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狐狸果然了得 文 / 西方之炎
第九章老狐狸果然了得()
「撞天婚豈可與我九鬼門鬼婚相比。」鬼瑤兒冷哼一聲,道:「撞天婚撞中誰就是誰,哪怕是個白癡,只要有傻福,也能做得蘇家丫頭的女婿,但想做我九鬼門的女婿,卻必須是天下最傑出的人。」
戰天風大是奇怪:「你不是說把這叫什麼鬼牙齒的石頭放在天安東門外任人撿去嗎?你怎麼就能保證撿到這鬼牙齒的就是天下最傑出的人,難道那些二桿子半癲子就看不見這鬼牙齒。」
「是鬼牙石。」鬼瑤兒冷冷的瞪一眼戰天風,瞪得戰天風背心直冒涼氣,道:「不是撿到鬼牙石就鐵定能做得了我九鬼門的女婿,還要經過考驗,這撿到鬼牙石的人,在三年之內,要經受住我九鬼門的九次截殺,受得住,最終才能娶我九鬼門的女兒。」
「要經受住你九鬼門的九次追殺才能娶你?姑奶奶,你把這鬼牙齒,不,鬼牙石收回去吧,我可沒這麼硬的命娶你。」戰天風手忙腳亂的把鬼牙石從脖子上取了下來,舉手便要拋給鬼瑤兒。
「任何在我滿十八歲那年得到鬼牙石的人,都只有兩條路走。」鬼瑤兒並不伸手接玉,道:「一是經受住我九鬼門的九次截殺,最後娶我,成為未來九鬼門主的夫婿,一是死,惟有放棄生命,才能放棄鬼牙石。」
「什麼?」戰天風要拋鬼牙石的手嚇得一哆嗦,忙把那鬼牙石緊緊抓在手裡,大叫道:「你們這樣也太霸道了吧,還講不講理了?」
「我們怎麼不講理了?」鬼瑤兒冷笑:「鬼牙石是你自己掛上的,不是我們強給你掛上的,是你自己選擇了鬼牙石,那就要為你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這下死了。」戰天風以手捂臉,慘叫:「七公啊,我給你害死了啊。」忽地想到一事,看了鬼瑤兒道:「不對,你把我殺了,那你不是沒丈夫了嗎?」
「鬼牙石一共會為我選擇九次。」鬼瑤兒語氣冰冷:「你是第一個,你死了,後面至少還有八個人在等著。」
「這會真個死了。」戰天風一屁股坐在石頭上,他只是個小混混兒,而鬼瑤兒是會仙法的仙道中人,九鬼門中也一定是高手如雲,戰天風如何可能逃得過九鬼門的九次截殺,只怕半次都逃不掉啊。戰天風越想越喪氣,氣中生怒,看了鬼瑤兒叫道:「不公平,你現在殺了我好了,本窮少爺不陪你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鬼瑤兒看著他:「哪裡不公平了?」
「明擺著啊。」戰天風怒叫:「你們都會仙法,又會飛又會放劍又還有法寶法術,可我什麼也不會,你們想要殺我,簡直比捏死只螞蟻還要容易,我怎麼可能逃得過你們的九次截殺?」
「沒有不公平,只是你沒有聽我把話說完。」鬼瑤兒搖頭,道:「這九次截殺,是為了考驗未來門主夫婿的智力本事,不是仇殺,是有講究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扔給戰天風,道:「這上面記載的,是我九鬼門秘學,七七四十九式鬼刀刀法,你也就有四十九的時間練習,從第五十天起,九鬼門會有人來找你,考教你的刀法,你的刀法過了關,也就是過了第一次截殺,然後會讓你學第二門絕學,依次類推,如果你足夠聰明足夠堅韌,那麼到最後,你不但能娶到我,而且可以成為當世一流高手。」
她這麼一說,戰天風明白了,九鬼門這截殺的過程,等於是一個逼著候選人學藝的過程,只要候選人肯吃苦,夠聰明,那就一定有機會,明白了這一點,戰天風一時間怦然心動,看手中的冊子,封面是四個大字:鬼刀秘譜。翻了翻,裡面果然是繪著一式式的刀法,戰天風也不知那些刀法到底怎麼樣,但即然是九鬼門的絕學,想來應該錯不了,這麼想著,突然想到一事,道:「不對,你騙我,什麼當世一流高手,這只是武功而已,但你們卻是會飛的,都會仙法道術,我便把刀法練得滾瓜爛熟,到時你們隨便派一個會仙法的,那我就是死路一條。」
「說了這不是仇殺,你怎麼聽不懂。」鬼瑤兒有些不耐煩起來:「來的人同樣用鬼刀刀法,即不用靈力也不使玄功道術,只考教你對刀法的熟練和領悟的程度,達到了基本的要求就會放你過關。而且你似乎瞧不起武功,你錯了,玄功與武功緊密相連,再玄奇的功法也一定要從基礎練起,道法再強,招式也同樣有用,算了,這些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明白,不過你總聽說過劍仙吧,武若無用,劍仙又要劍做什麼?就用來踩著飛嗎?」
