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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朱拾夜

    可是她還是想留在他身邊,她傷感的,終於誠實的面對了自己的心。

    「怎麼了?」對她突如其來的沉默,穆冀不禁關心的低下頭注視她。

    徐定舞瞟他一眼。「我得留在這裡幾天?」

    穆冀又皺起眉,以為她還是一心一意想離開。

    「等我認定你的身體已經好得可以離開,我就會送你回去。」

    徐定舞沒再發問,靜靜的、舒適的窩在他的懷裡。

    等到他們來到大廳,看到那個杵著枴杖、一把鬍子,被穆冀尊稱為魯醫生的老人家時,她才知道穆翼為什麼要說「走吧」。

    應該是她這個病體初癒的人走的,總不能讓這個九十高齡的老人家「走吧」?

    魯醫生沉著的輕擒住她的手腕把脈,不停「嗯、嗯」的沉吟著。

    十分鐘後,魯醫生終於收手,拿起一旁的毛筆,沾了沾墨水,疾筆振書後交給穆翼,。

    「她的身子底還不錯,只不過因風寒傷了些元氣,照上面寫的去抓藥,吃五帖過後就可以恢復了。」魯醫生對穆翼說。

    徐定舞還聽得模模糊糊的,一個女傭就推著一輛餐車進來,一股濃濃的補藥味立刻在整個大廳瀰漫開來。

    「這……不會是要給我吃的吧!」看著那幾「盆」冒煙的砂鍋,聞著那可怕令人作嘔的補藥味道,她嚥了口口水。

    「沒錯。」魯醫生和穆冀異口同聲的回答。

    徐定舞站了起來,一臉敬謝不敏的往後倒退著走。

    她的退路被楊天革給擋住,她猛一回頭,正巧看到他臉上幸災樂禍的笑。

    第九章

    一轉眼,徐定舞已經在「停雲島」待一個禮拜了,她的身子也早已復元,還在各種補品的幫助下,豐潤不少。

    而穆翼雖然公事繁忙,心裡還是惦記著徐定舞,擔心她無聊,所以每天一忙完公事,便會直接回家,盡可能的陪她。

    這一個禮拜來,徐定舞在穆翼的陪伴下,幾乎踏逅整個「停雲島」,連「停雲島」以外的幾個小島都印上了他們的足跡,日子過得愉快又滿足。

    但在這種和平幸福的表面下,兩人都小心翼翼的,穆翼不提要送她回「落月島」的事,徐定舞也不再咄咄相問,兩人都有默契的不主動去碰觸這個話題。不過,「連有君」三個字依然是她的心結,每當穆翼對她溫柔呵護時,她便會不由自主的在心裡想著自己是否又被當成連有君的替身了?

    只是,穆翼的體貼溫柔實在是太吸引人,縱使明白到頭來可能是一場夢,但她就是無力阻止自己淪陷在他的溫柔裡,她寧可欺騙自己也不願去面這種可能。這是陷在愛裡的女人的悲哀與無奈吧?

    「要先去洗澡還是吃飯?」穆翼問,又將她綁在身後的麻花辮給解開來,手指溫存萬分的輕梳著柔軟的髮絲。

    今天他帶她去島上最大的馬場騎馬,她是個好學生,才上馬兩個小時,馭馬技巧便已駕輕就熟,騎著馬恣意的狂奔在草原上,笑得很開心。

    幾個小時下來,她臉上、身上多了塵土和汗水,所以一回到穆翼,穆翼才會有這種問話。

    又來了。看著他臉上近乎迷醉的神情,徐定舞心臟一抽。

    「我先去洗澡好了。」留下一個硬擠出來的笑容,她轉身跑上樓。

    一背對他,她的笑容也消失了。

    穆翼解開她的麻花辮似乎已成了習慣,她早就注意到,每當她在他面前將頭髮編成麻花辮,雖然他沒說什麼,但神情便會不同。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將頭髮編起來,也知道最後他還是會解開麻花辮,但她就是想要這個小小的叛逆,她要他知道在他身邊的是她徐定舞,而不是連有君。

    可是他那輕柔的動作與著迷的神情還是傷了她,她總覺得他不是在愛撫她的頭髮,而是連有君的,她討厭他這樣。

    穆翼自然察覺到她神情有異,在猶豫了一下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樓。

    開們走進自己房間,抱著乾淨衣服正要往浴室走去的徐定舞轉過身來,一張俏臉有些陰黯落寞。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穆翼擔憂的走向她。該不會是騎馬時摔到哪裡沒讓他知道吧?她一向好強。

