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七喜城去守城 文 / 西方之炎
第六十六章七喜城去守城
然而李一刀等人聽了,卻是個個變色,因為他們就是給戰天風弄出的那總山大王遣來的啊,那山字金印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一時心下凜然,誠心正意的立下誓咒。
見李一刀等發了誓,戰天風裝作狂喜,道:「即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啊,肖勇,搬酒出來,大夥兒一醉方休。」說著一躍下關,因為李一刀等服的是他弄出來的什麼總山大王,不是他,雖有個金童的名做底,只怕李一刀等人還是輕看了他,所以純心露一手,這一躍,偷帶了一點凌虛佛影的身法,竟是一躍十餘丈,中間凌空跨步,彷彿真是在虛空裡走一般,李一刀等山賊頭子大多練有輕功,但最多一跨丈餘,就算是從高處躍下借了勢,最多也就是五六丈,像戰天風這般一躍十餘丈,山賊中沒一個人做得到,先前已給戰天風如雷的氣勢震了一下,這時更是心中暗凜,對戰天風是金童轉世之說,再無半絲懷疑。
關上的肖勇聽到戰天風這命令卻苦起了臉,南峰關上雖也有幾罈子酒,可山賊有幾千人呢,便是兌了水也不夠喝啊,但過一會兒他就樂了,原來李一刀等人是來投誠的,心中早有划算,竟是自帶了酒來,這時天也黑了下來,南峰關下,容不下眾山賊,便就在山野間生起篝火,烤了野物,一時間喧聲盈耳。
戰天風自與李一刀等山賊頭子坐了一圈,李一刀等先以為戰天風不好打交道,金童下凡啊,自然舉止高雅,言語高深,卻不知戰天風街頭混大的,根本就是市井中人,他又不特意擺架子,只拿出本色來,三句話不到,眾山賊便覺十分投機,半輪酒下來,簡直熟得就像是前世的親兄弟了,眾山賊酒酣耳熱之餘,衝動之下,更把胸脯拍得山響,大表忠心。肖勇見戰天風只這一會兒便和眾山賊混得爛熟,心下也自佩服,前後一想戰天風來後的一切,心下卻想:「這位將軍,還真是個怪人呢。」
李一刀等報了人馬勢力,李一刀有近兩千人,屠四虎王毛兒都有千四五百人,其餘的數十到數百不等,三十六寨合起來,共有八千餘人,雖比肖勇說的上萬人要少,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隨後說起共抗馬胡之勢,戰天風有了這八千人,自然不能再守南峰關,要帶回七喜城去守城,眾山賊更無二話,有些寨子還遠,商定李一刀等近些的先去七喜城,其它寨子的人馬隨後趕來便是。
這麼商量著,戰天風卻發現那個華師爺似有話說,戰天風便道:「華師爺,你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
華師爺忙一抱拳,道:「小人華拙,將軍直呼小人之名便是。」說到這裡,卻看一眼李一刀。
李一刀看向戰天風道:「華師爺雖屈身我寨中,但其實學富五車,極富智計,一刀寨包括我李一刀在內,人人心服。」說到這裡又看向華拙,道:「華師爺,平日屈了你,你有什麼妙計,今日不妨全吐出來,風將軍必不會屈了你。」
戰天風那日見識了華師爺風骨,這時聽了李一刀這話,心中思量:「這師爺看來還有幾分本事。」當下也點頭道:「是,華師爺,你有什麼奇謀妙計,儘管說出來就是,若是能一計滅了九胡,本將軍便向王妃請功,到時你就不是師爺,是七喜國的丞相了。」
眾山賊一齊起哄,王毛兒笑道:「華師爺,你就獻一條滅胡計,搏個七喜丞相來做做啊。」
華拙忙搖手道:「不敢,不敢。」看向戰天風,道:「風將軍,小人覺得,若我們這八千人去守七喜城,那還是以少打多,到最後只怕還是守不住。」
李一刀看一眼戰天風,道:「有可能,馬胡手下可是有五萬多鐵騎呢,而七喜城中守軍加上我們,也不過萬多人而已。」
戰天風眉頭一皺,看向華拙道:「那依你說怎麼辦,不能說乾脆不去守吧。」
華拙卻點頭道:「我們這八千人,是不應該去守城。」說到這裡,略略一頓,道:「刀扎汗不是想讓我們截斷七喜退路嗎,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就說替刀扎汗奪了南峰關,但因為七喜軍在老虎嘴有守軍,我們打不下來,請馬胡派兵進山,自己去打,馬胡鐵騎長於平原作戰,進了山卻不是我們的對手,隨他來多少人,我們只要把南峰關一卡,關門打狗,我保證馬胡不可能再有一個人活著出去。」
「此計大妙。」戰天風猛力擊掌,李一刀等眾山賊也是齊聲稱讚。
