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慕容雪
「我……我……」她不敢直視他熾熱且專注的目光,最後她把臉埋入他的胸前,訥訥地低語。「……喜歡你。」
雖然很小聲,但他還是聽見了,心中竄過一陣溫熱。不可否認的,在得到她的答案後,心中盤旋的不安感總算定了下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吸引他的注目,和引發他的柔情,可她做到了。此刻,他若是再說自己不在手,是騙人的!
他的唇無預警地落在她的紅唇上,他灼熱又纏綿地吻著她,向她索求更多的反應。
她只能憑著本能閉起眼迎向他,純真且羞澀地回應他。
傲人玦被她主動挑逗的舉動擾得心蕩神搖,他更加收緊手臂,覺得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給勾引去了……
半晌,他退開一步,大手輕撫她紅馥的唇,低喃著。「我開始好奇,我不記得的婚約。」此時,他不再排斥,相反的,期待著答案的來臨。
靈兒,一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小女人,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第七章
沉靜的夜色,浮動著詭譎的氣息。
一批青衣人悄無聲息地盤踞在史府屋簷上,毫無預警地潛入史府,並擊昏巡視的守衛。
細碎的聲響被另一名巡夜的侍衛聽見,低聲警告同伴小心,並同時派人通知屋內的人。
「可惡!被發現了!」青衣人警覺地發現事跡敗露,下手也不再留情,頓時,史府的人馬和青衣人交手,打成一片。
傲人玦等人一發現不對勁時,立刻揮劍相助。
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只有一個人像睡死了似的毫無所覺。直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才使水靈靈驚醒過來,還差點嚇得跌下床。
眨著惺忪的睡眼,她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直到視線落在地上一砣有些像人影的東西,和一旁看來很眼熟的木板時,她才稍微清醒了些。她瞇起了眼,這木板好像是她每天都會看到的門板吧!
美眸瞥向門口,果然已是一片空蕩蕩。
此時,瞿武的貼身侍衛甲衝了進來,踢踢躺在地上的人。「咦?死了!」
他看到青衣人死了,確定水靈靈不會有危險時,才鬆口氣道:「小姐,對不起,打得太激烈而吵到你了,你繼續睡沒關係,堡主已派我們幾個人保護你,不用擔心。」
「哦。」她的眼睛仍是瞟向地上的人影。死了?她房裡何時死了個人,她怎麼不知道?莫非是她睡糊塗了?
「我去幫忙他們,不打擾你睡覺了。」他看看門外,有禮地告退。
「好,不……等等!喂,回來呀!」水靈靈這時才真正清醒過來,但人早跑走了。她皺著眉頭,瞥著不遠處叫做「屍體」的東西抱怨著。「你要走也把人弄走嘛!在我房中死了—個人,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連忙跳下床,拒絕跟沒有生命的東西共處一室。不知道該說傲人玦體貼,還是白癡,竟然希望她繼續睡!外頭打得那麼大聲,她睡得著才怪!
一踏出門,她望望四周打成一片的人馬。不是她在說,哪有壞人每回都穿一樣的衣服,這無疑是在向大家昭告——我又來了。
款!真不知道壞人的腦袋裝著什麼東西,也不會換別的顏色讓人家猜一下這次是哪一批人馬,製造一點緊張的氣氛。
哪像現在,敵我分明,黑鷹堡的人若想要失手打錯人,還真的很難。壞人真該請她當軍師,讓她指點一下,免得丟人現眼。
全宅中,大概只有她最悠閒,竟沒事可做地站在一旁抱怨,只差沒擺張桌子,喝茶看戲。
水靈靈才這麼想時,一個青衣人瞥見她一個弱女子落單,正想從後頭偷襲她,不料一個轉眼,一雙腳丫子迎面而來,當場他就被踢昏了過去。
「這次的水準沒有上回好喔,真該改進。」她嘖嘖有聲地朝著地上的人批評道,並且又踢了他幾腳。他應該還沒死吧!她的力氣沒那麼大才是。
「小姐,你怎麼跑出來了?」趕來救援的侍衛乙在問她的同時,手也沒停歇,一記掌風輕鬆地撂倒一個人,只是敵方人多勢眾,一時之間擺不平。
「沒事,來看看情況。」
「你還是進去吧!這裡由我們來就好了。」他連忙趕到她身旁,免得她受到驚嚇。
「我看我也來幫忙好了。」水靈靈心思一轉,笑瞇瞇地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何況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不用了!我們來就好。」侍衛乙頭皮一陣發麻,他怎敢勞動她。
「我有武功。」她聲明自己不是弱女子。
侍衛乙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但是堡主說你還是乖乖地站在一旁比較好。」堡主說她雖然有武功,但是很差!除了輕功外什麼都不行,依他看還是別讓她幫忙比較好。
「可是,光站在一旁看你們打很無聊耶!」水靈靈瞥著四處的人,他們看起來要打很久呢,她可能會等到睡著。
「那……你可以回去睡覺。」他好心提供一個最安全的想法。
「但是我睡不著,我看我還是幫你們好了,省得今夜大家都別睡了。」她根本沒打消念頭,因為睡蟲早跑光了。
「真的不用!我怕你受傷,這樣……我很難對堡主交代。」她不會當真吧!
