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梅小遜
淑儀很怕王康會罵她,所以又解釋著,但王康立即安撫她,表明一個沒關係的眼神後,讓她繼續的說:「我的技術很爛,加上我又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所以本來不想拍,可是後來一台車子把那個女的撞下去,我才又感興趣的拍了下去,結果車子裡出來的人是……」
「是……石俊言,我以為他們在拍戲,那拍完了就可以去向同學炫耀,所以又繼續拍,誰知道隔天的報紙……」淑儀不敢再說的把頭低下去。
「那怎麼到現在才來報案呢?」
「本來是願意,可是……」
「可是什麼?」王康問著。
「可是……」淑儀已沒法控制的哭出來。
「別哭,警察會保護好人的,你這麼做是對的,沒有人會把你關起來的。」
「不是的……是……那個女的每天都來找我,我好害怕,搬到外婆家住也一樣,所以……所以我告訴了爸爸,她那樣子好可怕……」
「別怕、別怕,你今天來報案就是替她的死澄清了一切,所以過了今天,她不會再來找你了,別怕。」
王康把她父親叫進來之後,將攝影機交給其他警務人員,然後輕輕的說著:「法律是保障人民的安全的,你可願意在法庭上指控石俊言呢?」
淑儀看了看父親,然後不敢決定的低下頭。
「王局長,我女兒年紀很輕,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個老的也不想活了,可不可以不去,攝影機我們不要了,送給你們好了。」
「如果你女兒不出庭,那也沒辦法定石俊言的罪,如果你真怕出事的話,一切審理完全採取秘密進行,直到審判日為止,我會派警員保護你女兒,並且不透露她的真實姓名,你看怎麼樣?」
「這個……」父親猶豫著。
「你這樣是在做善事,好人會有好報的。」
父親看看女兒,試著詢問她的意見,但她只是茫茫然的不知所措。
「好吧!我相信你,可是你真的要好好的保護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我知道,我自己也有小孩子,不會讓她曝光的。」
在雙方達成協議後,王康原本的煩惱也因而煙消雲散。
而當他通知有關本案的人時,卻單單找不到李馥。
天氣已漸漸昏黑,夕陽僅剩的一絲美麗都被吞噬掉。
石俊言在陽明山的別墅裡等等著遲來的李馥。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但他知道李馥一定會來的。
就在他望著門檻,想著她一定會來的同時,門外已傳來電鈴聲,走到門邊,他親自為她開門,所有的僕人都被遺散回家。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脫去她的外套,他獨自喃喃的說著。
李馥的心一直都是傍徨否定的,也許她真不該來這一趟,但石俊言的魅力畢竟戰勝自己的意志力,來了之後,她一直找著藉口填平那份罪惡感。就當作是道別吧!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這頓飯似乎是無可避免的。
「吃過了嗎?」
「沒有。」
「先吃飯吧!菜都涼了,你早點來還是熱的呢!」
「是嗎?反正我也吃不下,不如直說要我來的用意吧!」李馥如是說,她想在這裡耽誤太久,反正分手是勢在必行的事,沒有必要的忸忸怩怩的。
「我是不會簽的。」
「為什麼?」李馥愕然,自己即將遠行,他這麼做還有什麼用呢?
