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草原上的雄鷹 文 / 西方之炎
第八十一章草原上的雄鷹
「原來是這樣。」赤虎猛地捏緊拳頭:「我們一直只是氣憤,打就打好了,憑什麼要給他們納貢,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深的毒計,不行,我一定要把雪狼的毒計告訴爹爹和所有的人。」
「說也沒有用。」血狂怒叫:「他們都老了,再也沒有當年的雄風了,他們不會信,也不敢信,只會腦袋埋在沙子裡,自己騙自己。」說到這裡,他仰頭看向戰天風說話的方向,抱拳道:「大神,你即然現身出來,一定有辦法幫我們的是不是,請你替我們想個主意吧。」
戰天風嗯了一聲,道:「我出來見你們,一是來點醒你們,二是來指引你們去見一個人,因為我是神,神是不能參於凡人的事的,所以不能幫你們,但我指引你們去見的這個人可以幫你們。」
「真的?」血狂赤虎齊叫:「這個人在哪裡?」
戰天風眼見兩條蠻牛動心,暗笑,想:「再吹一把,待會才做得起人。」道:「這個人啊,有著翻江倒海的手段,驚神泣鬼的智謀,你看他瘦,那肉裡面可全是筋呢,出手那叫一個狠,打人那叫一個痛,呆會你們看到他,會發現他頭髮不長,為什麼,因為他太聰明了,平日腦子動得太多,所以別人的頭髮往外長,他的反倒往裡縮了。」他先一直沾著搶來的頭髮,這些日子頭髮漸長,假髮不好沾了,索性胡吹一氣,呆會便可把假髮扔了。
「動腦筋動到頭髮往裡縮啊,乖乖。」赤虎不由自主咂舌。
戰天風看他兩個一臉驚訝,並無懷疑,又道:「不過這人就是有一樁不好處,喜歡稱老大,別人見了他,信著他捧著他拍他馬屁叫他老大,他就高興,也肯盡力幫忙,但凡有一丁點兒看輕了他,他立即就不高興了,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他本是天朝人,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為別人一句話得罪了他,所以你兩個先要想清楚了,在他面前收得起牛性子做得了小,我才指引你們去見他,否則就算了。」
「只要他替我出得了胸中這一口惡氣,別說叫他老大,便叫他爹也干。」血狂叫,赤虎也點頭道:「我也是。」
「發財,你兩個若真是我兒子,那遲早我得倒過來叫你們做爹。」戰天風心中冷哼,道:「即是這話,你兩個上岸,沿湖岸往左手邊找去,看見一個天朝人,頭髮短短的,手腳攤開像個大字睡著的人,便就是了,先告訴你們這人名字,叫戰天風,你們若見面就拍他一馬屁,說他名揚天下,連這胡地都盡知了,那他一定高興,他一高興,那就最好說話了,一切也就成了。」
「多謝大神指引。」血狂赤虎狂喜稱謝,轉身飛游上岸。
騙傻小子成功,戰天風偷笑,掠上湖岸,途中順手扔了假髮,到隔著血狂兩個上岸處兩三里的地方落下,先取鍋喝口水解了一葉障目湯魔力,再四肢攤開舒舒服服的躺下了,初春的太陽曬在身上,真的是一種亨受,戰天風恍恍惚惚中,差點都睡著了,猛然一醒,卻還沒見血狂兩個來。
「這兩牛犢子搞什麼鬼?」戰天風奇怪起來,站起來看,沒看到人,掠上空中,卻見血狂兩個走反了,正往湖岸的另一面走。
「這兩個傻小子,不是說了讓他們往左走嗎,簡直豈有此理?」戰天風破口大罵,罵到一半卻突地住口,原來他突然發覺,若是在湖水裡看,左邊還剛好就是血狂兩個走的方向。要上岸轉身對著湖水,左邊才是戰天風睡的這一邊。
「說左邊,自然就是上岸後的左邊啊,渾帳。」明知自己錯了,不過戰天風還是罵了一句,不罵別人難道罵自己?他可不是這麼高尚的人。沒辦法,只有展開身法,悄悄掠到另一面睡好,這會來得快,躺下沒多久,便聽到了赤虎的叫聲:「在那裡。」隨即便聽到兩人馬蹄聲飛奔過來。
聽得兩人跑近,戰天風卻並不睜眼,心中暗想:「倒看兩傻小子要怎麼說話?」
叫戰天風想不到的是,血狂兩個奔到近前,下馬,到戰天風面前,竟撲通一聲一齊跪了下來,卻是一聲不吭,戰天風奇怪起來,他根本沒想到血狂兩個見他要下跪的,睜開眼睛,故意冷著臉斜著眼道:「你兩個是什麼人?」
血狂兩個抱拳,赤虎卻又說出了一句讓戰天風完全想不到的話:「老大睡得安樂否?」
