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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兩個腦袋纏得死死 文 / 西方之炎

    第十九章兩個腦袋纏得死死()

    戰天風先前就知道朱一嘴這隻鐵鍋絕不平常,這時更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因為刑天道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極具威力的,中間有一次一個腦袋急撞,給朱一嘴斜裡一擋擋開,那腦袋餘勢未衰,一頭撞在院中的一副石磨上,竟將那石磨撞了個四分五裂,這樣的力道,若是換了普通鍋子,那還不一頭撞個大窟窿?

    為朱一嘴的鍋子驚歎之餘,戰天風也終於徹底明白了武功招數的重要,像朱一嘴刑天道人兩個,都是玄功高手,都擁有極強的玄功靈力,一旦爭鬥起來,取勝的關健,就是看誰的招式更強更精妙。

    「我一直以為劍仙殺人,放一飛劍就好,就從來沒想過若對手也是劍仙,簡簡單單一飛劍出去又怎麼可能射得到對手,招式確實是有用啊,而且有大用,這一點,無論是鬼婆娘還是七公那老狐狸都沒有騙我。」戰天風暗暗點頭。他自以為明白了,其實還是不明白,傳說中的劍仙,不過是修成了元神的修真之人而已,劍仙放飛劍,乃是以元神御劍,元神附在劍上,便和人親手執劍一樣,自然也會以變應變,絕不是死死的一劍飛出去,射不中就只有飛回來那種樣子。

    認識到了武功招式的重要,戰天風再不小看武功招式,不由自主的就以自己所學鬼刀來試著拆解刑天道人一劍雙頭的進攻,不拆還好,一拆卻是一身大汗,刑天道人速度之快,招法之奇,變化之詭,他完全無法應付,即便有些招數他能從四十九式鬼刀中找到拆法,反應也要慢上半天,等他想好了,場中已是數十招拆過。

    「天爺,若是這般打法,我靈力便再強一百倍也沒用,不等你反應過來,人家早削下你腦袋了啊。」想到這裡,雖在滾燙的蒸蘢中,後背心卻也是一片冰涼,想:「還以為練了這幾天刀法,舞起來也像模像樣了,以後只要靈力出來,便可滿天下橫著走,原來耗子扛槍,只能在窩裡橫啊,這鬼刀還得加油練。」又想到朱一嘴那古怪的鐵鍋打法,想:「朱老的鐵鍋還真是般好兵器,事了後,不知他肯不肯把他這一路鍋法教我。」先前當武功招式是臭狗屎,這時卻是嫌少不怕多了。

    朱一嘴與刑天道人翻翻滾滾相鬥,從地下鬥到天上,又從天上鬥到地下,只不過朱一嘴在伙房裡設有伏兵,因此鬥來鬥去,最終又回到了小院裡,先前朱一嘴的鐵鍋只是拆了伙房,這時靈力激盪,把洪仁一幢大屋子差點拆為平地,便在戰天風轉著心眼的當口,朱一嘴兩個人也鬥到了分際,刑天道人一劍急刺,朱一嘴鐵鍋一擋,刑天道人身子彈開,左手趁著朱一嘴應付雙頭的功夫,偷偷伸進懷中,隨即將手一放,一個頭大喝一聲:「朱一嘴,看我的斷魂鉤。」

    戰天風眼睛只跟著朱一嘴身子轉,也沒看到刑天道人的小動作,這時聞聲看去,只見刑天道人身子上方,立著一股黑氣,此時雖是夜裡,但有星有月,因此看得清楚,但見那黑氣約有丈許高下,粗若海碗,黑氣中隱隱有一樣東西,彎彎的,真的像個白玉鉤兒,隨著刑天道人左手一指,那鉤子忽地激射出來,直射向朱一嘴。

    「斷魂鉤,是什麼邪物兒?」戰天風心下驚異,暗想:「看那模樣兒,像是刑天道人練出的邪門法寶,卻不知有什麼邪力,朱老擋不擋得住。」這麼想著,身子便凝神作勢,萬一朱一嘴擋不住刑天道人法寶,那他就只有提前跳出來,放鬼牙助力。

    戰天風猜得沒錯,刑天道人這斷魂鉤確是一樣寶物,本有靈異,乃是一截靈象的象牙修成靈性,被刑天道人尋得後,以邪法練之,更增靈異,只要刑天道人一指,便可自動飛出傷人,乃是刑天道人的一個好幫手,曾有不少人死在這斷魂鉤下。

    朱一嘴正被兩個腦袋纏得死死的,聽得喝,抬頭看時,斷魂鉤已急飛過來,朱一嘴百忙中以鍋底一擋,斷魂鉤擊在鍋底上,錚的一聲,竟震得朱一嘴連退兩步。刑天道人大喜,一個腦袋狂喝道:「寶貝,再加把力。」

