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偷嘗禁果的夏娃

第13頁 文 / 米栩

    「我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快把項鏈還我。」嚴鐸的聲調始終不起任何波濤。

    「你真無情,欺騙了我的感情,還能如此冷靜,你的血是不是冰的?」風釆釆捏緊項鏈來到他面前,字字句句都是希望他能想起與她的美好回憶。

    「把項鏈還我,我要將它送給我愛的人。」

    嚴鐸說的話,比針刺更傷人,風釆釆的心已被刺傷得沒有一處完好。

    「你愛的人,是橙淨嗎?那種惡毒的女人。」

    「不准你詆毀她,拿來。」嚴鐸伸手就要搶,他也被激怒了。

    「難道我的情全是假的,能讓你隨便玩弄嗎?還我,把我的心還給我。」風釆釆心碎的槌著他,他怎能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

    「鐸哥,剛才染輕雨居然試圖對我不軌,我好怕喔!」

    橙淨在嚴鐸意念動搖的一剎那出現,而且取代風釆釆的位置,靠在嚴鐸懷裡。

    「什麼?我明天就要他滾蛋,你有嚇到嗎?」

    「沒有,可是人家好怕。」橙淨柔弱的說。

    「我帶你回房,風小姐,請把項鏈還我。」雖然疼惜懷中的女子,他還是不忘向風釆釆追討他的東西。

    「哼!還你,連你的情、你的愛一併還給你,今生今世,你最好都不要想起我,因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將項鏈丟給他,風釆釆搗著刺痛的心口跑開。

    染輕雨現在應該把倉庫的守衛支開了,暫時還不會回來倉庫,她得趁這個機會。

    聽著風釆釆的話,嚴鐸的心口突然感到一陣刺痛,有如火燒、狂風掃過般,讓他難受不已。

    「鐸哥。」橙淨拉了他一下,等會兒一定還要他再聞夏娃的味道。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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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皇地打開倉庫大門,風釆釆難過的跪在地上,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原來……原來幸福是騙人的東西,愛情總會消逝。

    心痛到已沒有知覺,只有眼淚不斷的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看著一瓶瓶尚未包裝的夏娃,蘋果的瓶身,妖艷的顏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瑰麗,不安的氣氛瀰漫其中。

    這種害人的東西,她不可能讓它們流入市面,她要照嚴鐸之前曾告訴她的話,誓死阻止夏娃的上市。既然他現在已經中了夏娃的毒,就換她來執行這項任務。

    只要毀了夏娃,嚴鐸就會恢復正常,雖然不能再與他攜手共走情路,但曾經擁有,她此生已足矣;她畢生的兩個願望她都實現了,為家裡分擔家計、找到真心愛她的男人,雖然時間短暫。

    就著月光,她一瓶一瓶打開夏娃的蓋子,甜媚的氣味立刻散發在空氣中。

    她掩著鼻,將夏娃拿起,一一倒在地上,頓時紅海在她腳下蔓延開來。

    擦亮打火機,這磨人的一切,就要結束,趁著意識還清楚,她點燃紙箱,隨著精油的散播,很快照得滿室明亮,朦朧中,她聽到門外有人的呼喊聲。

    呵呵……來不及了,等他們進來,夏娃已毀於一旦。

    別了,我的愛人。

    風釆釆來不及離開,就被精油的氣味薰得暈倒,這更加證明夏娃是一種毒物,聞久足以使人喪失性命。

    精油是易燃物,不用風勢的助長,倉庫立刻淪陷為一片火海;熊熊的火光,造成魔森宅內大騷動。

    第七章

    風釆釆覺得最近總有人在跟蹤她,才到咖啡館不到幾分鐘,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強烈襲向她。

    她眉頭微蹙,不自在地向後看去,又是他!

    那個金髮的男人。

    不堪其擾的風釆釆,惱怒的轉回頭,用力攪著湯匙,把氣出在咖啡上。

    她都說不認識他了,為什麼他總是糾纏著她不放?但他也不是直接介入她的生活,反而默默地跟著她,那才教她為之發狂。

    這年頭,瘋子都長得這麼帥嗎?雖然生氣,可風釆釆的腦海裡卻不經意地浮現一對憂心的眼眸,當然是那個男人的。

    嚴鐸跟著風釆釆已經三個多月,自從由火場將她救出來後,他的自責與內疚感日益加深。

    如果不是他大意,今天他和釆釆也不會變成陌生人。

    那日倉庫大火,他剛拒絕橙淨不久,守衛就傳來緊急的消息,說倉庫遭人縱火,而犯人並未逃出。

    聞言,他和橙淨與染輕雨趕到火場,染輕雨焦急的指著火場說,那把火一定是風釆釆放的。

    還來不及細想這個女人的名字對他的意義,嚴鐸下意識立即衝入火場,尋找她的身影;直到她纖細的身影倒在火海中,那些曾被他遺忘的記憶全部湧現,他竟害自己深愛的女人生命遭受危險。

