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泊妊
「你這話是什ど意思?」敘康冷沉地瞅著他。
「阿拓!」斬悎緊張的喊住他,他不希望東方拓介入這件事。
東方拓曾在無意間聽到傅浚哲和斬悎的談話,知道傅家之所以會有今天,其實都是斬悎幫忙的。
他示意的向他點點頭。「我知道,我會遵守諾言的。」
斬悎鬆了口氣。
平時的東方拓處世圓滑,比斬悎還沉的仕氣,可是一碰到敘康,就像狗見到貓似的,全變了個樣。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敘康咄咄逼人,一點也不放過。
「想知道,不會回去問你老爸。」他翻翻白眼,不甩他。
敘康氣的恨不得當場將東方拓碎屍萬段。「你不說,我還是有辦法將事情查出來。」
「希望到時你不會羞愧的無地自容。」東力拓學他狂肆的大笑,隨即轉身拍拍斬悎的肩膀說道:「我想你大概沒時間出去吃了,我順便幫你買回來。還有小心點,別讓他爬到頭上了。」
斬悎笑了笑:「我知道,管家公,你快去吃飯吧。」
東方拓離去前以極為不屑的眼神朝敘康冷哼了一聲才轉頭離去。
看著好友離去,斬悎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剛剛他真怕東方拓會憋不住將事情說出來,當初他做那件事就不打算讓人家知道,更何況事情都已經過了十幾年了。
「說吧,你今天來是想和我談什ど?」斬悎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冰啤酒,將一罐遞給了敘康。
敘康看也不看的接過來,「啵」的一聲拉開蓋環後仰頭喝了一大口,面色冷凝的看著他。「我要你放了紡惜。」
「憑什ど?」斬悎心中一陣刺痛,拿著啤酒罐的手一用力,霹啵一聲罐子瞬間扭曲變形。
「憑我先認識她的,憑她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憑我對她的愛比你還多……」敘康大言不慚的說了一大串。
斬悎嗤之以鼻。「你說謊,如果你是愛她的,當初就不會傷害她。別忘了是你將她推進無底深淵,讓她痛不欲生的選擇以死來作解脫,你還敢說你是愛她的?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承認我為了得到她,態度是太過激進了些,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認為她在一無所有後,會選擇投進我的懷抱裡。」
斬悎聞言勃然大怒。「敘康,你要招惹全天下的女孩子我沒話好說,因為只要你有那個能耐誰也阻止不了你,可是紡惜不行,她是我的女人。」
敘康氣的想要殺了他。「你果然已經和她上床了。」
「我們兩情相悅為什ど不能上床?我還是她第一個男人呢,哼!你忌妒了吧?」斬悎也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該死的你。」敘康被他的話激的揮出怒拳,可惜全被斬悎俐落的閃過。
「我不會死,而且我還會將她娶進門,她將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斬悎也開始反擊,招招強猛有力。
一陣拳擊腳踢之後,兩人都累的停下來喘氣。
斬悎嘴角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們有多久沒打過架了?記得以前我、你還有敘倫,在讀小學時可是老師眼裡最頭疼的,每次只要有打架的事情就一定有我們。」
敘康身體震了震,木然的看著斬悎,陷入一片沉思。是的,那一段時間他們的感情好好,還曾是同學眼中的三劍客,專門替受欺負的同學打抱不平。
「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敘康嘴硬的死不承認。
「敘康,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對我恨之入骨的?」
敘康瞇起了眼睛,精悍的眼眸射出厲光。「那我倒想問你,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為什ど你有耿伯伯和耿伯母的疼愛還不夠,非得要來搶走我的父愛?從小爸爸對你的讚許就此我和敘倫的多,只要是奸玩的他不惜鉅資買給你,對我們卻吝嗇的連一個笑容都懶的給,你說我能不恨嗎?」
「敘康,你誤會了。我也不希望傅伯伯這樣對我,我的壓力並不比你們小,何況他也只是因為感謝我罷了。」
「笑話,無緣無故我爸爸為什ど要感謝你?難道這其中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斬悎為難的不知該說什ど。「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又何必再提?」
「好,我不提,那紡惜你放是不放?」敘康怏怏不樂地怒吼。
「不放。她已經是我的人,我為什ど要放棄她。」斬悎斷然拒絕。
