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梅文

    只見那個人就是！張佰！

    「爸？」看見是老爸，張千呆了一下，連忙鬆開手。「怎麼是你？你不是出差，要過兩天才回來嗎？」「嘿嘿……沒事……我就提早回來了。」張佰苦笑道。兒子手勁還真大，他的肩膀差點就脫臼了。

    看見是張佰，劉億愣住了。「呃……對不起，我以為是……」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兒子……」張佰也道歉。

    面面相覷，三個人陷入一場尷尬裡。

    沉浸在咖啡香裡，該是浪漫的味道。

    不過坐在張家客廳的三人，只是沉默的飲啜，藉以提神而已。

    「原來如此。」聽完張千的解釋，張佰這才瞭解為什麼劉億會在他家過夜的原因。

    雖然有點失望，畢竟他希望的是能帶來豐富嫁奩的媳婦，不過人實在不能要求太多，有總比沒有好!當初看到劉億的圓屁股，就覺得她應該可以帶給他們張家幾個可愛的孫子！

    想到這，張佰對這「未來媳婦」的滿意度就增加許多。

    「反正我們家房間這麼多，多個人住也沒什麼關係啊。」張千說。

    「這個嘛……」張佰還在思考。

    「不用了，我等下收拾收拾就搬走，不好意思，打擾了。」劉億見張佰的態度，決定在人家趕她之前離開，也保留一點做人的尊嚴。

    「劉億……」見她堅決，張千馬上轉頭回視父親。「爸！都半夜了，你要她一個人去哪裡呢？」

    看看兒子跟劉億之間的眼波交流，張佰知道這兩個人還挺有點意思的。不過張佰還是要顧慮到兒子的面子，沒名沒分的留個女孩在家住，要是傳出去，他們爺倆還要不要做人呢？

    更何況這個女孩這麼倔，雖然是挺有骨氣的，但是他還是得磨磨她才行，免得到時候兒子管不住她，騎到頭上來就不好了。

    「我什麼時候要趕人啦！」張佰開口道，拍拍自己身旁的沙發。「你們兩個先坐下來吧！站得那麼高，脖子很酸咧！」

    張千跟劉億兩人正在拉拉扯扯，聽到他的話全停下來，同時往他的方向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兩人互相交換了眼神，決定先遵旨辦理，之後再見機行事，兩人才乖乖坐在沙發上聆訓。

    「來者是客，劉小姐要留下來住，我是很歡迎啦。不過你也知道，這個家裡面就只有我跟我兒子兩個臭男人，你一個女孩子家住在這裡，說實在也不是很方便……」

    張佰還沒說完，劉億就接口。

    「好！我知道了！」劉億馬上站起來，決定打包走人，她不會讓張千難做人。反正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天下之大，她劉億不會沒地方去，沒必要留下來看人臉色。

    「你知道就好！」張佰笑著說，把想要跳起來抗議的兒子壓回沙發。「那我就先把你當成我兒媳婦，這樣你要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只不過規矩還是要照辦，你覺得哪天訂婚比較合適，我也好跟你父母交代。」

    「呃？」劉億愣住了，怎麼忽然被逼婚了？

    「今天也晚了，細節我們早上起來再商量，你們小兩口想一想，我也好做事！」張佰放下咖啡，伸了個懶腰，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爸！」張千想解釋，不過張佰不讓他開口。

    「好啦！我這把老骨頭坐了一天的飛機也很累了，有什麼話等到明天再說吧！」張佰拍拍兒子，示意他把握機會。「晚安。」

    劉億跟張千只能愣愣地看著張佰回房，兩個人呆立在現場。

    「怎麼辦？你爸好像誤會了。」劉億問。

    張千不知道該不該跟劉億解釋，張佰根本不是誤會，而是故意製造機會，但是他又怕說穿以後，劉億會馬上拂袖而去。

    「我想……」張千還是不習慣說謊，只好選擇坦白。

    張千才剛想開口，不料張佰又走出房門，打斷了他的話。「我差點忘了，有點東西要交代一下。」張千才想上前領旨，張佰反而走到劉億面前，把一個盒子交給她。「來，這個給你。」

    「還是給我的？」劉億接過一個紅色絨布盒，兩手捧著的感覺是沉甸甸的，好像裝了不少東西。「嗯，這裡面是我老伴的嫁妝，她臨終前交代給我，希望我替她交給未來的媳婦兒。現在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了，希望你好好珍惜。」張佰拿下眼鏡，揉揉眼睛。「希望你能代替我們兩老，好好照顧張千啊！」

