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部族的族長首領 文 / 西方之炎
第七十六章部族的族長首領
「給老子查出來,老子非把他活煮了不可。」戰天風兩眼通紅,放開雷訊,厲聲道:「回去告訴李一刀,以後新軍只聽我一個人的,我不在就請軍師拿主意,其他任何人的話都不要聽。」
「我們本就只聽大將軍一個人的,逼得出兵也只是怕大將軍回來生氣,那些鳥人我們是從來不放在眼裡的。」雷訊狂喜大叫,卻忽地想起一事,道:「小人回去稟報,大將軍自己不回去嗎?」
「我先走,去救王妃。」戰天風叫一聲,展開凌虛佛影身法,一閃不見,雷訊楊浦等人還是第一次見戰天風展示玄功,一時都驚呆了,隨即一齊拜倒在地,楊浦咋舌半天,對雷訊道:「傳說風大將軍是天上金童下凡,看來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雷訊一臉傲然點頭,又神秘的看著楊浦道:「楊大人聽說過總山大王沒有?」
「總山大王?」楊浦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搖頭,道:「沒有,我只知道尊上是山大王,難不成你們上面還有個總山大王?」
「當然。」雷訊用力點頭,道:「我們那山大王是叫出來的,但總山大王卻是佛祖親封了山字金印的,總天下的山,山中的山大王,都歸他管,我們來投風大將軍,其實是總山大王下的令,現在王妃有事,總山大王絕不會坐視的,所以王妃一定是可以救回來的。」
「真有總山大王啊。」楊浦眼中放光,道:「但盼總山大王幫把手,救回王妃,王妃可真是好人呢。」眾隨從也跟著他一起喃喃禱告。
戰天風一路飛掠,傍黑時分回到七喜城,城外倒是不見胡兵,但城裡卻是死氣沉沉,戰天風飛掠到王志府中,也不要通報,直掠進去,到大廳中,卻見王志呆坐廳中,盧江在一邊站著,蘇晨的丫頭玲兒竟也在廳中,在那兒聳著肩膀嗚咽。
一眼看見玲兒,戰天風心中一奇,在廳中落下,叫道:「玲兒,王妃呢?」
玲兒抬眼看到他,頓時就哭了出來,叫道:「風大將軍,你回來了,太好了,快想法救救王妃啊。」
看見玲兒,戰天風心中還有個萬一的僥倖,因為玲兒是蘇晨的貼身丫頭,還是吞舟國帶來的,不可能不帶在身邊,一聽這話,可就心中一沉,道:「你是說王妃真跟刀扎汗去了,那你為什麼不跟去。」
他眼發厲光,玲兒哇的一聲便大哭起來,道:「王妃說她一個人就好了,不要我也受胡人欺辱,無論如何也不肯帶我去,所以——所以。」
不等她說完,盧江卻猛一下跪在了戰天風面前,紅著眼睛道:「風大將軍,風兄弟,我知道你會異術,求你了,救救王妃啊。」
華拙信中說得明白,首先便是盧江提議新軍出城的,因此戰天風對盧江實在是一肚子火,他又不是什麼世家子弟,很有修養,這會兒便臉一板,毫不客氣的道:「原來是盧將軍啊,別叫兄弟,可不敢當,我可不懂兵法呢,但你這開口兵法閉口兵法的奮勇將軍,怎麼就眼睜睜看著王妃給人擄去呢?」
這話尖刻,盧江本是個驕傲的人,哪聽過這樣的話,一張俊臉一時間脹成了豬肝色。
「都怨我啊,是我老糊塗了啊。」王志在一邊捶起胸膛來。
戰天風冷瞟他一眼,道:「大元帥,現在說這個沒用了,我只請你做一件事,查出當日說新軍不願出戰是想留在城裡另有打算的那個人,本大將軍救回王妃之日,要他腦袋給王妃洗塵。」
他這話出口,跪著的盧江身子猛地一顫,王志卻一臉驚喜的看著戰天風道:「風將軍能救回王妃?」
「救不回王妃,那就提刀扎汗的腦袋回來。」戰天風冷哼一聲。他本只是街頭的混混,這時激發了胸中潑性,那張臉可實在是不好看,但王志看到他這張臉,心中卻反燃起希望,在平時,溫文爾雅讓人喜愛,但當疾風勁吹的時候,猙獰強悍卻反讓人心底充實。
戰天風身子一閃,出城直向西掠去,王志白胡顫動,跪倒在地,顫聲禱道:「喜山神啊,保佑王妃,保佑風大將軍啊。」玲兒也跟著跪下,盧江本來就一直是跪著的,這時伏身在地,沒有出聲,雙手指甲卻死死的抓著地下的青磚。
放出謠言的,確實是盧江,他倒也並不是存心要害新軍,只是心切立功,急於表現自己,他瞧不起胡人,認為荒蠻胡夷,只會蠻幹而已,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兵法戰法,雜胡打野麻城,就是衝動之下的蠻幹,新軍若是聽了他的,必可打勝這一仗,那就顯示出了他在軍事上的眼光才幹,所以才想出造謠的法子逼新軍出戰,誰知胡兵卻真的是謀定而後動,蘇晨是他心愛之人,看著蘇晨被逼答應嫁給刀扎汗,他心中的痛苦,其實還在戰天風之上,他本就是驕傲的人,心愛的女人被人擄走欺凌,他早已五內若焚,再加上戰天風的一番諷刺,那心裡,真就像刀絞一樣,這時沒有祈求上蒼,卻反而在埋怨:「我盧江為什麼就這麼倒霉,老天爺,你前世和我有仇啊?」