    搶救她的過程中,他被倒下的樑柱給壓傷手臂,風釆釆的頭髮也因而受損,雖然成功救出她,但風釆釆卻足足昏迷了一個禮拜。他對醫生不斷的施壓,要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救醒她。

    也許是醫生不堪其擾,也或許是老天聽到他的祈禱,風釆釆真的醒了,但卻忘了他,不只是他,連他們相識的一切,與相處的點滴全部遺忘。

    沒有在關島的開始、沒有日本的相識,更沒有德國的熱戀,唯一令他不感到遺憾的是,她連他那一段殘酷的對待也一併忘記。

    而他混帳的行徑,全是透過染輕雨告訴他的,在她昏迷不醒期間,他只能不斷的自責。

    然而再怎麼懊悔,也喚不回對他徹底失望的風釆釆,他真的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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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風釆釆匆匆喝完咖啡,她想要趕快回幼稚園,公司以她身體不適為由,要她留職停薪半年,原本是搶錢一族的她,居然沒有惋惜的感覺。

    是累了吧!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冒出來。

    而這莫名其妙的開端,是在德國的一間醫院發生的。

    她到底是怎麼進醫院的?她完全沒有印象,可怕的是,竟然有兩個大男人成天問她記得他們嗎?

    該不會是她曾拒絕他們的追求,所以被設計報復?不然她都說了不知道,不認識,他們還是天天纏著她。

    說什麼夏娃、魔森精油,尤其是那個金色頭髮的男人,還說著令她臉紅心跳的事,他告訴她,他們是深愛的戀人。

    他一定是在胡說八道,不然她怎麼會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為了怕遭遇不測,她立刻聯絡好友,連夜回台灣,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也追來台灣。

    為什麼她就擺脫不了他呢?

    而且她現在對精油莫名的反感,不再使用任何有摻雜精油的物品,連味道重一點的香水她也不擦。

    嚴鐸看她慌忙離去,心又是一陣抽痛。

    釆釆,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

    看著掛在自己胸口的項鏈,他的心隱隱作痛,他居然說得出那種混蛋話,也難怪她把他當壞人。

    釆釆……

    嚴鐸雙手握拳抵在額頭,堅強如他,竟感到眼前一片朦朧。

    經過夏娃事件後,他快刀斬亂麻,將橙家母女趕出魔森,父親也在他和染輕雨的幫助下,漸漸恢復正常。照染輕雨的說法,應該是橙霜霜在他母親還在世時,就對父親展開控制的行動,才會讓父親在母親過世後,毫不考慮的娶她入門。

    夏娃精油在短短半個月內,完全銷毀,代替夏娃上市的是一款水滴造型金黃色的「希望」。

    希望果然在嚴鐸與染輕雨的合作下,一舉攻下這一季精油的銷售冠軍寶座,讓魔森又成功締造流行新旋風。

    但他總覺得驅逐她們還算便宜,他該為風釆釆討回公道才對,可說到底,最可惡、最不可原諒的人是他,傷風釆釆最深的人,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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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鐸落寞、獨自品嚐悔恨的回到剛買下的房子。

    「又失敗啦。」正忙著推廣業務的染輕雨,把玩著手上的玩意兒,看著好友痛苦,雖不快樂倒也痛快,誰教他當時連自己也一併忘了,他該和風釆釆聯手一起整他才對,可惜,佳人連他也不認得。

    「唉……」回應染輕雨的是一道冗長的歎氣聲。

    「愛之深,恨也無涯。」染輕雨忽然對他說教。

    「才來台灣不到四個月,就研究起文言文了。」嚴鐸沒心情和他拾槓。

    「不不不,是良心建議,你看——」染輕雨將手上打算推出的新包裝盒子一開一合。

    「有什麼好看的。」那東西上市前他就看了不下幾百遍,能有什麼問題。

    「醫生不是說過,釆釆是選擇性失憶,對傷透心的事情完全由腦海中抹去,就像這個盒子,當日被潘朵拉鎖上一樣,她雖放出了所有的壞精靈,卻把什麼留在盒子裡?」染輕雨暗示聰明的嚴鐸。

    「是希望。」嚴鐸當然知道這則神話,但這又對他有什麼助益。

    「所以羅,不管你遭受到多大的挫折,希望是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我當然不會輕易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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