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紀瑩
椅背裡。
「或許受精卵早已在你的子宮裡著床,凡事不要太認定。」
「你是故意的嗎?明知道我有患子宮頸癌無法生育,卻偏要以這種試為羞辱我,提醒我不完整的身心?」她苦著臉,衷聲輕語:「你的心、你的血全是冷的!自己沒了心,現在就連我漸漸降溫的一顆心也想奪走是嗎?」淚水再也忍不住滴落。
「我從沒這麼想。」
「那你現在的言行舉止又算什麼?安慰我嗎?」她冷諷。
「為什麼你對我有如此大的恨意?我們不是相愛的嗎?」
「如果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便不會如此問我。」
他做了什麼事?她是指……「癌症的事,我很抱歉欺騙了你。」
「現在道歉不嫌晚嗎?當我關心你的身體、處處為你著想時,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喔!好笨的凌悅兒,居然那麼沒腦子,連這種謊都相信!」她自嘲匿。
「那是你偏激的想法——」
「我偏激嗎?如果這時角色互換,你的感想是什麼?恨不得宰了我?還是先給我個甜頭吃,然後再狠狠將我甩離你的視線範圍?」
單宇文無言以對。
「沒話說了是嗎?」
「無論如何我不可能讓你嫁給守智,永還都別想!」他又將話轉回正題。
「你憑什麼如此命令我?我愛嫁給誰就嫁給誰,如你先前所言,我愛和誰上床就和誰上床,反正我在你眼裡已如此不堪。」
「你最好永遠都別再惹我動怒。」
「你動怒是什麼樣子我不是沒看過,你這種人除了喜歡以暴力迫使別人就範外,還能幹嘛?」她很明顯的想激怒他,話說得一句比一句衡,惹得他一張臉越來越黑。
單宇文將她圈在椅子裡,攫住她下顎,一個充滿佔有慾的吻立刻落下,容不得她反抗的想以吻來軟化她,證實他的話。
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真以為今生今世能逃得出這天地範圍嗎、簡直無知得可笑。早在第一次烙下屬於自己的烙印在她身上時,就已注定今生今世他將和她糾纏不甭;她永遠都別想有任何逃離他的念頭。他不會給她這種機會的。
如此香甜的吻他已不知有多久未會再嘗到,這吻如此令他上癮,他怎能忍受她的逃離,往守智的懷抱裡飛奔?他做不到!
沉醉在單宇文吻裡的凌悅兒突然驚醒她奮力推開他。啪!這是她第三次賞他巴掌了。
眼眶中滾動著淚珠的凌悅兒怒斥道:「不要用對待妓女的方式來對待我。滾!」
「悅兒——」
「滾!我不再見到你。」
他無奈地走到門邊,開口:「別想我會讓你嫁給守智,永遠都別想,不會有那一天的。」
待門關上時,凌悅兒的心才真正恢復平靜,冷靜的思考。她不願諒他!而且她沒錯,這是他應該得到的下場,是他和林守智一起耍她,為了考驗她所必須承受的後果。她恨死他了!
死單宇文!我絕不原諒你!
走在醫院走廊上,單宇文不停的思考著,問題出在哪?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仍是愛著他的,既在這樣,還有什麼問題阻撓他們?他仍能將她擁入自己羽翼下細心呵護,雖然她現在恨死了他的欺騙和僵持在自己患病的身體上;但他已經說了不介意她不能生育,她為何還一直執意要嫁給守智、難道在她眼中他就這麼膚淺,如此不能忍受她身體上的缺陷?她太看輕他了!
