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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濤巖的新掌門人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三十四章濤巖的新掌門人

    這時戰天風忽聽到一陣呱呱的蛙叫聲,戰天風先也沒在意,但心中忽地一凝,時剛入夏,山裡又冷,怎麼就有蛙叫聲了呢,循聲凝晴看去,果然在對面的山包上看到了鄧玉寒,正站在一塊山巖上,對著遠處的聽濤觀學蛙叫呢。

    「這傢伙果然有鬼。」戰天風低叫。

    壺七公哼了一聲:「你小子果然是木瓜腦袋,不打破你就不知道開竅。」

    「只要能知道就不錯了啦。」戰天風嘻嘻笑。

    鄧玉寒叫三聲,歇一下,再叫三聲,連叫三次,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這麼叫了三次,過不多久,一個人影從聽濤觀側後的林中鑽出來,這人沒用遁術,而是以輕身術踏枝而來,顯然是怕靈力的波動給觀中的人發覺。

    那人來得到快,到近前看得清楚,是個老道,約莫五六十歲年紀,背上背了枝長劍,瘦瘦的的一張馬臉,下頷一撮山羊鬍子,和壺七公的有得一比,兩眼如電,在夜色中十分打眼,顯示出精湛的功力。

    壺七公一看清這人,低叫一聲:「這老道好像是聽濤四木之一的木泉啊,他和鄧玉寒鬼鬼祟祟的,搞些什麼鬼?」

    戰天風不認得人,但一聽木泉之名,倒也知道這老道到底是什麼來歷。

    聽濤巖這一代,沒有特別頂尖的人物,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境的,也只有木字輩的四人,是師兄弟四個,分別是木應、木泉、木石、木虛,掌門人是大師兄木應,眼前這木泉是老二,但據聞功力最高劍法最精的,卻是老四木虛。

    木泉掠到近前,鄧玉寒現身出來,抱拳叫道:「木泉掌門。」

    「鄧師弟。」木泉急掠過來,一把抓著鄧玉寒的手,道:「你還開玩笑,我都急死了呢。」

    鄧玉寒嘻嘻笑:「不是開玩笑,我有絕對的把握,明天你就是聽濤巖的新掌門人。」

    木泉一聽大喜,道:「明天枯聞師伯會來嗎?」

    「不是。」鄧玉寒搖頭:「此時情勢有點緊,紅雪幾國虎視眈眈,師父不在天子身邊坐鎮不行,但最主要的是,你們選掌門人,師父不好明裡干涉,你也知道的,除了古劍門修竹院,其餘四門,道德觀,洗劍池,長風閣,包括你們聽濤巖在內,對我師父都是貌合神離,並不是一條心,選掌門人又非比一般,師父若干涉過多,不但木石、木虛有意見,就是道德觀等三派也會有想法,所以師父絕不能明裡出面。」

    「那些傢伙,不識時務。」木泉哼了一聲:「我若做了掌門,聽濤巖一定事事聽從枯聞師伯吩咐。」卻又眉頭一皺:「可師伯若不來,我怎麼爭得過木石?」

    「師兄莫急,這個師父自有安排。」鄧玉寒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木泉。

    戰天風兩個凝神看去,鄧玉寒遞出的,像是個荷包一樣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木泉也問:「這是什麼?」

    「這是可以讓木石身敗名裂的一樣東西。」鄧玉寒笑:「關於木石的身世,你們的師父,戳心師叔告訴你們的是,木石是個苦命孩子,幼年喪父,母親無法養活他,從小就把他送到觀中請戳心師叔撫養,其實這是個天大的謊言,實際上木石是戳心師叔的私生子。」

    「什麼?」木泉驚呼出聲?

    這一面戰天風壺七公也是齊吃一驚。聽濤四木之一的木石竟然是前任掌門戳心道人的私生子,這事要是傳到江湖上,真要石破天驚了。

    「難以相信是吧。」鄧玉寒嘿嘿一笑:「戳心師叔一代高手,天姿異稟,可僅僅在不到六十的盛年便鬱鬱而終,就是因為這件事,他以前道號濯塵,後來才改的戳心,你應該知道吧。」

    「是。」木泉一臉震驚,緩緩點頭:「師父後來一直嘔血,卻又不說是什麼病,也不肯讓人治,原來。」

    「他那病是無藥可治的。」鄧玉寒嘿的一聲,道:「這囊中有一封遺書,是木石的娘臨終前親筆寫的,交代了他的身世,木石對他娘的字自然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明天你只要把這個私下裡給木石看一下,他絕不敢再和你爭掌門之位。」

    木泉打開那個綿囊,拿出一封絹書,看了一遍,喜道:「好極了,只要木石自己不敢和我爭,我倒要看木虛那小子還能放什麼屁?」

    「木石絕對不敢和你爭。」鄧玉寒哼了一聲,嘻笑抱拳:「師兄明天就是聽濤巖掌門了,小弟這裡先恭喜一個。」

    「多謝多謝。」木泉笑得見眉不見眼,道:「我能做到掌門,一切都是仰仗枯聞師伯,只要大事一定,我會立即率全派弟子去歸燕城,聽從枯聞師伯調遣。」

    「這樣好。」鄧玉寒點頭,又哼了一聲:「先前師父替你們四派爭得國教封號,可四派除了一聲謝字,竟是不肯派一個得力些的弟子來幫手,說實話師父非常寒心,不過以後師兄做了掌門,聽濤巖是不會再像他們一樣了,而四派中,只有你們聽濤巖實力最強,對其餘三派影響力也最大,師兄改頭換面,其餘三派自然也是聞風景從,那對師父的助力就大了。」