    徐定舞搖搖頭。「沒有。」她瞧著他濃眉微皺的俊朗臉龐,心裡百般滋味雜陳。

    「確定?」穆翼還是不放心。

    「我叫什麼名字?」她忽然抬頭問,傻氣的想確定他此刻知不知道她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穆翼重複了一次,更著急了,「你真的受傷了嗎?」他憂心如焚的碰碰她的頭和身子。

    徐定舞紅了臉,將他拉直身子。

    「我沒受傷啦,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她做怪的撇撇嘴,不過心頭倒是因為他的擔心而有些甜蜜,「我叫什麼名字?」她又問。

    「徐定舞。你確定你真的沒事?」穆翼狐疑的問,還是不放心。

    他毫不遲疑的就答出她的名字,而且答得不是連有君,而是徐定舞!徐定舞激動的眼眶微濕,踮起腳尖深深的吻住穆翼,連衣服也不要了,張開雙臂攀住他的頸項。

    穆翼對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抱住她,接收過主控權。

    這幾天他與她的關係雖然大有改善,且也已有過親密關係,但那畢竟不是在她願意下所產生的關係,且有鑒於上回在**飯店時她的激烈反對,所以他早己下定決心,除非她願意,否則他是不會再作出任何逾矩的行為,縱然他早已想將她抱在懷裡想得快瘋了。

    現在她自動且狂野的貼上來,簡直就是個導火線,一把火引燃了穆翼累積在體內許久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抱離地面,唇依然飢渴的需索著她的,而兩腳早已朝雙人床走去。他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有些笨拙又急切的解開她的衣服。

    徐定舞早已被兩人渾身燃起的慾望給燒得失去理智,現在的她只想盡情的感覺穆翼,至於其他的事,她都已顧不得也不願去顧了。

    當穆翼在進入她卻受到阻礙時,他震驚愕然的表情全落入徐定舞的眼中,也察覺出他的退縮。她不能讓他就這麼退開,一咬牙,她迎身挺進,並不顧一切、熱切的吻住他的唇,任憑尖銳的痛楚在自己體內蔓延開來。

    「我愛你!」她以近乎絕望的聲音喊著。

    她緊緊的抱住穆翼,直到他再次屈服在自己重新燃起的慾望之下。

    ☆☆☆

    雲雨過後,激情早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逐漸凝聚成形的風暴。

    穆翼一完事便穿上褲子坐在床沿,而徐定舞縮在床角,緊緊抓住床罩。整個房間的氣氛籠罩在一股緊繃、隨時都會爆發的壓力中。

    徐定舞很緊張、很害怕,卻又天真的抱著期待,期待他會原諒她先前的謊言。

    像是過了一輩子,一直沉默得嚇人的穆翼開口了。「我在等你的解釋。」

    他的聲音冷酷的令人害怕,徐定舞更慌了,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她的心虛不語終於引爆了穆翼的怒氣,他倏地站起身回過頭來,拿仇視的目光怒瞪著徐定舞,鐵青的臉色和隱約抽搐的臉頰顯示他有多憤怒。

    他的雙手握緊成拳,因費勁克制而顫抖著。

    「為什麼要騙我?還是你是聖女,有兩個處女膜?」他咆哮著。

    她居然要了他!而他這個呆子居然在這半年來,幾乎天天都在為自己不曾做過的事而感到愧疚,她一定很得意吧?穆翼極力的冷靜自己,他不得不,因為他會在盛怒之下動手傷害她。

    徐定舞只是低垂著頭,未答腔。她不知道自己該辯解些什麼,她的確是騙了他。

    穆翼一手撈起躺在地板上的襯衫,掉頭往房門走去。「你明天就回『落月島』。」他冷硬的語氣裡毫無感情。

    徐定舞倉皇的抬起頭。「不!我不要回去!我愛你……或許我是騙了你,但我真的愛你!」他不能就這麼送她走!沒錯,她是騙了他,可是她的第一次還是給了他呀,一個女人若是對一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會願意為他獻出自己嗎?

    他回頭,罩著寒霜的眼睛與她熱初的明眸相對。徐定舞的心沉了下來,不禁打了個冷顫。

    「很抱歉,我沒有相同的話對你說,相反的,此刻我非常後侮跟你發生關係,不過你放心好了,若你擔心會因此而懷孕,我會對孩子負責的。」

    他後悔跟她發生關係?徐定舞的貝齒將下唇咬破了,鮮紅的血染上了蒼白的唇,但她絲毫感覺不到痛,因為心裡深刻的痛楚已經讓她自顧不暇了,體膚之痛又算什麼?那些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劃在徐定舞的心口上,痛得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瞭解了。」她顫抖的說,聲音比預料中的還要冷靜。

    她的話讓已經步出門外半個身子的穆翼又將身子給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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