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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江山美人湯 文 / 西方之炎

    第四十六章江山美人湯()

    這麼想著,腦子裡第一個便想到馬橫刀,隨即又想到了白雲裳,想:「要不也叫燕大叔放風聲,就說我不但是馬橫刀的義弟,和白雲裳也是姐弟相稱,這兩塊金漆招牌打出來,九鬼門該要怕了吧。」剛想到這兒,卻猛地連呸數聲:「呸呸呸,你小叫雞還真出息了,原來馬大哥看得起你,是要你借他的金漆招牌來保命的啊。雲裳姐就更不要說了,要借一個女人的號來保命,那還是去買塊豆腐來撞死吧。」

    「不知七公有什麼主意?」戰天風又想到了壺七公,卻又想:「事情到了這一步,七公只怕也沒什麼主意,無非是躲了,是了,就這一個老主意,不管他鬼靈還是閻王靈,找不到本大追風,那就通通不靈。」

    打定主意,已到了蘆棚前,這靈是守不成了,要躲就要連夜走,也沒什麼東西要帶,只要和陀光明說一聲,到蘆棚前,卻想:「這小兩口不會在裡面騎馬馬吧?」尖耳一聽,似乎沒什麼響動,剛要張口,卻又想:「一句半句也說不清楚,算了,說什麼說,還是本大追風的老招牌,給他留一幅墨寶吧。」轉身到自己蘆棚裡,火盆中取根木炭,便在棚柱上大筆一揮:我去也。下面署名:神鍋大追風。

    剛要轉身,卻又想陀光明只怕不知道神鍋大追風是他,便又在後面寫道:注,神鍋大追風便是戰天風也。卻一時寫發了性,再又寫道:再注,先前陪你玩,但現在你有老婆玩了,我就不陪了,就此說明,莫說本大追風來去不光明也,行了,不再注了,再注就囉嗦了,走也,走也。

    這麼一大段寫下來,一根柱子不夠寫,把旁邊柱子又寫了半根,始才收手,歪著腦袋自己欣賞一會,頗覺滿意,扔了木炭,借鍋遁便往巨野城來。

    陀光明兩口子第二天早間起來,看了柱上留言,不免絕倒,雖說戰天風走了有點子傷感,但看柱上留言,一注二注三注,卻是看一遍笑一遍,怎麼也傷心不起來。

    戰天風去巨野城,是想看能不能找到壺七公,雖然自己有了老主意,但能問問壺七公的主意還是更有把握些,但在巨野城頭等了個多時辰,始終不見壺七公來,想:「七公又不知溜去了哪兒,我還是趁早開溜的好。」隨手找一塊瓦片在牆面上留字道:情況不妙,他們知道石頭沒了,捅破天了,小叫雞玩不轉了,要開溜了。後面署名:叫雞公。

    在這裡他謹慎了一下,前不寫壺七公之名,後也不寫自己戰天風的號,是怕萬一給九鬼門的人看到牆上的字,給壺七公帶來麻煩。

    留了字,再借鍋遁掠起,一時卻不知往哪裡去,前後一想:「還是往西去好了,即躲了九鬼門,若還能找到還魂草,摟草打兔子,也算是一方兩便的事。」當下便徑直西去。

    飛了小半夜,少也有上千里,看看天明,實在是凍得受不了了,剛好見到一隻野狗,便駕鍋追上去打死了,洗剝乾淨,提到一個破廟裡燉了一鍋,美美吃了一頓,就在香案下睡了一覺,午後醒來,練了半日功,再燉一鍋狗肉吃了,復又駕起鍋遁,再往西去,如此連跑了幾天,始終不見有什麼異象,心中想:「上次七公只讓我跑出五百里便算,這一次少也有五千里了吧,行了,該沒事了。」

    這麼想著,心下便鬆懈了下來,這日傍黑時分又打了一隻狗,想:「晚上風也實在太大,今兒個晚上便不趕路了吧,吃頓狗肉,美美睡一晚上再說。」卻又找了一處破廟,燉了一鍋狗肉。

    狗肉燉得越久就越香,戰天風也不急,先練了功,又搬了一尊菩薩放屁股下坐舒服了,這才準備大吃一頓,筷子剛伸進鍋裡,耳邊忽聽得異聲,急扭頭時,只見破廟門口站著一個女孩子,和白雲裳一樣,也是一身白衣如雪,但卻不是白雲裳,而是鬼瑤兒,而那張清麗絕倫的臉上,仍是冷若冰霜,一雙比天上寒星還要冷上三分的眼睛正冷冷的看著戰天風。

    戰天風心中急跳,整個人也想跳起來,但立即就穩住了,心念電轉,臉上便一臉笑道:「娘子還真是有口福呢,來來來,門口風大,快進來,暖暖的吃塊狗肉,包你肚中春意蕩臉上映桃花,加倍的漂亮十分呢。」

