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梅文
「有事嗎？」雖然喜歡美女，但程彥泛也懂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
「你從美國帶回來的新軟體資料我已經都看完了，不過我覺得現階段有些東西並不適合在國內的廠商施行。」陳惠雖然外型柔弱，但是辦事能力一流，這也是她可以留在程彥泛身邊的原因。
他在工作上的要求很嚴格，不是第一流的人才是沒有辦法待研發室的。
「哦，你有什麼意見嗎？」程彥泛隨即跟她討論起細節來。
兩個人就這樣開起小組會議來，一直談到下班，兩個人的討論還意猶未盡，不過已經有了初步概念。
「嗯，就你提出來的這幾點，的確是需要考慮的，而有些點則是需要依廠商的要求而改變，不一定要刪除這些東西。」程彥泛做了結論。
「就程式的精簡而言，設定上若是愈少的條件不是代表可以少跑幾個迴圈，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呀!」陳惠堅持道。
「唔，小惠我問你，你平時化妝需要花多少時間？」程彥泛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跟主題沒關係的問句。
陳惠愣了一會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這個跟我們討論的內容有什麼關係嗎？」
「你先回答我吧。」程彥泛說。
「大概半個小時吧。你問這個做什麼？」陳惠把化妝的時間略略修正了一點，平時她得提早一小時起床，不然就沒法把自己畫得美美的了。
不過為著面子，只能虛報時數。
「如果依照美麗的精簡度來說，你這麼漂亮根本只需要洗把臉、上個口紅就可以出門了，哪需要花半小時化妝呢？」程彥泛笑道。
「話不是這麼說，化妝跟程式是兩回事呀！」被誇獎總是高興的，陳惠的態度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硬了。
「以專業的角度來看，我認同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寫出去的程式是給使用者使用的，一般的使用者不見得每個人都是電腦高手，若是一直強調設計面，那客戶要我們寫程式做什麼？」程彥泛說出他的理由。「就像化妝吧，你每天都化，所以不覺得化妝困難。但一般的使用者就像我，一點化妝的經驗也沒有，如果要我化妝，還要化得跟你一樣，不手忙腳亂把自己化成人妖才怪，你說是不？」
聽到他的話，陳惠笑了起來。「是是是，我明白了。」
「對了，就此打住，下班時間到了，怕打擾你約會。」程彥泛體貼地道。
「是你要忙著約會吧！」陳惠打趣道。
「我哪有約會呀，又沒人理我！」程彥泛裝哀怨。
「我今天也沒事，不然我們去吃個飯，待會兒再把剩下的東西討論一下，我想要一鼓作氣完成它。」陳惠倒是挺有上進心。
「好吧，那就是你給我機會請你吃飯嘍！」程彥泛也很樂意配合，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外表嬌滴滴，骨子裡倒是很倔強。
果然，看外表是不准的。
「OK!等我一下，我去拿皮包，待會兒見。」陳惠微笑，對這個上司的細心打滿分。
現在男人很少有這種隨和的美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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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兩天假在家裡思考的王澄碧，終於鼓起勇氣，在傍晚時分走進有附設藥局的大賣場。
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卻又不能臨陣逃脫，她得確定是不是「有了」才行。
好不容易找到她要的東西，但是那個位置卻明顯得令人尷尬。
要她一個人站在擺滿保險套跟驗孕劑的櫃檯邊晃來晃去，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更何況現在是下班時間，店裡擠滿了逛街的人潮。
怎麼辦？
為什麼那些東西現在會「方便」到這種程度？
在王澄碧的觀念裡，「那種」東西應該是放在暗櫃裡面交易的東西才對，怎麼現在世風日下，竟然可以大大方方的擺出來，甚至放成一堆前面還標上「特價」的標籤？
「你說那個東西放在哪裡？」才剛要走近，身後就傳來人聲，嚇得王澄碧連忙問到一邊。
一男一女的店員走過她身邊，還不住爭執著貨品擺放的位置。
原本鼓起的勇氣，現在被他們給嚇得一乾二淨了，王澄碧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厚到可以站在那個櫃子旁挑選的臉皮，只能在後面擺滿女性生理用品的櫃子旁偷看，想趁沒人的時候再一鼓作氣的衝上前去買。