胡人逐水草而居,不像天朝人一樣有城池房屋,日常起居,就一頂帳篷,但部族的族長首領,一般都是霸佔著水草最豐美的地方,長期不動的,雖也是帳篷,卻是很大的帳篷,稱為汗帳。刀扎汗的汗帳在魚兒湖,魚兒湖方圓百里,是九胡地域最大的三個湖泊之一,另兩湖是落雁湖和珍珠海,分別是青胡赤馬汗和黃胡天駿汗的汗帳所在地,九胡內裡其實是分為三股勢力的,馬胡與雜胡銀胡關係最鐵,青胡則與黑胡白胡接近,而黃胡與羊胡毛胡卻又是死黨,九胡內裡常有衝突,一般都是三股勢力之間的衝突,三股勢力內部相對來說就要團結得多,當然,若是對外,九胡那就是鐵板一塊,這就像一屋人三兄弟,雖然兄弟間也常幹架,但若和外人起衝突,那自然是三兄弟齊上。
三湖面對天朝,成斜三角之勢,魚兒湖落雁湖在前,珍珠海在斜後,黃胡要入侵天朝,走直線必須要經過雜胡的地盤,否則就只有往南繞行,那離七喜國已經很遠了,所以七喜國幾乎沒有受過黃胡羊胡毛胡的擄掠。戰天風當了十幾天大將軍,咬牙切齒愁眉苦臉的瞭解軍情處理軍務,當時苦,這會兒便顯出了好處,九胡的大勢他熟了啊,不要問,也知道魚兒湖在什麼方位,正西,距七喜城一千三百餘里。
先前激怒之下趕回七喜城,已消耗了不少功力,這會兒一出七喜城,戰天風便取出煮天鍋,借鍋遁飛掠,以保存體力,因為他從諜報中知道,九胡也有玄功好手,雖然沒聽說有特別了不起的頂尖高手,但二三流人物絕對不少,想要從刀扎汗的汗帳中救出蘇晨,鬧不好會有一場惡戰,若只是趕急,到時可沒力氣打架。
借鍋遁急趕大半夜,遠遠的夜空中,突然現出星星點點的火光,戰天風估算了一下,該還沒到魚兒湖,但那些火光,絕對是大隊人馬在宿營,夜裡苦寒生的營火。
戰天風心中嘀咕:「這一路只會是馬胡人馬,難道走了這麼幾天,他們還沒趕回魚兒湖?」
想到這個可能,戰天風急收遁術,落地聽了一會,並無靈力波動,顯然沒有驚動馬胡營中的玄功好手,當下扯開兩腳急奔近去,玄功雖快,但若是探營,那還真是趕不上兩腳步行來得隱密,除非確知對方營中沒有玄功高手,否則對方一旦感應到靈力波動,立即便會暴露。
天上看很近,地下跑卻有七八里,戰天風奔到近前一看,果然是胡兵大營,帳篷散佈數里方圓,少也有數萬人。
「看來還真給本大追風趕上了。」戰天風心中暗喜,心念一轉,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大模大樣奔進營中,雖有巡哨,睜眼看不見他也是白搭。
這麼大一座營盤,想憑瞎找找到蘇晨是不可能的,戰天風徑直摸進一座帳篷中,帳篷中睡了五個胡兵,都睡得正熟,摸把刀一刀一個,一氣幹掉四個,再制住最後那一個的穴道,一制穴,那胡兵醒了,戰天兩指如鉗,夾著那胡兵的嘴巴,那胡兵身子不能動,嘴巴給夾住,偏偏又看不見人,只以為見了鬼,一雙眼睛一時瞪得有燈籠大,喉嚨裡胡胡出聲。
戰天風自然明白他心裡怎麼想,低叫一聲道:「不要動,我是索命鬼,還是個色鬼,本來是來索命的,但聽說你們掠來的七喜王妃很漂亮,想看一看,告訴我七喜王妃現在在哪兒,我就不索你的命,要是敢叫,你的小命就喝不到明天早上的馬奶子。」
聽得人聲,那胡兵眼珠瞪得更大了,待得聽清戰天風的話,忙點頭不迭,戰天風估計嚇得他差不多了,鬆開手,那胡兵喘了口氣,忙告訴戰天風,七喜王妃的帳篷就在刀扎汗的汗帳附近,刀扎汗的汗帳在大營正中,汗帳也好認,比別的帳篷大,帳篷頂上插了三根紅雞毛的,七喜王妃的帳篷頂上則插了一根白雞毛。
戰天風聽得明白,眼珠子一轉,喝道:「你不老實,為什麼七喜王妃的帳篷在汗帳邊上,難道刀扎汗沒和七喜王妃一起睡嗎?」
「沒有不老實,沒有不老實。」那胡兵急叫,道:「七喜王妃說要大汗行了大禮,正式娶了她後,她才肯和大汗睡覺,因為七喜王妃太漂亮了,大汗被迷住了,不敢強逼她,只得答應她的條件,所以七喜王妃是另外一個帳篷。」
戰天風看他一臉情急,不像是假話,大喜,卻道:「本索命鬼先去看看,若有假時,回來一定要你的命。」說著一掌將那胡兵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