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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縷青光疾射 文 / 西方之炎

    第四十章一縷青光疾射()

    「沒有豬肉和狗肉吃?為什麼?」馬橫刀一臉疑惑的問。

    「因為豬狗若知道有了他這個同類,豬會跳河,狗會上吊,豬死狗絕,又哪裡還能有豬肉狗肉吃?」戰天風笑。

    「小賊好利一張嘴。」一邊的靈心道人暴喝一聲,手一揚,一縷青光疾射向戰天風。

    「話沒說完,休要動手?」馬橫刀低喝一聲,手一伸,兩指一夾,竟將那青光一下子夾住了,戰天風往他手裡一看,卻是一把小小的飛劍,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只是一縷青光。

    馬橫刀聲名太響,靈心道人雖然素昔自負,卻也不敢昧然發難,他這一飛劍,看上去是射戰天風,其實他早料定馬橫刀會插手,因此這一劍裡灌注了八分靈力,就是想試一試馬橫刀的功力,在他想來,馬橫刀即便擋得開,也絕不會太輕鬆,沒想到馬橫刀僅用兩根指頭就夾住了飛劍,一時心中暗凜,對馬橫刀更不摸底了。

    心中暗凜的還有一邊的單千騎和霍金堂,單千騎一則心中有鬼,二則也看得出來,馬橫刀和戰天風似乎認識,心下因而越覺發慌,眼光四下一掃,忽地看到李知府,忙道:「馬大俠,你不能聽信一面之辭,他的不能信,我的自也不能信,但一方的父母官你該信吧,那就是巨野父母李知府,你不妨問問他,看他怎麼說。」說著看向李知府,使一個眼色,道:「李大人,有馬大俠在此,有什麼話你就放膽說,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

    「這狗官是你收買了的,你就要他叫你爹他也會叫,他的話怎麼信得?」戰天風怒叫。

    「胡扯。」單千騎冷笑:「李大人清正兼明,人人欽佩,我怎麼能收買他,你有證據嗎?」

    那一邊李知府得了暗示,也大聲叫道:「馬大俠救命啊,戰天風確是妖人啊,殺人奪產,罪證確鑿,膽大包。」最後一個天字沒說出口,卻是啊的一聲大叫,原來是燕慎行一腳踩住了他嘴。

    「你做什麼?」單千騎怒指著燕慎行:「好大的狗膽。」

    「你才是只披著人皮的老狗。」燕慎行全不怕他,回他一句,看向馬橫刀,猛地跪下,一臉激動的道:「馬大俠,我是陀家大管事燕慎行,老船主當日被單家害死,其實又還魂了一個半時辰,他親口說出了單家派人害他的事,我們十大管事和陀家所有的人當時都在場,都是親耳聽到的,而且二公子也就是老船主還魂那會兒親收的義子,老船主不願陀家船隊落到單家手裡,大公子又中了毒,無法領著大夥兒跟單家鬥,所以才拜託二公子。」

    他說著,身後十大管事及所有陀家弟子一齊跪了下去,齊為戰天風作證,罵單千騎。

    「你們都被收買了。」單千騎惱羞成怒,跳腳大叫,看向馬橫刀道:「馬大俠,戰天風這妖人妖術厲害,收買了陀家這些人,而且肯定還用了妖術,所以陀家的人都被他迷惑了,這樣的話你是信不得的,千萬信不得。」

    「別人的話都信不得,就你這老狗的話信得嗎?」戰天風越怒,猛俯身,一把揪住了單家駒一隻耳朵,瞪著單家駒道:「我也只數到二,不拿解藥出來,我就一把撕掉你的耳朵,撕了左耳再撕右耳,總之你不給,小爺就一塊塊撕下去。」

    「不要啊,爹,救我啊。」單家駒嚇得尖叫,素日的傲氣蹤影全無,只差眼淚鼻涕齊來了。

    「別說叫爹,你就叫我爺爺都沒用。」戰天風怒叫,手一緊,叫道:「一,拿不拿?」

    「馬橫刀,你這是明顯偏心了。」邊上的靈心道人看情勢不對,明擺著只要單家駒經不住嚇,一鬆口說給解藥,那就坐實了罪證,雖然忌憚於馬橫刀的功力,也不得不動手,說話間左手一揚,厲叫一聲:「靈符飛劍。」

    隨著他叫聲,一道黃色的紙符從他袖中直飛出來,不是飛向馬橫刀,卻是射向空中,在他頭頂三丈左右處停處,指向馬橫刀,那符上,畫了一枚小劍,符一停住,小劍忽地發出白光,白光中隨即有小劍射出來,其速如電,而且不止一柄,還有一個怪的,從符中飛出來是小劍,但到中途卻變大了,變得和一般的三尺長劍差不多大小,接連不斷的射向馬橫刀。

    戰天風先見靈心道人飛一道符出來,心底還偷笑,因為他在龍灣鎮上見過無數次的道士畫符捉鬼的把戲,還以為靈心道人也和那些道士一樣,拿道符來騙人呢,待得見了靈心道人這道符中竟然可以放出劍來,可就呆了,心中暗叫:「符中竟可放劍,這鳥道士騙人的手段挺高的啊。」

