能忍,為什麼不敢露面啊,你不是說你天不怕地不怕嗎?」

    「你知道什麼?」壺七公晃了晃拳頭,隨即卻又搖了搖頭:「在天下任何人面前,我都不怕,但對著她,我真的一點自信也沒有。」

    聽到他後面這句,戰天風理解了,他當日也有過這樣的心境,便不再笑壺七公。

    「那你到底怎麼偷到她的啊。」對壺七公的這段奇異的愛情,戰天風越來越生出興趣,急欲知道結果:「即然你不是強擄的她,難道後來是她動了心,跟著你走了,但你不現身出來,人家連你面都沒見過,也不可能跟你走啊。」

    壺七公眼中露出得意的笑,道:「這還要感謝她爹,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

    「她爹看上了你?」戰天風大是好奇。

    「怎麼可能,從頭到尾,她爹就沒發現過我,說要感謝她爹,是要感謝她爹的一個愚蠢的決定。」壺七公眼中的笑意越濃:「當時與金槍沈家並稱的,還有一個金刀段家,金家段家的勢力雖略次於沈家,但家產更雄厚,尤難得的,是段家只有一個兒子,名字叫做段一根。」

    「段一根?」戰天風失笑。

    「段家三代單傳,一根獨苗的意思。」壺七公解釋了一句,自己卻也笑得見眉不見眼,道:「我那岳丈偏就看上了這段一根,段家一個獨子,沈芸嫁過去,段家的勢力那還不盡為沈家所用,沈段合力,沈家勢力必定大漲。」

    「這算盤打得精,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嫁女呢還是做買賣呢。」戰天風撇了撇嘴。

    壺七公不理他,眼中笑意卻越發濃了,道:「偏生這段一根不爭氣,是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花花惡少,聲名極臭,臭到深閨中的沈芸也知道了,得知她爹要把她許配給段一根,她死也不幹,但她爹瞄上了段家的勢力,任她哭鬧,死活要結這門親。」

    「我猜到了,後面她就自己跟你走了。」戰天風擊掌。

    「不是。」壺七公搖頭。

    「還不是?」戰天風這下猜不到了。

    壺七公老眼笑得瞇成一條縫,道:「沈芸拗不過她爹,氣得躲在自己房裡哭,看到她哭,我心痛極了,更根極了那個段一根,就去刺殺段一根。」

    「原來你老還玩了把刺客?」又起波折,戰天風興致更起:「老偷玩刺客,這可是竄了行了,行不行啊?」

    壺七公嘿嘿兩聲,道:「段家對段一根這根獨苗極為重視,護衛極嚴,我當時的功力最多只到二流之境,想刺殺他確實有些難,但我瞄準了段一根的孽性,花重金去天安城裡買了個天安城最紅的婊子來,我自己就戴了面具扮龜公。」

    「好極了,妙計。」戰天風立時就猜到壺七公的計策,鼓掌大讚。

    「段一根果然就來嫖。」壺七公笑:「我先讓他玩了三天,在他對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這才出手。」

    「殺了他?」

    「沒有。」壺七公搖頭,眼中露出狡猾的笑意:「沈芸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她雖然不喜歡段一根,但若知道是為殺了段一根,尤其是為了她而殺了段一根,她會內疚的,會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段一根,所以我只在段一根後腰上刺了一刀,割斷了他的脊柱,讓他從此癱瘓,再也爬不起來,在我想來,我岳丈再怎麼勢力眼,把女兒嫁給一個癱子他也是不願意的。」

    「妙,果然是妙。」戰天風翹起大拇指:「後來呢,是不是你現身出來,她知道了,就——?」

    「就什麼?」壺七公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現身出來,說是我為了她刺殺了段一根,然後她感激我就跟我走了啊。」

    「不對嗎?」戰天風嘻嘻笑:「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這也是老段子了啊。」

    「切,這樣俗不可耐的段子,也只有你小子才想得出來吧。」壺七公大大的白他一眼,道:「我雖刺傷了段一根,但我自己也給他的一個護衛打了一掌,受了重傷,加之段家又四處搜捕,我不得不躲起來,直到兩個月之後才又去沈家。」

    「你真的沒說啊。」戰天風大失所望。

    「當然沒說。」壺七公點頭:「但我兩個月沒露面,失蹤的時候剛好是段一根受傷的時候,沈芸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卻就猜了出來,一發覺我又去了,立刻就逼我出來相見。」

    「這樣啊。」戰天風吁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出戲要唱多長呢,看來終於要結尾了。」

    「我本來不敢見她,加之傷勢未全愈,臉色也不太好,但她以絕食相逼,我只得現身出來。」

    「絕食?」戰天風張大嘴巴。

    「是。」壺七公點頭:「她也不明說,但就是不吃飯,我就明白了,只得現身出來。」

    「怎麼樣?她怎麼看你的,是不是一眼就喜歡上了你?」戰天風大是好奇,連串急問。

    壺七公不答他話,道:「我本來是想,見她一面就又躲起來的,她要是露出討厭我的神色,那我就遠遠的躲開,但她一見我面,就看出我身上有傷,一定要我留下來養傷,因為當時段家還在四處搜捕,我岳丈不知碰上了什麼鬼,比段家甚至更賣力,這些她都是知道的,所以才硬要我留下來。」

    「躲在她的閨房中養傷,別人反而查不到了,這一招高。」戰天風贊。

    「是啊,我早說了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壺七公點頭:「我在她的閨房中養了兩個多月傷,她細心的照料我。」說到這裡,壺七公突然猛瞪一眼戰天風:「你小子別那種色瞇瞇的眼神好不好?我和她清清白白,兩個多月,手都沒碰一下。」

    戰天風確實想得有些歪,香閨養傷,那自然是香艷刺激,但看壺七公的神情不似做假,可就目瞪口呆了:「真的假的,七公,從此我真的要佩服你了。」

    「你以為個個跟你一樣啊。」壺七公哼了一聲:「我傷好了,那段一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那岳丈竟仍然要把沈芸嫁過去,原來段一根雖然癱瘓了,那玩意兒竟仍然能作孽,他的癱瘓對沈家將來控制段家反而是一件好事了。」

    「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爹啊?」戰天風叫,不過馬上就想到了單千騎,點點頭:「也是有,單千騎那老兒就是不把女兒當人看的。」

    「但這樣卻成全了我。」壺七公笑:「沈芸知道她爹還要把她嫁給段一根,徹底絕望了,一個月圓之夜,她問我是真喜歡她還是假喜歡她,真喜歡她就帶了她走,假喜歡她,我就立刻離開,她則『自殺』,我當然是真喜歡她了,於是設一個計策,她假作去城外還香,過江時我弄翻了船,裝作她翻般落水了,然後帶了她遠走它鄉,神不知,鬼不覺。」

    「看來你真要感謝你岳丈了。」戰天風笑:「後來呢,嫂夫人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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