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快感獵情志

第11頁 文 / 夏瞳

    「通知?」張暗似乎從鼻孔裡哼出氣:「我逼問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火氣更大!當天他把敏均留在公寓後,第一通電話就打給目前在東南亞度假的羅勁,要求羅勁在十二個小時內趕到台灣。羅勁是他手下非洲部的負責人,他相當清楚羅勁的能力,他要羅勁利用他擅長的易容術化裝成駱婆婆代替自己保護敏均;敏均已經和i芽的人接觸過,這讓他不安。但他必須親身去監視i芽聚會所,因此武功不壞又擅長易容的羅勁很是適合的人選。駱婆婆的存在不但不會讓敏均懷疑,也不會讓i芽的人懷疑。他不能打草驚蛇。

    雖然有羅勁守著,但他依然還是不放心地每隔一小時便打電話給羅勁,要求羅勁報告敏均現況。一天二十幾通電話,確實已經讓羅勁有點火大,但他沒想到羅勁竟真的敢——敢讓敏均就這麼溜掉!

    駱婆婆果然是個守得住秘密的好朋友!敏均稍稍有點放心。這麼說來,他對他豪華公寓的慘況,應該是還沒有概念吧。

    放心之後醒悟她竟然靠著他的大腿躺著,一股火熱又冒上她臉頰,趕緊移開。雖然他的大腿緊實、可靠,躺起來很舒服,但實在不雅觀。

    「我不會回你公寓了。就算你再把我帶回去,我一樣會逃出來。我不會再讓你限制我的自由了。」她先撂下聲明。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打算帶你回公寓。你很想當偵探?很喜歡查案?」張暗以毫不經意的語調釣著她,看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眼中迸發出光芒。他希望此刻的決定是對的,至少,不要讓自己往後後悔。

    「這位大哥有什麼建議嗎?」敏均開始祈求上帝。

    「你願意加入我調查i芽新興民族會的陣容嗎?」他沉痛地說。

    Yes!敏均的細胞已經在跳舞。「你不是騙我的?很誠心的?而且不會隱瞞我任何調查的細節?」

    「是的。」張暗回答得痛徹心扉。天知道他有多討厭調查案件時,有人在旁礙手礙腳,但現在想什麼辦法都不周全,看來只有把她拴在身邊,自己就近看管還實在一點。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聽我的命令行事,如果你敢違背我的指令,妨礙調查,我馬上把你交給你大哥,說出這段日子你在幹什麼危險的事,讓鄒轅親自管住你。」

    「當然,當然。」敏均開懷得伸出小手。「一言為定。」

    張暗瞪了她一眼,隨便握了一下。「開始整理東西。睡袋、輕便的盥洗衛生用品、飽暖的衣服、個人藥品。我給你三分鐘,三分鐘沒好,我就走人。」

    「是。」敏均非常有精神地跳下床,動作迅速地在三坪大的小套房裡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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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哈——啊!

    敏均打了個呵欠,拉緊披在身上的毛毯,看看身旁一樣坐在窗前地上,但半個小時以來就只盯著望遠鏡看、一動也不動的張暗。他甚至連抓抓癢都沒有,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他多久沒睡覺了呢?她不曉得,不過,只要她睜著眼,就沒看到他是合著眼睛的。不累嗎?

    她好冷,而且好想睡。她沒想到監視是一件這麼無聊的事,雖然根據她的偵探常識,監視犯人也是探案時必要手段之一,但跟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昨天她被帶到這棟聚會所附近的公寓,從他們的窗戶望出去,正好是聚會所西邊的大窗。這是張暗告訴她的,他們目前的工作,是先掌握聚會所出入的份子,從這些人身上去找資料,再一一跟蹤,然後再加以判斷。

    但是,整天對著一個只比眼睛大一點的望遠鏡看,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她眼前就有一個,張暗幫她準備的。功能可能沒他的那麼好,他那具好像有紅外線透視功能,而她的除了看得清楚公寓內空曠的空間外,就只附有夜視功能。

    她只要對著那個小洞看上十分鐘,眼睛就酸澀得不得了,加上公寓裡幾乎沒有人,連傢俱也沒有——今天凌晨兩點半,那個叫阿南的突然出現,嚇她一大跳,也讓她稍微感到有點刺激興奮;阿南進了公寓裡的一間房間,大概回來睡覺吧,但一直到太陽出來之前都沒有動靜。八點整,阿南又出門去。

