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祖宗陰間顯靈 文 / 西方之炎
第十三章祖宗陰間顯靈()
戰天風點頭,有些疑惑的道:「即然九鬼門找不到我,那你老和我在一起,順便指導我,豈非更好?」
「九鬼門找不到你,是因為你太平常了,沒有鬼牙石的感應,你再機靈一點不露鬼刀刀法,九鬼門的人就算當面碰上你,也未必認得,但我老人家就不同了,一現身就會有人認識,你跟我在一起,九鬼門立即就會留心,一查,不什麼都知道了?」壺七公說到這裡臉一沉,道:「小叫雞,不要那麼沒出息,只要你一切照老夫說的做,這一局咱們鐵定贏。」說到這裡想起一事,道:「對了,鬼刀刀法和聽濤心經你都放進玄女袋裡好了,免得給水打濕了。」
「是。」戰天風依言將兩本小冊子全塞進玄女袋裡。
「準備好了。」壺七公一揮手,那絲飛出來,纏住了戰天風左手,道:「九鬼門必定已開始搜索了,老夫不能用靈力,雖然他們未必知道,但小心些總是沒有錯的,這一點你最好記住了,老夫現在吊你下去。」說著不等戰天風再有異議,手一揮,一下便將戰天風懸空甩了下去,戰天風猝不及防,啊的一聲叫,耳邊聽得壺七公罵:「臭小子,鬼叫什麼,當心老夫一鬆手,真個摔出你的蛋黃子來。」身子則如一塊石頭般直落下去,穿雲過霧,下面果然是一條河,不知是雲霧隔阻讓壺七公看不清還是惱了,接近水面了壺七公也不緊一緊手,真就讓戰天風象塊大石頭般,直通通掉進了水裡。
雖然是水裡,這麼高摔下來,也把戰天風摔了個昏天黑地,從河底冒出頭來,一時間氣急敗壞,扯長嗓子叫道:「什麼把我吊下來,你就直接把我扔下來得了,狗鼻子插大蔥,還裝的什麼象?」
上面卻不見應聲,再看手上的絲線也不見了,就這一會兒,壺七公似乎是走了,不過戰天風也不能肯定,雖給摔得惱羞成怒,也不敢大聲罵,只低聲罵了兩句死老鬼,卻記起了壺七公的話,剛好身上也還各處發痛,索性就不上岸,仰躺在水面上,就那麼順流而下,沒事想著這幾天的遇合,也不知是驚是喜,又想到壺七公,不由就罵出聲來:「死老狐狸,你雖幫我解了一笑丸的毒也教了我不少東西,可給九鬼門追殺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臨了還要摔我一下狠的,若不是我身子板還結實,這一下只怕就要散架了,所以你休想我會領你的情。」罵得一回,卻又笑了起來,想:「死老鬼還挺有趣的,尤其鬼花樣層出不窮,跟他在一起,倒是不氣悶,惱火的是偏不肯收本窮少爺為徒,氣人。」
戰天風做夢都想學仙術,壺七公教他的一切,他心裡還是感激的,只是壺七公不願收他為徒,這就讓他氣惱萬分,感激中便又有幾分恨恨的。
順水漂了一日,傍黑時上岸,就手摸了一條魚上來,便在岸邊烤著吃了,然後先練一趟刀法,再盤膝靜坐,習練聽濤心法,半夜時分醒來,睡一覺,天將明時起來,又練一趟刀法,隨即再跳進河裡,復又順流下漂,如此反覆三天,戰天風終於有些煩起來,而且這種深秋天氣在水裡泡著,說實話非常冷,若不是練了聽濤心法,這麼整天的泡著,非凍僵了不可。
第四天一早醒來,練了刀法,戰天風想:「七公讓我下漂五百里,漂了三天,該差不多了吧,可以不必下水了,且就近找座鎮子,慢慢的混著,七公說了的,只要九鬼門的人感應不到鬼牙石,即便劈面碰著,也未必認得出我,鬼瑤兒想來不會親自出來找老公吧?」這麼想好了,便不再下水,反上了旁邊的小山,看遠遠的屋宇密集,似是一坐鎮子模樣,當下便徑直走去,他身上沒錢,但當日高師爺將他著意打扮,不但裡外一色新,腰帶上還繫了兩個玉墜子,這時便想:「這兩個玉墜兒,少也值個七八十來兩銀子,到當輔裡當了,也混得一兩個月,別的不說,先美美去吃一碗紅燒肉再說。」想到紅燒肉,早是滿嘴口水,腳底生風,越發走得快了。
那處果是一座大鎮子,人煙十分的繁茂,進鎮不遠,便見老大一個當字,戰天風進去把兩個玉墜子都當了,得了六兩多銀子,雖比預想的少了點兒,但戰天風手裡也很少有這麼大一筆銀子的時候,一時便有富甲天下的感覺,腳飄飄,身搖搖,跨步便進了一家大酒樓,要了一大碗紅燒肉,另加兩個小菜,還打了一壺酒,美美吃了一頓,然後拍著桌子結帳,他難得有這麼花錢吃東西結帳的時候,感覺一時好極了,但小二一來,出怪事了,竟說有人把他的帳結了。
