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靈覺太強的人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十八章靈覺太強的人()
這時紅衣佛與吳飛正鬥到緊處,紅衣佛金鏟先可以遠擊四五丈,這時慢慢回縮,三丈,又縮回到兩丈,大冷天的,光頭上卻冒出汗來。
「禿驢看來撐不住了,若是烏龜蜈蚣勝,我抽冷子暗算一個,第二個必會留神,這倒是個問題。」戰天風暗暗擔心。
便在這時,紅衣佛忽地一吸氣,將金鏟倏地一下吸回了腹中,吳飛更不容情,雙鉤揮舞,跟蹤撲下,看看身到丈餘,紅衣佛猛地一聲狂吼,金鏟忽又閃電般射出,吳飛早有防備,身子往後一仰,雙鉤橫架,金鏟擦著鼻尖飛過,戰天風正暗叫可惜,意想不到的事忽然出現,紅衣佛口中竟又射出一把鏟來,卻是一把銀鏟,比金鏟要短小些,大約七八寸長,急射吳飛小腹。
原來紅衣佛腹中乃是雙鏟,一金一銀,一公一母,稱作陰陽雙鏟,不明底細的人往往只防了金鏟沒防銀鏟,死得不明不白。
銀剷去勢如電,吳飛聽得風聲,避已不及,雙鉤急往下一格,撞在鏟柄上,銀鏟一斜,卻仍扎進了他大腿中。
吳飛一聲慘叫,飛身急退,紅衣佛仰天狂笑,雙鏟回收,便在這時,紅衣佛身下的地面突地往上一拱,鑽出個人來,竟是龜靈子,恰鑽在紅衣佛胯下,雙鉤急伸,一下鉤在了紅衣佛肚子上,剎時便來個大開膛,紅衣佛慘叫著一跳,肚腸全流了出來,自己看著自己堆在地下的肚腸,牛眼鼓大,仰天一跤摔倒,卻就像倒了一座山,震得屋樑上灰塵落了一大片,伴隨著灰塵揚起的,還有單如露主僕的尖叫。
烏龜有鑽泥的功夫,龜靈子便也學了這一招,紅衣佛與吳飛凝神惡鬥,他便悄悄從龜殼下面鑽了出來,從下面一點一點掘地,悄無聲息的鑽到了紅衣佛身下,趁著紅衣佛得意之際,突然發難,竟是一舉成功。
眼見紅衣佛倒下,龜靈子也是仰天狂笑,他身高不足五尺,又瘦又小,笑起來聲音倒是頗為高亢,戰天風心中閃念:「趁著烏龜脫了殼,蜈蚣又逃了,正好下手。」便要悄悄掩過去一刀砍下龜靈子的腦袋,卻突見紅光一閃,一下射進了那立在地下的龜殼中,隨即一個腦袋鑽出龜殼,卻是吳飛,吳飛身子一聳,將龜殼撥了出來,雙手雙腳伸出,竟和龜靈子的情形一模一樣。
他這一下突如其來,龜靈子猝不及防,無法再回到龜殼中,又驚又怒,瞪了吳飛叫道:「姓吳的,你鑽進我的龜殼中做什麼?」
吳飛嘿嘿一笑,道:「龜兄,不好意思,這靈龜之殼你背了多年,想來也背累了,借給兄弟背背吧,當然,有好處給你,這小美人我就不要了,龜兄慢慢享用,兄弟先走了。」大笑三聲,便要借遁術掠走,龜靈子臉上忽地現出陰笑,左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喝一聲小,那龜殼霍地縮小,緊緊箍住了吳飛身子,而且還在不斷縮小,吳飛慘叫連聲,腦袋四肢都給擠得直伸出來,倒在地下,連聲求饒道:「龜兄饒命啊,兄弟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眼見龜殼縮小到只有原先的一半,吳飛已給擠得面紅耳赤,龜靈子鬆了訣,龜殼不再縮小,龜靈子走過去,嘿嘿冷笑:「開個玩笑,哼哼,飛天蜈蚣,你素來貪心不足,見了任何好東西都想據為已有,所以我才故意暫時不進龜殼裡,就是讓你有機會開玩笑啊,哈哈哈。」大笑聲中,一鉤鉤下了吳飛腦袋。
而就在龜靈子彎腰鉤吳飛腦袋的當口,戰天風也終於逮到了機會,龜靈子翹起個瘦屁股對著他,即沒有鑽進龜殼裡,也全無提防,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戰天風躡手躡腳過去,龜靈子似乎聽到背後有腳步聲,他是彎著腰的,便從胯裡往後看,戰天風看到他的兩顆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龜靈子靈力或許還比不上紅衣佛,但與戰天風比,那還是強得太多了,但他眼珠子轉得兩轉,卻又往前看了,顯然並沒有看到戰天風,戰天風大大鬆一口氣,信心陡增,便在龜靈子身子將起未起之際,猛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刀便從龜靈子屁眼裡捅了進去,背上他不敢砍,生怕砍不進啊,他一直以為龜靈子是烏龜精,即便脫了殼也還有軟甲,屁眼那就不同了,便全身是甲,難道屁眼也生塊甲包著?他相信不可能,果然一捅就進,他又盡了全力,龜靈子個子又不高,那一刀從屁眼裡進去,竟從嘴巴裡伸了出來,龜靈子往前一栽,就趴在龜甲上,不動了。
