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你勢在必得

第14頁 文 / 陶陶

    戈阿婁低頭瞥了一眼胸口的血痕。「這叫傷口?對我來說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他因怒意而瞠大雙眼,臉上的血使得右眼的疤痕看起來更顯猙獰。「看來你還有點頭腦。」他抹去血跡。

    「對你不需要。」索日冷冷地回答,手臂的傷其實是他自己弄出來的,他知道自己在戰鬥技巧上不如他,因此必須以突襲方式取勝,方才挨打,也只是為了鬆懈對方的警戒心。

    扎格揚起眉宇。那不是他的飛刀嗎?沒想到索日竟然暗藏他的暗器。

    「如果你不想阻止,那我自己來。」夕川讓扎格拖拖拉拉的態度弄得冒火。

    「現在恐怕難了。」扎格望向一觸即發的兩人,他能感覺戈阿婁已經被惹火了。

    夕川抬腳踢上扎格的胯下,扎格沒料到她會突襲他,一瞬間臉色大變,夕川乘機掙脫他,扎格反射地彎下身來,哎喲……

    「對不起。」夕川漲紅臉,一邊道歉,一邊往索日的方向跑去。

    「別過來!」索日喝道。

    夕川在他身前停下,對著一臉殺意的戈阿婁說道:「你若再不停手,我會叫你付出代價,你殺了阿西木嘎,我絕不原諒你。」

    瞧著她一邊顫抖,一邊說出威脅的話,戈阿婁哈哈大笑起來。

    「你別在這兒。」索日將她往後推。

    「我不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夕川搖首。

    她的話讓索日一愣。

    「你這女人說話還真天真。」戈阿婁瞇起眼。「我不只殺那個老人,我還會割下他的頭。」他指向索日。

    他的殺意讓夕川難受地顫了一下。

    「你走開。」索日推開夕川。

    「不。」夕川又回到他身邊。「你聽好……」她轉向戈阿婁。「我是女巫沒錯,你應該知道巫術有白巫術跟黑巫術,你如果再不走,我會用黑巫術傷害你。」她恐嚇地說道,在南詔這些日子,她曉得這兒的人民是很崇信巫術的。

    她的話果然讓戈阿婁露出猶疑的表情,但他口頭上依然不示弱。「我向來不相信什麼黑巫術。」

    「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夕川一把搶過索日手上的飛刀,索日訝異地看著她,不過沒有阻止她。

    「這上面有你的血。」夕川頓了一下。「我只要下咒語,你就會生病,嚴重點還會死亡,你想試試看嗎?」

    她的話讓戈阿婁遲疑,他多少聽過有人死於黑巫術之下,但他一直對這種事半信半疑,可是想想之前在木屋中,她施咒術時空氣的流動的確有些怪異,但若就這樣退縮,不就代表他臨陣脫逃,這是懦夫的行為,而他是絕對不可能當懦夫的:

    就在僵持之際,忽然有僕役奔上前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少主不見了。」

    第十七章

    現代

    「西元九○二年,鄭買嗣殺死舜化貞,建立大長和國,七年後買嗣死,子鄭仁旻立,好服食金石丹藥,易急躁發怒而常常殺人,最後毒發暴死。」苗嵐勳放下資料,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我想還是叫夕川趕快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我已經要她離開了。」她彎身將地上所有的資料收好疊放在角落,開始將原先準備好的樹枝、剪紙、泥塑與木雕在地上排列好。

    「你到底想做什麼?」苗嵐勳問道,她從昨天起就在準備這些東西,但問她她都不說。

    「我研究了彝族其他部落的咒術,再加上母親還有我自己的理解……」她停頓下來,先排好樹枝之後才道:「先前我都只是入夕川的夢,我打算嘗試能否直接以魂體穿越時空到達南詔。」

    苗嵐勳張嘴,說不出半句話來,一會兒才道:「你……這不可能,魂體出竅是沒問題,但要穿越時空……這不可能。」

    她瞄他一眼,隨即將注意力放在陣式上。

    「我知道你的咒術很厲害,但凡事都有其限制,再說,你到了那兒要做什麼,夕川根本看不到你。」見她不理睬他,他不得不說句重話。「風,有時候你要順應天意,凡事不得強求,你不可能控制得了發生在你身邊的每一件事。」

    「我的事你管不著。」她冷冷地回他一句。

    「風。」他向她走來。「我知道你心急,可你看看你自己,這些日子你好好睡過沒?你整天想的都是這件事,當然,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必須明瞭,所有的事都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你說夠了沒!」她猛地起身要趕他出去,沒想到一起身,她整個人暈眩起來,手上的樹枝掉落在地上。

