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梅文
「妳可以不當小說家,改行去當命理大師了。」齊家惠故意損她。
邵天夏倒是無所謂。「妳的建議不錯,已經有前輩成功轉行的例子了。」
「還真的咧!」
「其實寫小說的人會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出事物的本質,除了天生的感性外,故事寫多了也會知道性格決定命運。」邵天夏歎息,只可惜她無法決定自己的故事。
「那妳認為我會選擇誰呢?大師?」齊家惠好奇地問。
「女人的慾望會比理性來得直接,不用想太多,只要看妳比較喜歡哪一個男人撫摸妳,就知道妳最愛的人是誰了。」邵天夏很清楚地告訴她答案了。
聽到這,齊家惠忍不住嗆咳起來。「咳咳!」
食色性也,也能當作挑老公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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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惠現在最大的難關,並不是怎麼拒絕司修身的求愛,而是要怎麼拒絕得不傷人。
或許邵天夏說得對,她不見得愛司修身,但是她無法對他殘忍。
如果面對的是平治國,說上一百次分手都可以很乾脆,但是這對司修身沒用。追女人最需要的不止是決心,還要有百折不撓死纏爛打的毅力,這些招數在長期抗戰下,很少有女人能下心軟的。
「這個世界上不止我一個女人,你還有很多不錯的選擇啊!」齊家惠希望能讓司修身知難而退。
坐在會議室的另一端,司修身很哀怨地望著她。「那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一個司修身,為什麼妳不考慮選擇我呢?」
「因為我不愛你。」
「如果妳真的像妳說的那麼冷酷的話,妳大可以不必隔那麼遠跟我開會吧?我覺得妳是故意躲我的。」司修身覺得她太殘忍,不給他機會也不必像避痲瘋吧?「妳沒有跟我交往過,妳怎麼會知道我不會比他好呢?」
「就像大便,就算沒有吃過也知道它不會好吃的。」齊家惠搖頭。
「但是如果妳不吃東西,也不會拉大便啊!」司修身強辯道。
「我們的討論已經偏離主題了。」還有點噁心。
「妳肯給他機會,為什麼不肯給我?」司修身不死心。「如果妳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一點也不喜歡我,那妳應該狠狠地告我性騷擾才對。」
「你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嗎?」齊家惠覺得一報還一報,她之前真的太不小心了。「大不了我摸回來不就得了?」
「來啊!」司修身等著她攻擊,屁股翹得老高。
他的動作讓齊家惠又好氣又好笑。「不要,我沒興趣摸男人的屁股。」
「美女惠,妳不公平。」
「感情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是不代表那是愛情!」齊家惠終於明白了,喜歡跟愛是兩回事。
「我不這麼認為,那是因為妳不給我機會!」
「我要給你什麼機會啊?」
「至少跟我約會!」司修身還是不放棄。
「我們常約啊!」齊家惠想到她常;鬧」他吃飯。
「那不算,真正的約會不是下班後一起去吃飯喝酒,我希望妳給我一天,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司修身爭取最後的機會。
「免談。」齊家惠不想讓他誤會,也不希望讓平治國誤會。「我在公司一星期對著你五天就夠受了,你別得寸進尺。」
「我真的那麼討人厭嗎?」司修身快哭了。
「司,工作吧!想那些沒什麼意義,我跟你之間不會有進展的,除了朋友之外,我壓根沒有想過跟你有其它的關係。」齊家惠終於明講了。
「妳不會想把我壓倒或是吻我的慾望嗎?」
「踢你打你倒是有過。」
「難道我的角色就是注定悲情一生嗎?」司修身哀怨地問。
「不會的,你會得到幸福的。」齊家惠拍拍他。「還有很多好女人的。」
司修身搖頭。「妳不愛我就沒幸福可言,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
「好吧!那講現實一點,我跟你在一起,你能給我什麼?」
「我會給妳全部的愛。」司修身大方地說。
「你說的很籠統,要是我是小女生的確會被你感動,但我已經不是了,如果你說為了我,你會努力向上打拼幹掉老總成為業界的第一把交椅,那我還會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用處,但是說空話誰不會?」齊家惠很現實地說。
「妳嫌我沒用?」司修身像被她打了一拳,狠狠的。
「就算我沒興趣當少奶奶,但是我更沒興趣養小白臉,我要的男人得要有肩膀,而不是一有什麼事都得要我來扛來擔,你敢說這些年來沒要我幫你收爛攤子嗎?」齊家惠可是有憑有據的,光飯錢她就付掉不少了。
「我以為妳是因為愛我才願意……」司修身歎息道。
「之前我也是這麼以為,如果我對你沒有好感的話,我幹嘛要幫你?後來我才想清楚,是因為我受不了你的軟弱,我不想讓整個計劃失敗,卻沒想到會養成你依賴的個性!」齊家惠講得更清楚了。