「你呀,要不是紡惜非得徵求你的同意,我才懶的來找你。」敘康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斬悎腳步踉蹌了一下,他知道紡惜為了復仇不惜與敘康周旋,可是他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已經深到可以讓她忘了仇恨、忘記復仇。
「這不是真的。」他的心好痛。
看著他—臉痛苦的模樣,敘康知道他已經踏入陷阱,立刻轉為低聲下氣以博取他的同情心。「斬悎,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在你身邊周旋的女人也不差紡惜一個,何不大方點將她送給我呢?反正人你也玩過了,充其量我也只是撿你剩下的……」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走吧。」斬悎頭痛欲裂,勉強耐著性子。
他仍不死心。「斬悎,女人如衣服,既然你已經穿過了,就沒什ど新鮮感,何不高抬貴手放了她,我將感激不盡呀」他極盡所能的感動他的心。
「我說夠了。」他再也忍不住的大聲怒吼,雙手往桌子一掃,滿桌子的東西灑落一地。
接著以淡漠的語氣說道:「敘康,我警告你,離紡惜遠一點,否則你應該知道,縱使今天在商場上你已經小有成就,我耿斬悎依舊能讓你一無所有,到時候你別怪我心狠手辣,你應該很清楚,也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能耐。」
敘康靜靜的看著他,想了一下,一反剛剛狂傲的氣勢頹喪的離去。
因為,他知道斬悎從不唬人,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絕對有這個本事。
第九章
曉霧山莊的夜晚,皎潔的月光穿過濃密的樹梢,稀疏的灑落一地銀光。
今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紡惜一點記憶都沒有,一大早她就為了與敘康的三個月之約的到來而心緒煩躁,怎知下午斬悎怒氣騰騰的從公司驅車回來,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抓上車,之後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車程才到這裡。
至於自己是在幾時睡著的?又怎麼會睡在床上的?她更是完全不記得了。
「醒啦?」斬悎正坐在床沿一臉嚴厲的看著她。
他冰冷的寒顏令她驚慌不已。
「今天又不是星期假日……」紡惜低下頭用眼尾瞟掃著,腦海裡急速地翻轉著,想猜出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話未說完,斬悎便冷冷的打斷她。「誰告訴妳要星期假日才能出來度假?」他的口氣像吃了百斤大蒜,沖的令她皺起眉頭。
紡惜被他犀利的眼光看的心裡直發毛,整個身體宛如針刺般的不自在。他今天的態度實在太詭異了。
「可是……公司怎麼辦?」她囁囁嚅嚅,邊說還邊偷瞄他臉上的表情,心裡想著該如何安撫他。
唉!自從遇見他以後,她發覺自己越來越沒有脾氣,連傲氣地快被消磨殆盡。
「耿氏企業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打垮的,何況公司裡還有阿拓掌局。」斬悎以一種聽不出情緒的淡漠語氣響應。
「你在生氣?」紡惜苦著一張小臉,忐忑不安地問。
斬悎對她的關心,嗤之以鼻的冷哼著。「妳會在乎我的情緒?」
紡惜雙手不斷的扭絞,眨著大眼睛,用力的點點頭。「你知道我是關心你的。」
「既然關心為什麼還要和敘康繭斷絲連牽扯不清?」
她心虛的急急否認。「我沒有。」
「沒有?」斬悎瞪著她。「妳倒是挺會推的,將一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紡惜妳真讓我傷心。」
紡惜倏地閉上眼,深深地歎著氣,成串的珠淚落的更凶、更猛。
難道兩人的情已經走到了盡頭,緣分已了?
「想要分手就明說,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更何況我也早就跟你提過這件事,當初是你不肯的呀。」她盡量讓語氣平緩地說道。
斬悎竄地發出一聲怒吼,一把將她的人像老膺抓小雞般的拎了起來。「原來妳早就迫不及待想滾到他身邊。」他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裡冷聲迸出。「妳作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臉色蒼白,不知該如何消化他的指控。
「不知道?紡惜。我發覺妳的演技真的不錯,妳應該朝演藝界發展而不是光走伸展舞台。」
「你認為我在對你演戲……」她語音發顫,澄澈的黑眸不信的圓睜。
「難道不是?」斬悎一臉痛苦,語音瘖啞地陳述。
「你……我……」她緊咬著下唇,克制著想高聲尖叫的衝動。
她又輸了,上一次輸了錢、賠上了名譽;這次不但失了身,還去了心。
不忍看她流淚哭泣,他轉過臉看著雲煙飄逝的窗外,他知道如果再不下猛藥,紡惜這個小妮子永遠不會明瞭愛情和仇恨在天秤上孰重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