    戰天風故意放鬆語氣,笑得賊忑兮兮,鬼瑤兒神色卻沒有半點改變,冰冷的眼光直射著戰天風眼睛,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戰天風差點要給她那寒冰一樣的眼光射得找個洞躲起來,但還是強做鎮定,在第一眼看到鬼瑤兒時,他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跑不了,以前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以為鬼瑤兒會仙法,至於仙法還有沒有高下他是完全不明白的,但現在他明白了,看一眼就明白了,鬼瑤兒實是一個可怕之極的高手,或許還趕不上白雲裳或馬橫刀,但絕不在刑天道人靈心道人之下,可能還要強些,至少給戰天風的感覺裡是這樣。不論九鬼門還有沒有其他高手跟來,就鬼瑤兒的身手,以戰天風這點子區區靈力,不出絕計,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什麼是什麼做到的啊,你是說你的未過門的相公煮的狗肉為什麼這麼香是嗎?這簡單啊,就是多放香料啊。」戰天風呵呵笑著,從裝天簍裡抓了一把香料放進鍋裡,攪了兩攪,隨即挾一塊到嘴邊。

    「少裝糊塗,說,你是怎麼毀了鬼牙石的?」鬼瑤兒厲喝:「否則我要你生死兩難。」

    「娘子啊,對自家相公,怎麼這麼的不溫柔呢?」戰天風全不害怕,反而越發笑得燦爛起來,看一眼嘴邊那塊狗肉,道:「是啊,千古艱難惟一死,何況生死兩難,不過娘子啊,你知道為什麼夫妻上床,是男人睡上面女人睡下面嗎,因為女人天生就是不如男人的。」

    說到這裡,他不再說下去,卻又轉眼看向鬼瑤兒,鬼瑤兒眼光一凝,道:「你剛才在鍋裡灑了什麼?」

    戰天風剛才灑進鍋裡的,其實是江山美人湯的配料,但他就是要鬼瑤兒誤認他放進鍋中的是毒藥,才好行計,一聽到這句話,他喜得差點要跳起來抱著鬼瑤兒親一口,嘴裡嘖嘖連聲道:「不愧是我戰天風的小娘子,果然是聰明,也沒灑什麼啦,就是叫什麼沾唇醉的,我也沒試過,聽說是只要一沾唇就醉了,而且一醉千年不醒,我說那人是扯蛋,一醉千年不醒,那不是死人了嗎?那還叫什麼沾唇醉,不如就叫沾唇死好了,娘子你說呢?」

    他笑得春光無限,鬼瑤兒卻是暗暗咬牙,最初找到戰天風,只是個讓她完全瞧不上眼的小混混,後來感應不到鬼牙石,也只是略覺奇怪,直到前幾天傳回消息,說戰天風居然毀了鬼牙石,她心中才稍稍重視起來,但也是好奇心更多一點,親自趕來,不是認為戰天風厲害到要她親自動手,只是想不明白戰天風有什麼本事能毀了鬼牙石,她確信,只要她伸手,要殺死戰天風,真比掐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然而這一刻,只是稍稍的大意,竟就給戰天風搶了先手,她當然要戰天風死,可沒明白鬼牙石的事之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戰天風死的,但現在呢?

    「你想要什麼?」鬼瑤兒咬牙冷哼。

    「我想要的東西多了。」戰天風嘻嘻笑,道:「例如每天美美的吃頓狗肉啊,吃飽了再把我的鬼娘子也就是你抱上床啊,我聽人說,再傲的女人,抱上床剝光了也是很浪的,我還真想看看娘子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浪法兒呢?」

    「你真個想死?」鬼瑤兒眼光一凝,更是寒氣逼人。

    戰天風搶到了先手,全不怕她,嘻嘻一笑,道:「古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如果生不如死,那還不如趁早死了的好。」說到這裡,臉色突地一變,冷眼看著鬼瑤兒道:「但我到底把鬼牙石弄成了什麼,這一個大秘密,卻也要跟著我進墳墓了,你九鬼門雖然滿門是鬼,也沒法子追到閻王殿去問我吧。」

    鬼瑤兒再咬了咬牙,又問一遍:「你到底要什麼,開出價錢來。」

    「呵呵。」戰天風卻又笑了,道:「你知道的,我本事有限,就算誠心想毀了鬼牙石,也是老虎咬烏龜,無處下口,但到底鬼牙石怎麼了呢,這中間說來話長,而且牽涉到白衣庵的白雲裳小姐和我大哥馬橫刀。」

    「白雲裳,馬橫刀。」鬼瑤兒低呼一聲:「果然跟他兩個有關。」

    戰天風打出這兩張牌,就是要把鬼瑤兒的心神往其它地方引,以免猜到他真正的意思,眼見鬼瑤兒上當,戰天風心中暗喜,嘻嘻笑道:「是啊,我都說我的鬼娘子最聰明了,別人家娘子都睡下面,以後你和我成親了,睡上面也可以啊。」

    鬼瑤兒雖然根本不在乎這樣的話,但老聽著也煩,卻暫時又不能把戰天風怎麼樣,只好瞪著他,戰天風卻只是嘻嘻笑,道:「娘子別生氣,你進來啊,門口風大,這麼吹著你我可心痛呢。」見鬼瑤兒不願動,又道:「而且我老這麼扭著脖子也不好說,這中間的故事長著呢,你也不願你相公變成棵歪脖子老榆樹吧。」

    鬼瑤兒知道自己若不進去,這小子絕對是不肯說的,嘴又油,娘子相公的,還不知要叫多少句呢,沒辦法,只得進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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