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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拍冬瓜口沫橫飛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七十一章拍冬瓜口沫橫飛

    「早敗給你了,還要裝模作樣?」白雲裳大大的白他一眼,卻又忍不住掩嘴而笑。

    牛頭馬面受阻,後面的追魂索命立時撲上,壺七公迎頭攔上追魂,戰天風對白雲裳道:「雲裳姐,閻世聰這豬頭就交給你了。」飛身迎上索命,他也不用金字,反手撥出煮天鍋,口中叫一聲:「刀削茄子皮。」一鍋削向索命腦袋。索命使的是一根哭喪棒,招數詭奇,但戰天風這煮天鍋是經白雲裳調教過的,對著枯聞夫人那樣的一代宗師或者還有些束手縛腳,對付索命的哭喪棒卻是半點也不落下風。

    白雲裳明知戰天風絕不會輸給索命,卻仍忍不住多看了兩招。大半年的分別,尤其在目睹了玄信的種種無能軟弱之後,在白雲裳心裡,戰天風到了一個暫新的位置,戰天風見了白雲裳欣喜若狂,但他不知道,白雲裳心中的欣喜並不下於他。

    還有一件事戰天風不知道,在這大半年裡,白雲裳曾數次和三大神僧討論過,天子之位是不是一定要玄信才能坐,她詳細的把戰天風曾在西風假冒過天子並大敗雪狼國的事說了給三大神僧聽,並提出假說,假如不把傳國玉璽還給玄信,假如讓戰天風來守天安,那會怎麼樣?戰天風以關外三十四國能守住西風並大敗雪狼國,白雲裳確信,若由他率四大國對付五犬,金狗別說打破天安城,只怕都沒有一兵一卒能回到五犬去。對她的假說,三大神僧雖然無法辯駁,但卻始終堅持正統,認為由戰天風來做天子是荒誕和不可想像的,這一點上白雲裳無法說服他們,但在白雲裳的心裡,她卻已認定自己錯了,天安第二次城破,數十萬百姓遭劫,上百萬百姓流離失所,就是當日她和馬橫刀的一念之差,她相信馬橫刀若還活著,也會認為他錯了,不過在想到馬橫刀的時候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馬橫刀若不死,戰天風必不會讓天安城破,別說打破天安,只要金狗一起兵,馬橫刀一句話,或者一句話都不要,戰天風便會橫身攔住金狗,他也不要四國之兵,只把天軍調來,五犬便絕無可能佔到上風,對戰天風在戰場上的才能,白雲裳有著絕對的自信,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白雲裳更對玄信失望,也更進一步認定了自己的錯誤。不過所有這些,白雲裳都只會放到自己心裡,不會說出來,但她真的好想見到戰天風,而見到了戰天風,她真的非常開心。

    眼見戰天風口中胡言亂語,削茄子拍冬瓜口沫橫飛,手中鍋劈頭蓋臉,摘腦袋打屁股攻多守少,白雲裳微微一笑,轉眼看向閻世聰,轉眼的同時她的微笑立即就變了,還是微笑,佛光卻已籠罩在她臉上,少女的春光明媚換成了佛的包容萬物。

    閻世聰功力極高,不受白雲裳禪功所制,自也敏銳的覺察到了白雲裳這一轉眼之間表情的微妙變化,心中更是驚怒:「江湖傳言白雲裳對這小子格外不同,果然如此。」一股莫名的醋火在心中勃然升起,伸手去腰間一探,一劍在手,道:「白小姐出道不到兩年,已隱然成為天下第一人,世聰不才,到想討教三招。」

    白雲裳點頭:「雲裳願意奉陪。」

    「失禮了。」閻世聰略一抱拳,長劍一點,凌空刺向白雲裳,數十丈距離,說至就至。

    「不必客氣。」白雲裳單手還了一禮,不見手動,劍已在手,迎上閻世聰長劍。

    以閻世聰的眼光,當然看得出白雲裳功力高於他,但他有龍珠在手,卻是有恃無恐,龍珠含鼎中九龍之氣,玄異之極,事實上閻王殿高手層出不窮,包括閻世聰閻晶晶能以這點點年紀練出如此高的功力,可以說大半都是龍珠的功勞,白雲裳再了得,想以一人之力而斗九龍之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閻世聰還有一個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劍法,閻王殿神龍劍得九龍之氣,凌厲無倫,霸絕天下,他心中一腔醋火,主動出劍,就是想要以霸道的神龍劍壓服白雲裳,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最後征服她。

    但數招一過,閻世聰卻是大驚失色,他霸道無倫的神龍劍在白雲裳劍底,不但佔不到絲毫上風,而且處處受制,白雲裳的劍招並不凌厲,初看上去似乎還有些被動,只是見招拆招而已,但在閻世聰的感覺裡,自己的每一招,都被白雲裳輕輕化解,而自己所有的變化,都逃不過白雲裳的眼睛。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人走在月光下,無論左躲右閃前跳後竄,月光都始終照在他頭頂,那清明的月光看似瑩瑩的淡淡的,卻是籠罩天地,無所不在。

    無數珍奇耀世眼,一輪明月照天心。

    這正是明月天心劍的劍意。

    只鬥了十餘招,閻世聰便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在劍法上壓服白雲裳的可能,他是聰明人,一知事不可為,立即收手,虛晃一招,縱身後退,長劍一橫,道:「白小姐劍法超絕,果然是名不虛傳,本想再領教幾招,不過吉時已到,只好期待下次了。」

