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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死瞪著戰天風 文 / 西方之炎

    第三十二章死瞪著戰天風()

    陀光明眼巴巴聽著他說,一邊點頭不迭,看了單如露道:「是,恩公說得很是。」

    他說的是戰天風後面一句話,一切跟單如露無關,單如露卻是以為他贊成的是前面那句,什麼一年生一個,十年生十二個這話,瞟一眼陀光明,一張淚臉一時羞得通紅,但給戰天風這麼要通不通的一通亂說,倒也不再開口尋死覓活的。

    陀安看他兩個安靜下來,對陀光明道:「明兒,快來拜謝恩公,你剛才挨那一掌不死,就是恩公先前給你喝的那保命湯替你保住了命。」說著,自個兒先拜倒在地,道:「陀家上下,感謝恩公救命之恩。」

    「原來先前恩公給我喝的湯不是補元壯陽的,而是保命湯啊。」陀光明衝口而出,忙也拜倒。他實在有點子書獃子的呆氣,心中有話便直說出來,卻沒去想這話可又羞著了旁邊的單如露,俏臉兒更紅了,也跟著拜倒。

    戰天風忙扶陀安起來,道:「陀老伯,你兒子拜天地才要左拜右拜,你老人家又沒洞房可入,就不要拜了吧,更不要口口聲聲什麼恩公的,你還叫我戰小哥最好,我這會兒子有酒興,陀大少入洞房,我們沒洞房可入,則不妨去喝一杯。」

    他這話說得陀光明臉也紅了,陀安忙叫擺酒,同時收拾善後。這時春喜醒了,額頭上老大一個包,又紅又腫,她長得本來頗為俊俏,但添了這個包,一張臉可就顯得有些滑稽了。加之心中驚怒緊張,更是難看。

    陀安不知拿春喜怎麼辦,看向戰天風,戰天風明白陀安的心理,雖恨著單千騎,卻又畏著千騎社的勢力,便走到春喜面前,嘻嘻笑道:「這位姐姐怪,人家是養了大胖小子打三周才吃紅雞蛋,你倒好,小姐剛過門就吃上了,吃了還不算,還要在額頭上掛一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饞嘴還是怎麼地?」

    春喜又驚又怒,死死盯著戰天風,道:「是你暗算我?」

    「是我,沒錯。」戰天風笑嘻嘻點頭,全不迴避春喜那像要吃人的目光,反是把臉送近了些,道:「咬我啊,不瞞你說,天冷,小爺我快兩個月沒洗澡了,只要你胃口好,儘管下嘴。」

    他如此刁悍,春喜氣勢倒是弱了,不敢再死瞪著戰天風,戰天風哼了一聲,道:「今夜是陀大少洞房花燭夜,照理是要見紅,但若砍了你腦袋,可又太紅了些,便饒你一命,回去告訴單老兒,就說這閒事我管了,不服氣,鹹的辣的麻的苦的繞彎的帶拐的不長屁眼的,總之不論有任何手段,儘管放驢子過來,本大神鍋通通一鍋煮了。」

    陀安在一邊,見戰天風說得口沫橫飛,手更在胸脯上拍得山響,當真豪氣之極,心下大是佩服,想:「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是如此豪氣,把一個氣焰滔天的千騎社,視若無物,老夫若和他比,可真是要愧死了。」

    陀安這麼想著,老臉不免有些發紅,他卻不知道,這會兒戰天風心裡卻正在打鼓:「天爺,娘老子,這話頭不打結,一滑就出去了,那單老兒若真個找上本大追風,那可就要了命了。」心底發虛,但臉上練就的厚皮,再加霜風吹了,更是又冷又硬,旁邊人再看不出來。

    邊上家丁解開春喜手上繩子,春喜借遁術去了,竟是不敢再看戰天風一眼。陀安自又上來稱謝,親自陪戰天風喝酒,一面安排人手加強守衛,至於陀光明單如露兩個,自然是繼續他們的洞房了,陀安擔心兒子的身體,不論戰天風的保命湯如何神奇,陀光明終是重重挨了一掌不是,如何還好入洞房上馬逞強,同時對這門親事,他心中也實在是存了陰影,兒子能不和單如露圓房,那是最好,然而陀光明這會兒死命的牽著單如露的手,不肯有半刻鬆開,陀安也沒有辦法。

    戰天風和陀安喝著酒,心中卻不停嘀咕:「酒好喝,話好說,但事情臨頭,只怕有些子糟,我現在這點子靈力,不說別人,就是春喜重來,我就對付不了,單老兒雖姓單,卻是千騎單,不是善罷甘休的善,這可如何是好?」左思右想,百無一計,卻猛地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對了,七公不是說會一直跟著我嗎?且去搬了他這枝救兵來,七大災星可不是吃素的,千騎社雖橫,總也得賣七公一點面子吧。」

