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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逃回天安城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三十三章逃回天安城

    「玄信只要有他一分的潑悍,五犬絕不敢有半隻腳踏進天朝韁域。」白雲裳心頭暗歎,忽地又想到了馬橫刀,心中低叫:「馬大俠,把傳國玉璽還給玄信,可能真的錯了,錯了啊。」

    玄信哭,白雲裳歎,歸燕王在枯聞夫人鼓勵下倒是信心十足,紅雪等三霸不服,他知道,枯聞夫人更知道,枯聞夫人的意思,藉著五犬入侵,好好的打個大勝仗,三霸自然就服了,此後就真正可以睡安心覺了。

    歸燕王信心百倍,讓玄信下詔給三霸,出兵勤王,共抗五犬。

    紅雪出兵二十萬,淨海也是二十萬,三吳十萬,歸燕調兵三十萬,合計八十萬大軍,號稱一百五十萬,出白虎關迎敵。

    金狗大汗率五犬精騎一路撥關破國,沿途四十餘國,竟無一城可攔五犬一步,白虎關西七十里,五犬精騎一頭撞上諸侯大軍。

    是日天色詭異,日缺一角,相師稟報歸燕王,此為天狗食日,而五犬大汗名字正叫做金狗,天像有利於金狗,戰必不利。

    歸燕王頗有兩分梟霸之材,並不把天象的變異當一回事,下令迎戰。

    歸燕王將中軍,紅雪王將左軍,淨海王將右軍,三吳掠後,當日西風城外,雪狼王以精騎突後陣而使諸侯大敗的教訓,白雲裳記憶深刻之極,說了給歸燕王聽,因此歸燕王才特叫三吳軍掠後。

    但金狗並沒有派精騎從後突襲,他採用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打法,二十多萬大軍全體猛攻歸燕王的中軍,對諸侯軍左右兩翼全然不顧,恍似兩翼四十萬大軍不存在一般。

    金狗這種打法,若碰上勁敵就十分危險,中軍只要一僵持,敵軍左右兩翼包抄過來,大軍立馬就會給包了餃子。

    但諸侯軍並不是勁敵,尤其四霸同床異夢,歸燕王本與紅雪淨海兩王約好,金狗攻左則右應,攻右則左應,攻中間則左右齊應,其勢如常山之蛇,靈活策應,但金狗大軍猛攻歸燕王中軍,紅雪淨海兩王卻按兵不動,兩王抱的都是一個心思,歸燕勢力最大,先讓他跟金狗拼一下,若拚個兩敗俱傷,自己再來收拾殘局,那時即能打退五犬,又折損了歸燕元氣,可說是兩全齊美。

    兩王再也想不到,他們的這點小算盤,正落在金狗算中,原來金狗來得雖急,卻先遣玄功高手入天安打探了天朝情勢,知道了四霸間同床異夢的事,更知道歸燕王得利最多,此時也最賣力,而紅雪等三霸心懷忌恨,必有觀望之心,只要一舉擊破歸燕王,諸侯軍立敗,所以才採用了那種怪異的打法,全軍猛攻歸燕王。

    歸燕軍根本不是五犬精騎的對手,而歸燕王在陣中數次展動令旗召喚左右兩翼而毫無動靜後,立刻就慌了神,急令後撤。

    說是撤,其實兵敗如山倒,兩翼觀望的紅雪淨海兩王,還做著坐山觀虎鬥的好夢了,一眨眼歸燕已是全軍潰敗,這下兩王也慌了神,跟著敗退,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三吳本來擺在最後,這時逃起來自然更快。

    歸燕王在玄功高手保護下,一直逃回天安城,枯聞夫人聽說百萬大軍一擊而潰,驚怒交集,她雖是一代宗師,此時卻也是六神無主,歸燕王下令棄守天安城,裹挾天子退往歸燕城,他的想法,五犬再凶悍,也不可能深入內地,況且歸燕國內還有二十多萬大軍,只要天子在手,仍可挾天子而令諸侯,枯聞夫人想想也有理,便依了他,帶了玄信和百官,連夜過江奔歸燕去了,一城百姓,盡數丟下。

    紅雪淨海等三王得知歸燕王裹挾天子去了歸燕,都是急怒大罵,恨自己手腳太慢,沒能搶得到天子,這時也沒有了辦法,各自歸國,一座天安,棄如敝履。

    只白雲裳一人呆立城頭,仰天痛叫:「馬大俠,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次日,五犬大軍衝進天安城,燒殺搶掠一番,隨後退去,這一路洗劫,已足夠五犬度過春荒了。

    此一役後,歸燕元氣大傷,紅雪淨海立時生出不臣之心,五犬一退,兩王幾乎是同時遣使到歸燕城,請天子重回天安,兩國將派大軍護衛,這話說白了,就是要從歸燕手中把玄信搶過去,自己挾天子而令諸侯,歸燕王自然不幹,以天安城被五犬燒燬,無宮殿安天子,一口拒絕。歸燕王仍想拉攏三吳來壓制紅雪淨海,但三吳王吃一塹長一智,不但不幫著歸燕王說話,反遣使來,說要迎天子去新修葺的三吳城小住,把歸燕王氣了個半死,卻又毫無辦法。