    白雲裳劍意遙指:「請殿主收手,否則莫怪雲裳失禮。」

    閻世聰傲然一笑:「白小姐雖然了得,但想攔我閻世聰,卻還不夠。」手一晃,長劍回到腰上,從懷裡再掏出先前那袋子來,倒出一粒雞蛋大小的珠子,那珠子也同樣是迎風變大,剎時間變得有大海碗粗細,發出巨大的白光,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以至天上的明月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這便是龍珠。

    龍珠一出,一股如巨濤般的靈力便四面擴展開來,閻世聰手捧龍珠,對著白雲裳傲然一笑,飛身退向九鼎的中心,白雲裳飛身便追。

    白雲裳不動,龍珠靈力雖強,但不給人太大的壓力,但是白雲裳一追,龍珠靈力霍地加強,便如逆浪前行,越往前掠,阻力越大,白雲裳與閻世聰相隔在三十丈左右,閻世聰相隔九鼎,也有二十丈左右,白雲裳本來自信可以在閻世聰進入鼎陣前追上閻世聰,但掠出十丈,已大受阻力,掠到二十丈,身法更已大大減慢。

    龍珠帶有九龍之力,對龍珠的力量,閻世聰只能引,不能用,所以閻世聰不能用龍珠的力量對付白雲裳,但白雲裳若想衝到他身邊,他卻可以把龍珠的力量引到白雲裳身上,就像白天他引龍珠的力量嚇唬群豪一樣,不過這會不是嚇唬,是借龍珠的力量護體,白雲裳沖得越近,龍珠的應力也就越強。

    白雲裳身形放慢,閻世聰卻是一閃就進了鼎陣,在正中心盤膝坐下,他手中的龍珠同時緩緩升起,到他頭頂一丈左右停下,珠身白光一暗,忽地大亮,同時間嗡的一聲,鼎陣中響起一聲異嘯,異嘯聲中,九鼎鼎身同時發出青光,九股青光連成一體,形成一個巨大的青色圓球,屹立在廣場上。

    這時白雲裳剛掠到鼎陣外三丈左右,那青色圓球已然成形,白雲裳只覺面前突然就像立了一堵厚重的氣牆,她每掠前一步都要費極大的力氣。

    「阿彌陀佛。」白雲裳低宣一聲佛號,古劍回到背上,手結大光明印,身上忽地現出佛光,在她身周形成一個兩丈左右的銀色光圈,她身上的光圈雖遠不如鼎陣的青色光圈大,但卻還要亮得多,臉上寶象莊嚴,真如佛子凌空,佛光湛湛,向鼎陣中緩緩掠去,隨著她的前掠,群豪可以清楚的看到鼎陣的青色光圈往裡凹進一塊,那情形,就像兩個透明的氣球,白球往裡擠,青球往裡凹,但青球卻並不破裂,而白球也擠得十分艱難。

    無論是鼎陣形成的巨大青色光圈,還是白雲裳身上出現的佛光,都是極難見到的奇景,群豪一時間都給這幕奇景震呆了,便是與淨塵淨世幾個相鬥的牛頭馬面也個個收手退後,惟有索命給戰天風纏住了一時退不開,不過戰天風一眼瞟到白雲裳身上現出佛光更硬往九鼎的龍氣裡擠,立時便收鍋後退,急掠向白雲裳道:「雲裳姐,他這鼎陣有九龍之氣,不可冒險,這傢伙絕不是什麼真龍天子,你讓他試一下好了。」說著向白雲裳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只是他這番話,白雲裳仍會仗不世玄功硬破鼎陣的九龍氣,但戰天風眨這一下眼睛,她卻明白必有古怪,戰天風的詭計多端,她已無數次見識,自然信得過,當即後退,戰天風是斜對著鼎陣的,他眨眼閻世聰看不到,便只以為白雲裳是聽了戰天風的話,心中冷哼:「天命在我,我必能成為真龍天子,只要吸得龍氣,你白雲裳功力再強一倍也脫不得我手,今夜你必然是我的女人。」多看了一眼白雲裳,幻想著將白雲裳脫光衣服壓在身下盡情蹂躪的情形,不覺腹中一熱,全身氣血同時湧動,他嚇一大跳,急收幻念,運氣一周,氣血始定。

    鼎陣中龍氣太強,白雲裳不敢退得太快,更不敢一下子收去佛光,戰天風看著她寶象莊嚴的樣子,驚歎道:「雲裳姐,這就是你在黑蓮花中現出的佛身嗎?果然是厲害,我都不敢叫你姐了,只想下拜。」

    白雲裳這時已脫出鼎陣的青光圈,要收佛光了,聽了戰天風的話,微微一笑,佛光不收,卻伸手拉了戰天風的手,道:「你左手捏不動金剛印。」

    戰天風不知她鬧什麼玄虛,但白雲裳的話他是有一句要聽一句的,依言捏印,只覺白雲裳手上傳過一股微微的熱流,其實也不是熱流,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這股熱流遍佈他全身,他身上立時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腦中一閃,似乎突然之間回到了佛印寺,回到了那天金果傳功給他的時候,整個身心又處在了當時的那種感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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