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兩光丫鬟

第14頁 文 / 夢雲

    「曲姊姊,真只有這個法子可行嗎?」倘若真是,那就……縱然羞人,也總比被罵得狗血淋頭還來得好吧。

    「嗯。」看她這表情,曲逸玲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然成功在望,不由得更加肯定的點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也就是說她冬陽是非用不可了。

    「那冬陽……也只好照著曲姊姊的方法去做。」

    「這是當然。」聽冬陽真要照著自己的法子行事,曲逸玲得意的差點逸出奸詐的大笑聲。

    哈哈哈!這下子可有好戲可看囉!

    ****

    雙足才踏入司馬佾房間的冬陽,果真看到她家少爺怒火騰騰的站在她面前,用一雙足以嚇死人的冷眼,靜靜地瞅著她瞧。

    好可怕!這下子應該怎麼辦?臨危之際,迷糊的冬陽,已然把曲逸玲傳授的好法子不知拋到哪邊去了,只得顫巍巍的站在司馬佾面前,接受他怒眼的酷刑。

    哎呀!她怎會這麼糊塗?曲姊姊不是已經傳授給她壓制少爺怒火的好法子了嗎?她怎糊塗得把它給忘得一乾二淨呢?

    她記得第一招好像是……對了!就是當場昏厥。可是地板很冷耶,真要這麼躺下去,會不會生病啊?

    生病總比被殺來得好吧?打定寧願讓自己生病,也不願讓自己丟了性命的冬陽,當真雙腿一軟,眼看就要……

    「你怎麼了?」在最緊急的時刻,不識真相的司馬佾當即一個跨步,接住冬陽軟倒的身子,滿臉焦慮的將她抱往自己的床上一躺,更急切的問她:「你身子哪裡不舒服,倒是說啊!」他都快被她給急死了,這蠢丫頭卻只會張著一雙不可思議的水眸直瞅著他。

    好厲害!少爺真的好厲害!她怎麼也沒想到佾少爺的動作竟能這般快速,才一眨眼的時間,他就接住了她,當真令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這丫頭再不說你身子哪裡難受,可別怪本少爺又要生氣了喔!」看她癡癡呆呆的直發愣,司馬佾也發了火。

    看少爺又是一副想吃人的凶樣,冬陽這才記起現在可不是佩服的時候,她蹙眉仔細的想,記得曲姊姊敦她的方法,第一個是昏倒,第二個就是抓起少爺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貼,然後假裝虛弱的告訴他:「冬陽的心好痛啊!」

    心痛?難道這丫頭有心痛的毛病嗎?他怎麼從不曾聽她提過?存著半信半疑的心思,司馬佾隨她去抓著自己的手按撫於她的胸口,那柔軟微溫的觸覺,不禁使他有點心猿意馬。

    「這樣會痛嗎?」他邊撫邊摸還邊偷吃幾口豆腐,更不忘邊觀察她那張不善虛偽作假的神情。

    「呃……」頭一次讓一個大男人的手撫貼在自己胸口的冬陽,早忘了要裝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此時她臉色酡紅、一臉的燥熱,就恨不得趕緊推開少爺,好讓自已的心跳、呼吸能恢復最自然的狀態。

    「怎麼?還是很痛是嗎?」看她滿臉羞窘,表情無半點痛苦,司馬佾心裡更是明白,只是不予點破,好心情的想陪這丫頭玩玩,「這樣呢?」他每摸一處,就不忘關懷一句,還真是樂得享受這飛來的艷福。

    哇!她怎麼感覺這法子越來越不可行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她身子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可怕,像似火烤又像跌落冰窖之中,忽冷忽熱得讓人無法忍受;逼不得已,她只得趕緊抓住少爺的大手,可憐兮兮的告訴他:「少爺,我已經全都好了,不痛了,真的。」

    不想玩是嗎?這遊戲既然是由這小丫頭起的頭,她就不該天真的妄想喊停。

    「你的痛苦不見了,可少爺我的痛楚方才開始呢。」話落,司馬佾也不給她有反抗的機會,直接就口一把吞下她所有未竟之言,強逼她接受他的熱情。

    知道這丫頭比常人還少根筋,反應也比他人遲鈍,司馬佾只得霸道與溫柔並進,以蠶食鯨吞的方式,一口口緩緩的吃定她。

    似春風般溫柔的吻,讓冬陽很不自覺的沉溺其中,他雖霸道的不容她有所抗辯,卻也溫柔的懂得配合她的腳步,許是太過溫柔舒適,竟讓冬陽起了昏昏欲睡的舒服感。

    嗯,真的好舒服!少爺的唇與雙手就像擁有無盡的魔力一般,更似娘親在她稚齡時期所清唱的搖籃曲一般;不知不覺中,冬陽竟就這麼迷糊的睡著了。

    等司馬佾察覺不對勁之時,一抬頭方知這可惡的女人竟然就這麼毫無戒心的枕臥於他的懷中,睡得昏昏沉沉,酣齁不停。

    現在該怎麼辦?吵醒她,他心不捨啊!不吵醒她,又要折騰自己。

    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司馬佾只能盈著無奈的溫柔,低喃著對那已經睡死的冬陽道:「這次就這麼饒過你,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囉!」