戰天風這一刀突如其來,事先誰也想不到,誰也沒看見,單如露主僕眼見龜靈子取勝,以為厄運就在眼前,誰知龜靈子突然就栽倒了,屁眼中插著一把刀子,因為戰天風這會兒鬆開了握刀的手,所以單如露主僕能看見了,卻就是不知道這把刀是哪兒來的,正自疑惑,猛聽得龜靈子身邊傳出大笑聲,戰天風的身子隨即顯了出來。
煮天鍋煮出的這六鍋半湯,若要提前解除,再喝一口鍋中的涼水就可以了,戰天風鬆開刀柄,便是取鍋喝水,這時現身出來,收了鍋,對單如露一笑道:「怎麼樣,單小姐,我說了有本大追風在,你不要害怕的,本大追風沒有吹牛皮吧。」
單如露看清是戰天風,放下心來,揭起紗巾,道謝道:「多謝本大追風大俠救命之恩。」
她這話可叫戰天風一愣,不過隨即明白了,原來單如露把本大追風當成他的名字了,戰天風又好氣又好笑,叫道:「什麼本大追風大俠,你還真是千金小姐,什麼都不懂,本是本人,大號戰天風,江湖人稱神鍋大追風,所以自稱本大追風,到你嘴裡卻成了什麼本大追風大俠,真是哭笑不得。」
單如露雖是千騎社的大小姐,卻生性柔善,不喜歡舞刀弄槍,對江湖中的事也一概不聞不問,當然,如果戰天風自稱本人,她是明白的,但本大追風她就真弄不懂了,所以鬧了這麼個笑話,聽了戰天風解釋,臉一紅,忙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多謝戰大俠救命之恩。」
「大俠,哈。」戰天風滿意了,卻故作漫不在乎的一搖手道:「路見不平,撥刀相助,我俠義中人的本份也,單小姐不必太往心裡去。」說著話,突見單如露臉色一變,同時他耳中也聽到風聲,似乎是有人以遁術突然急掠到了他身後,急要轉身時,腦袋突地一震,眼前一黑,向前撲倒,神智迷失前,只聽到單如露的急叫聲:「不要。」
戰天風倒地的同時,兩個人出現在了他身後,一個是五十來歲的老者,高瘦清矍,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時一臉暴怒,正是他對戰天風出的手。
「爹,哥。」單如露急叫:「這位戰大俠是好人,剛才便是他救了我。」
原來這兩人竟是單如露的父親單千騎和哥哥單家駒。
「住嘴。」單家駒一聲怒喝,道:「都是這小子,壞了我們的大計。」說到這裡他扭頭看向單千騎,道:「爹,現在怎麼辦?」
「這小子是什麼人?」單千騎看一眼戰天風,看向單如露,他屬於那種萬事不動聲色的人,表情始終是淡淡的,但眼角偶爾閃過的寒光,卻透露出他心底的狠辣,一手創立千騎社的單千騎是個狠角色盡人皆知,但一直以來,眾人最畏服的,不是單千騎手中那柄出鞘必定見血的利劍,而是他的智計和陰狠。
單如露這次受的驚嚇不小,但見了單千騎,卻並沒有象其她那些愛嬌的女兒一樣撲進父親的懷裡,而只是遠遠的站著,因為在她的記憶裡,威嚴的單千騎就從沒給她這種溫情,聽了父親的問話,她抬頭看了一眼,搖頭,道:「女兒不知道。」隨即忙又補充一句,道:「他好像是這店裡的廚師,是吧,小青?」
「稟老爺,好像是的。」小青點頭,聲音中透著敬畏,道:「我們進來時,這人就一直在店裡,不是,是在這伙房門口,而且當時東家也在,所以他應該就是這店裡的廚師。」她說著話,眼光往兩邊瞟了一下,似乎想找出白東家來給她的話做證,不過白東家三個都是成了精的人,店裡打鬥一起,便從後門溜了個無影無蹤,哪裡還找得到人。
「一個廚師能殺得了龜靈子,嘿嘿,這巨野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單千騎冷笑一聲。
「什麼臥虎藏龍。」單家駒叫:「孩兒剛才試了一下,這小子有點功力,但十分有限,只是我們的計策本來天衣無縫,偏生卻毀在這小子手裡,真是氣死了。」
單千騎卻始終並不動氣,只是看著趴在地上的戰天風,凝思不語,慢慢的眼中露出笑意,對單家駒道:「家駒,救他醒來,以恩公相稱。」
「什麼?救這小子醒來還以恩公相稱?爹,你是不是糊塗了?」單家駒看著單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