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隨機應變的本事 文 / 西方之炎
第四十一章隨機應變的本事()
「她果然比天婚老婆鬼婚老婆還有干嫂子都要漂亮得多。」戰天風心中想著,咳嗽卻更加劇烈起來,竟是止也止不住。
白衣女子的出現,吃驚的不止戰天風一個,還有靈心道人霍金堂單千騎幾個。戰天風的吃驚,是因為白衣女子是那夜見過的神秘女子,而靈心道人三個吃驚,卻是因為白衣女子那不可思議的身手。
玄功高手,哪怕是在最激烈的爭鬥中,也一定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可以說,如果有高手以遁術掠近,靈心道人霍金堂幾個一定會發覺,然而這白衣女子的出現,卻直到她自己出聲,靈心道人三個才發覺,如此神鬼莫測的身手,怎不叫他三個吃驚。
便在戰天風的咳嗽聲中,靈心道人霍金堂飛身後躍,退出了鬥場,身子後躍,靈心道人同時袖子一揚,那道靈符收了飛劍,飛回了他袖中。
靈心道人霍金堂單千騎三個都看向那白衣女子,馬橫刀卻只掃了那女子一眼,隨即便仰頭喝起酒來,戰天風剛好看見,心中嘀咕:「馬大哥愛酒勝過愛美人。」這麼想著的時候,突地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怪了,鬼老婆是太冷,讓人生不起抱她上床的念頭,這白衣仙子也不冷啊,而且比蘇大小姐鬼老婆還要漂亮,我為什麼也沒有那種感覺呢,不想抱她上床,倒想向她下跪,奇怪啊奇怪,聽人說有些男人最愛給老婆下跪,是因為膝蓋彎裡有一根賤筋,天生的賤,難道本大追風突然之間也生賤筋了?」彎腰咳嗽,順手便去腳彎裡摸了一把,倒摸著了幾根筋,平時也沒注意,也不知是多了還是沒多,更不知哪一根才是,一時大是煩惱起來,一煩,那咳嗽倒是突然間就止住了。
靈心道人第一眼看那白衣女子的時候,眼中滿是懷疑驚懼,但一眼看清,臉上立時就現出喜色,叫道:「是白衣庵的白雲裳白師妹嗎?」
「白衣庵,白雲裳,再穿一身白衣衫,還真是一身白啊。」戰天風心中嘀咕。
「是。」白雲裳合掌還了一禮,道:「師兄是古劍門五靈中的哪一靈。」
「貧道靈心。」靈心道人一臉喜色,一指邊上霍金堂道:「這位是貧道俗家的師兄霍金堂。」又一指單千騎道:「那位是千騎社的單千騎單龍頭,是貧道師侄的父親。」
戰天風看他一臉喜色,心中奇怪:「這妖道的樣子,生似他老娘嫁了個八十歲明天就要死了的大財主,他後天就是財主闊少似的,搞什麼鬼啊。」心中嘀咕,腦子電轉,突地心下一跳,想起了壺七公曾跟他說過的一樁江湖密聞,現而今的江湖,很多人都只知七大玄門,其實在千年以前,江湖中是八大玄門並稱,還有一個門派叫白衣庵,是八大玄門中惟一的佛家門派,也是佛門領袖,當年邪教黑蓮宗猖獗,無垢邪花黑蓮花出世,白衣庵掌教絕心神尼為免天下浩劫,獨闖黑蓮宗,與黑蓮花鬥法七日七夜,勝負不分,最後兩人打賭,黑蓮花將本命靈花黑蓮花開於白衣庵佛像頂上,設下靈咒,若白衣庵任何弟子能讓蓮花中現出佛像,便是白衣庵勝,白衣庵可向黑蓮宗提出任何要求,絕心神尼則將隨身的一串佛珠放在黑蓮教黑蓮池中,也設下靈咒,若黑蓮教能讓一百零八顆佛珠顆顆開出蓮花,便是黑蓮宗勝,白衣庵從此成為黑蓮宗下轄的白衣堂。而在勝負未分之前,兩派弟子都絕不在江湖中現身。否則靈咒自應,派滅人絕。
此後千年,因兩派都無法取勝,兩派便再無弟子踏足江湖,世俗之人漸漸便忘了白衣庵,八大玄門變成了七大玄門,白衣庵成了風中的耳語,只在偶然的隻言片語中給人提及,但壺七公當日卻告訴戰天風,其實在七大玄門內部,一直在以一種複雜的心態關注著白衣庵,即盼著白衣庵山門重開,更壯正教聲勢,又妒忌白衣庵真的山門重開,因為那打開山門的弟子,必定打破了黑蓮花千年的禁咒,其修為必定到了絕頂之境,七大玄門任一人都無法望其項背。
「她是白衣庵弟子,又在江湖中現身,那就是說她的修為可以在黑蓮花中現出佛像,我的天,難怪我看見她只想下拜,原來她成佛了啊?」戰天風心中驚呼,明白了靈心道人為什麼高興,心裡可就擔心了,看一眼馬橫刀,馬橫刀卻仍是自顧自的在那兒喝酒,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
聽了靈心道人介紹,霍金堂單千騎忙抱拳問好,單千騎更一臉的笑道:「白小姐於黑蓮花中現出佛像,真可謂千古一人啊,從此我正教又添絕頂高手,正道大倡啊。」
「單龍頭過譽了。」白雲裳微笑搖頭,道:「雲裳也只是機緣巧合,突生明悟而已,真論修為,還差得遠呢。」
「白小姐太謙虛了。」單千騎接口,還要繼續吹捧,一邊的戰天風忽地大叫道:「小色鬼,你一雙色眼往哪裡看呢。」卻是在罵單家駒。
