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默亞
「是嗎?」對於她張狂的挑釁,他的雙臂強而有力的摟住她,讓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回她一個十足邪惡的笑容,「那我當然得極力證明自己的『能力』,畢竟這可是關乎男人的榮譽,馬虎不得!」
一股帶著麝香的男性氣息鑽入她的鼻尖,在她體內引起一陣輕顫,雨菱深吸口氣閉上眼!無力的倚在他身上。
詹士抬起她細緻的下巴,專注地凝視著她。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她該拒絕的,而不是像個渴望滋潤的女人般期望。
她微顫的唇瓣正對他發出無言的邀請,他的唇俯向她,輕刷過也散發甜香的唇瓣,輕柔地吻著她甜蜜的小嘴。
兩人唇瓣極輕柔的摩擦,令雨菱不由自主的輕顫著,她只知道在這磨人的誘惑中,她想要更多,胸中一股翻騰的情愫不斷的泉湧著,她主動地輕咬他的唇,感受到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
雨菱的柔軟和甜美扭住他了,詹士強烈感受到她似火燎原的熱烈回應,逼得他更加狂野地投入,這一刻他什麼也不願去想,只想讓她完全的屬於自己,壓抑多日的情慾在她毫無保留的回應中,到了忍耐的最高限度,他們如火山爆發的傾出熱情,情火肆虐著陷於情慾中的兩人.他們飢渴地索求著對方更多的熱情。
雨菱對自己身體的反應無能為力,僅有的意識讓她知道,此刻兩人間所引燃的熱情絕對不是作戲,再說地根本無意搞拒,只能全心全意的去感覺,去回應這個令她迷惑且變幻多端的男人,這一刻,她早已忘了自己原先的自的。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將因缺氧而死時,詹士結束了這個法國式熱吻。她不確信自己是否希望它停止,她只能藉著不斷的喘息補充肺裡的空氣。
「我想我已經向你證明了我『絕對』有的飽力?」詹士閃爍的眼光帶著打趣,企圖打破兩人間親匿的靜默。
「差得遠了!一個親吻而已;誰不會啊!」雨菱為自己的神魂顛倒困窘不已,誘惑的人反被誘惑了。
她是喜歡上他了嗎?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反應?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她如此失常。
望著她嫣紅的臉,他看進了她的靈魂。詹士舉起手輕輕觸碰她柔軟的唇,她的貝齒因他的碰觸而輕咬著下唇,那紅艷誘人的雙唇是天生讓男人親吻的,他幾乎沒法將視線自她唇上移開。
他陷得太深了嗎?詹土神色一黯,心痛的揪成一團。
「你真要我再證明下去?你玩不起的,雨菱!」詹土搖搖頭,目光變得深幽而思索。「對感情,你太單純——不,不要否認,你遠比白己所知道還要脆弱,你會認真的。」
而他——也太在乎了!如果他今晚要了她,他知道她沒有能力拒絕,但是像他這樣活過一天算一天的人,怎麼要得起她?他不該陪她玩一個自己也玩不起的遊戲,他該做的是離她達遠的,不要去招惹她。
「我該拿你怎麼辦?」凝視著純真美艷的她,詹士低喃的說道,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在詹士眼裡看到的是情感的掙扎嗎?但又為什麼那在深幽的眼底,有著她不明白的感傷?雨菱沒有聽清楚他說些什麼,只是迷惘地盯著他的雙眸、為什麼到現在,她才注意到隱藏在他眼底深處的陰影?
「謝謝你今晚為我做的一切。」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目光眷戀的看著她,「但我想我還是現在離開得好,晚安,我的寶貝。」在她回過神之前,他迅速的離開。
頓失的溫暖讓雨菱失神的跌坐在地板上,她不明白詹士為何突然收手?心中那股隱隱刺痛的感覺又是什麼?為什麼她會強烈的感到被傷害?
她只知道詹士本可佔有她,但是他卻拒絕了。
一個她以為的花花公子居然會拒絕一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她是不是錯得太離譜,而讓憤怒左右了她的理智?
雨菱試著讓自己靜下心來,冷靜的去想,這才發現她一點都不瞭解詹士。除去他嘲諷的偽裝後,她覺得詹士並不是她一直以來所以為的人,她怎麼會盲目到看不清他是個多麼複雜、多面的男人?
