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廚行 【3】鴨店 文 / 迪雀梁
第二天
「老闆，您這需要人麼，我什麼都會幹，什麼都願意幹……」
「去……去……去……，我們這裡不缺人……你走吧」第n個老闆說道
梁鴻濤愁眉苦臉的走在街上，找了一路的工作，就是沒有人收留他。正當梁鴻濤失望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住了他「小伙子，等等……」
梁鴻濤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叫他的那個女人，指著自己「是叫我麼？」
「是叫你i，我鴨店裡正好缺一個人手，你願意來麼？」那個女人看著梁鴻濤問道
梁鴻濤一聽暗暗心道「尼瑪，鴨店啊……叫我去賣麼……老子可還是處男那……」
女老闆見梁鴻濤的臉色微變，就知道梁鴻濤誤會自己了，連忙補充道：「小伙子，你別想歪了，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賣鴨子的！」
梁鴻濤這才放下心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好！包吃包住，月工資八百塊錢，你幹不幹？」女老闆問道
「我干！」包吃包住還有工錢，梁鴻濤心想還不錯，總比餓死強啊，當即點頭道。
「小王，喂，小王，過來一下，帶……」女老闆回頭看著梁鴻濤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梁鴻濤」
「哦，小王，帶小梁去後屋安排個床位，然後帶他去洗洗……」女老闆囑咐道，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從屋裡走了出來，領著梁鴻濤便向後屋走去。
「總算是安頓下來了……」梁鴻濤一邊洗澡一邊自語道
「新的起點新的開始，我一定會混出個樣子來的……就從這個鴨店開始……尼瑪的，鴨店……太邪惡了……也太坑爹了吧……」
洗完了澡，梁鴻濤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來到了這家專門賣鴨肉的店舖後堂。
「來，梁兒，我教你怎麼分鴨……」小王看到梁鴻濤後熱情招呼道。
整個後堂算上新來的梁鴻濤總共四個人，兩個男的兩個女的。後堂正中有一個非常大的鐵案板，上面堆滿的白花花的褪毛鴨子。梁鴻濤進來時，其他三人正在鐵皮案板邊全神貫注地用菜刀切鴨肉。
一般來說，鴨肉銷售店並不只銷售整鴨，也銷售零鴨。一隻鴨子的價格在十五元左右，可如果分開賣，則可以賣到三十元錢。為滿足市場需求和提高收益，也就有了分鴨這個工種。
分鴨流程很簡單。就是將一隻退了毛的整鴨分成鴨頭、鴨脖、鴨身肉、鴨架子、鴨腿、鴨翅、鴨心、鴨肝、鴨腸等幾部分。
不過一個分鴨工想要熟練將一隻鴨分成這麼多等份卻也是蠻困難的。這其中，又要屬鴨身肉和骨架分開最為困難，因為要保證鴨架子的完整，骨架上的肉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多了鴨身肉就少了，少了鴨架子就沒人要了。
流程很簡單，梁鴻濤倒是很快的就看明白了，接下來可就是實戰了。
由於他根本就沒有摸過刀，當梁鴻濤右手緊抓住菜刀的瞬間，有一種特別的感慨的感覺湧上心頭。
「梁兒，別光看著了，趕快幹活吧！」小王打過招呼後，繼續低頭幹活。
梁鴻濤點點頭，伸手拽過來一隻鴨子。打量了一眼，右手的菜刀重砍下去，鴨頭和鴨脖頓時分了家。
「梁，你用這麼大的力氣幹嘛？」後堂的另外三個人被梁鴻濤一刀弄出的巨響嚇了一跳，那個小王連忙叫道。
梁鴻濤愣了一下，心想：不是這樣切的麼？媽媽在家裡就是這樣子弄的……
「來，我教你一遍，你看仔細了，學著點，瞧，就這樣子弄……」小王是個好人，對新來的人比較照料，邊說邊就現場演示起來。