    「風。」苗嵐勳立刻抱住她。「你沒事吧?」

    「放開……」她掙扎了一下,發現眼前還是一片黑。

    「這些日子你吃的少,睡的也少,身體當然受不了。」他皺攏眉心。「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需要——你做什麼——」晨風發現自己突然被抱起。「你再不放我下來——」她匆地閉上嘴,發現心跳得飛快,眼前又是一陣黑影閃過。

    「怎麼?不舒服?」苗嵐勳大步抱她走出書房,面露憂色,她必定是非常不舒服才會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

    「別擔心,我很快就送你到醫院去。」他安撫地說。

    晨風懶得回應,卻一直聽見他喋喋不休的安慰話語,最後她終於受不了,只簡短地說了一句,「閉嘴。」

    「好。」他立刻道。

    晨風眨眨眼,輕晃了一下頭,發現又開始暈眩起來,她只好閉上眼,內心焦急不已。她現在可不能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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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川站在黃土堆前,將種子灑在墳上,這些種子是從阿西木嘎身上掉出來的,她知道後,又哭得一場糊塗,他這麼認真地在學習,想幫她弄一個漂亮的園子,可是她……

    「我還來不及好好認識他。」夕川困難地吞嚥口水,將鼻中的酸意一併納入喉頭。「我還來不及……」

    索日右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他不知該說什麼。

    他溫暖的懷抱讓她喉頭的濕意一下子躍上眼眶,她哽咽一聲,緊緊地抓著他背後的衣裳,淚水潸潸而下。

    「主人,你別難過。」石拍一臉憂愁地抓著她裙子的下擺。

    「我……知道……」她抹去淚。「說好不哭的。」

    「要我說,該把那個叫什麼戈阿婁的給砍下一條手臂,算是給阿西木嘎報仇。」阿比甘莎氣憤道。

    古比瞥她一眼。「怎麼,你要去?」

    「我要能耍刀弄槍,我早去了。」阿比甘莎瞪他一眼。「男人啊!愈到緊要關頭,愈不可靠。」

    古比訕笑一聲,朝普布道:「罵你呢!」

    普布瞄他一眼,沒搭腔。

    「我們應該去討個公道。」阿比甘莎又道。「順道罵罵曲比阿烏,一進鄭府,她就搞不清楚誰是主子,整日窩在鄭夫人身邊,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見她出來說句公道話。」現在更是拋下他們,說發生這樣的事,她不能離開夫人。

    「別怪她。」夕川立刻道:「少主不見,鄭夫人六神無主,她自然要留在身邊。」

    「我說她現在根本就是狐假虎威。」阿比甘莎不平地哼了一聲。

    夕川朝眾人看了一眼,說道:「我想單獨跟阿西木嘎說幾句話,順便為他念一段指路經。」這是彝族為死者誦念指引的咒語。

    「我們到後面等主人。」古比立刻道。

    「主人,我跟你一起。」石拍說道。

    阿比甘莎推了一下石拍的肩。「好了,別這時候撒嬌。」

    石拍漲紅臉。「我才沒有。」

    「小鬼,快點長大。」她推著他往後走。

    「你別推我。」石拍生氣地叫了一聲。

    古比、普布與巴裡呼瑪也跟著往後走,沒動的有索日、夕川與扎格,這時扎格看了索日一眼,說道:「不介意我跟你家主人說幾句話吧!」

    索日瞄他一眼。「很介意。」別想他會讓步第二次。

    扎格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夕川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對索日說道:「我想單獨跟扎格說幾句話。」

    但他依然不動如山。

    「索日……」

    扎格微笑。「你說的沒錯,他的個性跟小孩子沒兩樣。」

    索日沉下臉,顯然對這話很不高興,夕川則是尷尬地紅了臉。

    扎格繼續道:「晚點我們再談。」他往後走。

    「索日,你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們之間神神秘秘的。」他知道她要問什麼,所以直接回答。

    「可是我跟扎格有正事要談。」夕川說道。

    「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他固執地問,他就是對他們神秘的行為感到不舒服。

    夕川張嘴,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最後只好歎口氣。「那你能讓我跟阿西木嘎單獨相處一會兒嗎?」

    他沉默著,就在她以為他真的不打算移動時,他向後走去,但他在走前說了一句話,「別難過。」他摸了一下她紅腫的眼皮後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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