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過了春宵才愛你

第12頁 文 / 圓悅

    「私,私奔?」他詫異極了,沒錯,他是風流,但還沒到和姑娘私奔的地步啊!

    「小娘子都已經告訴我了,你們放心,我不會隨便說出去。」草廬主人安慰他,隨即哀聲歎氣的頻頻搖頭,「唉!現在的強盜也真是越來越心狠了,一出手就要人家的命。唉!真是世風日下呀!」

    「呃,那個……」南宮沛只覺得籠在自己頭上的霧水是越來越濃,才想問個究竟,草廬外面已經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

    不期然的,他的心頭掠過了這句話。

    「啊!一定是你家娘子來了。」草廬主人高興的道。

    南宮沛抬起仍然有些眩暈的腦袋望向門板,打算第一時間辨認出那個謊稱是他娘子的女人。

    「吱呀」一聲,自稱是他小娘子的人端著才剛煎好的藥推門進來,正好與坐在床上的南宮沛四眼對看。

    「呃∼∼小……」不會吧!她就是他的小娘子。

    「沛郎,你已經醒啦!」察覺他要開口,許慈趕緊趕在他之前搶先開口。

    「沛、沛郎?妳叫我『沛郎』?!」他震驚的揚高語調,事情的發展詭異至極,饒是他一向自認聰明機變,也不由得茫然了。

    「沛郎,孟三先生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他答應我不告訴別人,我們不需要再假裝了,你就安心在孟三先生家養病吧!」許慈趁著草廬主人不注意時,朝他眨了眨眼睛。

    這下南宮沛心中有數,必然是她在他昏迷的時候,向草廬主人撒了一點小謊,以求能夠留下來。而且根據他的分析,那個謊八成是說他們是私奔的小情侶,在半路遇見強盜之類的老套劇情。

    「好。」他點點頭,暗下的神色頓時恢復光芒,原來,她沒棄他不顧呢!

    「把藥喝了。」許慈將手裡的藥遞給他。

    「嗯!辛苦妳了,娘子。」南宮沛很「正大光明」的緊握住她的小手,炯炯有神的目光也緊盯著她不放。呵呵∼∼她是他的小娘子呢!

    「你……」放手啦!這惡劣的男人,都喝完藥了,幹嘛還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甚至有意無意的將自己往床上帶。許慈又羞又惱的,只是礙於還得在草廬主人面前裝出一副私奔小情人的模樣,才隱忍住想罵他的念頭。

    「小慈兒,我好擔心妳會丟下我、拋棄我,一想到這,我的心就覺得好痛喔!」南宮沛乘機抓著她的手,把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傾訴道。雖然是裝傻賣乖之舉,卻也透出幾分情真意切。

    「我……我怎麼會丟下你、拋棄你。」她的臉陣紅陣白的,為了扮演完美的恩愛夫妻,只得硬著頭皮回應他。

    這肉麻話雖是勉強說出口,但她的一張臉已紅得像塊紅帕子,一顆心更是「怦怦怦」的跳得好大聲。最要命的是,這些天裡恩愛夫妻扮多了,她的心居然也有些迷糊了。

    「呵呵∼∼我這老頭子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這對小情人就慢慢的親熱吧!」草廬主人走了幾步,又回頭來對許慈關照道:「草藥已經搗好了,就擱在桌子上,一會兒妳可別忘了給妳的沛郎敷藥。」

    「知道了。」許慈低垂紅臉應道。

    「呵呵呵呵∼∼」草廬主人笑著離開,走時還不忘貼心的幫他們關上大門。

    「看不出妳這背兄私奔的小娘子扮得很成功呀!」南宮沛湊到她的耳畔,輕聲調笑道。

    「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亂來,我、我壓根就、就……」她說不下去了,只因為她忽然發現她竟然也開始想入非非了!

    天哪!這、這……

    許慈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

    第六章

    「都是我連累小姐。」南宮沛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眼中有少見的肅穆。

    「不……」許慈困難的咽嚥口水,有點不太習慣一本正經的他。

    「按說小姐救我一命,我應該將藏寶圖還妳。」

    「是你先救了我。」許慈輕聲更正,要不是他,她早被大哥殺死了。

    「不管誰先救了誰,我這條命確實是妳救的。」南宮沛堅持道,銳利的眼神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你……別這樣,還是喊我的名字好了。」早就習慣他痞痞的語調,現在他一下子變得如此有禮貌,害她覺得彆扭極了。

    怪了!以前他不都喊自己「小慈兒」嗎?