「你連夫妻的義務都沒盡過,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俊言冷冷的說。
「俊言,我下個星期就要去瑞士了,以後要再見面也不是容易的事,你為什麼就不乾脆點分手,這麼拖泥帶水對彼此都是一種傷害,就算我比較對不起你,讓我了了心願好嗎?」
「了了心願?你怎麼不了了我的心願呢?從結婚那天開始,你哪一天在我石家度過?你盡了為人妻的義務了嗎?我的影迷都比你更加關心我,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石俊言的話說到恨點時,激動的站了起來,憤怒的將桌上的碗盤菜湯都一掃而去,瞬間傳來鏗鏘破碎的濺灑聲,李馥的心也跟著碎痛。
在發洩過後,俊言稍做幾秒安靜,然後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攬著她的腰,望著她紅了眼眶,輕輕將嘴附在她的耳旁:「求求你別走,留下來陪我。」
這話促使李馥更加哽咽,淚水也溢滿的灑流臉頰。
「別哭,我不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哭,我喜歡看你笑的甜蜜模樣。」
拭去她眼眶裡的淚,俊言深情的望著她,那火熱的唇便覆在她的唇上,李馥沒能拒絕的躺在他懷裡,這是她欠他的。
俊言趁著她柔順的同時,試著一把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但在衣服滑落的那一剎那,李馥連忙推開他後退數步,然後機警的捉住衣服,很快的套穿而上。
「李馥……」
「對不起,我沒辦法做到。」
「為什麼?我等了你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刻。」
石俊言低吟的聲音已顯現出怒吼,淺淺的慍色明顯的擺在臉龐。
「俊言,相愛的人不一定要發生什麼才相愛,我現在的心境只想一個人靜靜的生活,暫時不想有任何婚姻生活的束縛,希望你能瞭解。」
整了整衣裳,李馥試著撫平他的不悅,但俊言怎麼可能為了她一句話就放過她呢?不管她的感覺,他一把重重的將她攬近身旁,微吼著:「不管如何,我今天要定你了。」
「俊言……」李馥掙扎著,她不喜歡這麼粗暴的俊言:「放開我。」
「放開你?別傻了,我等了那麼久,要的就是前世所不能得到的。」
李馥大驚,眼睛瞪得碩大在,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俊言不管她的反應,逕自吻住她的頸,全身的燥熱恨不得一下子全部在她身上解放,他需要他的鼓勵,再度褪去她的衣裳,他的唇已延伸至李馥雪白的酥胸。
李馥狠狠的想推開他,但他的手勁是如此的有力,沒辦法讓他停止。
「放開我,放開我,你還是鍾玉郎,對不起?」
俊言的動作在她裸露的胸前停止,抬起頭時,恨之深的神情已經隨之顯現,微揚的嘴角本能的呈現;李馥倒抽了幾口氣,身子開始不住的發抖:「你……騙……我……」
俊言眼神微斜四十五度角,露出下眼白的望著她,黑眼珠佔據眼睛不到五分之一的位置,令人害怕的豎起汗毛;鼻子傳出的氣息呼呼作喘,低沉的節拍散在涼冷的空曠屋內,如同奏著死亡的樂章。
「哼哼,我沒說過我是鍾玉郎,是你自己一直以為的……哈哈……不過,現在知道並不遲,本來應該在得到你的身體之後再告訴你……不過無所謂,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是……邢……彥竹?」
「哈哈!你還記得我嘛!」俊言低聲吟笑了兩聲,然後扯開胸前的扣子,不管衣服是哪個名牌,他都不再斯文,等了一輩子,他要的也只是那一剎那的爆發力,他今天一定要得到她。
當俊言一步步如飢渴的野獸般撲向李馥時,她的呼吸幾乎停止,再聰明的她,了不可能猜到原來他才是最大的贏家,更沒想到事情的結果竟是如此的戲劇化:「俊言……俊言……」
「我還是石俊言,所有石俊言的一切都是偽裝的,叫我彥竹,我喜歡你這麼叫我,為了要掠奪你的芳心,我不惜偽背自己讓你以為我是鍾玉郎,他有什麼好?懦弱無用的廢物一個,上次要不是過於粗心大意,他能誇我何?而今,我毀了他的一切,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來救你了。」
「你……知道誰是玉郎?」
「哼哈……原來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馮梅,因為她知道了我一切的秘密,而梨屏則是我要復仇的一個踏腳板,要是今天徐林敢出面,我絕不會放他走,不過,身為通緝犯的他,想必也是懦弱的躲起來了。」
李馥幾乎崩潰。徐林是鍾玉郎?怎麼可能是他……
「不相信是嗎?也好,反正你最好給我忘了他,從今天起,我要你生生世世都跟著我,我要你記得我前世臨死前的話,我要你過著一個沒有鍾玉郎的日子,我要你……的身體,哈哈哈,我會讓你很快樂的……」
「走開……起開……」
石俊言扯破她的窄裙,撕裂的聲響在空氣中格外響亮,李馥已經感覺全身冰涼的凍結,在她身上侵略的人是她曾經愛過的人,而那個長期駐守在她夢裡的影像也逐漸在她腦海裡清晰而透明,鍾玉郎的影像也慢慢的浮現……
「克均,救我……」
「喊吧!喊吧!你愈喊愈能激起我的情慾,幹嘛叫著施群鳳的兒子,叫徐林呀!她是你最愛的男人,你叫呀!喔?叫他比較沒希望,不如沈翔一或是段夏德,你這個處處留情的桃花女,過了今夜,我倒要看看誰來救你,給我安分點!「
就在他褪盡自己和李馥的衣褲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衝撞而破,一個男孩隨即呈現在俊言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