    「呃……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好……」劉億傻眼了，又不好意思拒絕張佰。不會吧？他看起來好像在哭啊？如果她拒絕，不是很傷他老人家的心？想到這，劉億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爸，我跟她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張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有感情，也才在剛萌芽的階段，說是戀人未滿，朋友以上還差不多，但是莫名其妙就變成互許終生也太快了吧！

    要是劉億生氣了該怎麼辦？

    「好啦！時間留給你們年輕人，我不打擾你們啦!」張佰回身離開，退場的時間捉得剛剛好。

    看著張佰離開，再回頭看張千發呆，低頭看著手裡的珠寶盒，劉億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是張千的未婚妻？

    這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啊？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劉億問。

    「什麼事？」張千真的很怕她不高興，但是就算她生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承受了。畢竟他跟她之間，的確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去成立結婚的基礎，就算他想娶她，也得她同意才行。

    不過看她陰晴不定的臉色，張千覺得這輩子大概是不可能跟她結婚了。

    做了個深呼吸，平靜情緒之後，劉億才開口：「你們家都是讓爸爸替兒子求婚的嗎？」

    第九章

    求婚的結果只有兩個。

    要，或者不要。

    也可能會出現第三個答案，那就是「讓我考慮考慮」。

    劉億的回答就是這樣。

    經過一晚的折騰之後，張千跟劉億兩個坐在客廳裡直到天明。

    看著劉億，張千決定不讓她為這件事煩心。「算了！你不用管我爸說什麼啦，他年紀大了，總是會老番巔一下，並沒有惡意。」

    「是嗎？」劉億把盒子打開，裡面的金飾銀珠寶，看得出來價值不菲，只是式樣有些過時。「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娶我嘍？」

    「呃……」張千愣住了。聽劉億的語氣，難不成她想嫁給他？

    「不然你為什麼說我可以不用管伯父的話？」劉億拿出一隻鑲著碎鑽的白金戒，戴在無名指上欣賞。「好看嗎？」

    「我……」張千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看出張千的遲疑，劉億自動坐到他身邊，笑容可掬地說：「好吧，我換個方式問好了，你想娶我嗎？」

    張千沉默了。

    「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嘍？」劉億用手點了他的鼻尖一下。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想乘人之危，而且這也不是我幫你的目的。」張千不喜歡劉億這種輕佻的態度，但他又不能否認自己被她的魅力吸引住了。

    天使般可愛的她、惡魔般艷麗的她，兩個都是她。

    劉億看出他的掙扎，想了想才說：「我爸常說，只要能夠達成目標，用什麼手段去做都無所謂。更何況我也不是不願意啊。」

    「現在問題不是在這裡，而是我不希望你勉強你自己。」張千說。

    「我有什麼好勉強的？答應你的求婚，我就是現成的少奶奶了，有什麼不好的嗎？」劉應手一攤，不以為然。

    「我不希望你這麼做！」張千生氣地說。他氣她那種吊兒郎當的態度，好像嫁誰都無所謂，會選他只是正好遇到才選他，而不是真的對他有感情才想跟他結婚。

    他覺得劉億已經有點自暴自棄了。

    「不然呢？如果你不跟我結婚的話，難道你要趕我出去嗎？」劉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掙扎什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我不希望你有被逼婚的感覺。」張千連忙解釋。

    「可是你好像要把伯父叫醒，然後告訴他實情，難道你想讓我被他轟出去嗎？」劉億不高興地說。她大小姐都願意嫁了，他幹嗎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啊？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勉強呢？難道你有什麼隱疾覺得配不上我……或者是反過來，你覺得我配你不起？」劉億咄咄逼人的問。

    「我沒有這個意思。」張千幾乎招架不住。

    「不然你幹嗎一直拒絕啊？跟我結婚有什麼不好？」劉億的自尊心有點受傷了，沒想到她行情這麼差！

    「是很好，但是你不會快樂啊！」張千試圖說服她。

    劉億反問：「我為什麼不會快樂？跟你結婚，你會很愛我、疼我、照顧我的，對不對?」

    「結婚不是養寵物啊！我不希望你在這種情況下倉促作決定，我不希望到時候你會後悔。」張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