    除此之外,將近三十個小時這棟公寓裡是沒有人的,而他們必須隨時提高警覺注意望遠鏡裡一些細微的變化,睡都睡不好。所以,她真的很佩服他,尤其在她半途睡著再睜開眼睛時,發現他幾乎像是沒合過眼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練的,半天對著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望遠鏡,動都不動這種功力?而且還不用睡覺?她頗為好奇

    「後面的櫃子裡有漫畫書。」

    張暗突然冒出一句,嚇了她一大跳。

    「是你用來打發時間的嗎?」如果是男人看的漫畫,會不會有點色呢?結果是一套偵探漫畫,令她滿高興的。「沒想到你也喜歡偵探推理漫畫。」「是給你打發時間用的。」張暗白了她一眼。「我不看那種小孩玩意。」

    從昨天看她到今天,每次盯著望遠鏡不到十分鐘就打了三十個以上的呵欠,一點沉著的毅力都沒有,果然,他的直覺是正確的,她絕對沒有干偵探的天賦,而且粗心大意、手腳不靈活。為了他的心臟著想,以後他一定要想辦法說服她放棄這個不符實際的夢想。

    「餓不餓?或是想喝什麼?」

    「我想喝可樂,吃排骨便當。」雖然他就地做的「潛水艇堡」很好吃、即食咖啡也還好,但這時候反而想吃一些現做的、熱騰騰、香噴噴的。

    「這麼冷喝可樂?」她明明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還想喝可樂?

    「刺激啊!」唉!現在更想吃牛肉麵了,但是不好意思為難他。

    張暗歎口氣,拿出行動電話,像點餐一樣,把她想吃的東西說一遍。

    「你還有同夥?」應該是同夥,因為張暗似乎靠電話裡的那個人補充物資。看來他的職位還挺高的,看他對著電話呼呼喝喝,要是她是電話裡那個跑腿的,她就絕對不鳥他,太沒禮貌了。「原來你不是一個人做事。你們有多少人?」

    「不超過十個人。世界五大洲,每個洲有一個負責人,加上總部負責人和提供支援的人手。總之,人滿少的。」

    但是效率很好。這是他身為總領導最自豪的地方,他們破一個案子,即使孤軍奮戰,從來也不會拖過一個月。

    「哇!跨國集團呀!」聽來真了不起,但偵探社也有這種跨國經營的集團嗎?「你當年去美國讀書,怎麼會變成了偵探呢?是被發掘的呢,還是你自己找到了門路?一定有受過專門訓練吧?」這些是她最感興趣的問題。不管怎麼說,成為一個正規的、出色的偵探,才是她的第一目標。

    「讀書?這是我父親的想法。對我來說,有些事情是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必須親手去解決,才能讓我的心靈得到解脫。我到美國之前,心裡受到相當大的創痛,我想你也聽說過村子流傳的流言,我不否認這些流言真的跟我有關,但事實是,這背後隱藏著神秘可怕的事實。」

    「你是說那兩個女孩子的失蹤跟你無關,你只是被連累了?」這是純粹的疑問,她對他的話並沒有太多的不信任。

    「我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失蹤的。但她們失蹤前都跟我見過面,說過一些讓我覺得很奇怪的話,甚至詛咒我。當時我很生氣,覺得這兩個女人都是瘋子。但隔幾天聽說她們失蹤的消息,心裡頓時升起罪惡感,一度,我也以為是我害了她們……「那時,我整天都很害怕,害怕她們的屍體被人發現浮在水上、或是什麼地方;害怕她們被人證實是自殺,那麼我就成為間接的兇手了,因為我從沒有正面拒絕過她們兩個對我的追求,即使我對她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覺得這是主因。

    「被這麼沉重的罪惡感折磨,我害怕得酗酒,不想到學校去就喝酒、不吃不喝不睡覺地喝酒;因為我很害怕,所以我只能自己折磨自己。一個月之內瘦了十公斤,我父親大概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死,所以把我送到美國的姑姑家,讓姑姑送我進戒酒班。」

    「看來你當年過得很慘。」敏均對他的遭遇頗感同情。

    「慘得不了。當時很想去死。」張暗頗不在乎地點頭,反正對他來說都是過去。「到美國後,也許因為被強迫戒了酒,頭腦清醒了一點;也許時間、空間都遠了一點,我愈想愈不對勁,愈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所以慢慢地想辦法透過圖書館跟官方紀錄調了一些資料來看,就這麼開始接觸這行業的人,最後就走進了這行。說了這麼多,你相信嗎?」

    敏均相當肯定地重重點頭。「你好可憐,但是也好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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