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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ま三章 江雙龍瞠目結舌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ま三章江雙龍瞠目結舌

    陰陽怪身子凝住,嘿嘿一陣陰笑,但出乎江雙龍意料,他並沒有再給江雙龍三個補上一下,而是轉身向馬車走了過去。

    「總鏢頭。」看陰陽怪走過來,老亞不敢與抗,但也並沒有撒腳逃跑,而是繞過陰陽怪向江雙龍奔了過來,陰陽怪也並未阻攔。

    江雙龍穴道受制,神智未失,驚怒的看著陰陽怪走向馬車,卻同時看到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場景,酒管家頭趴在膝蓋上,手中的雞公壺虛虛的垂著,他竟是睡著了,白茅颯颯的振響中,摻雜著他驚天動地的呼嚕聲。

    陰陽怪卻在馬車前停了一下,冷眼斜視著呼嚕震天的酒管家,陰笑一聲:「這麼好睡,到陰間睡去吧。」手一揚,一根黑帶子從他黑袍中射出,射向酒管家,黑帶子飛出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江雙龍卻看得出來帶子上綿勁中蓄,這一擊,江雙龍便是全力出刀也未必能接下來,何況酒管家還是在睡夢中。

    江雙龍腦中電閃:「他為什麼對一個睡夢中的老人用這麼大力,難道酒管家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酒管家突然從馬車上摔了下去,不是給陰陽怪的帶子打下車的,那會兒陰陽怪的帶子離著他至少還有兩三尺的距離,而就是自己摔了下去,江雙龍惟一能找到的理由就是:他睡著了,而身子剛好在這一刻摔了下來。

    世上竟有這樣的巧事?江雙龍瞠目結舌,陰陽怪也似乎有些發怔,便在這一瞬間,馬車的簾子突地無風自起,車中一劍飛出。

    那一劍飄忽如風中的白茅,陰陽怪一退,再退,三退,帶斷,袍裂,退到十丈外的陰陽怪光著一隻右臂,手臂處的袍子已經絞成了一條條的布帶,像枯黃後垂下的茅葉,他手臂上綁著一隻護臂,如果沒有這只護臂,可能他的手早給長劍絞斷了。

    「天殘十式。」陰陽怪驚呼,盯著劍的主人,小令的母親,眼中的神情如見鬼魅,隨即一個倒翻,消失在了茫茫白茅中。

    「天殘十式?」江雙龍念著這幾個字,看著那持劍的女子,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天殘,早年間的一代狂魔,邪道上頂上尖兒的人物,陰陽怪若與他相較,就像老鼠和惡狼相較,完全不是個兒,小令的母親,這個清秀溫婉的女子,難道竟是天殘的傳人?

    小令的母親倒持長劍,到江雙龍面前替他解開穴道,當她手伸過來時,江雙龍嘴角情不自禁牽了一下,小令的母親留意到了他眼中的神情,微微一笑,卻突地一咳,她急忙取手帕摀住嘴,但江雙龍還是看到了她嘴角邊的一點血絲。

    「難道她竟然負了傷?」江雙龍心中閃過一絲疑念,小令的母親卻已衝他歉然一笑,退進了車中,江雙龍明白她這歉然一笑的意思,她不能再替葉戴兩鏢頭解穴了,必須得江雙龍自己動手。

    她竟然會為這樣的事抱歉,她真的是那傳說中見面即殘的天殘的後人嗎?江雙龍心中疑念又多了三分。

    他爬起來,替葉遇仙兩個解開穴道,那酒管家這會兒倒睡醒了,重又爬到車上,口中還嘟嘟囔囔:「吵死了吵死了,想瞇一會兒都不行,世道無良啊。」他的冤氣又轉發到江雙龍幾個身上:「你們到是走不走啊?」

    葉遇仙兩個看著江雙龍,江雙龍一點頭,翻身上馬。不論小令的母親是不是天殘的後人,以她的劍術,江雙龍幾個給她保鏢都是笑話,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下了嶺再說。

    嶺下有個小鎮子,鏢隊歇下,一直到天黑透了,江雙龍才把那一壇金瓜子取出來,他並沒有把金子藏在鏢局中,而是隨身帶在了馬上。

    到酒管家房中,酒管家在一邊就著雞公壺喝酒,一邊啃雞爪子,見江雙龍進來,他把雞公壺遞了過來,道:「你不會真不喝酒吧,來一口。」

    「謝了。」江雙龍搖搖頭,把那壇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道:「原物壁還,一粒不少。」

    「你什麼意思?」雞公壺收回去,酒管家翻起眼睛看著他。

    「慚愧。」江雙龍搖頭:「在下覺得非常慚愧。」

    「慚愧什麼?不會喝酒嗎?」酒管家點頭:「那你是應該慚愧。」

    江雙龍不知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一時不知後面的話該怎麼說下去,耳邊忽地傳來一個聲音:「我並不是天殘的後人。」

    聲音是隔壁房間傳來的,是小令母親的聲音,江雙龍身子一肅,轉身抱拳道:「在下沒有那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

