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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無風無雨燕歸來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五十一章無風無雨燕歸來

    戰天風惱了:「好好的說枯聞夫人,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我什麼時候是怪胎了?」

    「傳國玉璽有得送,皇帝寶座濫人情,你不是怪胎,哈哈,天下沒怪胎了。」這話在壺七公心裡藏了很久,這會兒終於說出來了。

    不想戰天風卻仍以大不屑的口氣回了他一句:「那爛椅子有什麼坐頭?」

    到今天他還是這話,壺七公想罵,一口風恰好灌進嘴中,一時大咳,戰天風還關心的問一句:「七公,你老怎麼了,最近好像你經常咳,不會是有個老肺病吧。」

    「你才是腦子有病。」壺七公大罵。

    到神蠶莊,先從神蠶嶺上看下去,但見莊中***通明,並不聞打鬥之聲,莊門口則已有道士布哨,很明顯神蠶莊已給群道完全控制了。

    嶺上只能看個大概,戰天風取煮天鍋煮一鍋一葉障目湯與壺七公分喝了,兩人摸進莊中,聽得右面人最多,摸過去一看,原來是投降的神蠶莊弟子,約摸還有三四百人,全給押在了大院子裡,四面有道士看守,卻不見木石等主要人物,戰天風兩個又摸回來,到正廳,各派首腦果然都在,大廳上議論紛紛,戰天風兩個聽了一會便明白了大概,一眾魔頭果然死硬之極,沒一個投降的,盡數死在群道手中,雖然也有不少神蠶莊弟子投降,木石等審了半天,卻都是一問三不知,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情況,也沒帶出枯聞夫人來,對於害靈棋木應的兇手,群道到認定不是鬼符道人,因為神蠶莊弟子都說這幾個月鬼符道人從未離莊,鬼符道人日常雖以頭套蒙面,但身形聲音沒變,神蠶莊弟子自然認得,人在莊中,當然不可能遠出數千里外殺人了,害死靈棋兩個的仍然是個迷,到是木石得意洋洋,木泉卻神色灰敗,顯然是認命了,不過蛇毒倒是排出來了,老命無虞。

    戰天風兩個聽了一會,沒興致了,當下離莊,回到嶺上,戰天風道:「這事玩完了,害死靈棋的兇手還是找不到,七公你說,我們剩下來怎麼辦?到哪裡再去找這真兇?」

    壺七公翻了翻怪眼:「靈棋木應的死關老夫屁事,哪怕他四木五靈死絕呢?老夫現在最想揪出來的,是那個跟蹤老夫的傢伙。」

    「那人和害死靈棋兩個的,十九就是一個人呢?」

    「你怎麼這麼肯定?」壺七公冷眼看著他:「你小叫雞是會掐呢還是會算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兩個人?」戰天風給他這一麼一逼問,沒信心了,搔頭:「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呢,竟然能跟蹤我兩個,而且我兩個換了面具他還知道,可真是碰上鬼了。」看著壺七公:「七公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有?到哪裡去找這個人?」

    壺七公捋著鬍子,想了想道:「老夫料定,這人一定還會找上門來。」

    「難道坐在這神蠶嶺上等著他來?」

    「那你小子說到哪裡去找他?」壺七公惱了。

    戰天風一想,猛然生出個主意,道:「有了七公,那人不是在白塔城的酒店裡找上我們的嗎?我們索性換回原先的面目,再又回那酒店裡喝酒去,說不定那人又會找上來呢?」

    「那人又不是那酒店店主,也肯定不是住在白塔城裡,只是跟蹤我們到的那酒店吧,怎麼可能又會去那店裡等我們,你以為是和你的小情人約會啊,老地方等?」壺七公翻起怪眼,但他自己卻也想不到辦法,左右一想,道:「那店裡的小菜還不錯,比你小子做的強,就去喝一杯也可以。」

    戰天風大不岔:「哈,每次不是燒雞就是烤兔子,你老什麼時候吃過我做的小菜了。」

    兩個當即回白塔城來,在距城十餘里的無人處收術落地,以避免無謂的糾紛,對於有遁術的人,有心人自然會多留意些,而兩個面目一般不會遁術的普通人,便不會有人注意。

    他兩個是響午進的白塔城,到先那酒店,兩個換回了面目,小二倒還認得,很熱情的招呼他兩個進店,打了酒上來,又切了一大盤牛肉,兩個小菜,兩人喝著,壺七公始終是怪眼向天,他是不信那人還會來店中找他們,戰天風其實也不太信,不過左右也不知往哪裡去,有酒喝就先喝著吧。

    還真是怪事了,到午後,那店小二來,又遞給戰天風一張條子,說是上次那大爺給戰天風的,那位大爺當然和上次一樣,上午就走了。一聽店小二這話,壺七公眼光暴漲,他雖不信那人會再找上門來,其實賊耳尖尖,一直留意著酒店百丈方圓內的動靜,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尤其是店小二的一言一行,幾乎全在他監聽之中,可那人來了又去了,交代了店小二他卻沒聽到,這叫他如何不驚?