    「這個一定的,請枯聞師伯儘管放心。」木泉連連點頭,說到這裡想到一事,道:「對了,對我大師兄的突然遭害,枯聞師伯有什麼交代沒有?」

    「沒有,木應掌門死得十分蹊蹺,我師父也正在查。」鄧玉寒搖了搖頭,他明白木泉的意思,道:「師兄放心好了,我們一旦查到線索,一定先告訴你,總之替木應師兄報仇這份功勞,一定會算在師兄頭上的。」

    「那我先謝過了。」木泉大喜抱拳。

    「師兄的喜酒我就不能喝了。」鄧玉寒一抱拳:「這就告辭,不過師兄正式就任掌門之日,我大師兄會來喝喜酒的。」

    「鄧師弟這就走啊。」木泉有些遺憾:「至少多留一天,明天一起喝一杯再走不遲啊。」

    鄧玉寒搖頭:「本來多留一天也無所謂,但我留下來,反會引起木虛等人的反感,所以還是下次吧,總之師兄這杯喜酒,小弟我是一定要喝的。」

    木泉的本意是有些發虛,想要借鄧玉寒壯壯膽,鄧玉寒這麼一說,也是個道理,只得點頭道:「如此有勞師弟了。」

    「師兄客氣了。」鄧玉寒抱一抱拳,隨即告辭。看鄧玉寒身影離去,木泉也轉身回觀。

    「原來木應那牛鼻子死了。」看著木泉背影消失,壺七公叫,突地一拍巴掌:「不對,木泉本來是四木頭中的老二,大木頭死了,二木頭接位理所當然,怎麼說三木頭要和他爭,枯聞夫人那塊枯木頭還要暗裡給二木頭幫忙呢?這中間有蹊蹺。」

    「哈哈,還真是一堆木頭呢。」戰天風笑:「聽他們剛才的話,枯木頭是想二木頭接位後,好讓聽濤巖從此當她的哈叭狗兒呢。」

    「七大玄門中,真正捧枯木頭馬屁的只有古劍門和修竹院,其它四派都只是面上客氣,四派以聽濤巖最強,算得上四派中的老大,若收服了聽濤巖,七大玄門就真正抓在枯木頭手裡了,嘿嘿,枯木頭野心還真是大呢。」壺七公哼了一聲,歪頭看了戰天風道:「小子,又有好玩的了,你先一個人玩一會兒,老夫去探個清楚,然後好生跟這堆木頭玩玩兒。」

    「為什麼我不能去?」戰天風惱了:「難道憑這觀中幾根爛木頭能了發現我,我可還有隱身湯呢?」

    「偷偷溜進去容易,我也相信觀中老道沒辦法發現你,可現在是要去打探消息,要把消息打探出來又完全不讓木頭們察覺,那可是件技術活呢,你以為就是上外婆家走親戚,走走就回來啊。」

    「技術活?哈,我知道閹豬也是件技術活兒呢。」戰天風氣得哼哼,又轉臉道:「我只在邊上看著,又不礙你事,這樣也不行啊?」

    「小子哎,閹豬也是要拜師的。」壺七公翻起怪眼:「師門規矩,非本門弟子,不能在旁邊偷學偷看。」說著身子一晃,向聽濤觀掠去。

    「死老狐狸。」戰天風氣得撿起一塊石頭就朝壺七公背影扔去,看看要打到壺七公背上,壺七公忽地加速,鬼影一般消失了。

    「老狐狸,算你跑得快。」戰天風大大的哼了一聲,想想,卻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壺七公發現戰天風不但功力大進,尤其玄天九變還快過他的鼠竄功後,就總有點小心眼兒,左右看戰天風不順眼不說,還特別的小氣,把他天鼠門的一些獨門絕技看得特別緊,生怕戰天風學了去,他這種鬼心眼兒,戰天風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忍不住好笑。

    戰天風躺在山坡上,看著月光發呆,月光鑽進了雲裡,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戰天風心裡也是朦朦朧朧的,他想到了蘇晨,心下低喚:「晨姐,你到底在哪裡,該還好吧?」

    想了一會蘇晨,又想到了鬼瑤兒,想到了鬼瑤兒那天口噴鮮血決絕而去的背影,暗暗歎息:「瑤兒,鬼婆娘,希望你沒說謊就好,如果真是你爹抓去了晨姐,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對你了。」

    慢慢的又想到白雲裳,更是長歎:「雲裳姐,你和馬大哥是一樣的人,只可惜了你們的苦心,馬大哥是白死了,你也還有得忙,玄信就是泡稀牛屎啊,你們就是嘔心瀝血,只怕也沒法把他糊到牆上去。」

    想了一會,不知如何,竟就睡著了,直到聽到掠風聲才驚醒過來,卻是壺七公回來了,這時月光已經偏西,壺七公這技術活還真耗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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