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悠悠
「妳果真住在這裡。」追蹤器一直停留在這個地方,偏偏柴澐駒像是遇見鬼擋牆的老是在原地打轉,費心研究總算找到這惡質女人。
「這麼想我啊?」她眨動媚眼、扭腰擺臀,故意想迷得他團團轉。
「妳……」其實沒氣質的白髮魔女挺美的,他的臉燥熱起來,幸好有鬍子遮掩,否則肯定被她笑話。
她隨後擺出母夜叉的表情,尖叫道:「死黑熊來幹什麼?還想我刮掉你的鬍子嗎?嘖嘖,你臉上的雜草長得還真快,又滿滿一片。」
潑辣,還惡劣的踩他的痛處,枉費她長得美麗,啐,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柴澐駒打探曲炎兒的狀況。
「嗯哼,如果祁風颯有誠意就自己來問……」說人人到,她的臉色變得更差,「姓祁的為什麼來?」
祁風颯來到她的面前,誠心誠意的表態,「我很擔心炎兒,請妳讓我見她好嗎?」
她齜牙咧嘴的逼問:「你是對炎兒內疚?還是什麼鬼兄妹之情?呸!千萬別說你是來說媒的。」
「我想要與炎兒相守一生。」
能聽到這句話真不容易,她很感動他能擺脫癡情水的控制,有了真感情,臉色遂變得柔和,「請吧,炎兒就在屋裡休息,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請你小心照顧。」
還以為她會百般刁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兩個男人都呆了呆,祁風颯生怕她會反悔,拔腿就往屋裡奔去,「謝謝妳。」
柴澐駒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試探問道:「不必挖心掏肺證明?難道裡面有陷阱?」
「好啊,就挖你的心,再把你丟到陷阱坑去。」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攻擊他。
挖心掏肺又如何,誰會愛個笨透的屍體?又試問天底下有幾人能在喝下癡情水後,還能堅持自己的本意,選擇真正想愛的人。
「上次刮掉我的鬍子都還沒找妳算帳,現在竟然還敢攻擊我。」有了一次經驗,柴澐駒應對之間極為小心。
「全都怪你拿槍對付我,啊……可惡!」凜霜顏傷不到他還反被捉住,真夠嘔。
「和解總行吧?」真悍,她被箝制住還能一再使力反抗。
「誰跟你和啊!」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大鬍子,刷一聲,整片毛髮全掀起,「哈哈哈……原來是黏的。」
「該死的!」柴澐駒搶回假鬍子,閃到一旁重新貼上。
「笑死我啦、笑死我啦!」她捧腹大笑不夠,還癱坐在地上流眼淚。
「再笑一聲試試看。」他陰森森的逼近,飄散在風中的發像在燃燒。
嚇!他多了鬍子就好可怕,她的呼吸窒了窒,不過很快的又不怕了,因為沒有鬍子的他五官太過俊美。
她故意傾斜嬌軀,衣衫滑落至肩頭,拿出狐狸精的本事,嗲聲撒嬌,「好嘛,人家道歉,你別氣了嘛。」
「妳……」柴澐駒並不貪色,但是她嬌喘吟哦的媚態,仍是叫他無法抗拒挑逗。
凜霜顏趁他失神時,迅速跳起的又用力扯下他的鬍子,「哇哈哈!」
氣炸的他非要修理這女人不可,把她當布袋扛在肩膀……
第八章
終於能再相見,尋找她的日子,一天彷彿是一萬年那麼難熬,祁風颯守在床沿,狂熱的心澎湃洶湧,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她說,炎兒,我的炎兒,妳是我永遠的愛人。
入夜,她還在沉睡,傷勢恢復的情況似乎不佳,嬌艷容顏慘白無血色,眉頭深鎖睡得很不安穩,他心頭的痛愈來愈深,握著柔荑,他不斷的祈求她能早日康復。
風在呼喚?
好熟悉的男人味,曲炎兒長長的睫毛顫動,眼前模糊的影像慢慢凝聚而成,四目交接,芳心亂顫,令她屏息忘了呼吸,吸引她的並不只是俊朗外貌,而是那雙富有感情的眼眸,那份真摯濃情是為了她嗎?
她不敢奢望太多,只展露笑顏,很慶幸能再見到他,「風,真的是你。」
「對不起,我來晚了。」祁風颯撫摸她的小臉蛋,仔細審視,「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倒是你的傷好了嗎?噢……」曲炎兒急著想關心他的傷勢,起身時傷口陣陣作痛。
「別勉強。」他對待她像在呵護珍寶,小心翼翼扶著她躺下,再三確定衣服沒有染血,才幫她蓋好被子。
他那焦急的神情彷彿她很重要?還是她誤解了?