他這話不知從哪個戲檯子上學來的,咬文嚼字,說得彆扭得要死,偏生他黑臉上是一臉的認真,戰天風愣了一下,再忍不住,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血狂赤虎兩個真信了戰天風的話,生怕得罪了戰天風,一路走一路商議,認為直衝過來把戰天風叫醒怕不好,所以才想起了這一句文縐縐的話,卻還真是戲檯子上學來的。
「真沒想到這兩傻小子這麼搞笑的。」戰天風笑了半天,好不容易忍住了,看了血狂兩個道:「行了,你兩個別狗嘴裡插大蔥,裝象了,學不來斯文卻先要笑死本大追風了,有什麼事,說吧。」
血狂兩個一直陪著笑臉,這時血狂便道:「老大便是戰天風戰老大吧,天朝第一奇才。」
「天朝第一奇才?」戰天風心中暗叫:「本大追風好像沒教他這麼說,看來又是這兩傻小子自己想出來的,兩傻小子原來這麼會拍馬屁的,不錯,有前途。」一昂頭道:「沒錯,本大追風便是天朝第一奇才戰天風,人稱神鍋大追風的便是,但你兩個怎麼知道本大追風的名字呢?」
血狂兩個一直在偷眼看他,聽了他這話,相視一眼,心裡一齊點頭,均想:「這人果然有點狂妄自大,但盼本事也像口氣那麼大就好了。」兩人一路商量好的,便一搭一擋拍戰天風馬屁,無非是戰天風教的那話,什麼名揚天下,胡地邊陲也盡人皆知什麼的,他兩個平日從來沒拍過人馬屁,這時自然說得彆扭之極,偏生又還極認真的去說,到後來聽得戰天風都有些頭大了,一擺手,道:「行了,你兩個別說了,即然遇著,也是有緣,你兩個也別拍馬屁了,有什麼事就說,咱們兄弟相稱,有酒同喝,有難同當。」
血狂兩個大喜,說實話,他兩個也實在不習慣那麼說話,拍馬屁也罷了,但平日大吼大叫隨便慣了的,突然要控制語氣再盡量字正腔圓的來說,真個把嘴巴都扭麻了,血狂抱拳道:「蒙老大看重,那我就直說了,我叫血狂,是白胡族的,他叫赤虎,是青胡族的,現在我們九胡受雪狼國欺凌,隨時有族滅人亡之禍,所以請老大援手,救我九胡,抵擋雪狼國狼兵。」
「原來是這事啊,好說。」戰天風點頭:「雪狼國狼子野心,本大追風最看他們不慣,你兩個起來,說說詳情,然後才好定計對付他。」
見他應允,血狂兩個狂喜,起來,到馬上拿了酒袋肉乾,就在湖邊席地坐了,說起雪狼國以及九胡情形。
落雁湖往北百餘里,有一座胡狼山,山呈東西走向,綿延千里,山的北面,有一大片草場,以前是九胡和十狼共有,但隨著雪狼王立國,十狼漸漸的便翻了臉,說九胡和十狼是以胡狼山為界的,不允許九胡再越界放牧,九胡當然不幹,十五年前,為這個就打了一仗,當時九胡以青胡為首,加上黑白兩胡,集中了五萬多人,但雪狼王卻調集了十萬鐵騎,那一仗自然是九胡輸了,死了好幾千人,從此九胡便絕足不過胡狼山,不過雪狼王當時也適時收兵,也沒有什麼納貢之說。這樣平靜了幾年,雪狼國的牧民慢慢的竟越過胡狼山到山南來放牧了,九胡自然不幹,先是幹了幾仗小的,有輸有贏,七年前,矛盾徹底激發,九胡以青黃兩胡為首,集中了黑胡、白胡、羊胡五族共十萬大軍,同時還向馬胡等四族發出了緊急求援信,然而雪狼王又是有備而戰,短短幾天時間,調集了二十萬大軍,穿越胡狼山,三路突擊,還沒等到馬胡四族的援兵來,青胡等五族聯軍就敗了,這次死了將近三萬人,雪狼國一路大軍飲馬落雁湖,一路大軍現身珍珠海,佔了九胡的大片地盤,九胡眼見無力反擊,只得求和,但這一次雪狼王卻要九胡納貢了,到九胡答應這才退兵,卻不肯全部退過胡狼山,而是佔了山南大片草場,現在只是落雁湖還在九胡手中,落雁湖往北三十多里,以雁鳴河為界,河北面已完全給雪狼國控制。即便如此,雪狼王仍步步進逼,年年加貢,索要無度,今年便又要加一萬頭羊三千匹馬,那催貢使納珍便是來索要增加的貢物的,仗著雪狼國的強勢,納珍在九胡極其囂張,作威作福,血狂要殺他,固然是納珍調戲了蜜雪兒,也是因為實在看他不慣,早已有心殺他了。
戰天風聽血狂兩個說完,大致明白了情勢,想了一想,已有主意,道:「聽你們說那兩仗,我覺得你們主要輸在沒能完全集中九胡的力量,而雪狼王卻是有備而戰,如果九胡能完全集中全部力量,並不一定會輸給雪狼國,是不是。」
「是。」血狂赤虎一齊點頭,血狂大聲道:「我九胡男兒才是草原上的雄鷹,雪狼國只是一頭野狼而已,如果我們九胡真能齊心合力,集中九族全部力量,完全可以打敗雪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