世上竟有這樣的好事?戰天風奇了起來,問是誰替他結的帳,那小二告訴他,就是先前在店中吃飯的一個青衣漢子,小二一說,戰天風想起來了,先前確有一個青衣漢子老是拿眼看來,當時戰天風只以為那漢子是看他吃相不雅,也不當回事,不想竟把他帳結了,這就怪了,但還有更怪的,小二告訴他,那青衣漢子還在外面留了一匹馬,是送給戰天風的腳力。
戰天風到外面,那小二果真牽了一匹馬來,一匹馬少也要一二十兩銀子,可不是一頓飯錢,戰天風心中疑惑,問那小二,小二卻也說不出來,只是說那人吩咐的,只叫把馬交給戰天風,並無其他的話交代。
戰天風並不信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本想不要那馬,但看著那馬,卻又覺心中發癢,騎在高頭大馬上那種威風,他一直非常羨慕,只是沒有什麼機會騎,這時便想:「不管他是誰,送給本窮少爺的,不騎白不騎。」跨身上馬。他沒怎麼騎過馬,沒經驗,上反了一隻腳,到了馬背上才發現,竟是屁股向前腦袋向後,反了,忙要轉過身來,卻見邊上那小二捂著嘴笑,頓時改了主意,喝道:「笑什麼笑?少見多怪,本少爺騎馬,從來就是倒著騎,這叫別具一格。」
牛皮吹下了,便不再轉過身來,就那麼倒騎著,順手便在馬屁股上打了一鞭,喝一聲駕,不想那一鞭略打得重了些,那馬一驚,往前一竄,戰天風又沒注意這個,身子一栽,差一點就是個倒栽蔥,幸虧練了這些日子的功夫,手腳快了好些,急一把抓住了馬尾巴,雖然總算沒有摔下來,卻已惹得週遭哄笑聲一片,好在那馬一路奔了出去,否則戰天風這張臉還真不知往哪裡藏,惱羞成怒,不怪自己不會騎馬,卻怪起那送馬的人來,暗罵:「我又不是你干大爺,平白無故的送的什麼馬,這不是存心想讓本窮少爺出醜嗎?」
出了鎮子,戰天風喝住馬,換過身來,復打馬前奔,先還琢磨那漢子到底安的什麼心,後來騎出了興致,只管打馬前奔,興高采烈,其他的早忘到了腦後。
奔了半日,又見一座鎮子,懷裡有錢,肚子餓得便也格外快些,戰天風到一座酒店前住馬,吃了飯再說,還是紅燒肉,吃完了結帳,不想那小二又說有人替他結了帳了。
「這裡也有人結帳,這事可有點玄了。」騎馬出鎮,戰天風可就琢磨開了。
「誰這麼好心呢?老爹老娘或者戰家十八代祖宗陰間顯靈?不可能,我無數次差點餓死凍死,那時節玉米棒子也沒見他們扔一個,現而今兜裡有錢,他們倒來送紅燒肉高頭馬了,哼。」戰天風忍不住哼了一聲。
「要不是七公跟著我?」前後一想,戰天風又搖頭:「那死老鬼心狠,先前那一摔,若不是本窮少爺骨頭硬,早摔碎了,會一路上跟著我付帳還給買紅燒肉吃,這樣的夢還是不要做吧。」
也不是壺七公,那還有誰呢,想到這幾天的事,戰天風心中突然猛地一跳,眼前現出一對眼睛,正是蘇晨的。
「難道是蘇小姐知道我到了這裡,一路派人跟著付帳?」這麼想著,心臟怦怦跳,但跳了一會兒,終是不跳了,想:「不說蘇小姐不可能知道我到了這裡,便是知道,也不會對我這麼好吧,她撞天婚只是不得已,就像為了躲避老鷹的天鵝,雖暫時不得不跟癩蛤蟆呆在一起,但終是要展翅高飛的,絕不可能竟然會喜歡上癩蛤蟆,換了我我也不喜歡啊。」心中沮喪,不由便想到了蘇晨的心上人盧江,想:「那姓盧的也是將門之後,必定是又英武又帥氣,否則蘇小姐也不可能看上他,我戰天風有什麼?喉嚨大,叫雞公,除此再沒一樣拿得出手,若是和姓盧的比,那真真是提鞋都不配呢。」
這麼垂頭喪氣,胡思亂想,卻忽地裡腦中靈光一閃,在馬上直跳起來:「難道是我那硬要送上床來的鬼老婆鬼瑤兒?七公玩的這一手其實根本沒能瞞過九鬼門,鬼老婆一直在派人跟著我?」
想到這個可能,一時間手腳發軟,頭昏眼花,任他平時自負機靈,這時也是半點主意沒有,明擺著啊,以壺七公之能尚且瞞不過九鬼門,他又有什麼本事就能躲得過了?
「這回死了,真個死了,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那要問那干魚輔裡的魚乾了,魚乾兄啊魚乾兄,你老人家曬乾了還能擺尾巴嗎?」嘴上念叼,臉上苦笑,心中亂作一團,信馬由韁,那馬卻突地作怪,一聲歡叫,突地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幹嘛,這是幹嘛?」戰天風吃了一驚,腦中閃念:「莫非這馬是我那鬼老婆養的,聞到了舊主人的味兒所以撒歡,這麼說鬼老婆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