    斷魂鉤將朱一嘴震退退兩步,自己也給彈了開去,聽到主人喝聲,它竟也發出異嘯聲,一個盤旋,又猛地向朱一嘴射過來。

    戰天風見朱一嘴被斷魂鉤震退,明顯不敵,心下大急,想:「妖道寶物厲害,朱老看來不是對手,我是不是要放鬼牙助力,但我是去射那兩個腦袋呢?還是去射妖道的寶物?」一時拿不定主意,場中卻已生變,但見朱一嘴一聲長笑,突地把鍋子一翻,順手在鍋柄上一彈,鍋中一下子生出半鍋水來,這時斷魂鉤堪堪射到,朱一嘴一鍋接著,左手捏劍訣,指著鍋中一旋,鍋中水頓時急速旋轉起來,先前那一下,朱一嘴給震得倒退兩步,但這次斷魂鉤射在水中,卻連半點水花也沒濺起,只在急速旋轉的水中發出怪異的嘯聲。

    這變化不但戰天風沒想到,便是刑天道人也沒想到,兩個腦袋齊聲怪叫,似乎是要召斷魂鉤回去,但斷魂鉤卻只在鍋裡不絕作嘯,竟是回不去,刑天道人驚怒交集,兩個腦袋左右攻上,同時間左手一揚,那股黑氣便向朱一嘴鍋中射過來,中途化作一隻手的模樣,看情形,竟是要到鍋中去把斷魂鉤撈出來。

    「進我鍋中,有去無回。」朱一嘴放聲大笑,猛地將鍋子脫手甩出,鐵鍋旋轉著直向天上飛去,那股黑氣也兜尾追去,黑氣是從刑天道人手中發出,本來有海碗粗細,這時越拉越長,也越拉越細越拉越薄,拉得數十丈,已不成形,刑天道人控制斷魂鉤的便是這股黑氣,黑氣一散,再無法救得斷魂鉤,身子又不能追出,因為兩個腦袋必須死死纏著朱一嘴啊,他雖是身首分離,但其實是分而不離,超過一定距離,頭身俱死。

    刑天道人一身兩頭對著朱一嘴一口鐵鍋,本來是佔著上風的,纏鬥下去,也一定能贏,取斷魂鉤,只是想快點取勝,不想反折了自己寶貝,一時間又驚又怒,但見朱一嘴手中沒了鍋子,卻又一喜,兩個腦袋左右齊上,朱一嘴雙掌分拒,兩個腦袋忽地一齊張嘴,同時吐出一條紅舌頭來,竟是長及丈餘,同時纏住了朱一嘴的雙手。

    「娘啊,戲檯子上常見那鬼可以吐出老長的紅舌頭,原來是真的啊。」戰天風大吃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朱一嘴似乎也想不到刑天道人還有此怪招,一驚之下雙手齊縮,卻正在刑天道人算中,順著他這一扯,兩個腦袋齊射過來,且同時間大張開口,焦黃的牙齒在月光下反射著微光,更增恐怖,腦袋前飛,舌頭卻扯緊,等於朱一嘴的兩隻手都給綁住了一般,只能往兩隻嘴裡送,根本無法掙脫,眼見朱一嘴的兩隻手同時要被咬住,朱一嘴猛地變招,雙手改後扯為前送,一擰一送,堪堪從兩張嘴邊繞過,卻一下子同時抓住了兩個腦袋上的頭髮,同時間一聲暴喝:「放。」

    他兩個奇招迭出,戰天風都差點看呆了,聽得朱一嘴打雷般一聲喝,才想起要自己幫手的話,慌忙間猛一蹬腳,將蓋板連同板上的瓦片一齊蹬飛,跳起身來,不想心急之下沒站穩,蒸蘢中又有些打滑,撲的便摔了個惡狗搶屎,幸虧腦袋是對著鬥場的,手忙腳亂間也不及起來,索性便雙手前指,捏了劍訣,大約對得准了,念個訣,一聲放,只覺雙臂猛地一脹隨即一空,感覺兩股巨大的力量從指間急射出去,這兩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那一瞬間,戰天風的整個身子似乎都放空了一般,眼前竟是一黑,在極短暫的時間裡,什麼都看不見了。

    聽到朱一嘴那一聲放,刑天道人便覺不妙,但頭髮給朱一嘴死死揪住了,朱一嘴功力雖不如他,相去也是極微,又是預有準備,全身的功力都運上了,刑天道人在急切間哪裡能夠掙脫,而鬼牙又是勢如閃電,戰天風還真瞄準了,一中眉心一中鼻樑,都是對穿對過,現出四個血洞,刑天道人兩個腦袋齊聲慘叫,七竅流血,有似泉湧,實在無法想像,那一個腦袋裡怎麼可能藏得下那麼多血。纏在朱一嘴手上的兩根紅舌頭也軟軟的搭拉了下去。

    戰天風只是昏眩了一下,隨即便清醒了過來,卻仍覺身體裡面空蕩蕩的,那情形就彷彿一間被搬空了的空屋子,不過他這會兒也來不及多去想自己,擔心的是有沒有打准,刑天道人是不是死了,一抬眼看到刑天道人兩個腦袋的慘狀,顯然是打中了,這才放下心來。

    「臭小子,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種關健口上竟能摔跤,真有你的。」朱一嘴嘴中罵罵咧咧,胖臉上卻已是一臉笑,把刑天道人兩個腦袋一齊扔開,向天舉手,召回還在半天中打轉轉的鐵鍋,便在這當口,刑天道人的身子突然閃電般撲上來,一劍便從朱一嘴後背心插了進去。

    「朱老。」戰天風驚呼一聲,想再放鬼牙,偏偏朱一嘴攔在前面,想爬起來繞到一邊放,卻是怎麼也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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