自白雲裳現身,單家駒就看呆了,給戰天風這一罵,慌忙才轉過眼來,脹紅了臉道:「我沒看什麼啊?」
「沒看什麼,為什麼臉紅,臉紅心裡就有鬼。」
「我——我。」單家駒哪有戰天風那種隨機應變的本事,頓時口吃起來。
「白小姐能在蓮花中現出佛像,那是成了佛了,你卻用色迷迷的眼光看她,真是豈有此理,我封了你的色眼。」戰天風說著,抓兩把雪,啪啪兩下就封了單家駒雙眼。
「臭小子,你做什麼?」單千騎怒叫,想衝上來,但戰天風手中鍋子比劃兩下,他又不敢動了。
「封這小色鬼的色眼啊,怎麼,你認為我封得不對,你知道你這小色鬼兒子在盯著白小姐什麼地方看嗎?」戰天風斜著眼睛看著單千騎:「子不教,父之過,要不要我把你色鬼兒子的德行全說出來?」
單千騎嚇一大跳,他知道這小無賴什麼也不怕,萬一真把兒子盯著白雲裳什麼地方看給說出來,白雲裳非惱不可,急忙喝道:「不許胡說。」
戰天風哈哈大笑:「那就是說我封得對了,哈哈,那還不打壺老酒來請我喝。」
「你——你。」單千騎一時也給氣了個老臉通紅,一邊的馬橫刀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單千騎越氣,但眼光卻悄悄瞟向白雲裳,他老謀深算,自己雖然受了氣,但如果白雲裳因此惱了戰天風,那反是他佔了便宜,然而白雲裳臉上卻是微微含笑,看著戰天風道:「把單兄眼上的雪球拿掉吧,小孩子不可以這麼頑皮的。」
「什麼小孩子,你比我也大不多呢,最多大得兩三歲,但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你若是和我。」戰天風這話是衝口而出的,但說到這裡,才想起不對,慌忙住口,有些尷尬的摸摸耳朵,看向白雲裳。
「臭小子這下死定了,白小姐非惱不可。」單千騎大喜,眼光瞟向白雲裳,卻是暗吃一驚,因為白雲裳臉上仍是笑意盈盈,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
「小一天也是小,聽話,不許頑皮。」
這話,這語氣,還有眼角盈盈的笑意,哪裡是生惱的樣子,分明是一個慈愛的姐姐面對頑皮的弟弟,有三分惱,有三分無奈,但更多的卻是親切。
就連戰天風先前也以為白雲裳一定要生氣了的,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下子蒙了,直把一隻耳朵扯得通紅,而單千騎靈心道人幾個乾脆是傻了,便是馬橫刀心中也是暗暗好奇的看向白雲裳,心下琢磨:「戰兄弟遇見過她,這一點可以肯定,但她這語氣可不像是只見了一面兩面的交情那種樣子,江湖中傳言這白雲裳待人雖然溫和,但其實禮貌中帶著疏遠,沒有人能夠真正接近她,為什麼待戰兄弟就這麼特別呢?怪事。」
白雲裳這麼溫言款款的說,戰天風倒是沒牛脾氣了,拂開單家駒眼睛上的雪,卻指著他鼻子道:「小子,心中無鬼眼光正,再東看西看的,可別怪我不客氣,那會兒就不是雪了,給你泡牛屎封臉。」
單家駒一生人裡,哪受過這種氣,但碰上戰天風,還真算他倒霉,想還嘴,卻害怕戰天風真的塞泡牛屎到他嘴巴裡,直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卻就是不敢吱聲。
白雲裳微微一笑,轉眼看向馬橫刀,微笑道:「這位是馬橫刀馬大俠吧,白衣庵白雲裳有禮。」
留意到白雲裳對戰天風的不同,馬橫刀便一直在注意著白雲裳的神情,果然,雖然仍是帶著微微的笑意,但她看著戰天風時,眼光是溫柔而親近的,而一轉到他身上,立時便變得溫和而疏遠,可親,卻不可近。那中間的轉變其實極為細微,換成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馬橫刀是何等眼光,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待戰兄弟確是不同,奇怪。」再一次證實了心中的看法,馬橫刀暗暗點頭,一抱拳道:「不敢,馬橫刀見過白小姐。」
「不敢當。」白雲裳回了一禮,道:「師尊在日,曾說當今江湖,惟馬大俠可稱為真正的俠者,雲裳也是心慕已久。」
「馬橫刀愧不敢當。」馬橫刀心下微微一驚,道:「尊師仙去了嗎?」
「是。」白雲裳點頭,眼光看向戰天風,道:「也是同樣的明月之夜。」
「難怪那天夜裡她會給我師父獻花,原來是觸景生情。」戰天風心下暗暗點頭。
說到師父的死,白雲裳有些走神,不過只一剎那便收回心神,看向馬橫刀道:「不知馬大俠緣何與靈心師兄幾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