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金主請上座

第14頁 文 / 華伶

    如果克莉絲可真的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安夢卉,她又怎麼會出現在倫敦,居住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除非……克莉絲汀跟照片上的安夢卉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安則行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理由必須讓克莉絲汀假扮自己的女兒安夢卉,來完成這場聯姻,只為了他的野心與企圖心。

    有點紊亂,這一切雖然只是他的假想,卻是有可能在現實中發生,畢竟他也無法解釋克莉絲汀的真實身份。

    一切等到婚禮舉行時,就能真相大白吧?

    哼,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他就成全她,他會跟她結婚,無論她是安夢卉抑或是克莉絲汀,他都不會放過她!

    他會讓她知道,欺騙他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在欺騙他的感情之後,更是罪無可赦!

    「日揚,別再喝了。」奪去他的酒杯,沈晁銘勸誡。

    微醺的瞪著他,再望一眼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金黃色液體,原來他在沉浸思緒的同時,不知不覺已經喝這麼多,而沈晁銘的酒杯裡,依舊是那原來的一杯,且喝不到二分之一。

    「少囉唆。」不理會他,龍日揚奪回酒杯繼續牛飲。

    「你簡直跟剛才來的那位金髮小姐一樣,都是來買醉的。」凡莫斯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他頓時清醒不少。

    「你說誰?」

    「呃……」望著龍日揚不善的臉色,他才訝然想起白情茹的交代。

    「沒事,算我說錯話。」凡莫斯繼續裝傻的拿起抹布擦著桌子,即使它已經是一塵不染。

    高大的身軀半越過吧檯,揪住凡莫斯的領子,龍日揚暴怒道:「說!」

    「好、好,別激動。」酒醉的人真的是很難溝通,白情茹,我要對不起你了。

    凡莫斯把龍日揚來之前的情形,以及白情茹的交代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才讓他可憐的白襯衫獲救。

    「走!」霍然起身,龍日揚邁開步伐朝大門走去。

    「去哪?」沈晁銘一頭霧水,雖然能不用在這裡喝酒是一件足以令人手舞足蹈的事。

    「去找白情茹。」

    「我……我想吐……」克莉絲汀難過的捂著唇,坐在地板上。

    「想吐去廁所。」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弄回家,白情茹己經快癱在地上了,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本以為稍微清醒的人總比睡得像死豬的人好一些,她才會又叫又吼的把克莉絲汀吵醒,誰知道她昏著反而沒事,醒了是狀況百出,活像個不合作的醉漢!

    「哪……裡有廁所?」迷濛著雙眼,感覺眼前的事物在打轉,克莉絲汀連站起來都覺乏力。

    「直走右轉,吐准一點,別弄髒地板。」白情茹沒好氣的道,事實上已經有點後悔把她撿回家。

    看著克莉絲汀過了三十秒依舊臉色鐵青的坐在地上,她不禁撫額大歎,「你不會還要我親自帶你去吧?」見她沒回話,白情茹也只有無奈的認命,畢竟她還不想看到自己的地板被噁心的反芻物侵襲。

    攙起克莉絲汀,暗自祈禱她別一古腦的吐在自己身上,所幸她還算合作,撐到廁所才抱著馬桶開始動作。

    別開臉,快速的衝向廚房,白情茹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吐的人,只要她看兒別人在吐,自己也會被翻攪的胃酸給逼瘋。

    泡了一杯熱牛奶,如果誰認為她是要給克莉絲汀的,那他就大錯特錯,白情茹從來都是個只為自己做事的人,或為某種目的做事。

    只見她捧著馬克杯,輕啜一口熱呼呼的牛奶,滿足的歎了一口氣,果然,日子是應該這樣過,別人家的閒事還是少管為妙。

    「嘩啦啦——」浴室傳來一陣水聲,當白情茹再度走過去時,正好看到克莉絲汀在洗臉。

    「清醒了嗎?」

    「嗯。」隨手拿起一條紅色的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克莉絲汀頭也沒回的虛應一聲。

    「來客廳坐著吧,我對你很有興趣。」不等她跟上,白情茹便自顧自的先行離去,突然想到什麼,她又轉頭,「或是你想先去廚房泡杯牛奶或熱茶,就在進客廳之前先左轉。」

    熱茶,她的確需要它來清醒自己混沌的腦袋。

    走去廚房泡了一杯熱茶,先喝了一小口,克莉絲汀才慢慢的走到客廳,在白情茹對面坐下。

    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確定沒什麼好看的節目之後,她才關掉電視,轉而盯著正喝著熱茶解酒的克莉絲汀。

    「要說說嗎?」白情茹隨意問道,也跟著喝起牛奶。

    「說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要帶她回來,也不知道她要她說什麼。

    直覺上,她不太喜歡她的態度。

    「隨便,你說什麼我聽什麼,反正現在也沒電視好看。」她把克莉絲汀當作餘興節目。

    蹙起眉頭,克莉絲汀有點不悅,「我想走了。」

    勾起唇角,「你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她好不容易把她拖回來,怎麼可以什麼有趣的事都沒聽到就讓她走?