    「許、許慈?」問題是連名帶姓的喊,他也感到有些拗口。

    「呃……就喊『慈妹』或是『小慈』之類的吧!」她也不習慣,不過又怕他誤會,趕緊多補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喔!只是不想孟三先生覺得我們在騙他。」

    呵呵呵呵∼∼真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呢!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不過南宮沛卻敏銳的發覺,自己在她心中並非全然沒有地位。

    「沒別的意思就沒別的意思,一切小慈兒說了算。」他的心因為這個發現而歡喜得快冒泡泡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使自己的眉眼繼續保持在原來的位置上。

    「就這樣吧!」許慈點點頭,這個稱呼雖然有些親暱,不過順耳多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給大哥真正的藏寶圖?」解決了稱呼的問題,她又有其它疑問。

    「小慈兒,不是我不願意拿藏寶圖來救妳,而是我醒來時那半張藏寶圖已經不見,石頭也死了。」南宮沛正色的道。

    「不見了?」她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嗯!」他微沉神色,要不是他睡得太熟,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那旭大哥他……」

    「沒錯,我和老五確實不和,不過我也不會因此殺了他。當我醒來時他就不見了。」南宮沛淡淡的說,但仍可聽出他相當在意她是否會相信他的話。

    「你是說旭大哥被壞人抓走了?」她低聲尖叫,大驚失色,「旭大哥他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囁嚅了半天,她都無法說出那個「死」字。

    「別擔心,老五有個綽號叫做『九尾貓』,妳知道嗎?」見她如此擔心,他不禁拍拍她的小腦袋瓜子,安慰她。

    「我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許慈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綽號給她的感覺並不好。

    「就是說他有九條命,所以,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南宮沛柔聲安慰。

    他沒說的是,母貓吃掉小貓的特質才是江湖人給南宮旭取這個綽號的主要原因。因為無論南宮旭平常表現的怎麼溫文爾雅、溫柔體貼、文質彬彬,到了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些擋他路、有損他利益的人拆骨入肚,吃得連骨頭都不吐。即使是他的親人也從不會手下留情。

    曾經南宮沛一度以為許慈是一個膚淺淫蕩的女人,因此當他找上她時,極盡可能的侮辱戲弄她;可是後來他曉得原來她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好女人,因而不由自主的想珍惜她、疼惜她,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即使為此他會和南宮旭撕破臉,他也不在乎!

    「哦!」莫名的,許慈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說旭大哥會沒事的,「對了,石頭大哥的事我很難過,希望有好心人能將他埋了。」

    想到對他一向忠心耿耿的石頭已經慘死,南宮沛也很難受,他握緊拳頭,目露狠意,鄭重發誓道:「我不會放過殺害他的人!」

    「別太傷心了,你的傷還沒好呢!」許慈最見不得人傷心,用她的小手搓搓他繃緊的大手,輕聲安慰道。

    「小慈兒……」他順勢反握住她的小手,深情款款的凝視她。

    「南宮沛……你、你該上藥了。」她的小臉微泛紅潮,但不忍傷害這個尋求安慰的傷心男人,趕緊找了個借口擺脫他的大手。

    「好。」南宮沛也不糾纏,立刻放開她的手,敞開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

    這倒讓許慈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她心不在焉的拿過桌上已經搗好的草藥和乾淨的布條,鬆開他胸前的舊布條,幫他換藥。

    按說這些日子她對於換藥的程序已經駕輕就熟了才對,可意外的是,這次她卻頻頻出錯,不是手指頭戳到他的傷口,就是灑了他一身的藥渣。

    她的臉越來越紅,出錯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尤其是當他那塊壘分明的腹肌再也沒有藥草遮蓋時,她更是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他很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也喜歡逗弄她的感覺,但卻更捨不得讓她覺得不自在,於是他自動自發的接過她手裡的工作。

    「你、你一定餓了,我給你煮粥去。」她期期艾艾的說,一張俏臉紅得幾乎要發火了。

    「嗯!」南宮沛隨口應喝,此時他正低著頭專心地跟長布條和爛糊糊的藥草奮鬥。唉!他壓根不知道敷個藥居然要這麼麻煩!真是難為她了。

    「那、那我就去了。」得到他的首肯後許慈拔腿就跑,也許是因為緊張,她竟然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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