菜刀的刀尖頂著鐵皮案板，充當了一個固定點，然後鍘刀一般用力一按，鴨頭和鴨脖就分家了。簡單輕鬆還省力，最關鍵的是沒有噪音。看的梁鴻濤簡直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還有大學問。
「嗯，我知道了。」梁鴻濤心頭很是驚訝，不過他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小王那樣並不是在切東西。換種說法，那樣的「切法」根本就是把菜刀當鍘刀用。
因此梁鴻濤雖然應聲了，可他卻沒有按照小王教的方法分鴨。依舊按照自己的方法切鴨，不過力氣已經放輕了，這麼以來分鴨的速度可就大為降低了。到了晚飯時，梁鴻濤可連比爾的四分之一都不到，慢的就跟烏龜爬一樣。
工作效率這麼差勁，鴨店女老闆可就不高興了。飯桌上冷聲冷語擠兌著梁鴻濤，不過並沒有攆走梁鴻濤。原因很簡單，梁鴻濤的薪水，現在的工作效率都賺了，何況還是剛上手的新人呢。
尤其看到梁鴻濤的食量也不是很恐怖，鴨店老闆就更心滿意足了。工作的速度是練出來的，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梁鴻濤沒有說什麼，他心中可是有著自己的主意。總之他下定決心要好好的練習，首先起碼要在速度上超過別人——
吃過飯，洗完澡後，梁鴻濤回到後屋休息，解除這一天的疲憊。床是店舖外堂的取貨大桌子，上面鋪層塑料布然後再鋪層褥子，極其簡陋。鴨店老闆可謂是精打細算，請了個雜工外帶打更守夜的人。
梁鴻濤躺在床上，想著「怎麼樣才能把鴨子切好呢……我要怎麼做那……」努力的回想小王的動作，一遍一遍又一遍，終於「我明白了！」梁鴻濤高興的大叫起來，還好他是自己住在這個屋裡，不然指不定把誰嚇出問題來。
梁鴻濤迅速的穿上衣服進了後堂，打開保鮮櫃，梁鴻濤抱出了一盆鴨子倒在了鐵案板上。
「破開骨骼連接部位，掌握力度……」梁鴻濤回顧著腦海中的場景，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
只可惜手上的動作笨拙的很，可跟心裡面想的完全走樣了。一刀下去，可跟他第一次切鴨子沒什麼兩樣，「光當」一聲，鐵皮案板上發出了巨響。
「通！」一個鴨頭飛進了垃圾桶裡，切分的不好，投射到漫居水準。
梁鴻濤定力定神，認真觀摩面前的鴨的鴨腿骨連接處，溫柔而堅定的眼神讓人全身發毛。那眼神那裡是看鴨腿，跟看夢中情人沒什麼區別啊！
「開！」梁鴻濤手起刀落。不過結果很糟糕，鴨腿可還是和鴨身連在一塊。因為用力太小，菜刀卡在了鴨腿和鴨身連接的骨頭當中，進退維艱了。
梁鴻濤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我明白了！」又一次把菜刀砍在骨連接處「開！」
這一刀總算修成正果，力道恰到好處，菜刀準確切在了鴨腿骨和鴨身骨連接處。刀鋒將骨頭連接完全切開，幾乎沒有聲音。右手手腕一抖一劃，鋒利的刀刃將鴨腿切了下來。
「成功了！耶！」梁鴻濤高興的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梁鴻濤拍拍自己的臉鎮定了一下，剛才的靈感可是稍縱即逝的，於是連忙拿起刀。手起刀落不一會兒，鴨身子和鴨腿都分了家了，一堆鴨腿擺在案板上。
「這個鴨頭和鴨脖子的連接處在……」梁鴻濤在鴨脖子上來回的按著，「這裡麼？」梁鴻濤按在鴨頭和鴨脖子的一處硬點疑惑道。
「試試把！」梁鴻濤心裡暗道，確定了位置，手起刀落，用切鴨腿一樣的方式，非常輕鬆的就把鴨頭和鴨脖子給分開了。
「yes！」梁鴻濤揮舞著拳頭叫道「看來我還是蠻有天分的麼……哈哈」
梁鴻濤瞬間自信心爆棚「接著是鴨翅！」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亮了，梁鴻濤也已經把那一盆鴨子分解好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床上，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