    一般道士畫的符,確是騙人的多,但符術本身不是騙人的,劍、卦、符,乃是道家三寶,符術修練到家,實有無窮威力,較之元神御劍和先天八卦並不差到哪裡去,可說是各有短長。

    但符的威力和各人的修為有關,同樣一道符,靈力高,符的威力也就大,靈力低,符的威力同樣也差。靈心道人這靈符飛劍,不是他自己畫的,還是他祖師爺畫的,威力極大,乃是靈心道人的護身之寶,輕易不肯動用,這時眼見馬橫刀功力太高,所以才放出來助力。

    「靈符飛劍,這個有點子意思,老馬也跟你玩一手葫蘆飛酒看。」馬橫刀一聲暴喝,葫蘆嘴對準凌空射來的飛劍,手一振,葫蘆中一股酒水激飛出去,正迎上射來的飛劍,那飛劍勢勁力疾,但給酒水一撞,立時偏轉,符中飛劍不絕射出,馬橫刀葫蘆中酒水也不絕射出,一時酒香四溢,而最搞笑的是,對被飛劍擊散飛濺的酒水,馬橫刀卻不肯浪費,而是猛吸氣,全部吸進嘴中。

    一邊的戰天風又是驚奇又是好笑,想:「這樣的酒還要喝,馬大哥真是個大酒鬼,師父菜譜中不知有沒有釀酒之法,若有,哪天我釀一缸好酒,再燉一鍋狗肉相請馬大哥,他一定高興。」

    靈心道人袖中放出靈符飛劍,自己也沒停著,同時撥劍飛身刺出,他知道馬橫刀了得,不敢留手,全身靈力都灌進了劍上,一劍刺出,劍尖的空氣竟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先前靈心道人費盡吃奶的力氣也追不上壺七公,戰天風因而頗有點瞧他不起,但看了這一劍的威勢,卻不免暗暗點頭,想:「這妖道是把好手,至少不在刑天道人那妖道之下。」

    靈心道人動,旁邊的霍金堂自然也挺劍夾攻,不過他劍上的氣勢可就差了許多,聽上去雖也風聲嗚嗚,卻遠不如靈心道人劍尖撕裂空氣發出的聲音那麼攝人。

    馬橫刀左手拿著酒葫蘆,面對靈心道人霍金堂的夾攻,卻並不撥刀,而是一拳擊出,靈心道人那攝人的一劍對上馬橫刀拳勁,發出撲的一下沉悶的撞擊聲,劍尖竟給撞偏,勁風激起地下的雪花,忽地一下漫住了數丈方圓的空間,戰天風甚至沒能看清馬橫刀是在拳擊靈心道人的同時是怎麼拆解霍金堂那一劍的,只是見霍金堂身子忽地就從雪霧中退了出來,老臉上還有點子發紅,不過戰天風又懷疑霍金堂臉紅是凍的,因為在他想來,霍金堂這種人是不會臉紅的,他卻不知道,霍金堂的劍尖是在近身時給馬橫刀彈了一下,寶劍差點都給彈飛了,內氣受到震動,氣血上浮,所以臉紅,可不是凍的。

    靈心道人兩個一動,單千騎也想動,他想從戰天風手底把兒子搶回來啊,可惜戰天風是在街頭打慣爛架的人,腦子靈光得很,單千騎剛作勢欲撲,戰天風眼光已掃了過來,冷冷的看著他道:「不要動,你只要動一動,我一鍋底就把小馬犢子的腦袋打成平底鍋,你信不信?」

    單千騎已對戰天風有所瞭解,知道這小子嘴刁人橫,確實是天不怕地不怕,至少無論如何不怕千騎社,如何敢不信,身子立時僵硬,再不敢動一下。

    靈心道人一劍受挫,再不停手,一聲長嘯,一劍接一劍,對著馬橫刀不絕猛攻,劍風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怪叫,若是靜夜中聽來,只以為是鬼哭,霍金堂自也拿出全掛子的本事助攻,頭頂靈符飛劍中的飛劍也是無始無絕的射出。馬橫刀卻一直是老樣子,一隻拳頭迎擊兩把寶劍,葫蘆中酒水撞擊靈符飛劍,靈符飛劍無始無絕,他葫蘆中的酒水也似乎是無窮無盡。

    而除了三個激鬥的,其他所有人都呆立著,戰天風鍋子虛懸單家駒頭頂,單千騎身子便僵立如死,而四圍的陀家弟子和官兵衙役更全都看得呆了。

    場中風聲嗚嗚,四圍鴉雀無聲,一動一靜,形成強烈的對比。

    只有激起的雪花,飄飄灑灑的飛舞著,盡情的舒展著她們純白無暇的翅膀,似乎是在為精彩的打鬥歡呼鼓舞,又似乎只是在跳著她們自己的舞蹈。人間一切的爭鬥,在她們來說,不過只是托著她們身子的風而已,也許,比風更輕。

    「諸位,請停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最初那一剎那,戰天風只以為是刮過了一陣風,因為這聲音就像那最輕柔的風,雖然它能穿透靈心道人劍風的嗚嗚聲,但戰天風還是以為它是風,是那種戰天風吃飽肚子後緩緩拂過他身子的讓他飄飄欲仙昏昏欲睡的那種風。

    不過眼角的白影讓戰天風知道不是風,他扭頭,眼睛忽地一亮,數丈開外,一個女子悄然而立,白衣如雪,肌膚卻比雪更白,竟是朱一嘴死那晚上突然現身的神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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