    但小令的母親沒讓他說完,插口道:「陰陽怪只是一時給嚇住了,但很快他就會醒悟過來,知道我用的不是天殘十式,天殘十式,見面即殘,若是真的,他那隻手還保得住?」

    她這麼說,江雙龍確是有些信了,若她真是天殘的傳人,陰陽怪今天不會只斷一隻袖子,略一沉呤,道:「但以夫人的劍招功力,即便陰陽怪再來,夫人也完全可以再趕走他。」

    「我有傷在身,而且陰陽怪只是給唬住了,一旦明白我使的不是天殘十式,放膽來犯時,我還真不是他對手。」

    「但即便如此,我也幫不上忙啊。」江雙龍堅持:「我這點區區功夫給夫人保鏢,真的只是個笑話而已。」

    「區區三腳貓的功夫,憑什麼就要給你一壇瓜子啊。」一邊的酒管家突然插口。

    江雙龍一張臉剎時脹得通紅,轉頭道:「慚愧,這也正是在下疑惑的地方。」

    「你是三腳貓,但你的背後有只四腳虎啊。」酒管家瞇著老眼看著他。

    「你老是說我的姨表叔易千鍾?」江雙龍明白了。

    耳邊又響起小令母親的聲音:「江總鏢頭,實在抱歉,我們知道你和易大俠是姨表之親,也知道你們一直在走動,像易大俠那樣的名俠,就算我們有再多的錢,也是請不動他替我們保鏢的,所以只有婉轉通過你來請動他,你是他的姨表侄,你去求他,對手又是凶名赫赫的陰陽怪,易大俠是一定會出手的。」

    「難怪她一出手就是幾萬銀子的保費,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江雙龍終於是明白了。

    江雙龍和花江六君子之一的易千鍾是遠房姨表親戚,雖然是姨表親,但江雙龍著意巴結,逢年過節的,總要上門去拜問,他走得勤,易千鍾對他也就還算看重,如果他上門相求,敵人又是人人欲誅之的邪道凶魔陰陽怪,以易千鐘的俠名,他十九會答允出手,而一旦扯上花江六君子,陰陽怪本事便再大上一倍,也是動不了小令母子一根毛髮。

    自己其實只是個線頭,想到這一點江雙龍頗有些尷尬,不過解開了疑惑,心中倒又暢快了些,但仍不敢把話說滿,道:「那我去請一下我姨表叔看,只是不知能不能請動他老人家。」

    「如果說拿錢請易大俠護送,那確是再多的錢也請不動,還是對他的污辱,但總鏢頭以親情相求,對付的又是陰陽怪,易大俠一定會來的。」小令母親聲音裡透著肯定,略一頓又歉聲道:「江總鏢頭你莫見怪,我也實在是為了小令,請你原涼一個母親的護子之心。」

    她玩這樣的心機,事先又不言明,江雙龍心中也確有幾分惱怒,但聽了這話,心氣倒是平了,忙道:「夫人請千萬別這麼說,我即刻便動身去請姨表叔,不過我聽說姨表叔他們最近有點事,可能不在家裡,在花江城,路途遠了點,可能要明天才能趕回來了。」

    「有勞總鏢頭。」小令母親出聲相謝。

    「不敢。」江雙龍一抱拳,便要轉身出房,酒管家卻一把拉住他道:「把你的瓜子帶走,這麼大一壇,老夫可沒這精神替你看管。」

    「這個,還是等我請了我姨表叔回來再說吧。」

    「老夫剛才用雞骨頭替你打過卦了,你一定可以請他回來的。」酒管家三不管,把那壇金瓜子抱起便往江雙龍雙手一塞。

    江雙龍看桌子上,果然散放著兩根雞骨頭,但他這卦到底是怎麼打的,江雙龍卻是看不明白,不過酒管家即然把金瓜子塞到了他手裡,而且擺明了出這麼高保費就是要借他去請易千鐘,而他也確信可以請得動易千鐘,則這金子收了也不過份,便不再客氣,道:「借你老吉言。」

    出房到隔壁房裡,對葉遇仙戴武兩個道:「少夫人不是天殘傳人,陰陽怪是給唬著了,過後想明白了肯定還會來,我得去請姨表叔才能拿得了他,陰陽怪該當不會找到鎮子裡來,你們留點神,我去花江城,最遲明天中午也就回來了。」

    客店不大,江雙龍和酒管家及小令母親的對話,葉遇仙幾個其實都聽了個大概,這時一齊點頭,道:「總鏢頭放心。」到手的金子不要還回去,換了任何人都會開心,兩人說話中氣十足,江雙龍感受到了他們的興奮,一點頭,轉身出房,借遁術急往花江城來。

    易千鍾去了花江城的事,江雙龍只是聽說,他為人穩重,還是先去了易千鐘的家,想好了如果不在再去花江也不遲,結果易千鍾真的在家,江雙龍說了請易千鍾幫手的話,他當然不會傻到把小令母親先前的算計說出來,只說自己保的一隻鏢給陰陽怪盯上了,一定要請易千鍾救命。

    易千鍾看到他,最初的神情有些異樣,似乎有驚訝的感覺,不過聽了江雙龍請他幫手的話,只是略一猶豫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一起動身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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