    戰天風看那條子,上面寫道:「第一江山第一樓,無風無雨燕歸來。」

    「這是什麼啞謎兒?」戰天風把字條拿給壺七公看。

    「這也該是說的地名兒。」壺七公想了一想,道:「龍騰江中段,有一處地方風景絕佳,有古人在江崖上題了天下第一江山幾個字,後來人附庸風雅,在那兒建了個酒樓,號稱天下第一樓。」

    「竟有這麼個地方兒啊,天下第一江山,嘿嘿,好大的口氣。」戰天風嘖嘖連聲,道:「那這無風無雨燕歸來又是什麼意思,啊,對了,上次在西風國,鬼狂好像說過,說枯聞夫人暗暗成立的風雨盟,有風雨燕歸來這話,無風無雨燕歸來,莫非說的風雨盟?」

    「有可能。」壺七公大大點頭:「這人看來是和枯聞夫人較上勁了,撮了我們去,必又是拆枯聞夫人的台。」

    「那好啊。」戰天風擊掌:「雖然這人的真實目地我們不知道,但我聽到枯聞夫人這四個字就眼裡出火,只要是和枯聞夫人做對的,我通通都干,七公你說呢?」

    「還有什麼說的。」壺七公嘿的一聲:「去啊,逮著線頭就要摸,老夫不信永遠摸不到這傢伙的狐狸尾巴。」對付枯聞夫人,壺七公興致遠沒有戰天風大,但給那神秘人屢屢牽著鼻子走,他卻是惱了。也是,老偷兒偷遍天下,從來也沒給人盯上過,這會兒不但給人盯上了而且還找不出人來,也太沒面子了,這叫他如何不惱。

    戰天風眼見壺七公吹鬍子瞪眼,自然明白老偷兒的心思,心底暗笑,兩人當即動身。

    天下第一樓在騰龍江南岸,好幾千路,戰天風兩個一則不急,二則壺七公不甘心,一路時時留意,總想找出盯梢的人來,玩盡了花樣,有時夜行曉宿,有時又曉行夜宿,有時又和戰天風一前一後,有時乾脆往回跑幾百里,說什麼這樣可以來個出奇不意,結果什麼奇也沒見著。

    戰天風雖然覺得壺七公這麼玩十九沒什麼用,但他也不敢開口,老怪明擺著是想要挽回面子,他要橫裡阻攔,那還不給罵死,悶聲大發財吧。當然,他也盼有意外出現,能把那人找出來,對這神秘人的身份,他先前猜,這人和殺靈棋木應的是一個人,後來給壺七公罵一通,他多想了一下,想到了鬼瑤兒,也許是鬼瑤兒在暗裡幫他,那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那鬼婆娘,那要怎麼辦呢?」有一段時間戰天風就呆想,卻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這段時間偶爾的回想,他越發的感受到鬼瑤兒的真情癡愛,然而疑念也始終難消,在沒找到蘇晨之前,他真的無法坦然的將鬼瑤兒抱在懷裡。

    不過意外並沒有出現,什麼礙眼之人也沒見著,壺七公的脾氣倒是每日見長,戰天風急了時便也反唇相譏。

    這麼一路鬥嘴,三天的腳程用了差不多七八天,終於到了天下第一樓。

    戰天風兩個是夜裡過的江,江風列列,江水嗚咽,到江心時,月亮突然從雲裡鑽了出來,江天一片瑩白,一面巨崖,迎風而立,崖高千仞,險俊雄奇,有直裂蒼天之勢,再近一點,便可見到崖壁上六個大字:天下第一江山。字體蒼古,不似人刻,倒仿似神鬼刀削斧劈而成。

    「果然好景致,不愧天下第一江山。」戰天風大讚。

    壺七公卻大打哈哈:「你小子別搞笑了,人家說的天下第一江山,是從崖頂看江景,水天一色,放眼萬里,你小子卻倒過來看,哈哈。」

    「難道這景致不好嗎?」戰天風強辨。

    「字還不錯。」壺七公點點頭,道:「不要鬼叫了,跟老夫來,我們最好繞著走。」身子斜走。

    崖頂上一座高樓,想來便是天下第一樓了,遠遠看去,相對於絕劈千仞的江崖,顯得有些小,戰天風明白壺七公的意思,如果天下第一樓真的跟神蠶莊一樣,是枯聞夫人的某一個秘窟,自然警衛森嚴,直闖過去顯然是不妥的。

    戰天風跟著壺七公繞一個大彎,在離天下第一樓兩三里外過江,再以輕身法向樓邊摸去,在江上看樓,樓不大,但在岸上近處看,這天下第一樓還是頗為雄偉的,不過這會兒戰天風兩個可沒心思看樓,只是運起斂息功,悄悄摸近,同時凝神留意樓中動靜。

    如果這天下第一樓真是風雨盟的一個秘窟,理當是守衛森嚴的,但出乎戰天風兩個意料,天下第一樓裡靜悄悄的,並沒見有什麼守衛巡哨。

    「好像有點不對啊。」戰天風看壺七公。

    「不要吱聲。」壺七公一揮手,當先向樓邊摸去。

    兩人摸到樓邊,聽樓中有幾人熟睡的呼息聲,其中一個的呼嚕幾乎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但明顯沒有一個是修真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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