而守智,那個趁人之危的王八蛋!一思及此,他立即往林守智的辦公室走去。
「宇文?」林守智真是去撣到衰神了,越躲著他就越是遇上他,而且偏挑單宇文在生他悶氣時閃進他眼兼。「你身體沒事了嗎?」
單琮文板著互和面無表情的冷面孔,語氣平靜的說:「到你辦公室再說。」
「喔,好。」
唉!死神已漸漸逼近了,而林守智還渾然不覺。
第十章
一進林守智的辦室,單宇文二話不說便揮拳痛聲林守智,請他吃了頓拳頭餐;林守智一時不察被音宇文擊倒在地。
「宇文!你在發什麼瘋!?」撫著立刻便腫疼得快無法說話的臉頰,林守智粗嘎地嘶喊,嘴角的疼痛讓他自然反應的動手擦拭著嘴角。血!?宇文居然打得他嘴角流血。
「我在發什麼瘋?你才在發瘋!」
單宇文的口氣惹惱了林守智,只見他站起身使盡力氣地回給了他一拳,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拳。「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單宇文擦掉嘴角上的血跡,冷冷地開口:「很好!我就等你這句話——」話還沒說完,他又賞了林守智幾拳,這次力氣之大,將林守智整個身體擊得往桌子撞去。頓時桌面上的文具、病歷表及一切物品全被掃落一地,就連桌子都被撞得移了位。
「單宇文!」
單宇文站在原地喘息,要不是因為他現在仍是帶病之身,林守智不會這麼好過,他一定將他擊倒在地,讓他爬不起來「趁人之危!林守智,你還算是人嗎?」
林守智慢慢爬起身,輕蔑地笑。「我趁人之危!?不知誰才是趁人之危?」
「媽的!」就像秋風掃落棄般輕而易舉的,單宇文被林守智痛擊在地。「到底是誰趁人之然!?是你!是你這不要臉的傢伙!」
「我不要臉!?林守智!你有膽說出這句話你就要有所覺悟。」忍著復部的疼痛,單宇文站直身子,卻感到腹部劇烈的撕痛。他故意漠視這股抽痛,虛弱的站在原地喘息。「沒想到你居然敢向悅兒求婚,你這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別忘了當初是誰先看上凌醫生的,是我!」林守智暴怒的拍打桌面:「而你這見色忘友的東西居然搶了悅兒,還一時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真後悔識人不清。」
「悅兒……你叫得倒挺順口的,趁著我臥病在床,竟背著我向悅兒求婚。」
「我不像你為了試探悅兒而設計可笑的謊話來騙取她的同情,成天只知道玩,耐得別人圍圍轉,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而別人都應該讓你耐著玩嗎!?」林守智再也忍不住的衝向單宇文,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一塊,激烈的揮拳。
門外的人立刻被他們激烈的扭打聲所吸引,圍在門外;此時凌悅兒出現在人群中,她倚靠在門檻邊,面無表情的看著裡頭扭打得不成人形的兩人,卻絲毫沒有任何想阻止的意思。
幸好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十樓行政與醫護人員的專門辦公室,因此他們之間打門才不至於讓院裡的病人們瞧見。
「凌醫生……」在門外的護士們全著急的求助於凌悅兒,誰知她根本就不想阻止裡頭對打的兩個大男人。
他們互毆是她的最終目的,她就是想讓他們受點教訓,誰讓她被他們耍得圍圍轉的窩囊氣。她凌悅兒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單宇文,最好記清楚這點,否則他以後肯定有吃不完的苦頭。
凌悅兒冷聲朝門外的人說:「別管了,他們打累了自然會停下來。」
「可是單醫生的傷才剛又縫好沒多久。」
看來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光瞧他揮沒幾拳便按著右腹蒼白著臉喘息的情形看來,傷口肯定又裂開沒錯。
凌悅兒忍住了想阻止的行動,雖然她很想出聲制止他們毫無停息跡象的打門,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所受的氣,一切的聲音又被她吞下肚,心一橫的站在門邊繼續看著他們倆糾纏在一塊。
「誰說我不愛她?別妄下斷語!」單宇文大吼。
「你要是愛悅兒,就不會想那什麼荒誕莫名的計謀來試探她。」
很好!兩人的臉都已萬紫千紅,該腫的地方腫、該閼青的地方閼青;看來他們將有一陣子沒法泡妞、沒法作怪。凌悅兒心情忽然大好,可能是看著兩個在地上抱在一塊打滾的臭男人臉部無一處完好吧!她的心情可好多了。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愛她——」
「現在知道了又怎樣?還不是時常惹她生氣,傷她的心。」
單宇文一拳揮過去,正巧打中林守智傲人的鼻樑,只見林守智衷號尖叫,鮮紅的血液馬上滾了出來。
「你居然打我的鼻子!單字文——」林守智奮力一揮,右拳狠狠地擊向單宇文右腹。
當林守智硬梆梆的拳頭點點落在單宇文右腹時,單宇文再也忍受不住的抱著肚子倒地。
凌悅兒這才發現情況不對,連忙跑到他身旁,著急地問:「宇文,你沒事吧?」
單宇文虛弱的睜開眼,無力的說:「你終於肯理我,肯正視我了。」他覺得自已快死掉了,腹部的疼痛已轉變為麻木,分不清何謂疼痛了。「我……真的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你能原諒我嗎?」
「別說話,別說話了!」她著急的喊著,讓人推來活動病床,將單字文安放在病床上,馬上搭乘電梯往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