他的內心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情感和傷痕?為什麼她會看見那一閃即逝的傷痛?她不知這它有多深,但她知道它確實存在。
雨菱將頭埋進手心裡,悲哀的閉上眼睛,她終於瞭解為什麼她總愛和他針鋒相對,明明被他氣得半死仍樂此不疲,此時細究起原因,她不得不聆聽心底傳來的聲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
她知道她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不只輸了面子,也輸掉了某個極寶貴、而她卻一直逃避,不願去探究的東西。
「乎是逃著離開的詹士,坐在車子裡,目光盯著雨菱屋內的燈光。好半晌,才輕歎口氣,發動車子駛回自己冷清的住所。
他重重的將自已拋進柔軟的白色沙發裡,瞪著眼環視著空寂的室內,苦澀的牽動嘴角「真令人失望。」他喃咕自語著。
他怎麼會讓自己失控了?多年來的訓練和自制力,卻在面對純真冶艷的她時,這麼輕易的就瓦解了多年來的偽裝和冷漠。
連這個地方都該死的像極了他的生活,冰冷、無情得令人厭惡!
他是不是該考慮結束了?
今晚他感到特別的疲倦,也格外的難以忍受自己的工作,它漸漸令他變得像一部沒有感情的機器,不能去感覺,也不能去愛,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不要這麼該死的理智。
天知道他有多想去愛她,多想牢牢地、緊緊地將她嵌人自己的雙臂,多想——
唉!他該拿她怎麼辦?詹士深深地歎口氣,他早該收手的,但他卻無法叫自已放手。他貪婪的想走進她靈魂的深處,自私的想在每一分每一秒與她共處的時間裡,盛情的掬擁她醉人的容顏,一向自負灑脫的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犯下這種錯誤,他該死的痛恨極了自己。
翌日,不管有多麼不願意,雨菱還是強打起精神起身,她拉開玻璃門跨進浴室,扭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讓她全身一顫,登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昏沉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今早她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沖澡,然後才慢吞吞的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睜著一雙疲憊的眼睛坐在梳妝台前,怔怔地望著鏡中許久,這才拿起化妝品往自己瞼上塗抹。這時候她不禁慶幸身為女人的好處,至少這些瓶瓶罐罐能幫她掩去一夜未睡的狼狽。
這輩子她幾乎不知道什麼叫失眠,她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愛。雨菱緊閉起乾澀的雙眸,彷彿那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
自遇見詹士後,什麼都變了,她變得軟弱,變得幽怨得不像是自己。從前的她是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在情感上,沒想到他卻這麼輕易的就改變了她,但可悲的是,他拒絕了她!
過了好半晌,陷人自憐情緒中的雨菱猛地站起來,「不要再想了!」她生氣的對著鏡中的自己說,因為無用的自憐並不能改變自己在他面前栽了個大跟頭的事實。
是的,她將自己的心、感情和尊嚴都栽了進去。如果可以的詁,她真不想再去偵探社,因為她不知這該怎麼面對他而不感到心痛,如何假裝昨晚的事完全沒發生過?
不行,如果她不去,那不就是自打嘴巴的承認失敗?不!她才不想這麼輕易的被打敗,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這。
雨菱隨即走到在櫃前,毫不遲疑的將眼前一堆新買的洋裝撥開,找出從前的褲裝換上,好像這樣就能回復到從前的自己。她迅速換上輕便的褲裝,朝鏡中的自己點點頭,頓時間又感到信心十足。
不幸的是,她的信心在跨進大樓時遭到考驗,她發覺自己的手腳開始發冷,緊張得簡直想尖叫,光是想到詹士,就讓她怯懦得想逃走。
「雨菱,早!」身後突來一記輕拍,讓她嚇得驚喘出聲的回頭。
「小婕,你想嚇死我?!」雨菱心神未走的吁口氣。
「什麼時候你的膽子變小了?對了,昨晚——」沈婕的笑容在察覺到雨菱異樣的神色,和佈滿紅絲的雙眼時消失,「你怎麼了?」
「沒事,電梯來了。」雨菱拉著她進電梯,雙眼逃避的盯著牆上的燈號,心裡暗自祈檮小婕不要再追問。
沈婕雖然滿腹疑雲,但雨菱的神情讓她放棄原先的話題,只撿一些無聊的話東扯西聊,一走到偵探社門前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疑惑的彼此對看一眼,目光才又同時轉回門邊那團不明物體。
呃——嚴格說起來該是一個女人。
那蜷縮成一小團的身體,被一件黑色的大衣遮蓋住,只露出半截腦袋,不,是頭髮——烏黑微卷的長髮掩去了她的臉龐,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