    玄信短暫的統一局面就這麼結束了,雖然紅雪淨海等三霸表面上仍是奉的天子正朔,並沒有什麼另立天子之說,但四國明爭暗鬥,內亂之像已成。

    戰天風和壺七公一直在江湖中晃蕩,尋找蘇晨,小半年過去,卻是半點消息也沒有,也並沒有任何人找上戰天風,到後來戰天風都迷糊了,那樣的絕頂高手,如果沒有任何目地,抓蘇晨去做什麼呢,有一天他突然想到個理由,對壺七公道:「是不是有一世外高人,或者天外仙人無敵神人什麼的,偶爾見到晨姐,一看她面相,蘭心惠質,驚為天人,所以帶了她去,要傳她絕世神功呢。」

    他十分興奮,壺七公卻當面一口:「呸,你小子演義看多了吧。」

    戰天風其實也就一說,事實上知道不可能,不過和壺七公笑笑罵罵的,心裡倒是沒有那麼悶了。壺七公其實也知道他心裡不好過,而且還有點子犯賤,罵他他還開心,所以也是毫不客氣。

    這天傍黑時分,戰天風打了只野兔烤了,壺七公有得吃,對他的手藝倒著實讚了兩句,說笑一回,夜色漸深,兩人盤坐練功。

    子夜時分,戰天風忽地感應到靈力的波動,睜開眼來,卻見壺七公也同時睜開了眼睛,戰天風功力這時比壺七公已高出許多,但老偷兒天生賊耳,聽力遠異於常人,沒有感應到靈力波動,卻先一步聽到了掠風聲。

    那人由西南方來,往東北方去,剛好在戰天風兩個坐息處的百丈外掠過,而從靈力的波動來看,這人是個高手。

    戰天風兩個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動,只是睜眼看著,那人越飛越近,身子從夜色中鑽出,戰天風眼睛霍地一亮,那人竟是鄧玉寒。

    鄧玉寒如飛急趕,全沒留意百丈外的山坡上有兩個人在眼鼓鼓看著他,眨眼飛過,壺七公看向戰天風:「這小子趕喪似的半夜裡飛跑,必定沒什麼好事,咱們反正是亂逛,不如跟上去看看。」

    「好。」戰天風點頭:「不過不要太急,這小子功力不低,太近了小心給他發覺。」

    這話惱了壺七公,大哼一聲:「這天下能發覺我天鼠星在跟蹤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你小子就把心安在腸子裡,跟著老夫來吧。」

    他這話還真不是吹牛皮,戰天風自也知道,打個哈哈,拱手道:「行啊,一切惟你老馬首是瞻,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壺七公翻了一下怪眼,凝神聽風,稍頃,一揮手:「行了,跟上。」當先掠出,戰天風緊緊跟上。

    兩人遠遠的吊著,隔得太遠,戰天風對鄧玉寒靈力的波動幾乎已難以生出感應,但壺七公卻完全不受影響,老賊耳朵之靈,戰天風不得不服。

    這麼跟了一夜,到天快亮時,進了一座小城,鄧玉寒竟然找了一前旅館住了下來,戰天風兩個便也找了家旅館住下。整個白天鄧玉寒都沒有出來,甚至飯都是小二送到房裡吃的,戰天風和壺七公商議,壺七公哼了一聲:「這小子是怕出門給人認出來,嘿嘿,不敢見光,一定有鬼。」戰天風點頭贊同。

    天黑後,鄧玉寒離店出城,繼續北飛,戰天風兩個仍是遠遠吊著,又飛了大半夜,前面一座大山,壺七公咦了一聲:「這好像是到聽濤巖了啊?」

    「聽濤巖?」戰天風糊里糊塗,可不知到了哪裡。

    「是。」壺七公肯定的點頭:「是聽濤巖,到是怪了,他們七大玄門是穿一條褲子的,鄧玉寒來聽濤巖,用得著這麼鬼鬼祟祟嗎?」

    「他也許不是去聽濤巖,而只是經過吧。」戰天風話沒落音,前面的鄧玉寒卻已收術落地。

    壺七公白一眼戰天風:「小子哎,這方面你還嫩著呢,他若不是去聽濤巖,那就絕不會從聽濤巖過。」說著當先收術落下。

    「小子,運斂息功,摸近一點,來聽濤巖竟不進山門,這小子越來越怪了呢。」壺七公當先前掠,戰天風卻猛地想到一事,道:「不對吧七公,聽濤巖聽濤巖,顧名思義應該有濤聲啊,那至少得有水啊,這山裡哪裡會有濤聲,一定錯了。」

    「小子長進了啊,還知道顧名思義了。」壺七公大翻怪眼:「只是你別笑死人了吧,一定只海邊才有濤聲?山中就沒有?林海聽濤你聽說過嗎?」

    「山濤?」戰天風張口結舌。

    「沒錯。」壺七公哼了一聲:「聽濤巖前山是聽濤觀,後山其實才是聽濤巖,山中風大,其聲如濤,名字這麼來的?清楚了沒有?不要再顧豬名而思馬義了吧。」

    「清楚了清楚了。」戰天風點頭,心下暗罵:「老狐狸,牛皮哄哄的,不過聽濤巖聽的是山濤,倒還真是沒想到。」運起斂息功,跟在壺七公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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