她這一說,戰天風有點子明白了:「原來劍仙打架也是要用劍要鬥招式的,這麼說這鬼刀練著將來也是有用的了。」忽想到一事,道:「對了,你剛才好像不是卸劍飛行,你的劍呢?」
「我的武器不是劍,剛才用的也不是卸劍之術,而是遁術。」說到這裡,鬼瑤兒終於不耐煩了,道:「跟你說不清楚,你有命能熬下去的話,慢慢的自然就明白了。」說到這裡,用腳尖挑一點土,倏忽不見。
戰天風第一次聽聞仙道中的事,正想問個明白呢,不想鬼瑤兒說走就走了,急叫道:「鬼小姐,鬼小姐。」卻再不聞鬼瑤兒應聲,他不死心,又叫兩句:「鬼小姐,鬼瑤兒,鬼老婆。」
「不要鬼呀鬼的叫了,早走了。」壺七公的聲音突然響起,戰天風狂喜,跳起來叫道:「七公。」卻並不見壺七公身影。
「鬼叫什麼?」壺七公哼了一聲,道:「往西走,大約十里路的樣子,有座山神廟,到神案下面,中間有一塊磚與別的磚都不相同,是紅色的,你用力往下按,會出現一條地道,你走下去就是,在進地道之前,你用這個荷包把那鬼牙石袋起來,記住,一定要在進地道之前才袋。」隨著他話聲,一樣東西從側後向戰天風拋過來,戰天風伸手接了一看,果見是個繡花荷包,有巴掌大小,繡了一對鴛鴦,好像是女人用的東西。戰天風倒不在乎東西是男人用的還是女人用的,但壺七公的話卻讓他緊張起來,低聲道:「七公,是不是有人在盯我的梢?」說著縮了脖子東看西看,除了不遠處樹上落著的一隻烏鴉,並沒有看見任何礙眼的東西。
「不必廢話,照老夫說的去做就行了。」壺七公說了這一句,再不吱聲。
戰天風知道壺七公要他這麼做,必有他的道理,當下收了荷包,再穿著大紅喜服就不像話了,脫下來扔一邊,依言往西走,果然走了大約十來里路的樣子,看見一座山神廟,廟已經廢了,殘破不堪,更沒有什麼人,戰天風進廟,看那神案下面,厚厚一層灰,掃一掃,露出青磚輔的地面,其中有一塊磚果然是紅色的。
「這破山神廟裡竟然有機關地道,而七公他居然還知道,老狐狸果然了得。」戰天風心中嘀咕一聲,依言用那荷包袋了鬼牙石,荷包上有一根細細的紅繩子,可以鎖緊袋口,但戰天風剛把紅繩一抽緊,異象突現,荷包中突地發出奇異的嘯聲,淒厲狂暴,有似萬鬼齊嚎,隨著嘯聲,那荷包更突然間就漲大了,只一下便漲大了數十倍,差不多有一條大肥豬大小了。
這事過於怪異,戰天風猝不及防,驚得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兩眼呆呆的看著漲大了的繡花荷包,完全驚呆了。
荷包裡的嘯聲持續了足有一頓飯時光,終於慢慢的歇了下去,隨著嘯聲慢慢低落至消於無形,那繡花荷包也慢慢的小了下來,最終又回到了原來的大小。雖然異象消失,戰天風還是有些害怕,過了好半天才一點點伸手過去,一挨著那荷包,又馬上縮回來,恍似那荷包是塊紅炭,又似乎貓戲老鼠,撥一下就縮回爪子,試了好幾下,確認那荷包不咬人後,戰天風才把荷包抓在手裡,拍拍胸,想:「鬼瑤兒說這鬼牙石是九鬼門的寶物,看來果然是有點鬼門道,鬼牙鬼牙,別是這石頭裡真的藏著一對鬼牙吧,啊呀,它晚上有沒有出來吸我的血啊。」伸手到身上一陣亂摸,還好,身上並沒有想像中的一個眼兩個洞什麼的。
定定神,將荷包往懷裡一揣,卻又轉心思:「這繡花荷包看來也是件寶物,至少那鬼牙石的鬼牙便咬它不破不是,老狐狸寶多,本窮少爺我卻是窮光蛋一個,這荷包我便留下了吧。」便將荷包細細的繫在了衣服裡面,這才照著壺七公的話按那紅色的磚,一按之下,地板裂開,露出一個地道口,戰天風探頭看裡面黑咕隆咚的,便折下一根窗梁,他這種街頭混生活的人,火石總是隨身帶著的,沒有人等著給他燒火做飯不是,當下點著了窗梁,跳下地道。
他一跳下地道,地板又慢慢的自己合了起來,戰天風暗暗點頭:「這機關做得巧。」看那地道,不高,得弓著腰走,好在戰天風身子利索,藉著火光,一直走了約有里餘,前面現出白光,戰天風知道到了洞口,加快腳步奔過去,到洞口,一步跨出,剛要跨第二步,眼光無意中往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腳下竟再沒有路,而是一處斷崖,崖下雲霧繚繞,也不知有多深。
戰天風驚出一身冷汗,伸手拍胸,低叫:「老天爺,好在本窮少爺還算謹慎,否則這會兒可就摔成肉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