    這一帶最大的城是巨野城,離陀家不過數十里地,雖然折騰了大半晚,離天亮卻還早得很,戰天風估摸著,趁早動身還來得及,他卻又動心眼,不和陀安明說,心裡想著:「我若說去討救追兵,陀老伯便要看我不上眼了,要做老大,先學啞巴,七公不是說怕給九鬼門看見他和我在一起嗎?正好在暗處使力,功勞自然就全在本大神鍋身上了。」當下便裝醉,陀安命下人扶他回房,戰天風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看家丁去了,取煮天鍋,又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穿窗而出,出月洞門,當面過來一個家丁,戰天風也不當回事,誰知那家丁卻忽地行禮著:「戰爺,你老要上哪兒去,要小的通報老爺嗎?」

    他這一嗓子,嚇得戰天風直跳起來,瞪眼看了那家丁道:「你看得見我?」

    那家丁搔搔頭,看著戰天風道:「是啊,你老不好好的就站在我面前嗎?」

    戰天風差點暈過去,心下嘀咕:「只說同樣的一鍋湯不能連著喝,要過半個時辰,難道第三鍋過了半個時辰也不靈,要不就是我急了點,現在還沒過半個時辰?」想不明白,眼見那家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忙道:「我不到哪裡去,那個,那個我找茅廁。」那家丁哦了一聲,告訴他院子拐角就是,戰天風忙掩飾著回來,呆了一會,暗暗拍胸,想:「幸好是第三鍋湯才不靈,若是第二鍋就不靈,那春喜腦袋上的紅雞蛋就要給我吃了。」他卻不知,不是第三鍋不靈,而是第二鍋只喝了半鍋,煮天鍋做怪,所以第三鍋也就不靈了,但這一點,他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的。

    不能隱身,戰天風便只能撿隱敝處翻牆而出,陀家雖說是增多了守夜的人手,也不過多幾個邏哨的家丁而已,並沒有什麼用,陀家防衛的薄弱讓戰天風迷惑不解,想:「奇怪了,陀家這麼有錢,怎麼護院的把式也不請兩個,捨不得錢?可看陀老伯也不像這麼小氣的人啊?」

    他卻不知,陀家請的武師都是跟著船隊走的,陀安最關心的就是船隊,至於自家院子,他到沒想到要請太多的人來守護,這夜雖生變故,但臨時調人也來不及,所以防衛形同虛設,其實陀家若把手中的力量集中起來,還是相當可觀的,而且陀家有錢,陀安又交遊廣闊,有著極強的潛力,這也是單千騎栽髒嫁禍想要逼得陀家動手對付三大幫的一個重要原因。千騎社加上陀家,收拾三大幫就更有把握些。

    雪路難走,雪風刮在臉上,更像刀刮過一樣,戰天風將脖子盡量縮進衣服裡,暗罵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說明了,弄匹馬,或者要輛馬車,那多舒服。」罵著自己,突地想到朱一嘴當日說過的煮天鍋的一般妙用,朱一嘴告訴他,煮天鍋靈異非凡,只要鍋的主人初具驅物之功,能將煮天鍋攝在虛空中,便可運訣驅使煮天鍋自己飛行。

    「對啊,為什麼不來試試師父說的鍋遁,我不是也有點子靈力了嗎。」想到這裡,戰天風精神一振,把煮天鍋從後腰撥了出來,卻又點提心吊膽,心中暗想:「我這點子靈力只夠驅鍋鏟刀子,煮天鍋可是有點份量,不知攝不攝得起來,師父啊,這大雪天的,你在地下也肯定冷得難受,一定沒睡著,醒而有靈,暗地裡幫徒弟一把吧,沒見徒弟走三步摔五跤,實在是苦呢。」亂念一通,凝定心神,鍋底向上,然後將靈力運到煮天鍋上,輕輕鬆開手,奇跡發生,煮天鍋真的穩穩停在了空中,戰天風狂喜,不敢張狂,凝住心神,輕輕一跳,一屁股坐在了鍋底上,他生怕鍋子架不住他重量,要摔一個四腳朝天呢,鍋子卻穩穩的架住了他,生似他沒有重量似的。

    「鍋爺爺,不愧你煮天之名,果然是靈異非凡呢。」戰天風驚喜之下順嘴拍拍煮天鍋馬屁,念動口訣,煮天鍋倏地往前一竄,慘,一則鍋底上實在坐不穩,二則戰天風也真沒經驗,雖然留了點子神,還是咕嚕一下,乾乾脆脆一跟斗栽了下來。

    煮天鍋只攝在齊胸高,這一跤倒摔得不重,戰天風卻生怕煮天鍋就此飛走了,身子一落地,立時急跳起來,大叫道:「鍋爺爺,別走啊,我掉下來了呢。」定睛一看,還好,煮天鍋只往前竄了一下,他掉了下來,煮天鍋便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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