「我才不會呢!我做事,你放心。」她興致勃勃地拍了他一記,接著擺開架勢衝向前,完全不知危險為何物。
「慘了!」侍衛乙一臉苦色,她就不能乖乖地留在房裡嗎?款!難怪瞿武情願冒險打前鋒送死,也抵死不肯當她的跟班,而把這個重責大任丟給他們。
款!不能再自怨自艾了,還是牢牢跟著她比較妥當,不然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拿什麼臉去見堡主!
侍衛甲打到一半,回頭瞄到他們兩人被人包圍,連忙幫忙殺敵。「小姐,你在幹什麼?」她不睡覺,跑出來做什麼?
「幫你們呀!」她努力使出她的二流功夫扁人,還分心講話,差一點就被人劈中了。
「小心!」侍衛乙大叫,同時伸手替她解圍。
侍衛甲一看差點嚇得虛脫。
她她她……就不能小心些嗎?
難怪堡主把她列入危險人物,派他們好生照顧,別讓她找麻煩。怕的是——她把自己的命給玩掉了。
看到自個兒兄弟打得萬般辛苦,—邊要打退敵人,—邊還要顧著救人——這真是多虧了水靈靈的幫倒忙,侍衛甲總算見識到她恐怖的破壞力。
難怪堡主叫他們不要請小姐幫忙,因為只會害得他們更忙碌。
他自告奮勇地說道:「我幫你,兄弟。」
侍衛乙一心二用得很辛苦,他眼眶含著淚水,萬般感激地看著好心的侍衛甲。「謝謝。」
這廂,傲人玦也打得十分激烈,絆住他的兩人是青衣人中武功最好的。幸好他的傷勢早已痊癒,否則肯定佔不了便宜。
而瞿武及史具仁等人,因久未遇到這等陣仗,使得他們興奮地打算趁此機會練練拳腳。青衣人中武功了得的人,最多和黑鷹堡的人馬打成平手,情勢上可說是略遜一籌。
一道人影凌空而降,寒著聲朝傲人玦道:「讓我來會會你。」
原本和傲人玦對打的兩名青衣人立時收手,飛奔向來人,並抱拳恭敬道:「首領……」
「不成材的飯桶!」藍衫男子大掌甩向他們,略施懲戒。
「首領饒命……」
「把瞿武拿下,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他邪冷地睇了他們一眼。
「是。」兩人不敢違逆,立即領命而去。
藍衫男子——秦天勝倨傲的視線落在傲人玦身上。「就讓我親自會會你吧!我倒想瞧瞧黑鷹堡的堡主,功夫是如何的了得。」謠言總是誇大的,他今天就要打破傳言。
「我跟你有何冤仇?」傲人玦知道來人的功夫不弱,並非尋常人,看來他得小心點。
「無冤無仇,我只是想拿下你黑鷹堡的地位,取而代之。」秦天勝很高傲,也很有野心。區區一個「天殘宮」宮主的位子根本滿足不了他,他要的是更崇高的地位,而取代傲人玦的位子,是他目前的最大目標。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你睜大眼了。」多年的修練,讓秦天勝相信對付—個傲人玦綽綽有餘。他運起渾厚的內力,施展筆法,一一現招。
傲人玦連忙運氣,小心翼翼地接招,並試探他武功的弱點。
兩人一來—往,交手愈來愈快,險象環生,看得人驚呼連連。
半晌,秦天勝不敢置信傲人玦居然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他的自尊受到強烈的打擊。以前他的師兄們從來不是他的對手,他挑戰過的人,也沒人贏過他,他是從沒有輸過的人,如今卻沒佔到半點上風。
可惡!這怎麼可能?他是秦天勝,一個未嘗過敗果的天之驕子,怎麼會輸給傲人玦。他不過是比他早出道,比他運氣好,才創立了黑鷹堡,他不可能會贏過他的。
他的思緒開始混亂,眼神變得狂亂,招式雜亂無章,像著了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