曲炎兒不敢再猜想,視線鎖定他的腹部,不放心地又追問:「你的傷痊癒了嗎?」
「槍傷早就復元了,妳對我真關心。」他溫和微笑,握著她的手貼在腹部,還用力壓下去。
「真的嗎?你別這樣。」她的手在顫抖,害怕他會犯疼。
見她還是憂心,他拉起襯衫裸露出精壯小腹,「瞧,疤痕都變淺了。」
她鬆了一口氣,但很快的又擰起眉頭,心疼的摸了摸那疤痕,「你知不知道什麼去疤痕的藥比較好啊?」
「雷射去疤手術效果不錯,我會為妳找最好的醫生。」祁風颯不禁自責,唉,她美麗的胴體被烙下丑痕跡,她一定很難過。
「我不需要,我是說你啦。」小手還心疼的在他的腹部游移,如果她還能使用法術就好了。
酥麻的觸感令他差點無法把持自己,急忙握著她的手,「炎兒,妳要多關心自己一些,妳瘦了好多。」
「我?我壯得很,你才……咳咳!」她本想學姊姊的氣魄,結果反而扯動傷口,「你才瘦了一大圈。」
他真的瘦了很多,俊容還帶著疲憊,陽剛氣息滲著憂愁,怎麼受折騰了呢?難道在激烈槍戰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難道又是為了韋凌?曲炎兒想問又怕徒增傷心,到了嘴邊的關心梗住了,「你……」
祁風颯回以揪心的眼神,口吻變得很可憐,「沒辦法,我的胃口不好還挑嘴,很想吃皇閣一品雞、繡球魚翅羹……」
「呵,沒問題,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唷。」原來是她想太多了,曲炎兒小腦袋瓜轉呀轉,還貼心的想幾道清爽的開胃菜。
「我這幾天都睡不好,肩胛骨很僵硬,腰酸背痛。」祁風颯坐在床頭,強壯臂彎摟她進懷裡。
「喔,那你現在就躺下來,我幫你按摩,包準你呼呼大睡到天亮。」哎呀,姊姊這裡不知道有沒有按摩油?
他阻止她起身的動作,「不夠,我還要聽優美催眠旋律。」
「好啊、好啊。」她清清嗓子當真要開口唱了。
他以食指輕點她的紅唇,握著她的小手貼在胸口,「睡不好、吃不好,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生病了。」
「什麼?!難道你得了心臟病?」紅唇圓張,她慌了,怎麼辦、怎麼辦?這病好棘手,不知道哪裡有心臟科的權威醫生?
可人兒如此憂心他更是讓他癡迷,他俯身低下頭,鼻尖碰觸她的巧鼻,「是相思心病,前些日子妳對我的好,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妳付出的感情一點一滴融入我的生活、我的心裡。」
「啊?」她屏息,張大美眸直直瞧著他的俊容,每一次滿心期待都落了空,這一回她還可以抱著希望嗎?
在說媒、當他的妹妹之後,會不會還有更可怕的事發生?
「請原諒我清醒得太晚,在無意中傷害了妳。」那一陣子他動不動就提起韋凌,想必她過得很苦。
好像作夢喔,又驚又怕,她的回應很遲鈍,一次又一次回想他說的話,「你的意思是……」
微張的紅唇多麼誘人,祁風颯忍不住以唇輕輕碰觸,「炎兒,我很想念妳,我愛妳。」
他愛她……他愛她?!熾熱的氣息在唇瓣互相摩挲後,直達她的心房,曲炎兒整個人飄飄然,可是、可是……
晶瑩剔透的淚水滾落,她的眼神好哀傷,還很清楚記得那一夜他眼睜睜看著她斷氣,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肯說。
「你是不是因為我受重傷,才勉為其難這麼說?我的傷不礙事,很快就能蹦蹦跳跳了。」她不要他因為內疚而想補償。
祁風颯捧著她的小臉,吻了吻她的淚水,「不是內疚更不是憐憫,我徹底明白妳對我有多麼重要,不論發生什麼事都無法抹煞我對妳的思念,誰都無法取代妳。」
每一字、每一句都暖烘烘,溫柔的吻讓曲炎兒安穩了些,「你是說我真的比韋凌重要?」
拉近距離,他細聞她的髮香,傾訴愛戀,「當然,雖然我不懂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愛上他,但是我可以保證荒謬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呃?」啊啊啊!她又呆了,竟然忘了癡情水啊,真不該怪他無情連一點安慰都不施捨。
「怎麼了?懷疑我的真誠?」
「沒有……」該道歉的人是她,她不知從何說起。
「我會以行動來證明,我的心裡只有妳一個人。」他手指纏繞垂落在她粉頸邊的髮絲,好柔好軟,真想馬上實現結髮夫妻這句話。
又一次表白增加她的信心,黑亮明眸凝望,鼓起勇氣撒嬌,「再說一次你愛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