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剎時淚水盈眶 文 / 西方之炎
第七十七章剎時淚水盈眶
看到刀扎汗的汗帳,戰天風略一猶豫,尋思:「要不摸進去給他一刀,真的弄他個刀扎汗?」
刀扎汗汗帳周圍有胡兵巡視,戰天風不在乎這些胡兵,但他擔心刀扎汗身邊有玄功好手護衛,照道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他又不敢運靈力掃視,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先救蘇晨要緊,刀扎汗的腦袋,割不割無關大要,而萬一驚動刀扎汗身邊的高手,到時連蘇晨也救不出,那就太划不來了。
戰天風腳步放輕,悄悄摸到蘇晨帳篷前,聽裡面悄無聲息,當下掀帳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蘇晨,蘇晨是面對著帳篷口躺著的,竟沒有睡著,帳篷輕輕一動,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警惕的看過來。
她的頭髮有些蓬鬆,臉容也憔悴了好些,但眸子仍舊是清亮的,顯示出來自心靈深處的勇氣。
沒看到人,她緊張的神情又鬆了下去,卻翻了個身,仰頭看著帳篷頂,眼角有淚悄悄的流了下來,突然低叫了一聲:「王太子,你到底在哪裡?」
戰天風這時已進了帳篷,她這話雖輕,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一跳。
在蘇晨前面,睡了兩個胡女,其中一個也沒睡熟,聽到蘇晨翻身便睜開了眼睛,扭頭看了看蘇晨,見蘇晨只是翻了個身,便又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這兩個胡女顯然即是服待蘇晨的,也是用來監視她的。
戰天風先走到這胡女面前,在她額前一點,打暈了,再在另一個睡熟了的胡女頭上也補了一指,他弄出的聲音極輕,但還是驚動了蘇晨,疑惑的扭頭看過來,她練過武,看出兩胡女情形有異,可又看不見戰天風,因此驚疑不定。
戰天風看蘇晨一臉驚疑不定,先跨前一步,做好伸手捂蘇晨嘴巴的準備,這才低聲道:「我是風天戰,王妃,不要出聲,我來救你了。」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可偏偏看不到人,蘇晨果然啊的一聲,身子猛地往上一挺便要坐起來,戰天風只防了她會叫,卻沒想到她會一下子坐起來,尤其蘇晨擔心刀扎汗侵犯她,隨時在戒備中,這一下挺坐起來,用的力很大,她又是練過武的,戰天風一下沒摀住她嘴,再伸手來捂,蘇晨卻往旁邊一扭,嘴裡似乎也要大叫起來,戰天風大急,再顧不得別的,雙手齊上,右手一抱蘇晨身子,左手便緊緊摀住她嘴,急叫道:「王妃別叫,我真的是風天戰。」
他兩次說出了風天戰三個字,可蘇晨身子卻仍是用力扭動,拚命想要掙脫,原來戰天風右手抱著蘇晨身子,抱的不是地方,恰好是夾胸箍著,手環過來用了力,抓的也不是地方,恰是她的一隻乳房,這叫蘇晨如何能不掙扎?
戰天風不明白蘇晨的意思,怕蘇晨的扭動聲驚動附近的高手,一時情急,衝口而出:「我就是王太子公羊角,漢名戰天風的,風天戰只是把名字倒了過來。」
他這話一出口,蘇晨身子立即就不動了,風天戰抱著她這麼敏感的地方她不幹,但換了公羊角卻無關緊要了,只是一雙大眼睛剎時便瞪圓了,死命的看著戰天風出聲的方向。
戰天風見她不動了,鬆了口氣,想到說出了真身,心中可就有些發虛了,但這會兒沒有辦法,只有硬撐下去,他本來不想解去一葉障目湯的魔力,因為第二鍋湯要半個時辰後才能喝,呆會不方便出營,但看了蘇晨大眼圓瞪的樣子,知道不顯身不行,道:「你不要動,也別叫,我顯出身來。」
待蘇晨點了點頭,他才鬆開手取鍋喝水,現出身來,蘇晨一眼看到戰天風身子,眼睛猛又一亮,但眼光裡卻仍帶著一絲疑問,戰天風在街頭混的,最善於察顏觀色,自然知道蘇晨在疑什麼,反正也說了,再藏也藏不住,便從玄女袋裡掏出七喜之寶,遞到蘇晨眼前。
蘇晨接過七喜之寶,看清了,身子猛地一顫,抬頭看著戰天風,兩眼裡剎時淚水盈眶,身子更是不絕顫抖,戰天風早知道蘇晨會有反應,卻沒想到反應這麼激烈,有些手足無措的道:「王妃,蘇小姐。」誰知他這麼一叫,蘇晨扭身撲倒在被子上,竟死命嗚咽起來,不敢出聲,但兩個肩膀卻是不絕的聳動,激動異常。
戰天風慌了,一時間不知怎麼做手腳,腦子急轉,回想以前在龍灣鎮聽人說過應付女人的經驗,說女人惱了哭了不要緊,只要用力抱兩抱就好了,他並沒有弄清楚抱的真正意思,這時只想:「蘇小姐是惱了我了,沒辦法,那就用力抱一個,先止住了哭再說。」便坐到蘇晨旁邊,三不管伸出手去,便把蘇晨緊緊抱在了自己懷裡。
別說,陰差陽錯,歪打正著,戰天風這一下還真是蒙對了,蘇晨哭,就是傷心氣惱戰天風不理她,即便來了七喜國都不認她,現在肯把她抱在懷裡,怨氣立時就消了一多半,淚臉上已是羞紅過耳,但心中還是有幾分傷心幾分惱怒,還有幾分疑惑,抽抽咽咽的道:「我知道,你是七喜國王太子,撞天婚委屈了你,但王太子若真不喜歡我,可以明說啊,或者寫封休書給我也可以,也免得我這麼孤零零的。」說到孤零零幾個字,可又傷心起來,加重了抽泣。