華拙見戰天風讚他計策,也是一臉興奮,道:「馬胡進山的人越多,戰果也就越大,七喜城的壓力也就越小,所以這一計的關健是要怎樣才能讓馬胡盡可能多的進山。」
「這倒是個問題。」屠四虎點頭道:「老虎嘴跟這南峰關一樣,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險之地,馬胡便要派兵,最多派個五百人也就足夠了,若只是殺得馬胡五百人,可就浪費華師爺這條好計了。」
「華師爺還有什麼妙計沒有?」王毛兒看向華拙。
「這是我臨時想出來的。」華拙點頭,看向戰天風道:「計就從三十六寨人馬上來,我們可以派人去跟刀扎汗說,就說一刀寨幫馬胡打七喜國,喜山中其餘寨子不同意,竟然聯手攔在老虎嘴前面,不准一刀寨人馬過去,馬胡要奪老虎嘴,必須多派人馬,與一刀寨合兵一處,打散其餘三十五寨人馬,這樣一說,刀扎汗要想奪老虎嘴,就一定要多派人馬。」
「好一條計中計。」戰天風用力點頭。
李一刀卻有些遲疑的看著華拙道:「不知刀扎汗肯不肯信?」
華拙略一沉呤,道:「因為寨主前日是拒絕了刀扎汗的,現在突然轉風,刀扎汗確實可能會有疑心,這樣好了,我親自去馬胡那兒跑一趟,誓要說動刀扎汗派幾千人來送死。」
「你親自去?」李一刀有些猶豫,看一眼戰天風,猛下決心道:「也好,我寨中了除了華師爺,別人還真沒這個口才,而且刀扎汗即便有一點子疑心,也不至於就會害了你。」
戰天風也覺得這計中並無破綻,點頭贊同,當下議定,華師爺去見刀扎汗,商量定了,送信回來,李一刀便假作攻打南峰關,然後與馬胡兵合兵一處,殺向老虎嘴,而王毛兒等三十五寨人馬則在老虎嘴攔著,馬胡兵到老虎嘴前時,李一刀便來個窩裡開花,三十五寨人馬再四面夾攻,肖勇則守住南峰關,將馬胡兵一網打盡。
華拙當夜便連夜出山,戰天風與眾山賊頭子送了一程,看著華拙背影消失,戰天風心中嘀咕:「這華師爺有智計又不怕死,倒真是個好幫手呢,這一次若成功,真可以向蘇小姐推薦他,就做了七喜丞相,也不是不可以。」
計議即定,戰天風仍回關上,李一刀等率眾回寨,靜等消息。
華拙的消息第三天就來了,原來馬胡已經出兵,華拙是在半路上碰到的,李一刀先前拒絕,現在又突然派人來投誠,刀扎汗確是有些懷疑,華拙卻是好口才,只說李一刀和其餘三十五寨人馬起了衝突,只有借助馬胡人馬才能繼續在喜山中立足,不幫刀扎汗不行,這麼扯到山賊內哄,刀扎汗倒是信了,而且在華拙的誇大下,刀扎汗竟派左前鋒巴德爾率五千人隨同華拙一同進山。
「五千人,若是殺豬過年,五千頭豬可夠七喜國全國人過個肥年呢。」戰天風得報狂喜,李一刀等殺人如麻,但他把人比豬,卻是個個傻眼,當下照先前商議的,李一刀派五百山賊佔了南峰關,迎接巴德爾五千人馬,肖勇領了士兵退入左近林中,戰天風卻扮作一刀寨的一個頭目,跟在李一刀身邊。
南峰關換防的次日下午,華拙便領著五千馬胡兵進了山,李一刀自然親自迎接,戰天風當然也跟了去。
馬胡兵都是身著皮甲,帽子上吊兩根羊尾巴,將軍帽子頂上還插一根野雞毛,除了裝飾,馬胡人和七喜人也沒什麼區別,說的話寫的字也一樣,天朝文化影響實在太大,九胡雖是異族,用的卻是天朝文字,其實不僅是九胡,整個西域,西北西南,包括十大狼族和五犬,全都沒有自己的文字,都是跟天朝學的,最多是口語上有所變異,帶點方音而已。
巴德爾三十來歲年紀,個頭不是很高,但極為壯實,一臉粗獷,牛鈴大的兩隻眼珠子,直瞪瞪的盯著人看,若是膽子小些的,真不敢和他對視。
李一刀迎上巴德爾,裝出驚喜交集的樣子客氣一番,無非是多謝援手什麼的話,雖奪得了南峰關,但喜山中以王毛兒屠四虎為首的其餘山賊卻擋在老虎嘴前面,要想奪老虎嘴,得要巴德爾親自動手才行,一刀寨這點子人馬做不到。
巴德爾明顯不善說客氣話,李一刀說了半天,他只到最後才吼了一句:「兵發老虎嘴,把他們通通殺了。」隨後合兵一處,奔向老虎嘴。
第二天響午時分,到了老虎嘴,一聲鑼響,左有王毛兒,右有屠四虎,劈面攔住去路,巴德爾紮住人馬,李一刀奔上前來,向王毛兒屠四虎一指,道:「他兩個就是王毛兒屠四虎。」
巴德爾牛眼瞪著屠四虎兩個,虎吼一聲:「閃開路,本將軍饒你們不死。」
王毛兒兩個對視一眼,王毛兒看了巴德爾,嘻嘻笑道:「讓路容易,只是這件事領頭的並不是我兩個,而是另有其人,要讓路,得他答應才行。」
「是誰?」巴德爾虎吼一聲,牛眼便去屠四虎兩個身旁掃視,李一刀就在他身後,猛地大叫一聲:「領頭的乃是七喜奮威將軍風天戰,你這蠻子到陰間可記好了。」聲出刀起,話未落音,巴德爾一個腦袋早已飛起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