「如果妳不愛我,為什麼要幫我?」司修身問。
「因為從你身上,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齊家惠歎口氣,知道不講明白不行。「那個時候的我就像現在的你,我幫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上的那個我,你懂不懂?」
司修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很抱歉讓你誤會了,可是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因為時間到了,你該學會自己走了。」齊家惠拍拍他。「而且你還是我的前輩呢,你應該做好榜樣給我看……」
司修身阻止她冠冕堂皇的發言,他切中主題說重點:「也就是說,妳曾經喜歡過我,但是現在妳不再喜歡我了?」
「你要這麼解釋也可以。」齊家惠給他下台階。「如果我傷害了你,對不起,但是我不會後侮這麼做。」
「我想一個人想想,可以先離開嗎?」
齊家惠點點頭,看著司修身走出會議室,她的心情很複雜。
他是好人,但不是她的Mr.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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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平治國的懷裡,齊家惠沉默不語,只是一直摸著他的左手。
「怎麼了?」平治國問她。
「男左女右,你的左手掌紋很清晰,表示你是一個果決的人,斷掌表示你在事業感情上都是強勢的主導者,掌心厚實主富貴,指甲豐圓紅潤表示你的健康狀況不錯。」齊家惠摸著他的掌紋說。
「大師,那我的愛情運呢?」平治國笑。
齊家惠摸著他的掌緣,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婚姻線紊亂有島紋,表示你花心且有多次婚姻。」
「妳在吃醋?」
「我不確定我有吃醋的資格。」齊家惠起身,離開他的懷抱。
平治國知道她在要求。「妳什麼時候陪我回去見媽呢?」
「我不想見她。」齊家惠搖頭。
「要結婚總得跟她報告一下啊!」平治國一向傳統。
「你幾歲了?」齊家惠望著他。
「三十三,問這做什麼?」平治國問她。
「既然你已經成年了,你要做什麼還要問別人嗎?」齊家惠搖頭。成年人做任何決定都只要對自己負責就好。
「這是一種尊重。」平治國抱住她。「我也想見見妳的父母。」
「不需要。」
「家惠?」平治國沒想到她這麼不高興。「妳怎麼了?」
「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父母同意?如果有哪一方的父母不願意,那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齊家惠不想見他的母親,因為她擔心有變量,更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其實她之前有來找過我。」
聽完齊家惠的話,平治國才知道三年前,他母親就有找過齊家惠,表示她不希望齊家惠阻礙平治國的前途,希望她自己知難而退。
「治國,我不會把當初我們分手的原因全歸咎在你母親身上,因為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信心等你回國,也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能給我保障,只是我那時候以為她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所以我才跟你分手。」齊家惠歎息道。
「她沒有告訴我去找過妳的事。」平治國這才知道當年真正分手的原因。
齊家惠望著他,把話說坦白的感覺很好。「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去找她老人家對質,而是希望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跟她見面的原因,我愛你是一回事,但是要愛屋及烏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媽不是烏鴉,她是我媽。」平治國知道是母親作梗,但再怎麼樣還是他的母親,他不容許任何人侮辱她。
就算是他最愛的女人也不行。
「還沒見到人,我們就能為了她吵架了。」齊家惠苦笑,那是所有男人心裡的死結。「我問你,你娶我是為了愛我,還是為了替你媽找一個媳婦?」
「當然是愛妳啊!」
「那你又何苦一定要逼我見你母親?我也沒有要求你見我的父母啊!婚姻為什麼不能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呢?」齊家惠希望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