戰天風有苦說不出,直接說明真相他是絕對不敢的,天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腦中一轉,忽地想到鬼謠兒,暗叫:「且叫這個鬼來擋下再說。」便道:「不是的,蘇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不喜歡你,你這麼漂亮,連刀扎汗那胡人蠻子都愛得像個寶一樣,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但那次拜堂的時候出現的女子你還記得嗎?那是我前世的冤鬼,不但死賴著要嫁給我,而且絕不許我另外再娶任何人,否則我娶一個她殺一個,所以我不敢現身,就是聽到你的消息,跟著來了七喜,也不敢相認。」
「原來是那個女子。」蘇晨猛地抬起頭來,淚臉上已滿是喜悅,道:「原來你這樣,都是為了我,是不是。」
戰天風暗叫慚愧,卻也老實不客氣的點頭。
「王子。」蘇晨喜叫一聲,再一次伏身戰天風懷裡,這一次卻是主動伸手箍住了戰天風的腰,戰天風給她一抱,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麻麻的感覺,低頭看蘇晨的俏臉,羞紅過耳,說不出的動人,心中一迷糊,不由自主便俯下嘴去,在蘇晨臉上親了一下。
「好滑。」一下親過,戰天風心中低叫,記起曾偷看別人親嘴,暗想:「不知親嘴是個什麼味兒?」便往蘇晨嘴上親去,蘇晨早羞得緊閉了眼睛,卻並不拒絕,反微微的扭出臉給他方便,兩唇相接,戰天風感覺蘇晨的唇軟軟的涼涼的,就像以前在龍灣鎮上吃過的嫩豆腐,心中不由低叫:「難怪老是聽人說吃豆腐吃豆腐,原來和女人親嘴,真就像吃嫩豆腐一樣啊。」豆腐好吃,一時拚命的吮吸起來,自己身上也起了異樣的反應,腦子也有些迷糊了,混忘了身在何地,而一直以來的自卑害怕更早飛去了九霄雲外,將蘇晨壓在被子上,雙手便去她身上亂摸亂揉,更想伸進衣服裡去,但蘇晨為防刀扎汗強暴,衣服不但穿得多,衣帶還都打了死結,如何伸得進去,戰天風焦燥起來,鬆開嘴來解蘇晨的衣服,一抬頭,看到了帳篷中的情景,這才猛地想起是身在何處,忙坐起身來,他一起身,蘇晨感覺到有異,也睜開眼睛,剎時便也清醒了,挺身起來,一張臉燦若晚霞,偷偷看一眼戰天風,卻是嬌媚無限。
戰天風也在看蘇晨,不為別的,他擔心蘇晨又惱了他,一眼看到蘇晨的眼光,心中不由的便是一蕩,忍不住又摟著蘇晨親了一下,低聲道:「蘇小姐,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像一碗紅燒肉,只可惜現在實在不是地方兒,否則我一定一口就吞了你。」
女孩子都是浪漫的,蘇晨也不例外,她曾無數次的幻想過在與戰天風重逢後,戰天風有可能跟她說的情話兒,卻再沒想到,第一次聽到戰天風的情話兒,竟是一句這樣的話,一時間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忍不住撲哧一聲,忙摀住嘴,戰天風見她笑,以為自己說錯了,搔頭道:「我說錯了嗎,還是你不願意?那我不吃你好了。」
不想他這一說,蘇晨卻急點頭道:「不是的,我——我願意。」說到後面兩個字,卻是聲若蚊蚋,細不可聞,不過戰天風還是聽清了,大喜,道:「一言為定,一回到七喜城,本大王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你。」
蘇晨給他說得羞喜不勝,身子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心中低叫:「原來他竟是這麼一個風流多情的人,謝謝老天爺,你雖然讓我苦等了這麼久,卻終是沒有薄待我。」卻又回味起戰天風先說的那句話,想:「他說的情話兒,還真是別緻呢。」她卻不知道,戰天風以前在龍灣鎮上餓得要死的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吃一碗紅燒肉,現在雖然混得好像有點子人模狗樣了,但當年的鉻印是如此深刻,因此碰上好東西時,還是要不由自主的想到紅燒肉,卻不是什麼情話兒。
戰天風取出煮天鍋,煮一鍋一葉障目湯,蘇晨看他彈鍋生水,無火自開,大是驚異,戰天風攬了她道:「晨姐,來,喝了它。」
蘇晨給他一聲晨姐叫得又羞又喜,臉兒又紅了,奇道:「王子,這是什麼?」
戰天風揪耳朵道:「晨姐,你叫我風弟好不好,要不叫我天風也行。」
蘇晨奇道:「為什麼,你本來就是七喜王太子啊?」
「是。」戰天風點頭,道:「但現在我不是不能現身嗎,如果你覺得戰天風這名字不好,要不就叫公羊也行,不過你是我的王妃,我是公羊,你可是母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