    正當他想陪著懷中的冬陽一起共枕之時,突然門外傳來幾聲輕叩門板的聲音。不用問,司馬佾也能猜到這深夜造訪的嬌客會是哪個不討喜的傢伙。

    為了報她強佔冬陽將近一整天的仇恨,司馬佾很是故意的東磨磨、西蹭蹭,等到拖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打開房門迎接那善於搞怪的小師妹。

    曲逸玲一見司馬佾出現,劈頭就朝他大聲嚷嚷:「你在裡頭做什麼?為何拖了那麼長的時間才來開門?是不是正忙著欺負我的冬陽妹子?」不甘心等那麼久的她,身子一矮,便想從他的腋下竄入他的房內,好一采究竟。

    想也知道,司馬佾豈有讓她如意的道理。

    他身子跟著一矮,輕易的擋住她妄想擅闖的身影,還不忘壓低聲音警告她:「你最好把聲音放低,千萬別把冬陽吵醒才好。」

    聽他這般溫柔又體貼的警告,曲逸玲笑得更是邪惡,纖指往他一指,「哦,你慘了!」她滿臉的調侃意味,竊喜的心忖,自己報復的機會終於來了,哈哈哈!

    「什麼慘不慘?」哼!就算她了悟些事實,只要他司馬佾死不承認,這鬼靈精也拿他莫可奈何。

    「少來了!」哼!想跟她裝傻,憑他的道行還不夠格呢。「你若真怕我把冬陽妹子給吵醒,最好是出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好好談談。」說完,曲逸玲也不管司馬佾跟是不跟,直接轉身往他房門前那處僻靜的花園邁進。

    司馬佾著實不想讓她過於稱心,可又不得不顧慮她帶來的重要訊息,更怕她會當場大聲嚷嚷,把司馬家所有的人全都吵醒,到時就怕真會鬧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上。

    「現在你總該可以開口了吧?」看看四周無人,花好月圓,當是談話的好時間、好地點才是。

    「你是否曾聽過北方一帶正流行一種怪病?」這件事不只攸關平民百姓的福祉,還牽扯到她的父親,連同師父杜知秋也深涉其中,所以她曲逸玲才不得不親自跑這一趟路。

    「聽過,只是不知原因何在。」天下事沒有一件能瞞得過他司馬佾的耳目,他機伶的感覺到這件事透著某種不對勁的古怪。

    「人為乃其中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師父。」

    「師父?為何會跟我們的師父扯上關係呢?」玉面神醫杜知秋向來只求獨善其身,不管兼善天下,這樣的人怎會無端惹上這樣大的麻煩呢?

    「其實這事情若真要追根究柢,需從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們的師公身上談起。」簡單一句,就是師門恩怨。這件事不只關係到杜知秋本人,連同他門下這兩位聰敏機警的好徒弟也一起被牽扯進去。「我問你,你可曾知道我們還有位師伯存在於這個世上?」

    「師伯?這是哪號人物,為何我司馬佾不曾聽聞?」又是一件讓人猜不透的事情,司馬佾當真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了。

    「哼!那頭蠢驢若真肯說,這件事也不至於搞得那麼僵。」曲逸玲怒得牙癢癢的嬌斥著。

    「喂!我知道你向來不把師父當師父看,可也不好在我面前直接罵師父為一頭蠢驢吧?」雖然他也頗有同感,可有些話還是想想就好,免得得罪小人,到時可就真要死於非命。

    「我說他是頭蠢驢還算客套呢。你知道這件事鬧得有多嚴重嗎?而那個懶人竟學起鴕鳥,以為不要談、不要想,就可換得永世平靜,簡直……唉!算了!我也懶得再罵他了,還是說重點要緊。」

    接下來就聽曲逸玲娓娓將師父杜知秋與師伯還有師公三人的恩怨說得一清二楚。

    原來當年師公本意是要師伯接下他神醫之名,可他老人家萬萬也沒想到,平時看似溫吞好欺的師伯竟是個心腸歹毒、行事不擇手段的小人。

    直到有天讓他老人家發現了師伯真正的面目之後,他當即將師伯趕出師門,然後再將畢生所學傳給杜知秋這個懶徒弟。

    也就因此,才會種下師父與師伯之間的心結。

    不甘心被自己師父趕出師門的師伯,這幾年可說動作頻頻,針對的目標就只有杜知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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