    「不然?」

    「嗯,說說有關日揚的事好了。」富饒興味的瞅著克莉絲汀乍變的神情,白情茹繼續道:「你愛他?」

    「不!」失去冷靜,克莉絲汀幾乎是尖叫的快速吶喊。

    她不愛他,如此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所以她不愛他!

    「看來是已經愛到心坎了。」白情茹淡然道,克莉絲汀的態度在她眼中根本是欲蓋彌彰。

    真無聊,看來這根本是兩情相悅,有什麼好吵的?

    何以說是兩情相悅?光就龍日揚會無聊沒事拖著她出去喝問酒這一點來看,答案就呼之欲出,因為通常對龍日揚有所影響的事物,都是他非常在乎的。

    「不……就算我愛他又有什麼用?」看來體內殘餘的酒精持續揮發,讓克莉絲汀完全失去往常的冷靜。

    「為什麼沒用?」

    白情茹撐著下巴,語氣事不關己,要不是這一昊只有兩個人,克莉絲汀會懷疑她是否在與自己交談。

    「他一定很恨我!」聲嘶力竭,她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跟白情茹爭執這些,但她此時已是不吐不快。

    她想,與其給一個過度關心的聽眾聽,不如給一個漠不關心的人知道,或許這樣壓力才不會太大,她一向害怕以親情、友情為原由的龐大壓力。

    「為什麼要恨你?」由愛生恨?

    「因為我接二連三的……戲耍他……」滾燙的淚珠開始滑落,一顆心已開了一個大洞,她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為情所傷、為愛落淚。

    「你耍他?」這真是她聽到最有趣的事,或許是她撿回克莉絲汀最大的一個收穫。

    居然有女人可以耍得龍日揚那個大情聖團團轉,那她還不禁有些佩服起克莉絲汀。

    原來龍日揚去倫敦的第一天就遇上她,然後受騙,難怪那時候他的臉色很不對勁,還問了很奇怪的問題。

    呵呵……更有趣,她記得他問的是「仙人跳」是吧?原來是中了美人計,花花公子終於在女人手上栽了個跟頭。

    她知道自己此時偷笑很不是時候,但她還真忍不住想鼓掌叫好,就當她缺德好了,無所謂。

    「沒錯……一切就是這麼巧,讓我在這裡也遇上他,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感情,怎樣都無所謂,可是還是不行,不知不覺……我就是……就是不行!」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功成身退,然後回到倫敦,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等存夠了錢,她希望能做個簡單的小事業,過平凡的日子……

    但一切都脫軌了,脫離常道,從她遇上龍日揚開始。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人都是這樣,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等到七老八十才悔恨不己。

    她或許就是一個真實的例子……

    「走,除了走,我還能怎樣?」

    「不後悔?」

    克莉絲汀無言以對,或許會後悔吧。她能閉上眼睛捂起耳朵,不看不聽,卻不能阻止自己不去想他……

    「愛就去把他搶過來,管那麼多。」特別是兩情相悅不容易,要是只有單行道的愛,會讓人放棄,但如果是相愛,又為何要讓它空餘恨?

    「說得簡單。」她要怎麼搶?

    「說得當然簡單,但是不做,又怎麼知道簡不簡單。唉,算了,我聽夠了,累了。」白情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

    克莉絲汀低首不語,仔細咀嚼白情茹話中的含意。

    她要怎麼做?如果要搶日龍日揚,她應該怎麼做?

    腦子浮現出各種可能與假設,她該反擺安則行一道,假戲真做,然後來個黑吃黑?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也算是半個安家人,所以要是龍日揚娶的都是安家人,也沒話說吧?

    或許要求得幸福,是需要些冒險精神……

    第八章

    「情茹,人呢?!」龍日揚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笨重的鐵門被「砰」一聲的甩在牆上,高大的身軀逼近她。

    「冷靜,冷靜……」跟在身後的沈晁銘念道,雖然他很想看白情茹那魔女被解決,但他可不想看兄弟去吃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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