「怎麼還不走？」
王澄碧好心急，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空空如也的購物籃，忽然想到一點。
就算她買到了，但是手裡如果就只有那一樣產品的話，結帳的時候目標會不會太明顯？
不行！她得去買點東西塞滿籃子，採用混戰方式混過去才行。
想到這裡——王澄碧順手從身旁的架子上抓了兩包正在打折的衛生棉放在籃子裡面。「這樣應該可以吧？」
不放還好，一放就又覺得購物籃好像還是空空的。
想了想，王澄碧又跑去買了一些沐浴乳、洗髮精，甚至連牙刷、牙膏都買齊了，把籃子塞得滿滿的。
「嗯，OK!這樣就行了！」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戰果，現在她就要朝著主要目標走去。
不過當她走回藥品櫃，卻發現她的目的地已經被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給霸佔了。
無奈之餘，王澄碧只好避到旁邊的感冒藥櫃，靜待出手的佳機。
一邊躲，一邊觀察那兩個辣妹走了沒有？
不過當她聽到那兩個高中女生的對話時，不由得目瞪口呆、兩腳發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見的。
雖然她們的對話在某些方面來講，對她是滿有「參考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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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澄碧的耳朵沒有問題，那兩個高中女生的確在討論「那回事」。
兩個人在櫃子前面嘻笑了半天，拿著那些「情趣商品」嘰嘰喳喳，之後才慢慢討論起來。
「你覺得這個牌子怎麼樣？」長髮的高中女生拿起一個像金幣的東西，對著光源看半天。
「太貴了，這東西只是好看而已，要我自己花錢就免談。」短髮的辣妹搖搖頭，拿起另一個兔子圖案的小黑盒說。「你看看，我覺得這個不錯，又大包又經濟。」
「拜託，你如果要經濟型的，乾脆去買家庭計劃或是衛生所打包算，一打二十還是三十元，那才叫經濟好不好。」長髮妹嗤之以鼻。
「話不能這麼說，你說的那種都太厚啦！我阿娜達說用起來會很沒有感覺咩！」短髮妹說道。
只見長髮妹笑了起來。「沒有感覺才好呀！這樣才能持之以恆，貫徹始終嘛！要是一下就玩完了，那還有什麼樂趣呢？」
感覺?
什麼樣的感覺？
王澄碧不太瞭解她們說的是什麼。
「我哪像你呀，身經百戰！對了，像這種螺旋型的戰鬥力高不高呀？」短髮妹拿起一個上面有著變形蟲花紋的盒子問。
「哎！戴這種玩意就是為了要保險嘛，什麼螺旋、珠狀的都不太安全，雖然可能會增加一點刺激性，想試新鮮是可以考慮，但是如果中獎就不要哭。」長髮妹說。
「哦，這樣呀！真的會比較有感覺呀？」短髮妹好奇地問。
「還好啦，每個人感覺不一樣咩！不過上次他拿一組有螢光的來，燈一關，差點做不下去！」長髮妹說。
「為什麼呀？」短髮妹好奇道。
為什麼？
王澄碧也很好奇到底為什麼？
「因為很好笑呀，黑漆抹烏的一片，只看見一個螢光棒在那裡動來動去，我那時候覺得他像個活寶，沒事把自己搞成熒火蟲幹嘛！無聊！」長髮妹說。
「是哦，那我下回試試看好了，看會不會一樣搞笑。」說完，短髮妹拿起有著草莓圖案的盒子。「喂！你看這個，好可愛哦！有時用這種水果口味的也會有新鮮感吧？」
「口味？嘻嘻，原來你都幫他呀！嘖嘖，看不出來你這麼愛他。」長髮妹曖昧的推她一把。
「你不會嗎！三八！」短髮妹吐舌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東西最好還是自己買，不要用賓館裡送的那種，也不知道那種東西有沒有過期。要不是上次他那個混蛋偷懶，不然我現在也不用這樣提心吊膽得半死！」長髮妹抱怨道。
聽到這裡，王澄碧差點把手裡的購物籃掉到地上，這時她才知道那兩個小妹妹說的「東西」就是保險套。
忍不住又瞄了那兩個女生一眼。
怎麼看都覺得她們未成年，怎麼懂得比她這個已經活了四分之一世紀的女人還要多呀？
難道她真的老了，少見多怪到這種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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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高中女生又嬉鬧了一會兒，王澄碧只好先轉移陣地，不然一直待在那裡也很奇怪。
因為她已經快要把面前所有的感冒藥全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